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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半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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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她没主动带他见过父母朋友,他们没有办过酒席就算了,他们甚至连请几个好朋友坐下来吃一顿公开一下关系都没有!

这么一想,林子越忍不住开始回想周心意对他、对他们婚姻的态度,原来,他和她的关系,一向都是他主动进攻,她被动配合,可以说,她几乎没有主动过!当然,除了那个方面……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好象还从来没说过她爱他!

林子越慢慢回想,他每次对周心意说“我爱你”时,周心意都好像只会嗯嗯点头,她根本没说过她爱他!

那么,她爱他么?林子越突然没了自信,她只是和他在一起而已……而且,也许,她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否则为什么她至今都没有主动提过要带他见她的父母朋友?

林子越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委屈。

周心意甚至没提过他们应该有一个家……林子越醒觉,也许,这个事应该由他来想的吧?

等待的时间里,他想好等周心意回来,他要和她商量,他们要去挑一套房子做为他们共同的家,这才叫成家。

他要去见她的父母,然后,约双方家长一起吃顿饭。

然后,他们可以定个私人会所,请双方的朋友吃个饭宣布一下结婚的消息。

总之,他得要个名份吧?得让党和人民群众都知道他是周心意的老公吧?

林子越东想西想,就是没想到他的东窗事发。

当他看到一个男人送周心意回来,再一看她喝得两颊飞红,眼神迷离,唇若桃花的就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妮子,她这种样子能让别的男人看见吗?她难道不知道她这种样子,是个男人都要想入非非的吗?

周心意居然还把他当空气!

林子越气得在浴室外面捶墙,却又无法可想,耳朵只听得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欢快地响着,他难免要想象周心意在里面洗澡是何等春光,这一想不由得神思荡漾,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麻,只好像困兽般在屋子里团团转。

至少转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周心意总算施施然出来。

她出来以后仍然视林子越为无物,径直往床上倒,这也就罢了,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前居然还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林子越实在被逼急了,道:“我到底怎么啦?我哪里错了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呀,不要动不动就玩失踪……”

周心意气得一屁股坐起来:“你没做错,你做得挺好,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也不想跟你玩失踪,我就是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她说完倒头拉上被子,连头蒙住,连看都不看林子越一眼。

林子越呆立在当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想不起吧人家都出声赶你了,想咬咬牙走吧又实在舍不得,想打叠起千般小心陪不是吧又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不爽该从哪里说起,想扑上床去抱住她吧又怕惹得她更生气。

关键时刻

周子意躺在床上千般个不爽,一想到林子越居然瞒着她把房子借给钟蔷住,她就想和他离婚。但是毕竟成熟了,知道因为这个事就这样离婚似乎过于草率,至少她总得听听他的理由吧?法官要判人死刑前也得让犯罪嫌疑人申辩的。

可是再看他站在那里一脸的无辜样,就恨不得踢他两脚解气。

林子越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得厚着脸皮不能走,这一走说不定周心意真的从此不理他。

不走怎么办呢,他看了看床上蒙着头的周心意,轻轻叫了两声:“心意……心意……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意实之中的没人理睬,他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上了床,平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又会被赶走。

周心意刚开始确实是不理他,慢慢的竟然也就睡着了,而且乘着酒意睡得特别香。

林子越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旁边周心意发出沉沉的呼吸声,他忍不住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依然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林子越从后面轻轻抱住背对着他的周心意,叹了口气,她可真能折磨他。

周心意一觉睡到清晨时分,只觉得全身似被海藻缠住,胸口又被什么压制,几乎快无法呼吸,她挣扎着醒来一看,原来是林子越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一只胳膊还紧紧箍在她胸前。

周心意使劲扒拉开林子越的手,挣脱开他坐了起来。

林子越也被惊醒,一看周心意坐在床上,紧张地伸手就要去抱她:“心意,不要离开我。”

周心意赶紧退了一步,皱眉瞪着他:“你干嘛把我箍得那么紧?差点窒息。”

林子越缩回手摸摸头:“真的吗?老婆,对不起……我梦见,你又要跑掉不理我。”

周心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怕我跑掉?

再想起昨天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居然也睡着了,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原来,在和陈诺冷战的岁月中,她果然练就了一身“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之功,管它天大的事,睡了再说。

周心田曾经感叹:能睡得着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最大的幸福。睡,有时候和死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而睡醒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许多人一有什么事,马上失眠,整夜整夜地胡思乱想,没有毛病都想出毛病来,可是偏偏,睡不睡得着,又不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

周心意也曾经有许多的夜晚为了陈诺失眠过,刚开始并不是睡不着,她只是为了等他回家,再后来是真的睡不着了,开始胡猜他到底和谁在一起,他到底在干什么,然后,是整夜整夜地想,自己该怎么办?

女人是最经不起失眠的,一两夜不睡,眼圈发黑,人迅速憔悴,到了那个时候,周心意开始明白,不会有王子骑着白马来搭救她的,她只能自救。

她开始参加了攀岩、徒步俱乐部,业余时间务必把自己的身体搞得疲惫不堪,到了晚上一碰到枕头就可以呼呼大睡。

慢慢的,习惯了上了床就不想事情,身体无需如此疲惫也睡得着了,这是何等功力?!

此时,林子越看着窗外天色道:“老婆,还早呢,可以再睡会儿。”

周心意瞪着他,她现在睡足了,有点心情听他解释了。

林子越无辜地看着她:“老婆,你口渴了吧?”

周心意昨晚喝了酒,醒来时是有点口渴。

林子越道:“老婆,你先躺着,我去泡杯茶上来。”

他说完就跑下楼去泡了杯茶上来,毕恭毕敬抱起周心意:“老佛爷,起来喝口茶吧?”

周心意翻身起来把整杯茶一口气通通喝光。

林子越又毕恭毕敬接过茶杯:“老佛爷,您还喝不喝?”

周心意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林子越看周心意脸色稍霁,赶快诚惶诚恐地问:“老婆现在有心情教育我了吧?”

周心意缓缓问道:“为什么不带我去看你的房子?”

林子越想了想:“噢,你是说和我爸他们一个小区的那套房子么?”

他吞吞吐吐道:“嗯……钟蔷……现在……借住在那里。”

周心意木无表情:“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林子越道:“我怕说了你生气……”

周心意心道,你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不说,这个事情就不存在么?”

林子越老老实实道:“依然存在,但是我总是有点驼鸟心理,把头埋起来好像就真的不存在了。”

周心意道:“怎么男人都有这种心理——能瞒就瞒。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样更让人生气?还不如一早就明白了。”

林子越道:“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老婆。”

周心意调侃道:“你哪里错了?你把房子借给你女朋友住,怜香惜玉,忠肝义胆,你哪里有错?”

林子越恳求地:“老婆你别这么说嘛,她是前女友,不是女朋友,那个差别可大了。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的,可是我左思右想我又怕告诉你你生气不理我。而且,我本来想她应该快搬出去了的……”

周心道:“等她搬出去了,你就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那下一次呢?”

林子越道:“没有下一次,真的。”

周心意冷哼:“有没有下次另外再说。这一次,我们先说这一次,她什么时候向你借住的?”

林子越道:“就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一天晚上,我接了个电话神神秘秘的,其实就是她的电话,她和老公吵架要离婚,所以打电话给我,她好像很难过,一接通电话就八啦八啦地说,我也不好意思打断她,说完了以后她就说想搬出来,因为她家不在这里,一时没地方住,所以问我可不可以借住在我原来那个房子。我反正是住在外面,而且她那个样子,我实在不好意思不答应。”

周心意没有吭声,原来是在那个时候……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林子越急道:“结果第二天,你就失踪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反正那套房子也空着,她要借住就住了。再后来你也知道,我根本没空想那套房子,到了带你回家那一天,本来想带你去房子看看的,这才想起钟蔷可能还住在那儿。”

周心意气道:“你干嘛不早说?你知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我更会乱想,我更会生气。”

林子越急道:“我现在知道了,老婆。我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本来以为,第一次因为接了她一个电话,你就跑得无影无踪,这一次,再告诉你我把房子借给她,你不是又要不理我了,所以更不敢告诉你。不过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管什么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心意哼了一声:“以后?还是说说现在吧。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林子越老老实实道:“老婆英明神武,我只知道我什么都瞒不过老婆,但是我也不知道老婆为什么这么英明神武。”

周心意似笑非笑道:“我英明神武?我哪有你那位前女友英明神武?她昨天到我们会所,问我知不知道,她现在借住在你的房子里,这也就罢了。你这位英明神武的前女友还说啦,那里以前曾经是你们的爱巢,你们分手后,那套房子一直保留着原样呢,所以她现在住起来可有亲切感了。”

林子越一时做不了声,周心意嘴唇微微挑起,揶揄道:“原来,你不住自己的房子是这个原因呀?旧情难忘?”

林子越搂信周心意:“你想到哪儿去了?心意,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点旧情难忘的意思,如果我旧情难忘的话,她告诉我她准备离婚的时候,我就不会发了疯一样到处找你了。那个时候,我根本一点都没有想过她的事,只觉得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想找到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周心意还是要笑不笑的看着林子越,并不出声。

林子越道:“我不否认刚刚和她分手时确实很难过,所以干脆搬出来另外租了房子住,后来,心情平静了以后,也没有再搬回去,那真的是因为懒,没有其它别的原因。”

周心意还是没有吭声,林子越急道:“后来之所以没搬回去真的是因为懒,并没有所谓的那么多的旧情拿来想。”

周心意长叹一口气,低头想了想,谁又没有一两段过去呢?她明白,人是很矛盾的动物,时间久了,再难忘的旧情也会忘记,谁也不可能刻骨铭心记住谁一辈子,但是真的要忘得一干二净,那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也都曾经爱过,就象她现在想起陈诺,当然也会有许多往日的爱与恨可供凭吊。

很少有人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一辈子统共只有一段感情,而这一段感情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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