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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天定风流2-第89章

小说: 天定风流2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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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的渠道能将消息送到,我们必须抢时间。”
  “是。”
  “生擒权雍柏。”君珂回过头来,一字字道,“我要亲自问清楚,为什么!”
  她一转头,晏希赶紧低头,这漠然清冷,无所畏惧的少年,此刻也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军中所有人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或者说,不是不敢,而是不忍。
  那双清澈晶亮,时常金光一闪的眼眸,此刻纵横血丝,森然可怖,整个瞳仁边缘,都是一层淡淡的血色。
  这是忧急困苦,也是用眼过度,在黄沙城里,为了寻找纳兰述下落,君珂运足目力搜索了一日夜,多次试图穿透那些铺地的巨石,这样长期的损耗下来,她的眼睛没毁了就不错。
  “一个时辰,我给你一个时辰。”君珂一指五丈高的鄂城城墙,“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和云雷军,必须给我打开城门!”
  “是!”
  一个时辰后,鄂城城门大开!
  一国都城,一个时辰之内被攻破,创造了大陆历史上前无古人的记录。
  这固然和君珂来得太快,封锁消息做得干脆彻底,王城军和近卫军都刚刚接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赶来有关,但还有个重要原因,是西鄂方面,对尧羽卫诡异的战术和武器,措手不及!
  尧羽卫先派出了一批最精锐的杀手,偷了一个商队的通关路引,混进西鄂城,逗留在城关附近,暗杀了看守城门的所有军官。
  等到暗杀完毕,城门关闭,尧羽其余人,再不遮掩,呈尖刀阵型冲杀而来,城头上士兵慌乱准备抗敌时,却发现所有军官都吊死在自己屋子里。
  有人仓皇下城报信,被埋伏在城门附近的杀手,见一个杀一个。
  看守都城城门的,自然也是一国精锐,失了军官,自己也知道列阵作战,一批弓弩手刚刚上了城头,对方更快地上来一批弓弩手,弩力更强劲,将一个个圆球射上城头,在城头上方爆开。
  这一爆,爆出辛辣刺激的恐怖气体!还有许多细细碎碎的东西,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头。
  所有闻见这气息的人,咳嗽、头痛,然后晕倒。
  经过柳杏林改良过的辣椒水,已经添加了软骨和晕眩成分,闻见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内丧失战斗力。
  当前的所有令人软骨和晕眩的药物,都是昂贵而难以配制的,所以不可能用于大规模战争中,但改良版辣椒水不同,它本身的刺激配方,就令人晕眩,再加上柳杏林研制出的几种廉价的草药中和,立即便有这样的效果。
  当然这样的效果很短暂,并没有杀伤力,但有这短暂的晕眩咳嗽就够了。
  “瘟疫病人的口水尿液好闻吗?他们的衣服碎片喜欢吗?”尧羽卫在城下哈哈大笑。
  瘟疫!
  医学不昌明的古代,人人闻之色变的名词!
  “你们西鄂,无故挡我去路,伤我同伴!今日我们无意攻城掠地,就是要你们全城灭绝!”
  说完尧羽卫竟然拍马便走,把后背留给城头上的人。
  西鄂士兵立即开始惊慌。
  对方竟然不要入城!那当真是要传染瘟疫,灭绝全城!
  众人都没有真正见识过瘟疫,也不知道症状该是怎样的,但历来的恐惧心理,使他们更相信这东西“强大恐怖”,而气味恐怖的辣椒水,很符合这样的印象。
  不是这么恐怖的东西,怎么会令人一闻就倒?
  士兵立即陷入慌乱,还有战斗力的很多人,当即纷纷奔逃,努力要离开那些漫天飘洒的杂物。
  城头乱的这一刻,云雷军狂飙而来。
  黑色皮甲的云雷士兵,乌云席卷,笼罩大地,刀光的亮影汇聚成滚滚光柱,雪亮的刀背倒映士兵铁青色沉凝的眼眸。
  远处高岗上,黑马黑衣黑披风的少女,手中长刀缓缓前指。
  刀芒如雪,光锋飞越,刀尖所向,鄂城城池!
  “嘿——”两万云雷先锋沉声低喝,展开的刀光,抵达城墙阴影。
  城头残存的士兵十分诧异,城门紧闭,又不是对阵作战,这些骑兵难道自己去冲大门?
  云雷骑兵堪堪冲到城下,蓦然每个骑兵身后,都暴起一个身影,借着骑兵冲势冲天而起,上万人半空中扭腰弹身,钩索飞出,霍霍一甩,缠上城头!
  普天之下,论攀爬军种第一,非云雷莫属!
  绝崖都能上下,还在乎你一个城墙?
  云雷士兵从天而降,城头一阵砍瓜切菜,城下尧羽卷土重回,带着牛一到牛七,千斤巨力,冲撞城门!
  七头牛人人钢筋铁骨,神力惊人,加在一起,便是万斤巨车也可比拟。
  吃饱了肉的牛们,早就嫌好久没打架筋骨发痒,撞城门撞得哈哈大笑,十分欢快,城门后拼命用巨杠顶门的士兵,听着这雷鸣一般的笑声,心惊胆寒。
  “轰!”
  两刻钟后,城门撞开!
  大军呼啸卷入,一个照面,便将西鄂士兵践踏成泥!
  尧羽云雷迅速控制城门,精锐骑士在城门两侧一字排开。
  一骑黑马自山坡驰下,烟尘滚滚而来,穿越肃然列阵等候的属下队伍,马上骑士黑色的披风,在冷风里扬起刚硬的棱角,凌厉一闪。
  一闪间,越过这一国都城,巍巍城门!
  继上代西鄂王叛乱入京和元正初年一名大王攻城之后,西鄂都城历史上的第三次都城被破,来自于异队,来自于十八岁少女,铁血赐予!
  “拔掉西鄂王旗,插两面旗帜!”君珂策马入城,留下森然的命令,“对城外的城墙上,插近卫军旗帜,对城内的城墙,插王成军的旗帜!”
  “是。”早已偷来两军旗帜的一名尧羽队长应声。
  鄂城城楼之上,向外的城墙,近卫军旗帜招展。
  得到消息赶来的王城军,看见城头上竟然是近卫军旗帜,大惊失色。
  “城内哪位贵人造反?怎么是近卫军?”
  “是不是祭师大人?他和近卫军首领一直走得很近!”
  “暂缓进城!”王城军首将犹豫半晌,下令,“这是内战,不能轻易涉入,我等先在原地观望!”
  “是!”
  同样,城内的近卫军,在赶向城门支援查看的时候,看见的是王城军的旗帜。
  “王城军造反了!”近卫军纷纷驻马,大惊失色。
  “王城军一向比我们精锐,人数也比我们多!”
  “是不是他们和哪位大王勾结,已经打入了都城?天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打开了城门?一定有人里应外合!”
  “稍安勿躁!原地待命!”近卫军将领下令,“待我进宫,向陛下禀报紧急军情!”
  “是!”
  ……
  此时,西鄂王宫,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虽说年后就打算对诸王用兵,但该有的庆典依旧不能少,西鄂崇尚“九”这个数字,认为是至高之数,正月初九,所有皇族都会在正殿团聚,举行盛宴。
  权雍柏高举上座,满面红光,他身侧下首位置,左侧位置空着,右侧坐着殷山成。
  皇族子弟轮番上来给权雍柏敬酒,权雍柏呵呵大笑,来者不拒。
  他心情不错。
  半年前得了一位谋士,自称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以助他完成数代以来王室想做却一直没有做到的事——废除各王,收归皇权。
  西鄂当初建国在大燕之后,原本西鄂是杂居民族,仰慕大燕文化仪礼,在政治经济人文各方面都加以模仿,其中也将大燕建国初期的诸王分封制度学了来,这一学,以西鄂的国力和中央控制能力,对诸王的掌控驾驭能力,连大燕也不如,直接导致西鄂这些年来,陷入割据状态,主弱臣强。
  这是悬在几代西鄂皇帝头顶的噩梦,做梦都想着如何驱散,权雍柏也不例外,所以当他得到这个毛遂自荐的谋士,将信将疑之下,还是给予了重任。
  当时他还没了解这谋士的智谋,只是看中了他的手下,那一批手下,有男有女,男的阴诡,女的妖艳,各自有异术,当他们的主子被拜为副相后,这些男女便分赴各地,潜入了各王府邸。
  自此后,权雍柏对各王秘密信息的掌握,远超当初,而在那位谋士的献计之下,他采用合纵连横,逐步分化,以及一系列挑拨之计,令那些不可一世的骄横大王们屡屡火拼,势力逐步削弱。
  更妙的是,这位谋士,竟然还能借力打力,劝说他开放国境,借道冀北联军,然后利用冀北联军的力量,将势力最强最桀骜的天南王拿下。
  心头大患一去,他喜不自胜,立即采纳了副相关于黄沙城的建议,黄沙城也是心头一患,如果能借助冀北联军力量除去,自然皆大欢喜,为此送出一个铁矿,虽然有些心疼,但他相信这位副相的看法——纳兰述人中之龙,君珂得属下爱戴,心胸广博,两人联手,将来天下必有一席之地,以黄沙城之事送份人情,从此交好,以后最起码尧国方面,再无后顾之忧。
  现在,黄沙城的事情应该已经妥善处理完了吧?也该安排人交割铁矿了。
  权雍柏笑微微地看了看空着的位置,眼神有点遗憾,副相今天没来,据说是受了风寒,在家休养。
  权雍柏思考着,等下宴席结束,得派人多送些补品去,副相为国殚精竭虑,自己该好好笼络才是。
  又想最近南方针对各王的信报都来得及时,北方的各路消息却似乎有延迟,北线驿路司已经两天没有各地奏折了,宴会后要派人去催问。
  他这么想着,接过宫女斟满酒的酒杯,酒液忽然一晃,他脸色一沉,宫女大惊失色,便要跪下看罪。
  人还没跪下,轰然一声巨响。
  声音仿佛发在宫门处,那么远传到这里,还雄壮得震动整个大殿,人人酒杯倾倒,屁股发麻。
  远处隐隐有海啸般的呼喊声响起,也像海潮一般,初初还在遥远的地方,转眼间惊涛骇浪,水晶墙已经撞到眼前!
  权雍柏骇然站起,溅了一身酒液菜肴也没发觉,厉喝:“怎么回事!”
  “砰!”
  殿门轰然撞开,一个人扑了进来,浑身鲜血淋漓,重重栽倒在铺了红毯的白石地面上,鲜血瞬间将身下红毯染成紫黑色,四面王孙惊呼走避,那人在地上颤巍巍抬起头,伸出鲜血淋漓的手,嘶声道:“陛下……完了……完了……”
  权雍柏一眼认出那是负责宫内守卫的御林军统领,心中一沉,勉强支撑着喝问:“怎么了!来人——”
  “啪!”又是一声,跌进来一个人,满身浴血,正落在御林军统领身边,落下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御林军统领一看,骇然大叫起来,“老林!不是叫你守住日华门的吗?怎么……”
  “啪。”第三个人撞进来,无声跌落,随即一人大步而入,腋下夹着一个人,面无表情,绕过面前死的死伤的伤那三人,看也不看四面惊呼逃窜的皇子王孙,直奔御座而来。
  那人黑发飘散,一身黑衣,眼眸微红,面容如雪。
  鲜明的色彩,森然的气息,明明少女之姿,行动间凛冽却有魔神之态。
  权雍柏一眼就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君统领!”他被对方来势所惊,慌忙迎上一步,忽然又觉不对,沉下脸厉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西鄂王宫!你一个别国将领,竟然敢擅闯我西鄂国宴,杀伤我西鄂将领,当真当我西鄂无人吗?”
  一边怒责,他一边不动声色向后退,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此刻情势不对,无论如何,先保证自己安全要紧。
  “对啊,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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