百折不受-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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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谢臣回到家就看到了他的这幅画被精装装裱了,跟那副慕秋池的油画挂在一起,所以对比效果如此的强烈,谢臣看看自己的画,再看看人家的画,欲哭无泪,林颜青在他身后冷笑:“怎么样?装裱的好吧。任宣一听是你的画亲自装裱的。”谢臣转身瞪他:“你,你……就他一个人看了吧!”林颜青实在太阴险了,要是还有别人看到了,那他以后没脸去画林阁了。林颜青装作没看见他的狰狞依旧笑着说:“你第一幅画吗,我当然挂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我就请了几个人看,就陈剑啊叶梵陈伯几个人,也没有别人。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咯屁!谢臣手腕一动,就想出手,他最近几天发觉自己有对林颜青动手的能力了,大概是因为白天见不着他,所以劣根又出来了,林颜青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动,冷冷的看着他的爪子伸到他面前,谢臣看着他眼里的冷光慢慢的停住了。这个人打不得。
他于是像僵尸一样伸着自己的爪子,慢慢的想往回缩。林颜青笑着看他,谢臣脸色猛的红了,自己这是跟他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他开始跟他嬉闹了呢?这样的亲近不应该的。想扯回来,林颜青淡淡的制止了:“把手放我肩上。”谢臣僵着放上。林颜青笑了笑,凤眼微挑,勾人心魄。谢臣走神间他已经把双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环着他的腰,一使劲拦腰抱了起来,谢臣大叫,双手反射性的抱紧了他的脖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亲近了,他脑子想的永远都是煞风景的话,他说:“你快放下,你抱不动我,你都什么年纪了……”
林颜青脸色扭曲,什么年纪了……你说抱不动那咱就抱不动,他使劲把谢臣甩床上,随即压了上去,看到谢臣想说话,林老板堵上了,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定会说:你猪啊,压死我了。
林老板自恃自己年轻英俊,身体修长,足以跟少年相媲美。可是在谢臣的眼里,他已经成了什么年纪了。林老板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谢臣的屁股非常的非常的难受……
事后林老板问他:“我多大年纪了。”谢臣看了他一眼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混蛋闷声不吭的死命的折腾他是为了这一句话。
谢臣有心想肺腑他几句,可是看他沉的跟墨一样的眼睛咳了声:“您,您老当益壮。”看到林老板脸色发黑,谢臣赶紧换了形容词:“年少有为。”林老板捧着他的脸冷笑:“成语不过关,明天背一遍我听听。”谢臣相抗抗议,被林老板无视,关灯睡觉,再废话一句,明天背两边。谢臣跟他手脚相抵,温暖的触觉,让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过吧,自己在这个世上活的太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任何的朋友,每一天除了这个人外,就是独来独往,虽然是这个人让自己活的如此的孤独,可是有什么办法啊,他活的太孤独,心里太凄苦,他想哪怕林颜青身上有剧毒,他也会毫不在乎的靠着他,过一日算一日,活一天算一天。早死早超生。反正他也活不长,所以就这么过吧。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是活不长的。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白天林颜青送他去画画,告诉他晚上来接他,谢臣笑着答应:“好。”他心里越发的平静起来。死灰复燃的可能灭了,于是只剩下死气沉沉。
于是他的画越来越好,左手越来越熟练,他咬着手帕绑在左手上拼了命的画,画完画后就继续蹲在雕像后面偷窥人家,课程表没了,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画面他都看的津津有味,麻木不仁,没心没肺。许琢摸准了时间所以每次出来都能看见他毫无形象的蹲在雕像后面。屁股撅的浑圆,谢臣身体虽单薄,可是腰细,所以腰骶的弧线很深,露出个浑圆的屁股,许琢每次看见都想踢一脚。他的这个形象跟初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衣服虽然还是穿的整整齐齐,可是那个形象啊,谢臣鄙了他一眼,他拿着竹枝在地上无聊的画圈,眼前要是再摆个碗就非常附和形象了。许琢咳了声,听见他的脚步声,谢臣拍拍地上让他坐。他自己也坐了下来,许琢自然不会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反正也不在意形象,也没有人看见。他这个雕塑室还是比较偏僻的,欧阳教授喜欢清静,所以硬逼着院长给他单独批了院子,为了跟前面的国画班设计班分清界限,还在前面种了一小片的竹林,及阴凉又有格调,附和他们这样的偷窥者。
许琢坐下后也看了看前方:“你今天来的早了,还没有下班呢?”谢臣笑笑:“恩我知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这片竹林了。又凉快又好看。”许琢笑笑:“欧阳教授的品位一向不错的。”许琢不太想提白莲花,于是问他:“你的画画的怎么样了。我记得你以前是画竹子出身的吧。”
谢臣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画,这是要给林颜青看的:“那你看看,就是这种水平。”许琢拿了起来看了一番,颇有大师的风范:“好。就是层次有点乱。”谢臣看了一眼:“你拿倒了。” 许琢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叶子跟着竹林不太一样呢?”谢臣笑笑。两个人已经熟悉了,他已经习惯了许琢对他冷嘲热讽,他甚至觉得这种冷嘲热讽会让他心里舒服点。许琢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他数次的嘲笑自己:“你要是有心怎么不出去呢?躲在这里有什么用!他又不知道。”谢臣被他数落的无地自容,他拿着竹枝在地上画圈:“对不起。”许琢冷笑:“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谢臣便不再吭声,许琢冷冷的看着他,以为会激起他点脾气来的,结果他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许琢冷笑了声:“出来了,别画圈了。”这次还是两个人。人家一路走一路笑,虽然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可是看上去也和和睦睦,许琢侧过头来看谢臣,他到时要看看谢臣什么反应,难受吧,活该吧!
谢臣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听见他说出来了,苍茫的抬起了头,待看到两个人时极快的近乎于飘忽的笑了笑然后又平和了,大概是觉得许琢在身边,他很快就平和了,脸上因为黑,也看不出什么颜色,不知道是苍白是羞红。许琢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觉得痛快了,于是冷冷的问他:“人都走远了,你不去追?”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笑:“不用。”许琢冷冷的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在这吧。自作自受。”谢臣笑笑没有言语,许琢看他那副窝囊样转身就走了。他已经毫不怕他,自己这些日子对他冷嘲热讽他都笑笑,许琢以为他会去告诉林颜青搬个后台的,结果也没有人找自己麻烦,所以许琢越发的肯定了这个人活该,他肯定是对不起薛云泽所以才这样的,活该!自作自受!
看到许琢走了,谢臣才恢复了表情,脸上难过了,呵呵,自作自受啊,许琢真是聪明,伤人也能一针见血。他就是自作自受。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就再这个学校里啊,哪怕是痛苦,他也忍不住的想来看他一眼。更何况比起以前来这简直就像是福利了,想看到就能看到。而且看到的都是他快快乐乐的样子,这对于自己来说是福利啊。他已经习惯了看他的背影,如今能看到他的笑容有什么不好的呢?哪怕笑过之后是痛苦,可是这种痛能让自己觉得是有知觉的。能让自己觉得好受些。更何况,许琢猜得对,他欠薛云泽的,所以这一点自作自受又怎么低得消呢?
他应该觉得幸福啊。许琢大概不会理解自己。
这个世上有一种幸福是能够天天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这个世上有一种折磨是能够天天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看见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哪怕他的一个微笑,他对身边的人一个微笑都会让自己的心暖一下,然后痛下去。
第八十五章
许琢本来不太想理会谢臣的,可是今天这个家伙竟然提前了半个小时来,这几天都这样过分,一次比一次来的早不说,还抱着速写本来了,把自己这片竹林当成写生地了,而自己的窗户正对着他的屁股,于是许琢愤愤然的出来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画画,许琢大喝一声:“谢臣!我这里写生需要收钱!”谢臣看着他很无辜:“你至于吗?”许琢气得坐下来:“至于!看见你我心情就奇差无比。一个手又雕错了。”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自作多情还讨人厌。
谢臣抱歉地笑笑:“要不我帮你雕雕。我会做陶罐。两个都是泥应该差不多吧。”许琢切了声:“陶罐跟手差的远了好不。你竟给我添乱。”谢臣看着他:“那没办法了。我只会做陶罐。”
许琢哼了声:“我真是活该。”谢臣想问问他的,许琢打断了他:“出来了。这几次都被你摸准了,这个家伙老是不到下班时间就下课。这次离下班时间还有20分钟。”谢臣看着他笑笑:“你认识任宣吗?” 许琢冷笑了声:“我才不认识那个毒舌男。”谢臣毫不长眼神的说道:“你跟任宣差不多,刀子嘴豆腐心。”
许琢想骂他几句的哼了声没说话,两个人看着对面的薛云泽,这次是他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许琢心里竟是松了口气。薛云泽走的还是器宇轩昂的。当然在许琢的眼里那就是吊儿郎当的,许琢切了声:“谢臣,你干脆点吧,跟他说吧,快刀斩乱麻。”谢臣笑笑没有说话,他不舍得,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偷看他,会让他很为难。而自己确实清楚地很,只能这样偷看了。其实一切还好,就是离得远了点,看不太清楚。可是谢臣看着越来越清晰人张张口:“许琢,你不是说他最近不来你的雕塑室了吗?”许琢也惊讶:“是不来了啊,一个多月没来了啊。”谢臣爬起来:“我的先走了。”许琢捡起他的书:“你还早着呢,不到上课时间啊。”谢臣抓起书就溜了,许琢看着他飞速的背影骂了句混蛋,出来迎接薛云泽大驾光临。
在谢臣溜得没影子了,薛云泽也过来了,许琢问他:“你怎么今天过来了。”薛云泽纵了纵肩:“我给他们布置了个作业,他们不太愿意,把我轰出来了。”许琢冷笑了声:“你又当了回诗人啊。出了个什么诗啊。”薛云泽解开了个扣子:“我就说让他们画一幅 枫桥夜泊。他们就不乐意了,说什么时节不到。外面连偏红叶子都没有。”许琢切了生:“确实是,我这竹子都是绿的呢。”薛云泽白了他一眼:“他们活该,上次出去写生,路过苏州,他们非得要在那里住一晚,说什么要听听钟声,所以老子让他们画个枫桥夜泊难道委屈他们了。”薛云泽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冷哼:“要是画不出来,这次写生我就带他们去山沟里,去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他们整天出去玩。”
许琢跟上他:“你们要去写生了?”薛云泽冷笑:“10月份快结束了,趁着还不冷,得领着他们出去趟,为咱学校挣点零花钱。”许琢冷笑了笑:“去哪啊?又要多少钱啊?”薛云泽哼了声:“学校给了两个地方,国画班吗?要么去敦煌描佛像,要么去什么漓江看山水。靠,那个地方不是烧钱的啊。”
许琢拉着他快步往雕塑室走,这个家伙口无遮拦,虽然他这个地方无人,可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也不好。把他拉进雕塑室后,问他:“这次还是你带队啊?”薛云泽点点头:“国画班就那么几个老师,我不去谁去啊,有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