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爱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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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一直都不知道,他之所以拼死拼活一定要有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也只是为了在年老色衰之后,在没了那个人的宠爱之后能有个依靠,百年之后,能有个人为他办后事。她总是想让他相信她,可是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对他冷落了许久的人会在一夜间转变性子,莫名其妙对他好。这份宠爱,来得太突然了,任谁都不会接受。
“妻主……”看着孩子,他禁不住颤抖着身子,将孩子抱入怀里。他突然间万分想念那个人。妻主,你什么时候可回来啊?现在你让我相信你,我一定相信你的。
一队人马在破庙中歇息了片刻,待雨小了点就赶紧上路。各个都急着回京复命交差。
苏瑞喝了那水壶里的水后,半夜便发起了烧。她觉得浑身难受,睁着眼,瞧着天。她知道自己这关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个问题。
人一犯病,眼前的事便模糊了,前世苏府的惨状却是历历在目。她死命掐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决不能倒下去。她必须坚持到京城,坚持走皇上面前,让白府把欠他们苏府的债还清,她要看着白府彻底衰败,就像前世苏府那样。哼,白府使这样的绊子便能拖住她么?
京城里最繁华的中心城镇里,高耸着一座王府。
主位上的人正瞧着底下的人,冷冷笑道。
“事情办得如何了?”
底下那人生得美艳风流,狭长的眸子却低垂,让人看不清那人真正的想法。
“启禀王爷,已经办妥了。到时就可以查探出的。”
主位上的人蹬着双双龙缠绕的金丝靴,腰际的白玉上描绘着精致的龙翔之物,那人举手投足无不显示出其贵不可及的身份。主位上的人挑了下眉头。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结果如何了?这次要是再搞砸了,别怪我不帮你了。”
冷哼了声,挥开手袖,转身离开,独留底下的人在原地。
一路上跌跌碰碰,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在驿站投宿后,让人拉着苏瑞去梳洗一番,这才进京面圣。
苏瑞本来昏昏沉沉的,当马车一停,她脑袋便立刻清醒了过来,睁着眼睛,极力对上观察她的人。她瞧着眼前高耸的建筑,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闪得她眼睛受不了。厚重的宫门被人缓缓推开,她终究还是进入这个流传许久的皇宫了。只是高处不胜寒。若是让师瑜谨来看,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了。
想到这样,她轻声笑出声。
身侧的一行人都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都惊异万分,都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大限快到,已经疯了。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宽阔的朝廷上,处处有回响声。坐在龙椅上的人有些不耐地看着底下的臣子。直到有人禀告她苏瑞一行人已到偏殿,她眉眼间的不耐之色才褪去。待上完早朝,才起身前往偏殿,同去的还有战功赫赫的四王爷。
“抬去头,让朕看看。”
偏殿上,苏瑞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听到尖细的声音高喊“皇上驾到”,绣着金丝边的龙凤靴,拖着大黄色金丝边的衣摆从她眼前掠过,直到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才总算抬头,光明正大,仰头看坐在上座的人居高临下俯看着她。
“你就是苏瑞?”
眼角不经意间瞧到站在皇上身边的一人,她低垂下眸子,却在心中冷笑。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边多了那么深不可测的人,接近苏府的人竟是都怀着某种目的的。
“启禀皇上,草民正是苏瑞。”
她听到上座上的人冷冷哼了一声,倒是像在嘲笑她一般。
“原来你就是苏瑞。可知朕命人押你来此处是为了什么么?”
“草民不知。”
上座之人又冷冷笑了笑。
“有人向朕告发你,苏府当家苏瑞表面故作大方,慈悲为怀,打开米库济世,实则是为了谋害朝廷命官,为了后备军资不足以至朝廷打败战,说你苏瑞乃外邦的细作。你可有话要说?”
苏瑞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昏沉沉作痛的头更加闹痛。
“皇上,敢问那告密之人是何人?敢问那人有何证据可证明草民的不忠之罪,谋害朝廷命官的不轨之名?”
“哦,这样啊。那好吧,来人,把他带上来。”
大殿上的人都屏着呼吸,苏瑞看着那被带上来的两个人,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是深。
“罪臣白叩见皇上。”
“草民颜湘叩见皇上。”
被押上来的人正是白府当家白和颜湘。只见她跪在苏瑞面前,却是嘴角带着笑,似乎在笑苏瑞的狼狈之样,抑或在笑苏瑞即将面对的事。只有颜湘低垂着眸子,直瞅某处。
“苏瑞问你们,可是有证据证明你们所言属实?”
自从苏瑞离府后,师瑜谨已经好多天没出过屋子。牧归把完他的脉象后,收拾起医箱,告诉他可以出去看下外面的风景,只要不要吹太多风就行了,他也不想出去。
每天除了喝药喝补汤,就是抱着孩子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瞅着门口,望眼欲穿。
直到他的身体好了一点,牧归允许他可以坐起来之后,每个经过前院正房的人,都会看到门户大开的正房。房里面的正厅端坐着收拾干净,画着淡妆的人。看着他抱着孩子,睁大着眼,看着过往的人,唯恐遗漏到任何看到那人身影的机会。
苏老爷本来及其不喜欢师瑜谨,但这些天过去,看到师瑜谨这模样,倒是有些怜惜,慢慢接近他,慢慢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和自己对他的误解。虽然还谈不上喜欢,但至少会关心师瑜谨,和他说些话。
直到两个月过后的某一天,也是灰蒙蒙的天。他突然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他觉察到府里的人心惶惶,各个行色匆匆,但每个人都不告诉他,发生了何事。
终于,在莫儿端着药进屋,让他喝药,他将孩子给奶父抱着,自己一把挥掉桌上热滚滚冒烟的药。
“公子,你这是……”莫儿一脸疑惑,吃惊地瞧着自家公子。
师瑜谨瞪着眼,直瞅着屋里的人。
“你们若不告诉我,府里发生了何事,这药,我今天不喝了,从此以后也不喝了。”
深知师瑜谨性子的莫儿更是大惊。公子说不喝便会不喝的。他慌忙上前劝住自家公子。
“公子,您不能这样啊。牧归小姐说你这身子还要靠着药才能好的啊。若您不喝,我们怎么和小姐交待啊?牧归小姐正在诊脉呢。”
“莫儿!”
身旁的奶父急切地出声阻止。
自知失言的莫儿已经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见自家公子,挪移着身子往后退,一脸懊恼。
“莫儿,你刚才说什么?牧归小姐在诊脉?在跟谁诊脉?”师瑜谨听到这话,焦急地冲上前,揪住莫儿的手,不顾莫儿的痛叫,劈头就问。“是不是妻主回来了,是不是啊?为何你们每个人都在瞒着我?妻主在哪个房间,带我去!”
“公子,您就不要难为我们了。是老爷不准我们说的啊。您还是先喝药吧。”
一旁的人又端来药碗,未递到师瑜谨面前,就已经被他掀翻了。
师瑜谨从奶父手里抱过孩子,红肿着双眼。
“孩子还没睁眼见过妻主呢,我要带着孩子去见她的母亲啊。这药我今个儿不喝了,若你们不告诉我妻主在哪里的话!”
“公子……”
在众人的惊叫中,还没来得及阻拦,师瑜谨已经抱着孩子跑出屋子,就往牧归的院子跑去,连鞋子也没有穿,赤着脚就跑过去。
还没跑到牧归的院落,就瞅到端着药碗和盆清水的仆人。心一动,忙捂着孩子的嘴,藏在柱子后面。那两个经过的仆人没发现柱子后面的师瑜谨,却是讨论着刚才的事。
“我刚才听小六子说,牧归小姐诊脉后,一直皱着眉呢。该不会是小姐……”
这话未说完,便被人捂住嘴。那捂住嘴的人瞪了另外一个人。
“这话不要乱说。快点端药去吧。小姐还等着呢。”
师瑜谨悄悄跟在那两个仆人的身后,跟着他们走到后院,穿过后院,直走到另个屋子,在白水心曾经住过的屋子前停住。师瑜谨不等那两个仆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面的仆人手上本来正想接过药碗的,在看到来者是何人后,大吃一惊,惊动了屋内的人。连里屋的苏老爷也走了出来。
“瑜谨,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手上还抱着孩子,赤着脚,一脸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没回答苏老爷的问话,只是问道:“老爷,妻主是不是回来了,就在里面?我要抱孩子给她看呢。”
苏老爷看了他半天却没说话,怕惊吓到他。犹豫了下,终究没说。
在瞧到进去的仆人端了盆血水出来,他浑身战栗。竟是避过苏老爷的阻拦,跑到里屋去。还没进屋,便被里屋的沉闷惊住,也被床上躺着的人吓住。牧归正聚精会神为苏瑞针灸着,意识到身侧有人靠近,抬眼便见是师瑜谨颤抖着身子,伸出手,正要向前。
“别凑过来!”牧归厉声说道。师瑜谨的手缩了回去,眼睛还是直盯着一脸惨白,紧闭着的苏瑞。
“牧归小姐,妻主……她怎么了?”
他很想替苏瑞擦去她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很想握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了,可是不能。这让他非常难受。
牧归没回答师瑜谨的话,继续下针,将银针缓缓刺进苏瑞的头顶。师瑜谨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任谁来劝也不离开,连莫儿端来的药都不喝。
牧归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了银针,叹了口气。眉头还是紧皱着。她当然知道苏瑞现在的状况。
“苏小姐是前几天被人从京城送回来的。送回来之前就已经在发烧了。我检查过她的身体,身上有些伤口,但都差不多愈合。只是被人下了药在身体,经脉受损过,再加之之前耗尽真气,还没修养已经十分虚弱的状况……我现在只能尽力而为了。”
待牧归走开床侧,师瑜谨将孩子给苏老爷抱着,自己失魂落魄坐在床侧,手不断颤抖,摸上那苍白而熟悉的容颜。
“那药是什么?”
“千里红。让人精神萎顿,骨头变脆弱的药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只是对前面作的补充,不是虐啊。本来就存在的。会好起来的。真的,相信我啊。~~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