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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种田纪事(完结)-第123章

小说: 种田纪事(完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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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篱撇撇嘴,也不知是谁喝得醉成这般模样,还好意思说她。

    不过她倒是真有些饿了,指了指那杯浓茶,“那先生就喝那个罢。待会儿若还是不好,便叫红姨煮了醒酒汤来。”

    岳行文含笑点点头。

    青篱在桌旁坐下,三两下将那碗鸡汤喝了个干干净净。岳行文轻笑,“若不是为师知道你衣食不缺,还以为这是哪里跑来的小乞丐呢。”

    青篱抽了帕子。胡乱抹了抹嘴角,“这鸡汤煨了三四个时辰呢,先生不喝,可是亏了。”

    说着看了看天色,便站起身子,“时候不早了,先生早些歇着罢。夜里我叫张贵在外面招呼着。”

    岳行文一把拉了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为师没事,无须张罗。坐下,为师有事要问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儿,展了开来,递到她面前,“陆师弟说这个是你写给为师的?”

    青篱往那纸上一凑,登时恨不是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不是陆聪那厮把她堵在书房要说法,她讲了一通什么“画地为牢”的故事,无奈陆聪那厮听不懂,她当时只顾求着脱身,随手加了几个字扔给他。没想到那厮却还保存着这张纸。

    青篱一连的摇头,否认,“不是,不是,只是随手写的来着。”

    “哦……不是啊……”岳行文将纸折好又收回怀中,突然将身子向前一倾,“……真让为师失望……莫非是给那个什么小侯爷写的?”

    我的娘咧,这音调有多久没听到过了?只记得初见时,不过三言两语,她就被这拉得长长的,带着探究一般的音调气得破了功。

    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腾”的跳将起来,头摇得象波廊鼓一般,“先生说的什么醉话,什么小侯爷小王爷的,我听不懂……啊呀,天都这么晚了。先生一路鞍马劳顿,早些休息罢……”

    说着讨好一笑,使劲儿往外抽自己的手,无奈那手掌紧紧的箍着,稳丝不动,那人眉头淡挑,嘴角含笑,眼中已然没有了方才的迷离之感,清透闪亮的望着她。青篱无奈,一屁股坐了下来,嘟哝道:“先生怎么听风就是雨的。”

    岳行文收了放才的神情。轻笑一声,“那你且说个真的给为师听听。”

    青篱嘟哝一声,“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先生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分辩不出来么?”

    岳行文的目光闪啊闪啊闪,闪得青篱心中直打鼓,他这是又犯的哪门子的抽?

    直到闪得青篱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岳行文突然轻笑一声,“这可如何是好,为师醉了,真的分辩不出。不若,为师去亲自会会那小侯爷?”

    青篱哀叹,这人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亲口承认了?陆聪这该死的大嘴巴、三八公。

    她叹了一口气,嘟哝道:“先生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那什么小侯爷小王爷的可跟我没关系。”

    岳行文轻笑一声,再次将那纸掏了出来。

    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这可是写给为师的?”

    青篱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那人的脸上登上浮现大大的笑意,就那么无声的笑着:眉眼舒展,嘴角弯起。是那般的畅快,那般的欣慰,那般的……

    那畅快开怀无声的笑容,让青篱的心里热热的。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便知他对她的不同是为何,却始终不回应——她害怕有丁点的回应,便会让自己失去寻找自由的勇气。

    自由与他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现在,她得了自由,却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回避?

    思及此,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神坚定透撤明亮,“先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你心甘情愿的守着虚无的心牢,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这章写得很卡,改来改去,整整改了一下午。。。。泪奔中。。。。年底事多,好累,好困,明天调整下状态,也许会再润润色,情节不会改了。

    顶着锅盖跑走……


第七十章 醉(二)

    第七十章 醉(二)

    思及此,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先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你心甘情愿的守着虚无的心牢,就那么高兴么?”

    岳行文的身躯震了一震,紧了紧握着的小手,眸里子一阵浓情甬动,牢牢锁上她的双眸,疑视良久,嘴角上扬,低声回笑,“嗯,高兴得很。”

    他的另一只手还捂在胸口处,那是心脏跳动的位置,也是那张字条收放的位置。

    青篱微笑,微微倾了身子,坦然迎向他凝视的眸子,不回避,不掩饰,双唇微启,眼神明亮清透坚定,她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懂。

    “……有许多话一直没跟先生说过。今儿我想告诉先生,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懂。”

    “……我知道,我走的这条路先生不赞同;我知道在苏府,如果我愿意,先生有一万个法子保我的平安;我也猜到,先生定然想过别的法子,让我离开苏府却不离京城——那定然是一条锦衣玉食温暖而一生无忧的道路;我明白先生的每一句暗示,也明白先生为何总是在最要的关头岔开。我知道,先生心中一定明白,如果你强留,或者再坚持一下的留,我定然不会不从……然而先生却最终放手让我飞……所有的这一切,我都明白——那是因为先生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先生努力做出最大的退让,让我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

    “……先生,人生所求不过是一个‘懂得’,而青篱何其有幸,竟然在咫尺之遥,方寸之地,便遇到了‘懂得’之人……”

    “……先生之于我,是在千万人之中遇见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荒野无涯的茫茫尘世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先生,我何其有幸……”

    青篱微顿,将头又仰高了几分。“……只是,先生,青篱从不是柔弱善良,循规蹈矩之人,我不守世俗,不受约束,甚于,我不想将命运交给别人掌控安排,即使亲近如先生,也不行……我不想我的有生之年只活在方寸之间,我想做的事很多,我想走的路很远,我不想将我的生命浪费在深宅大院之中,整日抬头望天,——我并非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只想让这一辈子过得更充实……我从来都不想做柔弱的藤蔓,处处寻求保护,而想做一棵有能力独自抵挡风霜雨雪的参天大树……”

    她灿然一笑:“……先生,即使这样的人,也没关系么?”

    岳行文伸出手,将她轻轻的拥在怀中。在她耳边沙哑低语,“没关系,是你,怎么样都没关系。”

    青篱在他怀中畅然而笑,伸手抱紧他纤瘦的腰身,心内抑制不往的绵绵柔情汩汩流淌而出,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和着微微的酒气,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也醉了……

    相拥良久,猛然窗外响起一声轻咳,似是红姨的声音。

    青篱猛然将那人推开,扫了一眼漏刻,差点惊叫出声,只觉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然将近亥时,九点钟已然是深夜,她在这房间呆这么久,明日那些人不知道如何笑话她呢。

    岳行文歉然一笑,“只顾说话,为师也忘了时辰,快回去歇息。”说着,站起了身子,虽然神色已极力收敛,眉眼间荡漾着的喜悦之意仍然是那般的明显,“为师晚上要回驿站,改日再来看你。”

    他这一提,青篱才猛然想起,至今她尚还不知他为何而来,略一思量。朝着窗外叫了声,“奶娘,将书房的灯掌了,岳先生要写封书信。”

    立在屋外的红姨,脸上早就是一副焦色加不赞同的神色,听了这话,这神色又浓了几分,可小姐的话又不敢不听从,毕竟理由是那般冠冕唐皇,便应了声“是”,与剩下的二人打个眼色,带着合儿去了。

    青篱听出了红姨语气中的责怪与不情愿,悄悄笑道:“奶娘生气了。”

    岳行文赫然,“是为师一时忘了时辰。”

    青篱起身移动了身子,一边走一边说,“先生随我去书房,今儿忙乱了一天,还没问先生为何而来呢。”

    岳行文轻笑,“这么快就管起为师来了?”

    青篱不悦了瞪了他一眼,本想还击,可身子已出房门,便不甘的住了口。

    院子里遍挂的灯笼,早已熄灭。整个李府笼罩在黑暗之中,静寂无声。

    天空如一块挂满宝石的黑色大幕,低低的悬在头顶。

    青篱扫了一眼,前厅内还闪着微微的灯火,便问柳儿,“胡公子还在前面儿?”

    柳儿轻声回道:“胡公子先回驿站了。”

    青篱微微点头,与岳行文一前一后进了书屋。红姨立在书房门口,在她错身的那一刹那,丢给她一个责怪的眼神。青篱讨好一笑,悄悄做了一个手势,抬脚进去了。

    岳行文也知夜已深晚。不易久留,三言两语将他为何来长丰说了。

    青篱皱着眉头,“先生不好好的做你的京官,来趟这趟儿浑水做什么?”

    岳行文“咦”了一声,眼中闪过惊奇,随即掩盖过去。故意逗她,“这可是有宜社稷的大事儿。”

    青篱略微有些急躁,她所熟知的历史故事,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放,方田清税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儿,便将自己摆在与天下世豪大户王孙贵族的对立面,况且庐州还是全国的第一份试点,激起的矛盾将更加尖锐,又无例可循,无经验可以借鉴,这……

    她急躁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岳行文一把拉住她,轻笑,“莫担心,朱老丞相已做了周全的安排。”

    青篱瞪眼,“世上有事儿有滴水不漏的安排么?”

    岳行文抬手盖在她圆睁着的双眼之上,笑道:“这个为师懂得,不需你来操心。”

    说着放下手掌,低笑一声,“为师该走了,不然你那奶娘要拿了扫帚闯进赶人了。”

    青篱也知这事儿一时说不清,便点点头,“先生万事小心。”

    岳行文行了几步,顿住脚,“为师今日来是借了拜访县主的名头。日后许是不便经常过来……”

    一是怕她的身份暴露,另外一个是怕那些世豪大户对她不利罢。

    青篱不等他说完,便点点头,“原因我醒得,先生快走罢。”

    因着他所顾虑的原由,只送他到前厅处,便顿了脚。张贵早在一旁立着,朝他点点头,示意他送岳行文出府。

    一进房间的门。红姨便再也忍不住,小姐今日行事实在有些不妥,“小姐如今也大了,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一个房里成什么体统?”

    “好奶娘,我知道错了。”

    青篱也知自己的行事有不妥。就算是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她这样和一个男子在房间呆到深夜,即是没什么,也要招人闲话的。

    红姨叹了一口气,拉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这府里头人多嘴杂的,小姐可要多忍一忍。再者说了,虽然岳先生有那样的心思,毕竟也没个正式的说法,这日后他若是经常上门儿,可不是净招人闲话么?”

    青篱摆摆手笑道:“奶娘莫担心,他说了,不会常来的。”

    “啊?!”红姨本是想借着这话,重点说说“正式的说法”,却没想到招了这一句,赶紧上前询问,“岳先生这次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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