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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第68章

小说: 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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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场比赛是和长太郎组队,但我近日的心理状态,竟令我忽略了此事。
  ……下场比赛……zoe……
  心中猛地一痛。
  zoe……知道吧……我们马上……又要见面了,那时候,所有的事……我们在比赛上算吧……
  捂着心口,寻着路边慢慢走。
  眼中却渐渐清明了起来。
  面前那一轮红日。浸红如血。

  一百零四

  站在高高的看台上,我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跑步,洒汗,在同一轮红日之下,感觉却是不同的。
  看着他们练习总觉得热血,看着自己,却凭空想到了死亡。
  只不过几场比赛,还不至于有这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吧……这么样,也太诡异了。
  我捂着额摇头。
  自从那日与迹部比完赛后,我已好久没有来过,当日的热情已经散去,可是,迹部与那些后援团的热情仍旧回荡在心头。
  有时,运动是一项奇妙的事物。
  它奇妙在于,它既可以让你笑,又可以让你哭,既可以让你舒服,又可以让你痛。
  我站在角落,却始终没有往那美好的地方迈入一步。因为我怕,那些爱美好的东西会因为我的进入荡然无存。
  ——也不至于荡然无存吧——我捂着额苦笑——又想多了……至多,也只是混乱罢了。
  如是,我站在这里,许久许久。
  “喂,既然来了,干嘛站在这里,当木头吗?”
  一个锋利声音插进来。
  我的眼睛蓦地一亮。
  果然——我的心绪乱了,连旁人走到我身边也浑然不知。
  可是,这声音,这语气是如此熟悉。
  这人是——
  “穴户君。”我微微欠身。
  八成是休息时间网球场看看,毕竟已经不参加任何的社团活动,还是一样的怀念。今天更是因为我和长太郎要练习混双,免不了他要插上一脚。
  穴户的锋芒尽收,他点点头:“迹部在球场已经在等你了。”说完把手一指。
  其实没有什么可指的,凭他迹部大少爷的魅力,不管走到哪里总会引起轰动。
  何况还不包括那逼人的气势。
  不过,现在感觉到的气势明明是两个人。
  眯起眼来向迹部方向仔细看去,果不其然,发现了迹部那华丽的身影,不过,在那一片灰蓝色队服的海洋中,依然参杂着一抹异色。
  那是一件深黄色队服,颜色深沉,倒也稳重,与迹部站在一起,却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没有被迹部比下去。
  这个人……是立海大的吧!
  “喂,你还站在这啊!”围着操场绕了大半圈,没有找到长太郎的穴户绕过来发现我仍旧站在这里,不满的语气立刻出现。
  “好好好,我马上走。”正好,我也要去看看热闹。
  果然,两个全国级别的站在一起,那气势……简直只能用龙争虎斗来形容。
  迹部在高傲的微笑着,而那人,依旧严肃的归然不动。
  我夹杂在一群非正选中,偷偷摸摸地向他们靠拢。
  “NA,Kabaji,那人来了,把她拎过来。”
  “Oshi。”
  手腕立刻被人抓出了。
  略微翻了一下手腕,发现来人比没有像迹部所说的——“拎”过去,举动十分的温柔,便放心的随他走出去。
  那激烈的气势终于不再那么激烈,两个人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气势,空气也重新变得不再压抑,他们身边的人也松了口气。
  “景吾,真田君。”我点点头,走到他们身侧。
  四道目光紧紧盯着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
  要说迹部也就罢了,这几天总是打我电话邀我来和长太郎练习双打,可是我不是直接扣了就是无端放他鸽子,这实在令帝王大人的脸上过不去。
  可是真田,我与你平日无冤近日无仇,见面也说不上三句话,你用得着这么犀利的瞪我了?
  我苦叹了口气。
  “呯!”
  一个球弹出场外,直直向我冲来——不,或许,是冲着迹部和真田去的。
  可是这球在落地弹起冲劲依然很大,本来他们二人是强的可怕,一个球并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我并不保证我的吸引力不比球大。
  于是,已经绷紧的右脚突然发力,直直冲出来把球拦下——顺势左脚缓冲,又轻巧的返回。
  这举动令二人缓过神来,却又一次进入了呆滞状态。
  我并没有心情去探究他们的心情,于是趁着长太郎注意到这里时迅速溜了出来。
  等等——为什么是“溜”呢?
  “啊啦啊啦……有一个球呢?”心情不好便极容易用打球来发泄,而发泄到心情变好又会出言讽刺。
  果然把心情转嫁这个方法是非同一般的好,真不知道这好办法是那位先人想到的。
  我一挑眉,穴户立刻面红耳赤:“你——”他又生生停住了,好像是碍于面前的长太郎与忍足,后者的迹部和真田,不好发作。
  “——连‘海市蜃楼’都挡不住了呢?”我又是一笑。
  “你——”穴户又停住了。
  “好了好了……”忍足扶扶眼镜,“希悠这么做无非是要我们称赞一句‘你们配合好’罢了,”他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我先把穴户带走,一会让向日和日吉来,”他扶住穴户的肩,像是要把他弄走,有一斜眼,“我——或许,迹部想和你来一局。”他再一用力,穴户便被他拐走了。
  不用看迹部,便能感受到他的眼神以及身后熊熊的火焰(……),果然,一场球下来,把他的外表统统去除了,只剩其中的锐气。
  看一看真田——我并不否认,真田,你似乎也有转嫁心情的功能(……),就这么一眼,我怎么又开始不爽了呢?!
  我拍拍长太郎的肩,仰视道:“长太郎,这次就结束吧,表现不错。”便走到场边。
  6秒5,很快……
  果然是一个强悍的目标。
  看着长太郎不断训练看50秒。心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感慨。
  又一阵冷风吹来了……
  我一皱眉,立刻把外套穿上,套住里面淡血红的运动衣,再一斜眼,瞄向站在我身边的真田,这人,从站在我身旁开始,就一直看我,还一直放冷气(……)。
  我冲他晃晃手。
  ——然后他醒了过来——原来他一直在发呆——那双目光更加猛烈,似乎要把我洞穿(……)。
  “你过来干什么?真田君。”我问道。
  “和迹部商量交流赛的事,为下届正选做准备。”一字一顿。
  “哦。”我淡淡应了一句,回过头去。
  继续发呆……
  “立海大最近一直很压抑。”突然真田来了一句,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网球部”,于是我立刻想到柳生、仁王、切原、丸井焉了的样子,——哦,还要加上真田(……),那么……这是因为——
  “立海大很压抑的原因,是因为幸村一直不高兴。”真田又说——果不其然。然而我又迷惘了,这句话,仁王说,柳生说,所有人说对我都很正常,唯有真田说才是大大的不正常。
  “幸村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你。”真田又看过来。
  “我?!”惊呼的是我。现在我终于明白真田那是什么眼神了——明明是“红颜祸水”的眼神!
  我无声的叹口气。
  可是啊……幸村那是怎么回事?
  心中一直压抑很久的不愉快的事又一次浮现在脑里,我晃晃头,“我会去看看,下次再见。”
  我摆摆手,离开真田的视线。
  一切都很平静,唯有——心很乱。

  一百零五

  幸村生气,是因为我。
  别扭如我,晚上不断用这句话折麽自己的大脑,却一无所获。
  对于幸村,我又那么重要吗?似乎没有他的网球重要。
  况且,幸村怎么会生气呢?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不知道。
  辗转反侧,却一点没有头绪。
  最终,带着今日所背负的沉重,我沉沉睡去。
  立海大附属中学。
  我站在门口许久,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无法决定是否进去。
  虽然是换过校服,但我还是没有那种自觉不请自来,以前的数次训练都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人来接我,可是现在却没有。
  抿抿唇,最终没有办法,我悄悄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社团活动时间,四处都是十分热闹的,可是,偏偏,在走进去时,却有种静谧的感觉。
  我站在一棵樱花树下,侧视着网球部的全部,同时,在寻找着一个人。
  应该很好找才对……
  除去那惊人的样貌和魄人的气势,单单他一个部长天天坐阵场中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毕竟没有人踢他去复习——不像手冢那样。
  可是,今天浏览数遍操场,却没有见到那个身影,而且,除了小海带以外,三年正选也全部不在。
  没有见到幸村——只能说,他再故意躲着我。
  于是,我慢慢向切原的方向挪去。
  ——可惜,正当我要向背对着我的他打招呼时,他却溜了(……)。
  “小也!”我出口唤他。
  可是并没有应答。只是,那个身影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快步离开。
  ——明明是欲言又止。
  能管住小海带,不让他对我说出只言片语的,只有幸村。
  只有幸村。
  闹钟忽忽的响,像是有两个大功率风扇在开动,心中很闷,原先压抑在心中的烦恼与怒火,此时鱼贯冲向脑中。
  ——凭什么?——他凭什么?
  我转头便走。
  疾步快走。
  冰冷的海风吹着脸,在一瞬间冷冰冰的,既而却火辣辣起来。
  我不再抗拒着怒火的到达,任凭它从心头冒出,直达白骸。
  越走越快——
  直到筋疲力竭。
  我倒在草地上。面前是一片静谧的大海。
  草皮早已光秃秃的了,没有先前如此肥沃的景象,海风也冷峻起来,再找不到那温柔舒适的触感。
  ——就如同原来那温柔如水的眼睛,再也找不到了……
  这样的地方,在此时此刻,再也呆不下去了。
  我睁开眼。
  然后——愣住了。
  入眼的是一双紫色的眼睛,漂亮澄澈,却不知为何带了些迷惘。
  他站在我的头顶上方,俯视着我,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
  而后,他看到我睁开眼,竟然愣住了。
  如果在平时,我会说,原来远近闻名的幸村部长的百年一遇的发呆居然是这么美型的啊(……)!
  可惜。现在的我,不会做这些。
  我淡淡的看着他。他亦呆呆的看着我。
  这样的目目相对,平静如水,不似平常,能够看到对方的心里。
  而那种感觉,好像也已陌生。
  ——也好,在面对过一会儿的狂风暴雨,这样平静的互视,后续也是一种不错的感受吧!
  或许,在这一会儿之后——便成为一种奢愿?
  我翻身坐起。幸村亦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将目光收回。
  ——又是那么平静的。
  平静如死。平静的,代表我们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层薄纸。
  可是,不是很可笑吗?
  这一切,明明无法避免,却有真真正正的想要躲避。
  圣人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咬咬牙,咬得牙筋都要断开一样。
  “听真田君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说。
  没有回话。
  我抬起头,看见了那张脸。
  不平静,却没有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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