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花开(哈迪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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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悠笑了笑，“优姬你就跟枢出去玩玩吧。反正就在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就当是一个另类的新年礼物吧。”
我欣喜地看向玖兰树理，她朝我微笑着点点头。
于是，我在外面披了一件咖啡色的大衣，就被玖兰枢牵着手，到达了院子里。
说真的，我不高兴是假的，我在那栋宛若城堡般的巨大房子里呆了都五年了，过了今晚，我在这里也就真的是六年了。那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没有出去过半步，尽管是对已经见识过外面景色的我来说，也是有些闷的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漫天飞雪的景色，心情舒畅。
现在夜已经深了，天空已经披上了黑色的幕布，雪花肆意飞扬，大地上都是厚厚的雪堆，一眼望去，黑白交错相融，实在是很美的景色。
我伸出右手，雪花缓缓的飞下，落在我的手中，丝丝微凉的感觉从手心传到了心房，不一会儿又化成了雪水，滴落到地上。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美丽的雪花，就好像是花瓣般的优雅的雪花，肆意侵占着我的视觉，让我移不开目光，就像我当初看到哈迪斯的曼珠沙华一样。
雪花飘舞，玖兰枢踏着雪，走到我的面前，他笑意满眶，身体前倾，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舞礼。他优雅的动作，俊美的容貌让我瞬间产生了他是中世纪的英国王子，而我就是王子喜欢的公主的错觉。
于是我也笑了，双颊酡红，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搭在他的手上面。的df877f38657526
十指相握。
我们在雪中跳着最简单的华尔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舞者，这点从我是莫小小的时候就没有变过，现在也是一样。可是玖兰枢却是一个优秀的舞者，他领着我跳舞，动作神态依旧优雅高贵，尽管我踩了他很多脚，可是他依旧很认真地带着我，丝毫没有不耐烦。
也许是因为周围的景色太过美丽，也许是因为玖兰枢太过美丽，还也许是因为玖兰枢的眼睛里一直倒映着我的身影，一瞬间和另一双眸子重合了，我的眸子里面此刻全是那个有着暗红色眼眸的温柔少年。
可惜也只有此刻。
再见
我曾经一直认为我会和玖兰悠和玖兰树理以及玖兰枢一起安静平淡却又幸福的生活下去，直至我离开的那天。我也一直天真的以为，我会在离开时走得毫无留恋，走得潇潇洒洒，走得没有牵挂。可是当离别要来临时，我却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了。
我甚至想要继续当玖兰悠和玖兰树理的宝贝女儿，当玖兰枢的可爱妹妹，即使去扮演一个本不是我的身份——玖兰优姬。可是我错了，我忘记了，命运的轨迹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出现了一个原本没有的莫小小，结果还是会一样。
就像是当初市丸银还是会遇到乱菊一样。
我惊讶地看着玖兰树理牵着我不停地跑着，原本的优雅高贵在此刻消失殆尽。她步履匆匆，黑发在空中飘舞着，毫无规则地交织在一起，杂乱无章。
她牵着我的手用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握得我的手生疼生疼，即使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猜到那是一脸的悲伤。
我紧咬着下唇，只有那被咬的刺痛感才能使我微微的保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我有些怔愣，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绝佳理智在此刻会显得那么的可笑。
黑色的碎发遮住了我的表情，也遮住了我眼底的一闪而逝的恍然与悲伤。我想起来了，原来我前几天的发呆与不安，竟然来自于玖兰李土。
是啊，我忘了，我贪恋于这个家庭带给我的温暖，竟然会忘记了这个家庭也会有破碎的那一天。而那么制造悲剧的人，就是召唤玖兰枢的那个具有强大的野心的人——玖兰李土。
微微皱眉，我对于玖兰李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
被玖兰树理牵到这个我待了六年的地方，我的心情说不上是怅然还是难过。在这个地下室里，我曾经和这一家人说说笑笑，幸福无比，现在却成了悲剧的制造地。
呵，我轻轻一笑，带着无比的讽刺。
鲜红的血液从玖兰树理的头上流下，强大的力量和芳香的气味，昭示着一位纯血种的濒临死亡。满地的妖红，在我鲜红色的眼眸里缓缓晕开，带着一世的悲伤与流连。
玖兰树理的表情是异常的柔和，她看着我，尽管脸上全是鲜血，可是那双红色的眼瞳却是带着与之违和的安静与幸福。
幸福？
我嗤笑出声，在玖兰树理准备说话之前抢先一步。
“树理，我不是真正的玖兰优姬，我抢了你和悠的女儿的身体。”
我好整以暇，微微的仰头，准备欣赏她厌恶与不值或者是后悔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但是我似乎料错了，玖兰树理只是抬手，将我抱进了怀里。我可以清楚的问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于血腥味的清香。
她抚了抚我的头发，那姿态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却让我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我知道，我和悠什么都知道。”她的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甜美，没有一丝的后悔，“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和悠对这些一点头不在乎啊。”
“我们只知道，你是我们两个的爱情的结晶。”
“你就是优姬，玖兰优姬。”
“我和悠以及枢不变的优姬。”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然而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我抱住了玖兰树理纤细的腰身，忽的笑得天真灿烂。我开口，声音娇娇软软，“树理，谢谢你。”
只可惜，我的谢谢再也得不到她的回复。
树理死了。
她用自己的生命替我完成了一个式，封印我的吸血鬼的力量，以及……我对于他们所有的记忆。为此，她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鲜血。对象，居然是我这个几乎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妈妈的便宜女儿。
“妈妈，谢谢你。”
我叹息一声，表情柔和。
是的，妈妈，玖兰树理，只有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你们对我的爱。那是对于莫小小的爱，或者说，是对六岁以前的优姬的爱。
我没有霸占优姬的爱。
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长久以来的束缚在这一刻终于摆脱。我的心一松，将树理轻轻地放在了血泊中，对于自己沾血的衣角似乎毫不在意。只可惜，太晚了。
不过——
我的眼神一冷，然后身体便迅速地向院子跑去。我一定要保住玖兰悠的生命！
玖兰枢看着玖兰悠的身体化为光亮在瞬间如玻璃般破碎，他握紧拳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向那把插在雪地里的剑走去。
“现在，用这把对付吸血鬼的剑来夺走你的再生能力的话，”玖兰枢将剑拔起，“那你头上的伤就会成为致命的伤。”
他的暗红色眼眸一寒，“只是，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但是为了优姬，”他的语音一转，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意，“现在就用这把剑，让你彻底消失。”
他颤抖地握起剑，只可惜，却是怎样也是刺不下去。
玖兰枢微微敛眸。契约么……
玖兰李土嘴角勾起，看着玖兰枢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玩具。“手动不了吧，”他张开双臂，“你还在因幸福而头脑恍惚吗？你是无法杀死我的。”
他恶作剧地将身子往前仰，看到玖兰枢的剑往后退时，嘴边的笑容更加的肆无忌惮，“对吧？就算你取回力量，让我再怎么痛苦也无法给我致命一击。我会慢慢静养的，为了完全复活。一定会回来取玖兰之血。”
玖兰李土张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就算到那时，你也无法杀死我。”
话刚说完，一只银色的箭支从远处直射而来，玖兰李土一惊，立即避开，但箭支还是划破了他的皮肤，顿时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痛。
顺着箭的目光看去，玖兰李土看到了自己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场景。雪花肆意飞扬，跳起了死亡的舞蹈，远处一身粉装的女孩静静伫立，手拿着精致美丽的银色弓箭，那是宛若月亮一样的锋利。
女孩的表情看不真切，就像是被重重的大雾阻挡般，明明知道是致命的诱惑与危险，可是还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去拨开那迷雾，一探其绝代风华。
玖兰李土饶有趣味地笑开。玖兰家的小公主么……
微微抬眸，我看着玖兰枢身后落在雪地上的大衣，眼眸沉了一沉。那是玖兰树理特地为玖兰悠缝制的世界上只有一件的衣服……
我收起戈尔，淡淡地朝玖兰李土看了一眼。“你说的没错，那时玖兰枢的确杀不死你。”对上玖兰枢疑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因为啊，你永远看不到那时的玖兰枢长得怎么样了。”
是啊，你的确看不到了。今天，你是绝对要死在我的手里的了！
我瞬间拿出无望，金色的出鞘的斩魂刀在月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飞快的朝玖兰李土跑去，我大喝一声，跳起来朝玖兰李土的肩膀砍去。
玖兰李土依旧是懒散的样子，他拿出血鞭，只是轻轻一挥，就缠住了无望。他轻声道来，有着无尽的失望。“没想到那么弱呢，亏我还期待了一下下……”
他猛然将我甩了出去，眼底尽是戾气。
“既然小公主那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走，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把你带走吧。”
因为雪下了将近一个多月了，地上全是雪。不是软软的，而是结成冰的，坚硬无比。我被甩出，皮肤与冰面的摩挲使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痛。闷哼一声，我拄着无望，艰难地站起，看着玖兰李土的眼神与看死人无什么区别。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笑得冰冷，低喃一声“是么”后，将无望对准了玖兰李土，缓缓地念出了始解语，“杀戮吧，无望——”
这是我第一次始解无望。玖兰李土，就让我看看吧，你到底会不会死在无望的攻击下……
玖兰李土只看到金色的光芒缓缓的在眼前升起，然后周围全部是一片金色。紧接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阵刺痛，接着皮肤上便出现了一个个伤口。
他无所谓的笑笑，“尽管很厉害，但是都是皮外伤，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
他说着，身上的伤口便一个一个地愈合起来。
我有些怜悯地看向玖兰李土，叹息出声，“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别忘了，她可是杀戮的无望啊……”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话一样，话刚说完，玖兰李土的身体便开始全身大出血，他瞪大眼睛痛苦地倒了下去。
然而，在他快要死的前一刻，玖兰枢却出声了，“小小，不要让他死了。”
我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留住了玖兰李土的一条命。
看着玖兰李土仓惶地逃走，我不解地看向玖兰枢，“为什么不让我杀死他？”你不正也是这么想的吗？
玖兰枢微微一笑，“我想亲自动手。”我了然，玖兰枢接着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小，刚才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收起哇哇大叫的无望，对着玖兰枢毫不在意地说道：“先把力量溶于空气中，然后借用空气划破对方的皮肤。接着趁机进入对方的身体，那么，这样要杀要剐全看我的意思了。”
他有些惊讶地挑挑眉毛，“毫无死角？”
我也挑挑眉，“毫无死角。”
只要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