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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佳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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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初见

兰山寺的山脚下,香客云集。批八字的,算命的,买卖胭脂香料的,代人写书信的比比皆是。

也有云英未嫁的女子用面纱遮掩面容,但更多的女子外罩直领对襟衣长至踝的薄罗绣花大袖衫,内着红色团花长裙。她们略施脂粉,走在上山的石阶上,顾盼神曦,风流天成。

宁欣看后喃喃的赞叹:“绮罗纤缕见肌肤!”

察觉到背后李曦跟随,宁欣摘掉了帽子,展露出自己的花容月貌。宁欣略显得娇弱,但眉目是极美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远处,来往香客中不少的年轻公子对她频频张望,他们仿佛见到了西子湖畔的病西施,她泪光点点,如此得让人怜爱。

“宁表妹。”

李曦欲为宁欣抵去公子哥儿们的窥视,宁欣粉嫩的樱唇边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漆黑清澈的眸子不再是平常的哀怨,显得她整个人生机盎然,李曦愣住了,喃喃的道:“你……”

宁欣将帷帽带在李曦头上,洒然一笑:“我用不上。”

她是宁欣,不是上辈子背负国仇家恨的宁欣,不是毁誉参半的无双郡主,她如今只是宁欣,宁家的孤女。

不用再有仇怨,不用再背负责任,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众人面前。大唐是个开放,写意风流的国度,百姓热情奔放,不用过多的忌讳。

宁欣脚步轻快的登上石阶,她不怕人看,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宁欣抬头凝视着山顶上的兰山寺宝塔上的佛光,也许佛祖给她再一次的生命,并非是因为她心中有仇恨等执念,而是想让她在做一个真正潇洒自在的宁欣。

李曦撩起面纱,眼看着宁欣轻盈的走在台阶上,她离着她越来越远,可李曦却能感觉到宁欣身上的那股子从来没有过也说不出的风流,她在后面看得明白,多少夫人多少年轻公子偷看宁欣,却无一人敢于上前搭讪。

李曦默默的跟着宁欣,看到她提着裙子,露出一小截脚踝,如此不够文雅的举动,在宁欣身上确隐约有几分飒然之气。

她变得不一样了,这样的她比过去开朗,她不用像过去一样用娇弱哀愁博取旁人的垂怜,李曦隐约感觉此时没有人能拒绝宁欣。

宁欣有心一口气登上山顶,但她心是好的,如今的体力很成问题,好在在半山腰处有一处供香客歇息的凉亭,宁欣平了平气,准备去凉亭歇息。

她身后传来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宁欣回头看去,说话的年轻男子看清楚宁欣的面容之后,漆黑的瞳孔闪过一分的惊艳,随后怔了一会,拱手道:“在下失礼了,小姐勿怪。”

他穿着半新不旧的暗红圆领袍衫,头戴襆头,脚蹬乌皮六合靴,宁欣知道这是典型的大唐年轻男子装束。

说话之人的容貌只能说俊朗,五官深邃,不同时下流行的俊秀,皮肤也微黑不够白皙,他高人一等的健硕身材更让人以为是哪来的匹夫。

这样的人宁欣见得多了,但让宁欣停下来脚步的原因,并非是他劝自己一鼓作气,而是他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神色变化,虽是极快,但宁欣感觉到他好仿佛认识自己,或者说他透过自己看谁。

原来的宁欣出门的机会很少,一直被圈养在伯爵府,即便外出也很少会见到眼前这样的青年,陪伴宁欣的人只会是王季玉一样的勋贵公子。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知怎么,宁欣对眼前的男子涌起一丝丝的兴趣,两辈子加起来,宁欣就没经历过有人借着她看谁,若是见过还好说,若是后一种的话,宁欣嘴角勾起,眼看着说话的十七八岁的青年脸色窘得微红,他尴尬的说:“没……没见过……”

那副含羞迥然的样子,好像宁欣欺负了他似的。他不敢再看宁欣,宁欣却看到他脖颈子都羞红了,这人着实有趣,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就这样了?

“宁表妹,你怎么同他……”

李曦从后追上来,虽是带着面纱但却遮挡不住那抹对眼前男子的嘲讽,保护宁欣的架势十足,“你是谁?”

青年脸上的红霞褪去,眸子回归平静,拱手告辞。宁欣却张口说道:“不留下姓名?”

青年背对着宁欣好一会,“无名之人,岂敢在小姐面前放肆?



他腾腾沉重的登山声音回响,他像是想在石阶上留下自己的脚印,迈步极为用力。

他如此拒绝了宁欣,倒是很少见。宁欣打消了去凉亭歇息的念头,如今的状况歇息一会儿可能更上去了。

“宁表妹认识他?你怎么同这样鄙俗之人说话?”李曦陪着宁欣上山,不无担心的提醒:“注意你的身份,万一碰到别有用心的人,宁表妹可怎办?看方才那人粗鄙的样子,不像好人。”

“我看在你眼里他是不像贵人吧。”

宁欣嘲讽的一笑,李曦神色尴尬,被宁欣嘲讽为爱慕富贵,李曦很是气恼,勉强说道:“宁表妹误会了。”

方才那人衣着普通,相貌普通,李曦不明白宁欣为何要对他另眼相看,难道宁欣真的不想同二表哥了?

李曦垂下的眼眼睑遮挡去算计。二表哥王季玉是将来必然会承爵,他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又有名门公子的贵气,比那人好上千百倍。

他对宁欣如何的宠溺疼爱,一直是李曦最为羡慕的。若是他们生分了,她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

“李表姐看他哪里都不好,我却看他性情敦厚,性子刚毅坚韧,是可造之材。”

宁欣眼里闪过对他的赞叹,同时她还是弄不明白,他那样的人究竟透过她看谁?宁欣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再碰面的。

正想着心事的李曦听了这话,震惊的看着宁欣,喃喃的道:“你……”

宁欣自信的一笑:“况且,我也不是被男人欺骗的蠢人,李表姐为我担心,我很感激,可我对你也有不满,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蠢?任谁都能欺骗我?”

“宁表妹,我不是这意思。”

宁欣疏远冷淡的笑了笑,撇开李曦,登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此时再向山脚看去,宁欣笑容更为灿烂,果然不应该在中途歇息。

站在兰山寺门口大树下的人,看到宁欣回头时,快速躲到了树干后面,手抚着凹凸不明的树干,那位小姐的笑容太耀眼了,同她好像。

第二十二章戒色

他眼看着外表柔弱的清丽少女走进兰山寺,她比最娇贵的花还要显得娇贵,她不知来往的香客有多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砰”他的拳头捶打在树干上,他们怎么敢看她?怎么敢疼惜怜爱的看她?

青年憨厚的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而露出一抹笑意,在她身上自己竟然感到了熟悉,从外表上看她们一点都不像,是不是只有他看出她眼底的不屈于抱怨?

青年健硕的身体贴着树干,树冠像是一把剪子剪碎了阳光,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眼底,他的瞳孔越发的深谙,时而变成妖异的金褐色,

宁欣摘掉帷帽的时候,便不怕人看。周围人目光中的怜惜,她全当做看不到,当做看错了。

兰山寺不愧是号称大唐第一香火鼎盛的寺庙,来往的香客特别多。因为赶上佛诞,有钱的香客会去禅房专门听高僧们辩驳佛理,手头不富裕的平民百姓也会去,只是因为香油钱不够,只能站在远处旁听。

宁欣听了知客人僧人的介绍,拿出两锭银子交给僧人,仿佛故意为难他,又像是随意感叹的说道:“佛家不是说过普度众生?修行足够,世人皆可成佛?”

年轻的小和尚容貌十分的俊秀,他穿在身上的鹅黄僧衣使得他多了几份飘然于红尘之外的感觉。

他接过宁欣的银子,向她打了禅语:“佛祖曾言阿难伽叶尊者讲佛经时供奉少了,众生竭尽所能给佛祖供奉有何不可?女施主,佛祖驾前的菩萨,尊者亦是有排名,众生平等,是佛祖普度众生之心,世人皆可成佛,亦是对佛家修行之根本,修行顿悟靠银钱世俗买不来的。”

“那我且问你,有多少座听成佛的?有多少立听成佛的?”

宁欣原本没打算同年轻的和尚说这么多,可她发现这个清秀的和尚挺有趣的。

和尚抬眸时正好看到宁欣玩笑般的黑瞳——沉静似水,这位女香客好大的机缘,为语先念佛号:“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这句话最好,什么时候都可以用上。”

宁欣回头接过抱琴递上来的香料,在大雄宝殿的青铜香炉里点燃三柱香料,她没有像寻常香客走进大雄宝殿,而是在门口对着佛祖的塑像拜了拜,随后将先燃香插进香炉中。

“李表姐若是进香可进去,我去长明殿为父亲母亲添些灯油。”

李曦阻挡住宁欣,她不敢同宁欣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柔声的劝道:“入兰山寺不在佛前磕头许愿岂不是白来一趟?况且宁表妹也可求一支签文,兰山寺的无知大师解签是最厉害的。”

李曦砖头问清秀的和尚,“无知大师今日可做堂?”

和尚稽首道:“师叔在后院,有缘人可见。”

“你是大师的师侄?”李曦吃紧不小,恭谨慎重问道:“敢问高僧法号?”

无知大师是兰山寺辈分极高的德高望重的高僧,兰山寺的主持都要比他矮上一辈,更别说寺庙里普通的和尚。

“贫僧戒色。”

宁欣忍着笑意,道:“久仰久仰。”

“女施主色即是空……”

“知道,知道。”

宁欣应付了戒色,玩味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说你入门太晚了,好的法号都你师兄们占去了,而且赶巧的是偏偏你入了戒字辈分,小和尚,这恐怕是佛祖对你的考验,阿弥陀佛,佛曰,众生皆可成佛。”

一样的众生皆可成佛,被宁欣用在此处却是诡异气息十足,戒色和尚脸颊微红,如此以来更显得他俊秀,在他身上多了几分世俗的味道。

李曦看出戒色和尚的尴尬,忙低声提醒:“宁表妹。”

“他得了戒色的法号,若是连这点都应付不过去,还用修佛?”

“小僧受教了。”戒色和尚对宁欣躬身,“女施主不进大雄宝殿?”

宁欣看了看跪在佛祖跟前叩拜的香客信徒,“不怕戒色笑话,我如今实在是没有什么恳求佛祖庇护的,佛祖虽是聆听信徒的心声,佛祖纵使有千万法身,世上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是别占用佛祖的一个法神了,可以将恳求的机会留给更需要佛祖解救的人。”

“女施主心思纯净,实乃身具慧根之人。”

戒色和尚对宁欣多了几分的敬佩,师傅说得自己的机缘,许是落在眼前这位女施主身上,戒色道:“不如让小僧引着女施主去长明殿。”

“你不是知客纳供奉的和尚?”宁欣不介意多个清秀的和尚指路,也许到长明殿还能凭着戒色的面子得些优待。

戒色解开披在身上的鹅黄袈裟,他里面紧紧穿了一件白色单薄的僧衣,白衣胜雪搭配他俊秀的容貌,说他是佛祖驾前的佛子临凡也是有人信的。

“师叔祖。”

从戒色身后闪出来一个快三十的和尚,接过戒色的袈裟,恭敬的说道:“恭送师叔祖。”

戒色脚下的云袜僧鞋不染纤尘,“女施主,请。”

宁欣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辈分很高。”

“机缘而已,不值一谈。”

“你今日做知客僧人是修行?还是闲得无聊?”

“……”

戒色引路的步伐顿了顿,显然他被宁欣那句闲得无聊给打击到了,“贫僧不打诳语,师叔说贫僧今日有机缘,于是贫僧舍了功课,在兰山寺内游走。”

宁欣问道:“你所说得师叔就是无知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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