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爱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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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生气就对着女儿生气吧,别闷在心里。女儿真的不是有心想要您伤心的。”
“爹爹没生气。瑞儿没错啊。只是爹爹眼神不好,不知道该穿什么好啊。”父亲微微笑了笑,摸着苏瑞的发顶,叹了口气。“瑞儿,你刚醒来,爹爹为你熬了汤,你喝几口吧,再睡一下,明天一定会很精神的。可好?”
苏瑞将父亲的叹气收入心底,脸上却挂着笑,点点头。
她也没资格笑话父亲,自己身上还不是穿得花花绿绿的,十指手指都戴满了扳指和金戒指,什么扳指最贵她就戴什么,就为了不让人瞧不起。殊不知,这样更符合她暴发户的身份。
戴这么多扳指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在苏府欠债累累的时候被一拥而上的商家掌柜拔掉了,最后还让人砍掉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
喝下父亲亲自熬的汤,她躺在榻上,慢慢拔下手指上一只又一只晃花人眼的扳指戒指。待扳指全部被拔下后,光溜溜的手指感觉很不习惯,她摇头,日后就习惯了。
起身,打开衣柜,忙捂住自己的双眼。她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穿什么不好,偏偏穿金色的,满满一个柜子全都是一片金黄色,衣服还没看到,眼睛就快受不了了。忙关上衣柜。得让苏末去采买一些素色的衣裳。现在让她再穿这些,她的老脸丢不起。
有些困恼地挠着头,这下该怎么办?没衣服可以穿了。苏末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苏瑞挫败地坐在床头,眼睛却被窗户旁的布料吸引住。她眼神空洞,直直地朝窗户那边走去。手拿着一个包好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几件淡绿色的衣裳。
她拿着衣裳,不住地抚摸着。而后,才缓缓穿起它。衣裳她穿着刚刚好,只是手工粗糙,针脚疏空,绣功不好。这衣服带着一种熟悉感,是谁放在窗户上的?
她到长廊上随处揪住一个仆人问道。每个人都说不知道。直到她看到苏末,这问题才化解。
“小姐,你身上的衣服……”
“苏末,你知道是谁把衣服放在窗户上面的吗”
苏末点点头。“好像是小莫。今早我就发现了。本想处理掉的,反正你又不喜欢穿这种……”
苏瑞不耐地打断苏末。“小莫是谁啊?我没印象。他干嘛拿衣服给我?”
苏末有点诧异,不住地看着苏瑞。“小姐,你今天很反常。你平日都让我去处理掉的啊。今日怎么反而肯穿上了?这衣服是主夫要小莫送来的,小莫是他的随嫁小侍。你病了多日,主夫一直想来看你,老爷不许,他就让人把衣服放在窗户上了……这衣服怎么绣成这样?这是什么?花吗?啊,小姐,你去哪里啊?”
苏瑞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苏末,拔腿就往后院跑。任凭苏末在后面嚷着小心。
“你看,这衣服我绣了好久了。”
“这是什么啊?花吗?也太难看了吧。”
苏府落没之前,他就曾经送给她一件绣好的衣裳,她嘲笑他,将他熬了一个晚上才绣好的衣服给狠心地踩在地上,却小心翼翼抱着白水心从外面买来的衣服视若珍宝。他在她后面小声地说是白云,希望她自由自在。
她身上刺的不是花,是白云。师瑜谨,你能不能再让我心痛愧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修。
第三章
苏瑞穿着师瑜谨绣得那件淡绿色的长袍,在长廊上急切奔跑,府上的仆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到,纷纷让出路。才刚是大病初愈,她跑了一阵,就头晕脑胀,脸色变倾,不得不扶着长廊,找了个亭子休息喘会气。
刚走进亭子,她就楞在那里。
这个亭子为何……
艰难地移动身体,翻阅着石台上一本本被翻开几页的古书。
这些书纸页发黄,但字迹却十分清晰,书里记载的内容更是当下许多读书人和藏书人梦寐以求的。这些书更是孤本,若抛出去卖,价格更是惊人。
以前她发奋读书的时候就爱收藏这些珍贵的孤本,做些门面功夫也好。可是无论她出多高的价,都找不到一些已经遗失很久的孤本。
没想到前世她有心去找却找不到,现在无心找了它们,反而大量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皱着眉,抬起双眸,望了这个亭子一下,这个亭子位于偏僻的后院,已经年久失修,亭子上面多处渗进阳光,不过亭子的扶手和坐椅,石台却处处干净光滑,石阶板上的青苔都被人拔去,明显是有人经常收拾。
到底是谁在这个亭子放这些孤本的?难道不知道这些书的珍贵之处么?
她歪着头,有些疑惑。这个场景怎么瞧着很熟悉,好像前世来过这里?
“咦,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苏瑞坐在那里发愣时,冷不丁便有人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苏瑞半眯着眸子,瞧过去,倒是个头绑双髻,穿着灰色的粗布衫的童子。
那童子见她不说话,又瞧见她身上所穿的衣服,突然好像恍然大悟。
摆着手,连声说道:“你一定是府中的花匠师傅了。肯定是末姐姐把这衣服拿给你的,告诉你的吧。你不用来谢我家公子。公子本来是打算给小姐的,谁知道还是……哎……这都第几件衣服了。都告诉公子不用绣了,小姐不会穿的,公子还不信!再说了,我家公子的绣功不好,到时候你也别来埋怨我家公子啊!”
苏瑞在旁边听着童子的絮絮叨叨,心一紧,走上前,问道:“为什么你认定我就是花匠师傅?难道就没别人了么?”
童子却是觉得好笑,哈哈大笑了起来。
“花匠师傅,你这不是在开我玩笑吗?谁都知道这里除了住着个失宠的夫侍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哪个要巴结这个苏府的主人的人就该去前院候着,还有哪个傻子愿意来这。要不是逝世夫人最喜爱的桂花栽种在这里,苏府是绝不会雇花匠来这里的。这里除了我们和花匠之外就没人来了。公子……”
童子眉眼渐渐染上丝丝哀愁,眸子望向后院的几间废旧的屋子。
“公子为什么还要傻傻地等着她呢?明知道她心里只爱着她的正夫,每晚还是在亭子里摆着书,等着那人有一天会无意间走进来这里。明明受了寒气,还硬装没事。等了一夜又怎么样,人不是还没来吗?”
童子低声笑了,叹了口气,走进亭子,将石台上摊开的书本一本一本慢慢合上,叠成一沓,放进自己的怀里,再也不理会发愣的苏瑞,拿着那沓书,便转身离开这个破旧的亭子。
苏瑞想跟过去,童子却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花匠师傅,请你止步。前面便是我家公子所住之处,你修剪完桂花就请离开吧。不然我就叫人了。别以为我家公子失宠了便是谁也可以欺负他!”
苏瑞停步在那里,看着童子慢慢离开她的视线,却是叹了口气。虽然她不常来这里,也很少见到师瑜谨,但是有着前世记忆的她还是记得师瑜谨住在那间屋子。她轻手轻脚跟在童子后面,唯恐被童子发现。
虽然她是师瑜谨的妻主,但是她该死的一点都没尽到作为师瑜谨妻主的责任。
前世的她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她和师瑜谨这桩亲事,在成亲时,她除了邀请师瑜谨的双亲来之外便没有邀请更多人来观礼。那时候,师瑜谨的双亲也不知什么缘故没来,她便顺水推舟,把为师府准备的宴席取消了,让府中的下人自己吃去。
他们的新婚夜便是在这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后院举行的。师瑜谨一生只有一次的亲事就这样草草地结束在她手中。
自从洞房花烛夜那晚结束后,她醒来便快速离开那间屋子。她仍记得自己当时离开的心情,完全没有顾虑到因为她残暴地泄/欲之后虚弱地睁不开眼,躺在床上的师瑜谨初为人夫的心情。她把他当成厌恶的毒瘤,只想快速远离他,有多远就跑多远。
师瑜谨知道她爱的是谁,也知道她十分讨厌他用他们之间的亲事做威胁,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上辈子,她故意不去师府迎亲,让他只能偷偷坐在一只简陋的花轿里,不能光明正大走大街。
没有成亲的唢呐在吹响,没有漫天的多彩的花朵在飘洒,没有浩荡的队伍在迎亲,一只简陋的花轿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直到夜幕,她命人关上了苏府的大门,让花轿偷偷从后门进来。
花轿就放在后门那里很长时间,直到她苏府的人吃饱饭足才被抬到偏僻的后院。
没有爹爹的红包,没有来客的敬酒。老旧的屋里只贴了个喜字就成了他师瑜谨的新房。
她还记得当时披着凤冠霞帔的他,等不到苏瑞为他扯掉红头巾后毅然动手掀开头上的丝巾,面容精致得完全不输于白水心的他没有一丝胆怯,坚定地微启小嘴,告诉她,他答应不告诉别人他正夫的位置,他的一切可以按二房妾室来安排,只要苏瑞给他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之夜,只要在他告别尘世后,以苏府苏瑞的正夫之位能被记载入苏府,与她苏瑞死后能真正做一对夫妻就行了。
他的要求不高,但当时的她听后却没有一丝感动,却是嘲笑他。她用小人之心来揣度君子之腹,她自认为除了白水心不屑她苏家的财富每个人都是冲着她苏家的钱财而来。
我只爱你这个人,若是能用钱财换来你的情意,我愿意换的。
初次见面时,他便告诉她他的心愿。他说什么,她苏瑞都不会当真。
在新婚之夜,她狠狠地嘲笑他,笑他只是个不守礼节的下贱之人,笑他和白水心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笑他不会四书五经,不会诗词歌赋,不会琴棋书画,五音更是不全。笑他几个大字都不识,连小孩子会背的三字经他都背不全。他能嫁给她苏瑞只是因为他有个上辈子祖上积德,投胎到一个大户人家,有个好身世罢了。笑他刁蛮,被养在师府时便日日可以从府中传出他在娘家如何刁难下人,性子更是野蛮。
她在笑他时却忘记自己也只是个暴发户,比起他来更是不堪。府中除了苏末和自己之外,都没人知道他的正夫的身份,连苏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他们知道的苏瑞的正夫只有白水心一个人。
她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咬了他袒露在空气中凝脂般的嫩肤,不顾他的惊慌,不顾他还是初经人事,要了他一次又一次。事后竟还笑他连这点闺房之乐都不懂,在床上像根呆板的木头一样。要不是看他脸蛋长得漂亮,她才懒得要他。
她跟在童子身后,手握成拳,脑中却一遍又一遍回响着前世那两个女人的话。
“喂。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我听他好像在叫唤什么一样?好像在叫苏什么。”
“那人贩子告诉我,只要唤他木头,他立即就会乖下来,任你动手动脚,甚至还会配合你呢。”
木头,木头。傻木头。
是那次新婚之夜她伤了他的心。
她不该辱骂他像根木头。不该说看上了他的脸蛋。
这话肯定在那时之后便深深印在他脑中,他真的以为她嫌弃的是他像根木头,以为她喜欢的就只有他的脸,他的外表。
难道他不知道她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给自己个理由去要他吗?她嫌弃的从来就是他整个人!就算他不像木头,就算夜里他在那个破亭子读更多的书,练习字写得多漂亮,她也不可能喜欢他。
或许,师瑜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