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王妃-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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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齿,“李老爷就是处心积虑地想拆散我们。”
李富也不生气,只是更靠近了我一些,压低声音说,“姑娘清醒清醒,皇上已经忘记你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能霸占着皇上所有宠爱的人?知道皇上这几夜都跟谁在一起吗?今夜姑娘可以去皇上住的屋子外面站一会儿,不过记得,别扰了他们夫妻。”他大笑了起来,转身就走,忽又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说,“哦对了,刚刚皇上去寻兰儿了,姑娘要是还有点觉悟,就别自讨没趣了。”
他大笑的声音很刺耳,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吃力地站稳,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他的话,一字字,一句句,残忍至极,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明烨跟李湘兰在一起了吗?他们圆房了吗?我至爱的人现在夜夜抱着入眠的人,是她吗……
夜凉如水,没有星,没有月。
我向聂明烨住的屋子走去,我知道李富不会虚构夸张这样的事情,但心里隐隐还有个希望。我总觉得他不会把我完完全全忘了的,他的内心深处肯定还残留着属于我们的痕迹,那么,他应该就不会……
烛光把一个男子的身影投在窗纸上,那已经消瘦的轮廓,仍然皎若玉树。另一个影子缓缓地靠近他,然后抱着他,仰头亲吻他,两个人的影子几乎变成了一个。屋内的烛火熄灭,也把我的世界中最后的那点光明抽离。我静静地坐在窗下,抱着膝盖,听着里面女子婉转的呻吟,心像被扯烂了一般。痛遍布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心口喷涌出的血,化成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他不再是我的了,我们不再是我们了。他自城楼坠下的那一刻,我们的爱,也陨落了。
夜,渐渐归于无声,那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孤零零的旷野。
我默默地起身,没有目的地,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白日的池塘,一片静谧。游鱼离,鸳鸯息,恩爱绝。我默默地吟咏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渐渐泣不成声。散了散了,都随风散了。我把香囊装满石头狠狠地扔进了池塘中,“扑通”一声,清晰得如同我心碎的声音。
不自觉地,居然走到了姜卓住的屋子前,花园里坐着一个人,似乎正在自言自语。“阿七,你家的小姑娘可真漂亮,你要是看见了,一定会欢喜的。你不会怪我的吧?我知道你不会……”姜卓正坐在石桌旁,轻轻地抚着放在桌上的两把剑,那两把剑就是那日他跟聂明烨使得那两把。他喃喃自语着,似乎正在跟老朋友叙旧,他是在跟阿七说话吗?那有尊敬,有仰慕,有依恋的目光和表情倒真是很少出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便抬起头来,看向我站的地方。“如何?见到他了没有?”他站起来,期待地问。
我的心本来已如一片荒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问,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我握着拳头,低头不语。他朝我走了过来,不解地问,“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他与李湘兰……”
“你们男人是不是只要女人送上门,就绝对不会拒绝,恩?”我愤然地看着他,大声地喊道,“你们要求女人守身如玉的时候,自己都在做什么?!爱随随便便就能转移吗?不爱就能随随便便地拥别的女人入怀吗?你们的爱统统这么廉价吗!”我奋力地推他,我只是急于找一个发泄的地方,我只是想把心中的委屈和心痛发泄出来,可我没想到,我的一推,竟然让他险些跌到了地上。
陆弘熠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迅速地扶住他,而后冲我喊,“戚璟萱,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王为了……”
“泥鳅!”姜卓按住他,然后缓缓地看向我,“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等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许她还没在眼前出现就已经是别人的了,也许她出现在眼前却并不知道是她,也许要成全她与别人的爱,也许曾经深爱却忘却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不要为自己找任何的借口,不忠不贞的男人,不值得爱,也不配说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得这么没有感觉咧……郁闷。下一章,你既无心我便休。想打我的大人,工具自取。
插一句,第二卷快写完了。。。。
大人们都太有才了,你们都这么有才,让烟怎么回复啊,纠结,纠结!
你既无心我便休
我回到屋里的时候,一片黑漆漆的,夏夏已经困得睡着了。窗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动了动,我忙开门出去,看到夜朝夕负手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我。他的黑发有连丝绸都媲美不了的柔滑,广袖满盈,似乎下一刻就会羽化飞仙。他微微地笑着,轻唤,“丫头。”
“师傅!”我向他扑过去,他张开手牢牢地把我抱进怀里。
“他不要我了,呜呜,他忘记我了……”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在我的头顶轻轻地叹气,他从来就不是多情的人,但他的温柔却不吝给我。
“为师在无冶听到燕塘关被围,隐隐就有不好的预感。匆匆赶来,还是没来得及。丫头,你告诉我,你是希望他活着,还是希望他死了?”他伸出手指抬起我的脸,那双透明色的瞳,有比月亮更明媚的光彩。
我吸了吸鼻子,轻声地说,“活着。”
“即使他忘记你们的爱情,即使他拥抱别的女子,即使他此生再也不可能记得你?”
我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幸福快乐,那么所有的痛苦和伤心,都由我一个人来忍受。到了这时我才明白,如果醒来的那一刹那,我得到的是他逝去的消息,我所受的打击将大大地重于他失去记忆。是啊,只要他活着,那么风霜雪雨,由我一人饮尽。
“丫头,为师要你抄心经的时候说过,要活在物外。如果不能挽回,那不如大度一些,就算苦苦纠缠,于双方也无裨益。为师知道你不可能忘记,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但老天爷如果决心收回去,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如若是别的男子,我会觉得是轻薄,但他是夜朝夕,这是他对我表达亲昵的独特的方式,而且他的表情圣洁如雪,“你那日在客栈,跟为师说的话,是否还作数?”
我心上的尘仿佛被他的眸光拂去,一点点露出本来的模样。那日对他抑扬顿挫的话语,响起在脑海中。我没有忘记,我要前行,我曾想用我的双手改变些什么,曾想把光明洒在无冶的土地上。
“忘记不可忆的人,及行可为之事。苏天博一人,犹为辛苦,而无冶尚有一棵奇葩,等你采撷。”他转过身,飘然远行,清光掠影,袍服斜飞。有声若流莺,“若你想清楚,就去求你的王。此人的胸襟,倒是连为师也惭色几分。”
寒鸦鸣叫,枯叶满阶,簟纹灯影夜不眠。
那夜之后,我有意地避着姜卓,但还是陆续地得知,湛锋率兵返回无冶,湛虏领命荡平龙溪匪盗的消息。陆弘熠继续陪着姜卓呆在燕塘关,作为一国之君,他留在别国的时间也太久了些,最奇怪的是顾慎之也时常出入姜卓的屋子,神色隐秘。
而最让我忧愤的是,李道居然在战乱之中逃脱了。
我总是想方设法地要见聂明烨,但李富似乎把持了府中所有的下人,他们不是不知道他的行踪,就是说他正在休息,还吩咐除了李湘兰,谁都不能打扰。就连聂明磬和陈宁远,都一并被他疏离。
开始时,欣然常常来找我和夏夏,常常是说着话就三个人一起哭泣,陈伯担心未出世的孙儿,便让陈宁远陪着欣然,不再让我们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哭。聂明磬每次见到我,总是难掩悲色,被自己的亲生哥哥忘记,他的心情也不会比我好受多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总以为聂明烨的病情会渐渐地好起来,能回忆起一些东西,我们之间还有希望。但事实却是,他一次都没有派人来找过我。我的心在等待中渐渐地荒芜,我每日都要去那个池塘期望再见他一面,可每每到最后,都是残阳孤影,风瑟瑟。
这一日,我照旧站在池塘边,夏夏陪着我。她一直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偶尔看我几眼,想要说话,又怕惹我伤心,最后还是低下头不语。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惊喜地转身,看到的却是宁儿走过来的影子。“萱姑娘。”她咬了咬牙,抬头看我。
我淡淡地笑,“什么事?”
她侧过头去,低低地说,“皇上……皇上要奴婢来传话。”
心中大喜,我上前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他肯见我了是不是?”
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避开我的眼睛,“皇上说,他即将启程回丽都,不适宜再带着姑娘,要奴婢问姑娘有何打算,他自当全力相助。”
“你们皇上到底有没有心?就算失去了记忆,能这么折磨人吗?!我们家小姐又不欠你们皇上!”夏夏气不过,冲了上来,推了宁儿一把,宁儿往后退了几步,再抬头,已经是满眼泪光,“你以为眼见着皇上这样,我好受,我们家娘娘好受吗?!”宁儿说完,捂着脸跑开。
“岂有此理,小姐,你还要再等吗?那个人已经不是大公子了,他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爱人了!小姐,你醒一醒啊,他已经不值得你这样去爱他了!”夏夏按着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我,我却像脱线的木偶一般,任由她摇晃着。他在赶我走,他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丽都曾经被我视为第二故乡,他连那个有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也要收回了吗。
我的坚持,还有意义吗?顾爷爷说他受的伤很重,脑中的血块甚至不能确定有多大,他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那我对于他就是个陌生人。相公,你真的要赶我走吗?这一次我离开,我们就真的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我舍不得,我真的好舍不得……
“小姐,小姐,不要再伤心了。”夏夏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她脸上的泪水跟我脸上的泪水汇成了一道,汩汩地流。“我们回泰雅好不好?我们回故乡去……”
我刚想说好,却看到一个穿着昊天兵服的男子,急冲冲地往姜卓所在的地方而去。我打发夏夏先回房,跟在他的后面,到了姜卓的屋子前面。我已经好久没来这里Qī。shū。ωǎng。,靠近了才发现一股很重的药味,那个士兵跪在门口,大喊了一声,“王!”
里面传出了陆弘熠不耐的声音,“我不是下令过,王养伤期间不许打扰吗?”
养伤?他养什么伤?我更近了一步,却听那士兵说,“无冶县再受浪江水灾,饥民遍野,新任无冶县令久无踪迹,人心惶惶,县衙每天都被百姓围堵,县丞大人派人来请示……”
我心下一沉,直接越过那个士兵,一下子推开了门。
“大胆!”陆弘熠转过头来大喝一声,看到是我,又不动声色地转回头去,冷漠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这才发现姜卓正躺在床上,上半身缠着纱布,额头上放着白巾,似乎正在发烧。我奔到床边,看着那还透着血迹的纱布,拉着陆弘熠就问,“王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的?”
陆弘熠换下了他额上的白巾,放上一块新的,没好气地说,“怎么会受伤?那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