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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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明争暗斗
第九章 明争暗斗
热闹喧哗的紫金殿上,舞女们柔美的身姿,随着乐曲轻轻舞动。
月罂轻提起绣着花边的裙裾,向殿上缓缓走来。金丝勾边的长裙上,绣着七彩祥云。雪白的毛领衬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秀眉如黛,凤眸似水。宽宽的束腰带中间,一颗夜明珠闪闪发光,点缀着这已是灯火通明的殿宇,异常耀眼。
南宫熙兰微笑着看着殿下跪拜的女儿,优雅地伸出手,“月儿,来这里坐。”
月罂行礼上前,坐在了女皇左手边的矮桌旁,婉儿将她的外袍取过,跪坐在了她身后。
熙兰一摆手,乐曲停止,舞女们微微低头,向后退出了宫殿。
“今日召大家前来赴宴,一是为了月儿庆祝,二是商议一下选举少皇之事,不知众卿们有什么看法?”
“皇妹心中可有了想法?”殿下一个四十岁左右,却风姿婉约的美艳女人缓缓开口问道。
“月儿出生时天降祥瑞,皇姐与众卿自然也是知道的。再过两月她就满十五,已经到了加封少皇的年龄。”熙兰拿起桌前的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小口,神色平淡。
“可皇妹也知道,七公主从小身子就弱,再加上前些日中毒之深,恢复起来也需些时日。想来现在加封,有些不妥。”
殿下坐着的另一个女人一脸阴沉地反驳,言语里没有丝毫任何退让。
“那皇姐之意?应该立谁呢?”熙兰端着酒杯,眉梢轻挑,不紧不慢地问道。
气氛瞬间尴尬了许多,那女人扫了眼殿下坐着的重臣,大家饮酒的饮酒,低头的低头,没有一个人来接她的话茬。鼻子里发出一丝冷哼,当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
她见南宫熙兰的神色难辨喜怒,头脑也冷静了一些。清了清喉咙,语气里却明显少了刚才的嚣张之气,勉勉强强地回道,
“这个……七公主是天降祥瑞之人,的确是眼前的最好人选。”
熙兰也不再理会她,其他几位大臣见她二人如此也不敢多说什么,有的也似乎在等着看好戏,整个大殿仍是一片静寂。
月罂撇了撇嘴,谁稀罕当?等哪天自己出了宫,你们哪怕找一个阿猫阿狗来当都无所谓。不过她很好奇怎么还有人敢这么顶撞女皇,偏过头给婉儿递了个眼色。
婉儿看出了她的不解,微微向前凑了凑,前倾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说,
“这就是涑南王,三公主的娘亲。”
月罂点了点头,不禁一笑,原来是争着抢着要立自己女儿,不过看起来,她似乎在这南月国也有些地位,否则怎么敢顶撞女皇。她斜倚着靠背,把玩着桌上酒盅,也不言语,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如何收场。
这时,从涑南王身边的矮桌旁,一声娇笑传来,打破了此时的尴尬。紧接着,刺鼻的脂粉香飘过,来人轻移莲步,在熙兰面前盈盈一拜,娇笑道,
“影儿自从七妹醒来,还未去探望,趁今日之宴,想与七妹共饮几杯,母后,您看可好?”
“你们姐妹之间的事,自己处理就好,不必向我请示。”熙兰心里正有些不悦,又看了看南宫魅影那妖媚的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
一股妖冶的香气袭来,月罂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被呛得差点打个喷嚏。
“七妹,看你刚刚醒来,姐姐我也没去打扰,现在敬你杯酒,以表我愧疚之情。”
月罂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细细的弯眉向上挑的很高,一双丹凤眼顾盼生姿,小小尖尖的下巴微微向上抬着,带着几分骄傲。如果不是她眼中那妖媚之气与刺鼻的脂粉之香,月罂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个美丽的女子。
微微冲她笑了笑,接过酒杯,正想一饮而尽,却被婉儿抢先一步,用银针在酒里搅了几下。月罂知道她在为自己试毒,也没多说,可心底却淌过一丝暖意。自己都不在意这些,可她却怕自己出了差错,生平第一次知道有人在意她。
对面的南宫魅影冷哼了一声,“大胆,小小丫鬟竟敢做出如此举动,难道你是怕我加害七妹不成?”
婉儿连忙端正身子拜倒,“四公主息怒,只是小公主一直昏迷,这才刚刚恢复,奴婢不敢再让公主出现丝毫的闪失。”
“还敢狡辩,真是不敬,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重打。”南宫魅影柳眉一挑,脸色蓦变,尖声的向下喊着,下面有几个侍卫已经走到殿中。
婉儿身子抖了抖,咬紧了泛白的嘴唇,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股怒火腾地在月罂心里烧起来,这明摆着是在挑衅自己,刚一见面就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虽然不知道自己那缕魂魄这些年是如何忍气吞声的,可眼前的她可绝没有什么好脾气。
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把酒杯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冲上来的几个侍卫低喝道,“下去”
接着转过头,冲着南宫魅影一丝浅笑,可言语里却像是结了冰,
“四姐休恼,她只不过是护主之心罢了,四姐身份高贵,何必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贴身丫鬟,打了她,岂不是打我的脸吗?”
南宫魅影略微一颤,这几日也有所耳闻,宫人们都传着这个南宫月罂醒来后变化很大,今日这么一见,确实如传言一般。浅浅的笑意让她感到一丝寒冷,面前的人已经再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
月罂看她敛眉在思索什么,又端起酒杯,盯着南宫魅影疑惑的眼睛慢慢饮下杯中酒,接着对婉儿说,
“四姐与我情同姐妹,哪会有加害我的道理,再说,有些毒,用银针可是测不出的。是吧,四姐?”
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南宫魅影听的,本来想借这句话试探心里的猜测,不料南宫魅影身子一僵,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但只是短短一瞬又恢复了正常,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转回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一仰头喝了杯中酒,再也不发一言。
殿下的几位大臣眼神定定地看了看月罂,暗吸了口气,一直觉得南宫月罂中毒之事实在蹊跷,听她此时这么说,无数的猜测在脑海中频频闪过,心里竟凉了半截。
一阵浅笑声传来,月罂看向笑声的方向,只见涑南王身边的一位红衣女子眼里露着鄙视之色,轻轻地抿了些酒,带着笑意地说,
“居然能笨拙到如此。”说完又是一声冷笑,与她那表情倒是极为相配,阴冷至极。
婉儿在月罂身后小声道,“她是三公主,南宫绯雪。”
月罂点头不语,仍看向她们。
南宫魅影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眼光仿佛要凌迟着那人,三公主不以为然,仍自顾自地饮酒。
殿上坐着的熙兰皱了皱眉,看着下面几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候在门旁的几个侍卫摆了摆手,
“这丫头也是怕月罂有闪失,罪不当罚,就这么算了。”顿了顿又说,“少皇之事,以后再议。今日的宴会,可别扫了大家的雅兴,传下面的人继续。”
殿下的几个人,各怀心事,却没有了刚刚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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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琵琶红衣
第十章 琵琶红衣
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响起,殿中飞过一人,鲜红的丝缎衣摆拂过每一个矮桌,在殿中盘旋了一圈,桌上的酒杯竟然都被酒盛满,赞叹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目光一齐聚到这团红色之中,飘扬的红色缎带落下,一张邪媚妖艳的面颊出现在众人眼前。
月罂对面坐着的三公主南宫绯雪轻轻吸了口气,脸上泛起了红润,嘴角微微地扬起,这一切都没逃过月罂的眼睛。她也十分好奇,来的人究竟是谁,这么好的轻功,向下看去时,也稍稍愣了一下。
只见殿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红色的丝缎衣服裹住了单薄的身体,晃动的灯光下,隐隐约约看到衣服下白皙的肌肤,仿佛精致雕刻般的锁骨从衣服下凸显出来,修长的脖颈细腻而又光滑,在柔顺浓墨般的缎发下显得越发白皙。眉若弯弓,眼似深潭,向上斜飞的眼线自然天成。妩媚撩人的眼风从月罂的脸上扫过,黑色的瞳仁流动着似水的柔光,如夜风切割过的笔直地鼻梁下,一点红唇轻抿,若有若无的向上勾着,简直媚到了极点。
琵琶声再响,殿下之人开始起舞,这舞不像刚才女子们那般娇柔,却更加魅惑三分,有力时似鼓声低沉,柔美时身子又如蛇般灵活,不变的是面颊上的撩人之色,又添了些许的慵懒。
看得殿下所有人都如痴如醉,深深着迷,月罂心里也是一动,这男人,真美。
一曲结束,琵琶声停,舞也既停,只见男子上前单膝跪倒,轻启薄唇,
“花寻参见女皇。”
如阳光般温暖而又柔美的声线穿透力却很强,月罂一愣,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南宫熙兰抬起手,微微笑道,“起来吧。”
“是。”红衣男子在几家亲王的矮桌前微微俯身算是见礼。
最后径直走向月罂,在她面前停下,抬头对上她的清澈的眼眸,眼睛里闪过一抹温柔。他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斟了满满一杯酒端起,
“花寻恭贺小公主病愈。”
月罂没有多想,冲他点头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对面忽然传来轻微的咳声,顺声望去,见四公主面色难看地饮酒。心里忽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很熟悉,就是花园中听见的那个和四公主幽会的男子。
回头看了看婉儿,只见她似乎明白自己的疑惑,也对自己点了点头。回想着他们刚刚的对话,若有所思,看起来他与那几位公主关系都很微妙。
南宫熙兰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笑着说,
“花寻啊,许久不见,住得可还好?”
花寻眼角眉梢带着笑意,“谢女皇厚爱,花寻在王宫住的很习惯。”
“既然习惯就在宫中多留几日,我自会告知你的母后,让她不要担心你。”
“是,一切听女皇吩咐。”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掩住细长美目下的光芒。
花寻出现之后,殿中的气氛缓和不少,除了舞蹈,琴棋书画,舞剑作诗,他似乎样样精通,月罂不由得撇撇嘴,这取悦于人的功夫,真是没少学。
南宫绯雪一改先前阴冷的态度,上前挽住花寻的手臂,柔声地呢喃道,
“花寻,陪我合奏一曲,可好?”
花寻颔首微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她的手,退开一步,向她微微俯身道,“三公主请上座。”
南宫绯雪用笛,花寻用琴,笛声与琴声完美的交织在一起,在这莫大的宫殿中盘旋缠绕,余音不绝。月罂对乐器也算略懂,她微微蹙眉,为何这琴声越来越快,似乎有意逃避着什么,而那笛声,在他之后紧迫地追逐。她只是一瞬间产生的想法,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一曲作罢,殿中响起了掌声,南宫绯雪现在是涑南王唯一的女儿,即使成不了少皇,也是富可敌国的亲王;而花寻又是女皇眼中的红人。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既想讨好女皇的欢心,又惦记着巴结涑南王,于是连连对二人进行夸奖。
南宫魅影看两人如此默契,心里恼火,抽出腰间的窄剑,翻身跃出,直刺向花寻的咽喉。月罂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