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王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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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年轻人之间相送,取个与君相交,志同道合之意。
夜朝夕迟迟不伸手接,就那样坐盯着那本《归田赋》,而白衣男子弓着腰等着他接,也一动不动,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
青衣男子突然冲了过来,一拍桌子,叫嚷,“你这个人太不识好歹,这可是我苏兄珍藏的《归田赋》!常人见都见不到!”
夏夏看见他对夜朝夕那么无礼,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吵什么吵,我家公子能把这《归田赋》从最后一个字背到第一个字,谁稀罕啊!”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堂因为这一番话而安静了下来,正在吃饭的客人们纷纷围了过来。“狂妄!”青衣男子一拂袖,正色道,“《归田赋》能从第一个字背到最后一个字已是不易,若有人能倒背如流,今天我叶文莫马上拜他为师!”
夏夏一喜,“这可是你说的!”说着,她转向我,“公子,你就写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你不仅能背,这字还能写得跟夜华一样!”
此时,我们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大都是年轻的试子,他们一个个都在用看好戏的心情看着我,那目光有探视,有怀疑,更多的是不信。众所周知,夜朝夕的字是天下间的文人墨客竞相模仿的对象,但鲜少人能得其精髓。因为他流传于民间的墨宝实在太少,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像我一样天天拿着他现写的字当字帖练。偶尔有人得之,也是如珍宝般收藏,轻易不予示人,所以听到夏夏说我的字能写得跟夜朝夕一样,自然是没有人信的。
《归田赋》我背过,因为聂明烨很是喜欢,他自己临摹过好几次。因为我的字酷似夜朝夕,他也曾叫我给他写了一份。背下《归田赋》花了我很长的时间517Ζ,而且虽然正着背能如流,倒着我可实在没有把握,因为全篇无一字重复,还有很多字生僻,正常人能念下来已属不易,更何况每一段的内容表面上看起来也是毫不连贯,相当有难度。
想到这里,我刚想推辞,夜朝夕却突然侧头冲我笑了笑,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我都能准确无误地猜到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丫头,让为师检验检验这十年,你有没有长进!写得太糟糕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弟。”
嚯!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想我这些年可是好好学习,天天练字的!我瞪了夜朝夕一眼,挽起袖子,很豪迈地喊道,“拿笔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几章的内容是一起的,所以放在一起更,比预定的晚了一些,不好意思。
狭路相逢谋者胜(二)
我刚写出第一个字,四周立马响起了一片惊叹声,青衣男子低头仔细地看了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夜朝夕微微笑着,我得意地冲他看了一眼,他却立马换上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扭头看向另一边。装吧你就,想这十年,除了夫子罚抄的字帖是叫聂明烨代笔,练字我可从来没停下来过!
稍微花了些力气,我把《归田赋》从最后一个字准确无误地写到了第一个字,很多不会背的人,拿着白衣男子的那本《归田赋》对照着,一边对一边还大声地念,当手中的“归”字的最后一笔停下的时候,四周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赞美声不绝于耳。
“小公子好才华啊,我见过夜华的字,这字神似啊!”
“小兄弟了不得啊,这般年纪会背《归田赋》不说,还真是倒背如流啊……”
“英雄出少年啊!”
我恭敬地向四周俯身行了礼,“是我家师傅教导的好,我没有什么本事,诸位的夸奖,实在是不敢当!”
此地不宜久留,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仿佛随时能够把我给看穿,我迅速地给夏夏还有夜朝夕递了一个眼神,没顾上谢蓝眼睛的同桌之恩,三个人就从重重的包围中走了出来。
走了大老远,还听到身后的众人一派啧啧的称赞声。夜朝夕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光是字写得像他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要是被这些试子们知道了他们奉为神一样的夜朝夕的本尊就在这里,搞不好会万人空巷,发生踩踏事件。
“字骨还像,灵韵却变了。如果为师没记错,聂明烨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他的字以灵逸见长,在为师看来,你写得是越发像他了才对。”上楼的时候,夜朝夕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差点没把我吓得踩空一阶。
那个人曾经跟我这样说过,“萱儿的字已经写得极好,可是光是像别人,而没有自己的特色,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萱儿要把夜师傅教的字变成自己的东西才好。”是以,他总是耐心地纠正我写得不好,写得没有特色的地方,反反复复几年,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夜朝夕是基石,而聂明烨就犹如那一块块砖,一片片瓦,点点滴滴地垒了起来。
我尤自出着神,一个青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身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叶文莫叩见师傅!”说完就要俯身磕头。
我连忙奔下楼,把他扶起来,笑道,“兄台太当真了,小弟的书童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拜师的事情就更别提了。不如大家交个朋友,小弟叫毕守一,今年十五岁。”
叶文莫瞪大了眼睛,一双剑眉几乎立了起来,“十五岁?你说你才十五岁?!”
我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毕贤弟,愚兄想交了你这个朋友。”白衣男子也走了过来,对着我抱拳说道,“这位叶贤弟今年二十,长你五岁,你当喊一声兄,我是大宛府的苏天博,今年二十二岁,你也当喊声兄。”
苏天博的名字一说出来,夏夏就惊讶地张大了嘴,扯着我的衣袖想说话,可看了看夜朝夕,低头忍住了。
“叶兄,苏兄,小弟这厢有礼了。”我俯身行礼。
我发现那个冷傲的少年没在,便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另外一位公子……”
叶文莫回答道,“你是说童梦?他是个怪脾气,我们在永昌才认识的,不大爱说话。当时苏兄看他身无分文就好心帮他,可是他却不怎么领情,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今天是苏兄强拉了他才跟我们一道下楼吃饭的。”说完,他皱了皱眉头,往四周看了看,“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让夜朝夕和夏夏先行回房,自己和叶文莫还有苏天博坐下聊了一会儿。我们说起了当今天下最出名的几个人,叶文莫对湛虏和苍王敬仰有加,苏天博则对聂风夜华赞誉不断。
“聂公子每一年都要去受重灾的地方,布粮施药,在西地很得民心。”苏天博说起聂明烨,是一脸的敬仰,“前两年他领着聂家军打败横行几年的流寇的时候,我刚好路过西地,远远地见了他一面,当真是天人;俊美无匹。听说他已与李家小姐成亲,正谋大事,也是,那样的人本就该成君为王的。天下间若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也只有我们的苍王陛下了。”
叶文莫插了进来,“据说聂风真正的心上人,应该是那个以尽出美人闻名天下的圣雪族的少主!他们朝夕十年,聂风倾囊相授,据说两人已谈婚论嫁,可那姑娘却无故失踪了。传闻那是个令人心魄尽失的绝顶美人啊,否则也不会引得聂风这样的男子折腰。”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此时,刚好外面更锣声响,他们二人才记起忘记温习功课,互相道别后,三人就各自回房了。
夜重,影单,孤灯残。
刚踏进房门,夏夏就拉住我,叫了起来,“小姐,你碰到宝了,你知道那个苏天博是谁吗?!”
我径自坐下,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谁?”
“起先看他衣着,谈吐,我还不确定,可是当他说他是大宛府的苏天博,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大宛府在昊天,论富庶它排不上号,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陆弘熠就出身大宛府,当今苍王的宠妃红惜彤也出身大宛府,最重要的是,天下首富的苏家,就在大宛府!那可是用金子堆出来的富户啊!苍王还给苏家封了个爵位,叫兴侯,爵位世袭罔替的!”夏夏越说越兴奋,眼睛都快变成两个金元宝了。
好家伙,连世袭罔替都知道了,看来这些年一定又背着我看了很多书,我笑着敲了夏夏的脑袋一下。
“小姐,你干嘛打我!”
“再不打你,钱都要从你的眼睛里面掉出来了!对苏天博这么有兴趣?小姐我给你牵牵红线如何?”
夏夏一听,脸立刻涨红,羞怒地看着我,“小姐!人家只是把知道的告诉你嘛,这可是个金主,小姐不领情就算了,夏夏再不理小姐了!”说完,她推开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我原只是玩笑,可看起来夏夏真的生气了,难道她对夜朝夕……真的有情?
夜朝夕不愧就是夜朝夕,在要进太学府考试的前一天,他居然帮我弄到了身份文牒,好家伙,祖籍还是在永昌?!要是哪天被无上苍王陛下知道我这个小试子一下犯了两项欺君大罪,估计我十个脑袋都不够他咔嚓。
考试的这一天,我起了个大早,活了十几年没再见过大阵仗,今天有幸能见一见天朝的文试,也算人生一大乐事。夏夏帮我穿好了衣服,又东交代西交代了一堆东西,生怕我忘记。三场考试是全封闭的,要考整整两天,跟坐监一样,除了一些食物和衣物,其它的东西或人都不能带进去,当然也包括了书童。
我们要出发的时候,夜朝夕还在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比我睡懒觉的时候都像猪。无奈之下,为了不耽误考试时间,我们只能丢下他,先行赶赴考场。快到太学府的时候,马车就行不动了,道路堵塞,夹道都是书生装扮的试子。眼前的景象用人山人海形容丝毫不为过,昊天总共三十府,参加考试的试子少说也有三百个,他们有的捧着书还在摇头晃脑,有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还有的闭目养神胸有成竹,真是千姿百态。
好不容易挤到了太学的府门前,发现那里早已经站成了四条长龙,我跟夏夏奋力地挤到最短的那条,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看骄阳,还没到正午就已经这么热了,排好队挤进去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守一,过来这边,快点!”前面有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拼命地向我招手,我眯了眯眼睛看过去,发现是苏天博,他站得很靠前,没几个就到他了,想来是起得很早。叶文莫也冲我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快过来这边!”
我心下一喜,拉着夏夏就冲了过去,惹得正排队的学子们都恼怒地喊了起来。好不容易挤到了苏天博的身边,我话都说不全了,只顾着喘气,夏夏卖力地帮我顺气,自己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因为我们明目张胆地插了队,免不了被后面正排队的学子们一通说,“你这个人,怎么能插队呢!”“我们都辛苦排了老半天了!”“快好好排队!真是的。”“再不到后面去,我就不客气了!”
叶文莫一皱眉,冲着后面喊道,“喊什么喊,多排一个人对你们又没有影响,他才十五岁,你们不会让着他点!”
这句话一出,原本吵吵闹闹的试子都闭了嘴,纷纷打量起我。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叶文莫,没事把我的年龄四处说干嘛,这摆明了是在博取同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