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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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娘越听越急,全没有一个中意的,心眼乱转,慢慢把一只手伸到张杰中衣里抚着他前胸,柔声道:“老爷说的这些我都没见过,不知好歹,我可不能把闺女许给他们。倒是老爷觉得方家的少爷如何?我瞧他跟咱们廷瑶年纪相当,相貌也正是一对呢。”
张杰听了一笑,拍拍她到处乱钻的手,道:“方家,只怕不好说。”
刘姨娘一听这话,探起身嗔道:“有什么不好说,咱们廷瑶论长相出挑,家里哪个姑娘及的上?那么好的脾气,还识文断字的,天下哪里去找,虽是我生的,不照样是张家的小姐?难不成老爷也觉得自家姑娘矮人一头?”
张杰一惯的耳朵软,叫刘姨娘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在心里过了过。刘姨娘见他有些松动了,又靠上去,枕着在继杰身上,道:“过年老爷不是要上山去瞧方老爷子吗?到时提上一提,咱们大老爷是他女婿,总有些情面吧。”
张杰有些犹豫,奈何刘姨娘挨挨蹭蹭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吹着枕头风,柔声道:“我就廷瑶这一根独苗,她要是没个好归宿,我夜里都睡不着觉,还请老爷多想着妾身些。”
张杰叫她撩拨的不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刘姨娘且笑且推拒,到底叫张杰答应下来去跟方老爷子说。
张杰虽是叫刘姨娘钳制着答应下来,第二日再一思量却觉得是门好亲…………两家世交,儿女年纪又相当,方家家大业大就以然一根独苗,越想越觉得不错,等到初一以然来家拜年,便格外留心起来,特意问他定亲了没有。
以然一经问起就经了脸,只憨笑不答。张杰见他腼腆至此,又问他房里人有了没有,几经追问,那孩子才摇了摇头,把张杰逗得哈哈大笑,不过见他少年人面皮薄,倒也喜欢。
初二日,张家这边惯例是去方家去动的,姚氏便一并收拾了跟着上山,准备去过方家便直按家去,廷珑也乐得赶快回家,又有些悄悄有盼着能见着以然。
到了白鹿山庄,张家兄弟带着子侄去听涛院拜望方老爷子,廷珑便随着母亲跟着大太太一行去了后宅。
玉清闻讯迎了出来,众人在堂屋坐定,廷瑗跟廷珑两个上前拜年,双双得了一个玉色荷包,廷珑因那套镶金刚石的首饰,对玉清舅妈的大方深有印象,此时接过荷包,就笑眯了眼睛。
玉清似乎兴致也极好,拉她两个在身边坐下,其间不住的打量廷珑,末了,笑着问姚氏道:“廷珑过了年虚岁十四了吧?”
姚氏笑看着廷珑点头:“可不是嘛。”
玉清就笑道:“一下就看出大姑娘的样来了。”
姚氏笑看着玉清还不曾说话,就听大太太接口道:“小姑娘一过了十三四岁长的就快了,出阁也是一晃眼的事。”
姚氏听了笑道:“还没学规矩呢,这孩子又笨,又不及廷瑗肯吃苦,我怕她学不下来呢。”
玉清听见就问廷瑗道:“学的怎样?可有进益?”
廷瑗见舅妈问,笑回道:“获益良多,只是装久了就要露馅。”她这话一说,除了大太太,人人都笑了起来。
玉清也笑着点点头,笑道:“能装一时,这规矩也不白学。”又笑看着廷珑道:“这学规矩都是因人而异,用得着哪样就学哪样,那崔大姑做过宫中的教引姑姑,要求自然高些,不过咱们一般人家,却不必那么苛刻,出门去不叫人挑出毛病就是了。”
玉清舅妈待人接物总是淡淡的,原先在方家读书日日见着,廷珑也不见她无事闲话,只当她性子清冷,如今忽然说这么有人情味的话,倒叫她有些不习惯。只是笑微微的答应了,想了想又道:“能跟宫里的教导姑姑学些本事是福分。”
玉清听了这话竟伸出手来替她整了整衣褶,夸道:“真是懂事的孩子。”
廷珑此时已经有些找不着北了,忙看向母亲,见母亲眼里带笑,才放下心来享受这个待遇。
晌午,玉清在内宅招待众人用过饭,下人就来回报说听涛院那边也已经撤席,大太太听了就要去看看父亲,姚氏也准备看过方老爷子就告辞回去,一行人便随着玉清去了听涛院。
廷珑跟在最后头,一进门,目光流转之间就看了以然正站在方老爷子身后,眼睛闪亮直视过来,廷珑一打眼,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眼眼中的喜悦,虽不明所以,却觉得自己也快活起来。
收回目光,面带微笑随廷瑗上前给方老爷子行礼拜年,一旁伺候的就托了一对荷包过来,两人接过双双谢了赏,廷珑正要退到母亲处,忽然方老爷子道:“廷珑过来。”
听见叫自己,廷珑忙答应一声走上前去,就见方老爷子递过一只打开的盒子,道:“这是爷爷给你的。”
廷珑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东西,却是一方鸡血大小红袍的小印,印纽处趴着一头鹿,十分熟悉,和以然给她刻的那'·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声廷珑阁印是一样的。
廷珑已经得了荷包,此时便有些懵懂,不敢接,回头去看母亲,却听方老爷子笑道:“收着吧,你爹都应了。”
廷珑听见又看向父亲,长英才出声道:“爷爷给的,你就收下吧。”
廷珑此时有些明白过来,却生怕自己会错了意,是以,虽心中激荡却不敢露出一点来,只低头接过,口中称谢。
方老爷子眼中含笑,道:“这是方家的印鉴,凡钱粮货物可凭此提调,头收好,不要拿去换糖吃。”
廷珑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忙忙忍住,一时间,只觉世上最难的事,大概就是忍住喜悦不外溢了。
少年心事
以然站在祖父身后,看着廷珑双手接过印鉴,笑意就从眼底慢慢爬到脸上,整个人都飞扬起来,双眼直直的望向她………细细的瞧她神色,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欢喜。
只见廷珑初时懵懂,及至明白过来,面上就晕染了一层绯红,抿着的嘴角弯弯的,笑靥初初绽开又急忙敛了回去…——以然不觉笑意更深,心中大定。
真好。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此时倒感激起张家二伯来
原来,前一日以然同尚宽去张家拜年,才在外书房见了礼,下人请来请了姑丈和老爷去前厅会客,以然想着内宅正招待堂客,母亲不曾同来不好贸贸然闯进去,便压住心思,就要告辞。
谁知刚起身就被张家二伯拦住,叙了半日的话,先是问他祖父好,家里生意如何,渐渐就问起他的生辰,定了亲没有,还有些房中的事。
以然困他是长辈不敢怠慢,直让他问的窘迫不已。几番岔开话去都叫他又转了回来,末了还是尚宽看够了热闹,拉了他一把方得以脱身。
回去路上叫尚宽取笑了个底掉,一双贼眼直往他下山路打招呼,以然叫他捉弄的急了,扬手抽了他枣红包一鞭,那枣红马奋蹄狂奔,远远的带着尚宽跑的不见踪影了他才落个耳边清静,皱着眉寻思起来,他如今到了年纪,这话也听的多了,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是张家二伯问这话却叫人为难,不知如何应对,祖父虽同老爷太太过了话,可两家还不曾正式下定告诸亲友,此时说出去只怕太太怪罪;不说,却又怕横生枝节,叫人时刻悬着心。
他这边犹能应付,廷珑那边却是鞭长莫及,吴知府家不说,就是舅母话里话外也有给尚宽求亲的意思,他虽知尚宽无意,但一听说送了只狗给张府,心里还是一紧一紧的牵着疼,深恨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旁人,廷珑已说好要定给他了。
思量了一路,变换了几多主意,到家便趁祖父和母亲在一处时,将白日去张府拜年,二伯问他生辰八字,可曾定亲的话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祖父问了两句旁边还有谁,他又是怎么答的,便想了想,笑说要找个日子需跟张家商量了先过下定礼,不然二房提起来不好说。不应他,以后要定下三房的姑娘,方家倒没什么,只怕张家二房和三房要生嫌隙。
以然因祖父成全欣喜不已。却不想才过一日,竟然成真,这亏得方才二伯又提起昨日的话来,祖父借势问起老爷的意思,一举拟定了正月两家就把定礼过了。
以然此时心心念念的事有了着落,就不肯再遮遮掩掩,看着廷珑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一路追随她去太太身边站定,见她微垂着颈,可怜可爱,浓密厚重的睫毛铺开来遮住眸光,那几不可差的颤动在他眼里也觉得惊心动魄…………
廷珑在母亲身边站定,好半天才收拾好面上神色抬起头,就见以然正不闪不避的直直看过来,一脸的喜意,满目生辉,像个傻瓜似的咧着嘴笑。廷珑见他当着人这样,极想瞪他一眼,却怕眉眼间泄露了心事叫人看了笑话去,忙以低了头掩饰。
耳听着方老爷子跟父亲商量何时来家换帖,昭告亲友,过定礼等种种细节,廷珑手抚着那印盒上凹凸的刻痕,才慢慢觉得此事真了些。
不由想起那日在左庙里以然拉着她说的话,现在,还不到一年呢,她的菊花酒还没酿熟…………
说到定礼,就听父亲道:“老爷子已给了那丫头东西,定礼就免了吧。”
方老爷子却不肯随意,道:“礼不可废,这个还是听我老头子的。”
张英还要说话,张载一旁笑着插言道:“老爷子都发话了,你就听着吧,终归是要添到嫁妆里。”又道:“当着孩子咱们不说这个了,倒是换帖还不曾找媒人吧?”
方老爷子就看了看玉清,玉清忙道:“还不曾寻,当初提起只说孩子小,再等两年,如今既然定下日子,要找也容易。”
大太太听了笑道:“不消再寻,现放着给我们办过事的,到日子我荐她来。”
玉清就道:“那就多谢大姐了,相熟的最好。”
因两家关系非同一般,当日说定,便坐在一块儿将事情商量下来,廷珑当面听众人商议她的婚事,一直低垂着头颈不曾抬起。
以然盯着她黑鸦鸦的发顶,只当她害羞,心头酸软,却哪里想到廷珑非但不是因为害羞——反倒是怕人瞧见她眉间的喜悦,要笑话她不知羞。
两家商量妥当了,张家兄弟便要告辞回去,姚氏临走又开口提说婚期需定在廷珑及笄之后,方老爷子也点头应允。只以然听说,呆愣了一下,目光顺着廷珑脸上往下一滑,这一滑立时就红了脸,复又傻笑起来。
廷珑却着实松了口气,母亲还是疼她啊。
张家一行离开了白鹿山庄,张载、张杰两房仍旧回城里,张英一家直接家去,廷珑临上轿又瞧瞧看了一眼送出来的以然,见他正倚着马同廷玉两个说话,无瑕他顾,便放下了轿帘,慢慢微笑起来,半晌,又将老爷子送的印鉴托在手里把玩,想起说凭此可提调钱粮的话,就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只见这印底中正是一个篆的“方”字,四角刻着繁复的花纹,形状不规则。
她对印章研究不多,不明白其中有什么消息,可以让它和胡萝卜雕刻的作品区分开来,只这用意却有些让人难猜,直托着印章寻思了一路。
等到了家,双脚一沾地,看着轩敞的庭院就觉自在起来,姚氏在前面对她一伸手,廷珑就摇着尾巴上前,伴着母亲往后宅去。
走了半程,见丫头们往她身后看,便也转过头去,就见廷玉还站在落轿的方向这边看着,待她回头就笑了笑,廷珑扶着母亲立住,等了半晌仍不见他说话,就嗔道:“干嘛……”
廷玉仍旧只是笑,好半天,才对她扬扬下颔,转身朝外去了,廷珑就撅了嘴转向母亲,道:“真是的,也不说话。”却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