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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错揽浮月-第7章

小说: 错揽浮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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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跩到底,引来入侵者挑眉。
  “咏贤姑娘,没人教过你处于劣势时应该谦顺点吗?”他的天外飞客果然异于常人。“我正好天生就不知道‘谦顺’两个字该怎么写。”咏贤依旧跩跩的回答,挑战来人的忍耐极限。
  “何况你又站得那么远,有什么好跩的?”她故意用激将法,打算将他骗至浴桶边再乘机抢夺。他是没什么好跩的,但最起码有牌简。展裴衡露出微微的一笑,隔着黑布清楚的勾勒出调侃的弧度,打算教会他的天外飞客何谓谦顺,或许还可以顺便吃点豆腐。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靠近一点啰?”他故意慢吞吞的跨步,手上的牌简也跟着大幅度晃动,晃得咏贤的眼睛一片晶灿。“再近一点。”咏贤不自觉的喊道,一双眼睛未曾离开过牌简分毫。
  “不够近?”展裴衡十分合作的再往前跨一步,更加用力晃动手中的牌简。咏贤此刻的表情彷若是只饿了许久的哈巴狗,拚命的对他手中的牌简摇尾巴,并期待他的接近。“再近一点。”
  她几乎是用吼的,这死忍者根本是存心找碴,故意站离她仅仅一步之遥,而她又不能冒被看光光的险,只能待在水里干瞪眼,期待他主动过来送死。她有把握,如果他敢接近她,她便使出擒拿手的绝技教他喝掉整桶的洗澡水。也不想想她是干啥的,警察耶,不整死他怎么对得起“头号女煞星”这个封号。
  “遵命。”强忍住笑意的展裴衡微微欠身,一晃眼来到她的身后。五指一点,顷刻间咏贤就如同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动也动不了。
  这卑鄙的忍者居然使用小人的招数!不得动弹的咏贤发现自己不但没能如想象中将侵入者推进桶中喝洗澡水,反而像中了魔法一般僵住。原来武侠小说中为的一切都是真的,真有点穴这回事,她还以为那只是杜撰。“你不是要我靠近一点吗?”展裴衡优闲的将双手撑于木桶的两侧,自她身后传送出酥痒的气息,教不得动弹的咏贤连躲都难。
  “怎么样,够不够近?”他的鼻息重重的吹拂着咏贤的颈背,佣懒的声音彷佛是一条无形的琴弦,勒得她更加紧绷。这是什么情形,为何她会心跳加速,就跟面对人妖公鸡未扑粉时的情况相同?她困窘极了,自出生以来从没这么无助过。她不但赤身坐在一个二○年代的人才使用的木桶中,还像电影中的僵尸动也动不了,只能任这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调戏。
  她该怎么办?看着她颈背上一根一根竖起的寒毛,展裴衡不禁笑了。她不是最勇敢,平时吼得最大声,怎么这会儿不吼了?他敢打赌,欺善怕恶的母夜叉绝对料不到她会有这么一天。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闷笑,要是他突然把面罩拿掉,她搞不好会疯掉,只可惜他不能这么做。
  不过,他可没打算同一个哑巴说话。眼前的木头人很显然的以为他连她的哑穴都封住了,所以半天开不了口,他得提醒她才行。“咏贤姑娘,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原本离她尚有些距离的气息猛然接近她的耳际,彻底瓦解她的神经。“我并没有点你的哑穴,你还是可以说话的。”低沉的嘲弄声像道符咒解开咏贤的沉默。
  从未曾遭受过此种待遇的咏贤立刻像雨后泄洪,大声吼个没完。“你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下三滥,别以为使用邪魔歪道的招数就可以逼我屈服,我管咏贤绝不买这个帐!”哇,她的吴语进步不少嘛!那些别扭的口音也消去了大半,看来她平日的磨牙功夫练得不错。展裴衡闷笑了一声,不把她的咆哮当一回事,反正平时也听惯了。
  闲来无事让她骂一骂,捶一捶,就当作是按摩,谁要他是龙蟠的首领呢。只是平日被她欺侮太多,总要乘机捞一点本回来,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我不知道你还有选择权呢,咏贤姑娘。”
  他的鼻息倏地栖息在她赤裸的肩膀上,吓得她的魂都快飞了。“我还以为我握有全部的筹码,爱怎么逗你,就怎么逗你。”令她变出双重心跳的鼻息顷刻间转为沉重的爱抚。
  咏贤惊愕的发现到正轻轻接触着肩头的酥麻不是方才的鼻息,而是货真价实的嘴唇。瞬间她的心中有如万马奔腾,跑得最快的便是她的怒气。她要杀了他!气得几乎头顶生烟的咏贤转头就想给他一巴掌,无奈她的头死也不肯妥协,仍安安稳稳的僵着,徒留满肚子怒气。
  她这模样看得展裴衡又是一阵低笑,他的贵客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听话。“想转头看我?”低沉的呢喃再度回响于她的耳际,带来同样令人难以忽略的迷醉。“或许我可以帮这个忙。”
  无声无息的亲吻落在毫无预警中落下。咏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箍住,还莫名其妙的丢了她的初吻。蓓来实在丢脸,活到快三十岁还没被人吻过的女性,全台湾真找不出几个。
  但也不用到西晋来破戒啊!她没多大兴趣去研究四片唇合起来到底是何种滋味,忙着捉罪犯立功都来不及了,谁有空理会那一群只想攀着她往上爬的卑鄙人类?问题是,此刻箍住她的健臂不但未经过她的同意就这么做,而且还属于一个和她相差了一千七百多年的古人。她应该觉得气愤,毕竟被一个原本该乖乖当化石的古人强吻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更何况这个古人还遮去她的眼睛,让她想报仇也找不到对象。可是,该死的!她发现自己并不怎么讨厌他的吻,他的吻技还真没话说。
  原本想逗逗她的展裴衡反倒一头栽进她大方的反应中。他不知道她究竟来自何处,为何看过他的牌简,但他知道她必定来自一个和这儿完全不同的地方,因为她的反应跟一般女子不一样。正常人早就吓昏了,她却毫不退让的反吻他,教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律动,迷失在她的唇齿之中。
  他加深这个吻,原本只是嬉戏的嘴唇改由舌头代替,彻底绽放出魔力。而边立志报仇边享受亲吻的咏贤也非常没志气的张嘴迎接他的撩拨,完全和大脑唱反调。霎时,只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因晃动留下的水波声回荡于静谧的夜,为这星光灿烂的时分更添缤纷。
  “你究竟是谁?来自什么地方?为何看过这块牌简?”连续三个问题将咏贤自醉梦中拉出来。在清醒的同时,她气愤的发现到自个儿竟再度成了木头人,而方才搂着她大吃豆腐的闯入者又成了不折不扣的小人,藏于她的身后。“我没打算回答你的问题,卑鄙的小人。”
  咏贤被自己反应气到快吐血,此刻只想遁地。她什么时候不发神经,竟挑这个时候发情!早知道她会到古代当花痴,不如在现代随便拉一个男人上床算了,也省得被这个古人调戏。“我一点都不介意当卑鄙的小人,亲爱的咏贤姑娘。”
  低沉亲昵的声音再度包围住她,随着声波接近的是一双大掌,威胁地靠近她的胸部。“你……你想干嘛?!”咏贤想逃没地方逃,想跑又动不得,惊惶失措的瞪着他的手,困难的吞了吞口水。“用卑鄙的方法逼你吐实。”
  他慢慢的移动了一些。“我……我宁死不屈。”妈妈咪呀!他的手指当真愈靠愈近!“真的不说?”他再往前一步。
  “不说。”她睁大眼睛看着十指逼近,那修长的阴影几乎碰到她的乳尖。“好吧。”
  他干脆的收手,令咏贤一愣。就这样?古代的小人可真好打发,和现代屡踩不死的蟑螂根本无法相比。“既然咏贤姑娘这么有志气,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再看见我。
  当然,还有我手中的牌简。”展裴衡轻轻的去下承诺,而后如同一缕轻烟消失在空气中。还呆愣在浴桶中的咏贤这才想起他临走前的话。
  那块牌简!“管咏贤,你这个笨蛋!”她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猛然发现跟着话一起挥动的手臂。她居然能动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没发现?她一定要抢到那块牌简研究出个名堂来,她真受够了这个鬼地方。还有,被封住穴道也就算了,她居然对一具活生生的化石起生理反应!羞愧和愤怒的情绪瞬间风起云涌,差点将已然冷却的洗澡水再次沸腾。
  她愈想愈生气,也愈想愈丢脸。她是怎么啦,竟对一个古生物心动,还像一个欲求不满的花痴般回吻他?就算这个古人有一对迷人的双眼好了,她也不该如此失态呀!人妖公鸡不也有一对和他一样迷人的眼睛吗?她怎么就……等一下,人妖公鸡?!忙着责备自己的咏贤倏地恍如被雷打到,脑中呈现的画面净是展裴衡那张沾满白粉的脸。在那张扑满脂粉的脸上最突出的便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双犹如铜镜般明亮的眸子让她联想起冬季结冰的湖面,清澈的反映出银光。
  伊藤伸繁也有一双跟他一样的眼睛,只不过在那其中往往反映出要人命的温柔,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想逃之夭夭。这也是她讨厌他的另一个原因,一个大男人有那么漂亮的眼睛做什么,目光凶狠一点不是很好吗?柔情似水真没个男人样。不过,比起人妖公鸡饱含惊惧的眼神,伊藤就有如圣经中的大力士再世,勇猛得让人想亲一下,但若跟方才的侵入者相比,他俩则可以手牵手闪到一边凉快去。
  跟他们一模一样的眼睛,却闪着完全不同的光芒,晶灿得教人忍不住叹息。要是人妖公鸡也这么有男子气概就好了,她就不必成天怀疑自己有病,也不会对一个连弓都拉不开的破病公子存有好感。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竟有三对一模一样的眼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根本不可能发生嘛……的确不可能发生!突然站起的咏贤恍如遇着神迹,整颗脑袋提到外层空间转了一圈再转回来,慢慢恢复了一点理智。
  自从来到这个乱七八糟的时代,她的脑子也跟着一片浑沌,差点忘了自己曾上过逻辑推理的课程。眼前的状况无疑是课程中所提过的“重叠”,她居然忘了。没有人能和另一人生得一模一样,除非是复制或是双胞胎。
  目前她虽无法解释展裴衡为何会跟伊藤伸繁长得如此神似,但最起码有一点可以理解,那就是为何方才的侵入者会有一对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眼睛。展裴衡就是黑衣人,黑衣人就是展裴衡!茅塞顿开的咏贤二话不说,立刻跳出浴桶,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捉奸还得在床,姓展的混蛋一定料不到她竟能看穿他,搞不好此刻连衣服都还没脱哩。
  她要不当场逮他个措手不及她就立刻辞职!压根忘了自个儿身在何方的咏贤万般不耐烦的甩开烦人的裙摆,像急惊风扫过长长的回廊。大脚一踹,展裴衡的门房立刻应踢而开。“Shit……Shit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单独前来,恐怕不太好吧?”正在做例行美容的展裴衡只得使尽全力护住他宝贵的尊容,生怕一个不小心呼吸太过用力,毁坏他刚敷上的脸。
  咏贤决心要拆穿他的假面具,只当他是放屁,依旧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恶心,这是什么?”攒起眉心,咏贤面带嫌恶的审视杵在眼前的绿色墙壁。这姓展的不知上哪儿弄来一大堆绿色污泥,教人想吐。
  “回春膏呀,你不知道?”蠢动的绿色墙壁小心翼翼开了条细缝,神气的回嘴道。“这铺子的回春膏可贵了,城里还没几个人用得起哩,要不老板和我是老交情,我还买不到呢。老板还嘱咐过我,抹在脸上的时候千万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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