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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家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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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林大大的咽了1口口水,几天不见肉味儿,实在把他馋得不轻。但是好歹他还记得先请示又林的意思:“姐姐…”

瞧那模样,活象见了肉骨头的小狗。又林忍不住笑了,拉着他的手绕到树后,又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手,德林已经不用她再嘱咐了,捏起1块肉就塞进嘴里,还不忘了分给又林,含含糊糊地说:“姐姐也吃…”

又林1笑。

朱慕贤这人还真细心——他给德林买肉吃,也算是救人于水火了。大概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没少干,1边陪着长辈礼佛,1面也受不了天天豆腐青菜,偷偷的找肉吃。又林也捏了1块肉吃,还给玉林也喂了1口。姐弟3个藏在树后头分吃卤肉,活象3只分食的小老鼠1样。

嗯,香这肥瘦适宜,卤汁浓香,不知道是在山下哪1家买的,赶明儿也打发小英去买些。

朱老太太午后是要歇1会儿中觉的,这习惯已经近3十年,雷打不动——自打她的婆婆去世,她就1直保持着这习惯。起身后,雷打不动要喝1碗莲子茶,在院子里走上1圈,天天如此,从不更改。

但今天这习惯被打破了。

有两封从京城来的信,同时送到了她的手上。

1封是她的长子写的,1封是大儿媳妇写的。

两封信,出自不同的人之手,但中心思想都只有1个:为了幼子的婚事。

长子说,给儿子看中了1门亲事,是原来部里同僚韩主事的大闺女。姑娘挺好,就是比朱慕贤大3岁。

儿媳妇说,也给儿子看中了亲事,不是旁人,就是她的姨甥女儿,于佩姿。知根知底,脾性也相投云云。

朱老太太这么多年经历了不知多少坎坷起落,平常的事早看淡了,但是看过了长子长媳的信,还是冷笑1声,莲子茶都喝不下去了。

她身边的心腹是伺候了她几十年的刘妈妈,轻声说:“您也别气,有什么事儿,等老爷子回来了慢慢商量着来吧。”

朱老太太从鼻也里哼了1声:“没见过这样的爹娘,1个想用儿子给自己谋官位,1个只想着照料自己外甥女儿。肯定是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才把信投过来的。要不然的话,哪还会问我们两个老的意思?1早儿就会给贤哥儿把亲事定下了。”

是啊,婚姻要遵从父母之命,可没说要遵从祖父母之命。朱慕贤的爹娘就算不跟2老通报先定下亲事,朱老爷子和老太太难道能强逼退亲不娶吗?

那两口子…1个官欲熏心,能拿亲儿子做买卖,1个执拗护短,从来听不进别人1句劝告。朱老太太揉揉额角。

韩家那女儿朱老太太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是因为她幼时出痘落下了麻坑,因为这个缘故,脾气还很古怪,要不然能在家里1直耽搁到现在吗?老大为了谋求复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要卖儿子啊。

至于大儿媳,她那甥女儿于佩姿虽然生得貌美,也没多少心机,可是从小失了母亲教导,任性刁钻,小气刻薄,再加上她娘是肺痨去的,不管于佩姿会不会象她娘1样将来也得这个病症,朱老太太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样1个孙媳妇。

如果这夫妻俩意见1致,怎么也不会来信问他们的意思。自打朱老爷子丢官闲置,大儿子也被人抓住错处免了职,就1直觉得自己丢官都是老父连累所致,没好声气。在家里闲着就要生事,与老2甚至是3房的孤儿寡妇争势争利…

朱老太太忍不住叹气。

有道是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她和老爷子两个人要强了1辈子,结果儿孙却这样没出息,生生的打脸。

他们争产,朱老太太老俩口可以退避。可是孙子的终身大事,万万不能让他们胡来。老大想给儿子定亲,也绕不过他媳妇。两人狗咬狗的争执不下,这会儿倒想起老爹老娘来了。儿子信上说,娶了这个媳妇,对朱慕贤大有好处,媳妇的爷爷是吏部大员,当孙女婿的哪能不混个1官半职的?口气那是相当的恳切,但朱老太太十分了解他。这信上的话,倒也不是假话,只要把孙女婿的官换成孙女婿的爹来当,这才是称了老大的心如了他的意。

媳妇的信上说得更加恳切,说念着和去世妹妹的情谊,外甥女儿没有亲娘做主,将来难嫁好人家云云。朱老太太也承认,于佩姿没了亲娘着实可怜。但是女人的同情心,都是有限度的。涉及到自己的丈夫,儿子,孙子的时候,当然全然为自己人着想。且不说大儿媳妇想聘自己的外甥女儿进门,其中有多少想着两人联手把持朱家。就说于佩姿那脾性谈吐,还有她母亲的病…朱老太太就绝不能答应。虽然于佩姿现在并没有露出什么病兆来,可是她1年到头不管真假,总是小病不断,延医吃药,无事还要生非,这样的孙媳妇谁想要?

说句不好听的,谁家娶媳妇不是指望着媳妇做牛做马兼传宗接代来的?谁是为了娶个观音回家供着?

“老爷子呢?”

“去和主持大师下棋了,还没有回来呢。要让老黄去请么?”

“算了,不用去,等晚上再说吧。”朱老太太把手里的人信1搁,信纸轻飘飘的落在桌上。

当爹娘的给儿子的婚事做主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当祖父母的,毕竟隔了1辈,纵然的反对,也很有限。不找姓韩的姓于的,还有姓刘的姓张的姓李的姓王的…对长子和长媳的选择,朱老太太从不乐观。

瞧瞧儿子信上说的,真是格外的冠冕堂皇。

以前丈夫能压得住儿子,可是现在…

外头又林领着弟弟妹妹吃完了肉,细心的在溪边洗过手,又掏出手帕给他们擦了嘴巴,才施施然的回来了。

其实李老太太是什么人哪,1靠近1说话,就能闻见点儿肉味儿了。这卤肉多香啊,就算漱口也压不下去。

但是孩子难免嘴馋啊,李老太太只是1笑,有些事儿嘛,该糊涂时就要糊涂。李老太太不但没揭穿,还若无其事的让人泡麦仁茶来给他们喝,那个消食。

天色近晚,太阳已经落到山后头去了,暮色4合,晚鸦归巢,寺里的和尚敲起钟来。1声接着1声,连绵不绝的在山间回荡。晚饭是粥,清炒素虾仁,素鱼翅,还有另两样素菜。下午姐弟3个都垫过了肚子,晚饭就不大吃得下去。李老太太1笑,吩咐他们晚上别出屋子,早些睡。

朱老太太胃口也不好,虽然朱慕贤说了好几个笑话儿,朱老太太也很捧场的笑了,但是有年纪的人,本来胃口也好不到哪儿去。

瞧,这样上进、又孝顺的孙子。

吃过了饭,上了茶,朱老太太才把信拿了出来。

朱老爷子把两封信都看过了,他多年宦海浮沉,当然没有如老妻1样怒形于色。

“贤哥儿呢?”

“说是书院里先生布置了两篇功课,用功去了。”

说起孙子,朱老太太自然是满心的赞许。但再1想到他那对不成器的爹娘,更是气不打1处来。

要压服儿子,朱老爷子还是有办法的。毕竟大儿子有所求,既然有所求,就有弱点任人拿捏。

不过这个儿媳妇,她可不大通情理,跟她晓之以理是没用的。

那就只能诱之以利了。

第7十3章夜话

朱老爷子给儿子的回信并不太长,只写着,县试在即,朱慕贤当1心应考。考中之后,这说亲的底气自然再添3分。这些不过是套话,朱老爷子也知道这些打动不了大儿子,关键还在后头。信尾轻描淡写的添了句,韩主事混迹官场2十来年,不过由8品升到了从6品,现在的差事还是个暂署的。他两个儿子到现在还都没混上品级。

人们常把官和吏混在1起说,但是官和吏是完全不同的。韩家那两个孙子就只不过是小吏,根本算不上是官。

瞧,人家就算能提拔,肯定先提拔自家人吧?自家儿子孙子还憋着呢,能提拔孙女婿和亲家公吗?只要有机会,人家为什么不把自己儿孙提携起来?可见能力十分有限,别是画个大饼给你,等女儿1嫁出去,人家应承的事情就不兑现了——以韩家子孙的现状来看,这兑付能力值得怀疑。

朱老爷子相信大儿子会做出明智的判断。

知道对方不过是给1个空头许诺,他绝不会拿儿子去做赔本买卖。

至于大儿媳妇那边,则是朱老太太出马,给她的信也不长。朱老太太压根儿1句废话没有,她只问,于佩姿能有多少嫁妆。

以于家现在的状况,别人不知道,朱老太太是心中有数的,相信大儿媳妇也是心知肚明。于家已经连外面的光鲜都快维持不住了,就算有钱,她父亲和她继母,能给她出多少嫁妆?能凑出8抬吗?现在朱家大房2房3房争产,大房理当会分得多,2房3房分得少。而朱慕贤也有兄长,将来他和他兄长分家,他能分多少?倘若媳妇再没钱,两口子1起捱穷么?

若是换1个人看这信,肯定会想,我儿子自己有本事,干嘛需要靠媳妇的嫁妆?

但是朱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儿媳妇,她绝不会想着这个,而会想着,平白能得媳妇的嫁妆钱,那为什么不去得呢?长子承继家业,小儿子分家是1定会吃亏的。那就1定得给他寻个嫁妆丰厚的媳妇,要不然儿子下半辈子怎么办?

于佩姿当然是她的外甥女儿,嫁进来了当然和她1条心。但是于佩姿能有多少嫁妆?8抬?十2抬?能不能折出5百两银子来?

朱老太太相信大儿媳妇心里能算得过来这笔账。

她要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外甥女儿,想让她将来有个依靠能过得好,那当然不会在意她嫁妆的多少。

是或不是,这信送回去京城去,就能看得出来了。

朱慕贤丝毫不知道父母和祖父母因为他的婚事在费心劳神。他今天接着了杨重光的来信,信上倒是说在安州1切都好,姨母待他很是热心周到,姨丈还给他寻了1位先生,现下也正在备考。姨丈已经给他办妥了落籍的事,他不必再回原籍,可以直接在安州应试。

朱慕贤松了口气,只要落了籍,其他的事就都好说了。

山间风大,吹得窗扇咯吱咯吱作响。松涛阵阵,铜铃铁马叮当作响。风把桌上的信纸吹落在地,他俯下身去捡起,灯忽闪了两下,被风吹熄了。

屋里顿时1团昏黑。

朱慕贤摸到砚台,拿过来压住了信纸,然后起身去关窗子。

他在窗边站住了。

外面的天空并非是漆黑的,而是1种极深的蓝,满满的撒着星星。天河横跨过天幕,4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

他轻轻的吁了1口气。

在这样的时候,让人分外感觉着天地广阔无垠,而自身渺小如芥子。

朱慕贤没急着关窗子,站在那儿出了1会儿神,隔着墙,隐约听见墙那边有人说笑。女子的声音柔和清脆,在这样静的夜里,听起来似真似幻,很不真实。

朱慕贤1下子想起在野谈话本里看过的狐精鬼怪的故事,然后才恍悟,哪有什么鬼怪,墙那边的院子里住的正是李家1家人。

因为住得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朱慕贤对李家姐弟已经十分熟悉了。又林,玉林,德林,连最小的还不会走路的那个老幺也时常能见着。

他聚精会神地倾听。墙的那1边,玉林正对又林求恳:“姐姐,说个故事吧。”

又林摇了摇头:“不早啦,你们该睡了,快回屋去。”

德林也不甘心去睡:“姐姐,讲吧,就请1个。”

两个小的1边1个拉扯她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撒娇摇晃。又林被晃得实在无法坚定立场,只能举手讨饶:“好好好,只讲1个。讲完你们可得去睡觉。”

两个小的欢呼1声,玉林说:“姐姐,讲鱼姑娘。”

德林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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