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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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有理,如果爷爷会圆光术,一定会看看当年的少游之类,可越看越伤心,以他那种表面铁石心肠内里却很柔软的性格,只有可能强迫自己不去学。
彭海庭插嘴道:“我也知道圆光术,既然老齐会,不如看看司徒家发生了什么事,免得咱们想办法询问。”
“没那么简单,圆光术是看人的。比如你现在丢了钱包。估摸着时间段滴血施术,脑中想着钱包的样子,镜子里便显示这个时间你的经历,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想看尸骨什么时候埋进花圃里,除非找到目睹这一切的人。”齐健解释:“说白了就是祭祀天地求灵物帮你找钱包,如果方盈盈真是山女,用她的血施术,镜中会出现片刻当年的事,就看这片刻能不能勾起全部记忆,我估计问题不大,她并不是喝了孟婆汤投胎的转世,只要她与山女有关就行。”
“太让人兴奋啦,咱们即刻开始吧!我去叫她起床。”
“不忙,”齐健阻止道:“最好等风平浪静了让她静下心来神思,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齐健看看表,对我说:“给小辰打电话吧,现在也该起床了。”
司徒辰昨夜去市里接人,而齐健若是开车,最早也要七八点才到,司徒辰准备找间宾馆等着,所以昨夜齐健来了也一直没有打扰他,现在是早上六点,该叫他回来,可我拨他手机,传来的却是提示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居然关机了,等等,我给那个李哥打。”李哥是他家保安之一,担心司徒辰一个人开夜车就跟着去了,我绕到别墅后门,另一个保安正在扫地,托他给李哥打了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关机。
心底冒出不祥之兆,没理由这么巧两人都关了机,我急急忙跑回屋里:“都联系不上,我怀疑小辰出事了。”
齐健与彭海庭刚到,自然也不知原因,我便上楼敲司徒星辰的门,里面还没人应声,书房却开了,司徒星辰神情疲惫,脸色苍白,他说:“怎么了小航?我一直在书房念经。”
“伯父,小辰的电话打不通,有可能遇到危险。”
一直给我风轻云淡姿态的司徒星辰第一次变了模样,原本就没有血色的面皮惨淡成一张白纸,密布血丝的双眼向外暴突着,他两步冲到我身前,抓着肩膀说:“怎么会回事?小辰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他昨夜去接人,可人坐飞机来了,今早叫他回来却打不通电话,李哥也关机。”
司徒星辰怔怔的看我,猛地跌退两步,靠在墙上捂着胸口说:“报警,让警察通过监控找。”
我搀扶着他:“现在不是警察能解决的,敢对司徒辰下手也必然不怕您的报复,如果您还藏着秘密不说,他就真的危险了,如果您现在告我对头的身份,只要能查出来生辰八字这些基础信息,我就能在最快的时间找到他们。”
司徒辰出事后我脑中炸响着冒出一个念头,房屋被血光笼罩预示主家有灾,而这一切都与司徒星辰有关,尸骨埋在他的院子里,他在祖坟上看到了新插的木剑,同样也是他藏着秘密不说,这些都证明有人要对付他,所以我虽然留下帮忙却一直没有逼问他究竟有什么秘密,路是他选的,既然认为不说比说出来强,无论什么后果他都愿意承受。
我跟他既没交情又是晚辈,没立场也问不出他的秘密,如果是司徒辰,早就严刑拷打了,可对他不行,惹急了人家撵我走,丢人不说还帮不上忙。
可千算万算就是忘了多嘴问一句,这屋子的户主是谁。
房产证上写着谁的名字,并不一定就是这个人倒霉,而是说屋中人有杀身之祸,可屋子的岚态却与户主息息相关。
说托庇也好,祸水东引也罢,如果户主是司徒星辰,他的屋子自然沾了他的福气,假如有人要杀我,我却来到他家,那些原本能干掉我的却畏惧势力不敢动手,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冒出血光,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倒霉的是司徒星辰,只要我们离开就不会有危险,他却无法躲避。
可如果户主是司徒辰,他爹只是暂住的房客,福气和势力不变,在他的护翼下自然高枕无忧,可一旦离开就是灾难降临的时刻。而我看岚态时,明明是富贵长寿之兆却忽然变成厄运,就与司徒辰的行动有关。
看完岚态后他对我说齐健有可能找不到路,他要去市里接人。我觉得出门反而安全,甚至想让他带上方盈盈,可就是没想到因为他萌生了离开的念头,才让敌人找到对他下手的机会,于是血光出现,笼罩了他的房子,呆在家里则一切安好,出门,便是血光之灾。
想到这一层,嘴里愁得发苦,任你千般功法,老天爷始终笑到最后,人们学会望岚态,学会龟卜算命之术,提前行趋吉避凶之事,可古往今来又有谁逃脱了天网?
这一次没看出岚态预示的征兆,说我学艺不精也好,说我粗心大意也罢,可就算点破了玄机,难保老天爷还有后手,即便如爷爷一般的高人,不一样落得惨败的结局?
这样说起来好像一切都是命,我完全可以坐回客厅看电视,司徒辰该死就死了,若是命不该绝,一会他就自己回来了,可谁敢保证老天爷的打算就是让我不救,害他去死?
何况明知道有些事命中注定却依然要做,就是无法抗拒心中的不忍与难过。
人生如棋,全在老天爷算计之中,明知道下一步会痛苦却不得不走,否则将面临更大的痛苦。
忽然间,我明白了爷爷与五乘的执念,不悟道不修佛时,闭着眼睛任人驱策,虽然活的浑浑噩噩却胜在不知,等学会了神通,明悟了真理,以为不会再犯当初的错,居然无奈的发现只是变成睁着眼走路,明明看见却无法改变,比以前更加难受。
也许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老天爷,是像爷爷一样的人多了,需要发泄了,这才虚拟出来个被骂的对象。
不管怎么说,司徒辰还是要救,可我让他爹把秘密说出来或者告诉我谁是对手时,他仰头,沉稳的脸看起来那么绝望,死死握着拳头,全身抖动个不停,这种关键的时候居然还跟我玩心理斗争。
终于,儿子的安危占了上风,他已大汗淋漓:“小航,我根本没有秘密,你一直以为我对坟地和花圃里的事漠不关心,可实际上我也一无所知,只是当年小辰的爷爷叫我过去,他说自己要死了,让我秘不发丧,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未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否则会害了他,开始我没在意,三天后他又叫我去,我却看见他的尸体躺在床上,便按他的话做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所以这几天的事虽然玄乎却从未对你们说过,就是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抠抠脑袋,扶着司徒星辰下楼,小辰的爷爷怎么和我爷爷一样,不声不响的就挂了,难不成也是高人?也和鬼斗却斗输了,把自己变成鬼继续斗?
变态吧他们!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问道:“那我们挖出来的到底是谁?”女吐大巴。
“我爹。”
“祖坟里的呢?”
“也是我爹。”
草,你爹真多!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司徒私生子1
司徒星辰自然只有一个爹,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爹。
活的连爹也找不到,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他。
如果我们不把花圃里的枯骨挖出来。他一直都以为亲爹躺在坟墓里,而他检查过枯骨右臂的断茬后,与他爹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而且当年参加越战时他爹还有一处暗伤。
有一次子弹打偏,炸碎了脚边的石头,碎石与弹片一齐钻进了脚背,毕竟弹片的威力大些,半刺进骨头里,当时的医疗技术无法取出,留着也不影响生活,只是阴天下雨有些疼,所以除了司徒星辰和他娘并无人知道,可我们挖出来的断臂枯骨的脚上就插着三枚弹片。
所以他很确定。这个是爹!
但当初的尸体也不会有错,让他去收尸,尸体的模样没变,入殓时也擦洗过身体。每一块伤疤都是原先的位置原先的痕迹,所以司徒星辰现在也很迷茫,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这不冲突,也许没有真假之分。”齐健说:“老爷子的尸骨在地下室放着,可谁也不知道坟墓里是什么,如果我没猜测。应该是空的。假死而遁,金蚕脱壳。”他深深望了我一眼,好像我爷爷应该也是这样?
好吧,即便现在证明坟里是空的,可目前最要紧的却是司徒辰,不知道老爷子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谁对司徒辰下手,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女叨低划。
司徒星辰托警察找线索,半小时以后就传来回信,从监控上看,司徒辰的车并没有进入市区,而究竟到了何处一时还不得而知,警察正在搜寻。
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我们几人都没有说话,一向淡然又好客的司徒星辰也没有精神与齐健二人寒暄,机械的重复着泡茶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将早已泡白的茶水倒给我们喝。
佘珮菡和方盈盈也起床,前者坐在司徒星辰身边,刚下楼时还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可司徒星辰不搭理后也就老实坐着,方盈盈原本决定今早离去,可现在出了事,她不好意思张口,乖乖的搬了凳子坐在角落里,虎子枕着她的脚呼呼大睡,这份亲昵不是凭空而来的。
没人做饭,也没有人有胃口吃饭,直到了上午十一点,电话响起,警察传来口讯说司徒辰的车找到了,就在福家镇齐云乡的一条小路上,那是去市区的必经之路,换言之,昨夜司徒辰开车离去后没过多久就被人抓走,而车里没有打斗痕迹,从现场发现了三个脚印,有司徒辰和李姓保安,另一个人暂时不明。
脚印是最大的线索,能得出的结论就是有人拦住司徒辰的车,车里的两人就乖乖跟着他弃车而去,脚印只持续了十几米就被其余车辆的轮胎碾压,凭这些线索能看出的也就是那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前,两人跟在后面。
如果带着武器威逼他们下车,应该是两人在前他在后,而现在的情况相反,警察的推测是熟人作案。
司徒星辰企盼道:“小航,你有什么线索?”
好像在他眼里,高人掐指一算就该明悟一切,可事实上我没那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个鬼降个妖,这破案追凶还真不会。
既对他说,也给自己理一下思路:“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救小辰,前提条件是知道他在哪,这必须搞清楚谁抓了他,而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动手的人应该就是坟头插剑和埋骨花圃的人,所以这事就落到司徒老爷子身上,您再回忆一下,当年他还有什么话比较可疑?”
司徒星辰陷入沉思,齐健却说:“不用这么麻烦,您父亲可否去过江西?”
司徒星辰当即回答:“去过,他就在江西当兵,后来国家准备打越南在全国抽调了几支部队,他也在其中。”
“那您讲讲当年的事吧,我们帮着分析一下,说不定就找出来敌人了。”
司徒星辰缓缓叙述当年的事,没想到他爹还是毛太阳的小战士呢。
那是一个风起云涌又颠倒黑白的年代,二十岁出头的司徒老爹气血方刚,怀着一颗赤色心脏加入了红色小战士的队伍,不过以司徒星辰对他爹的了解,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