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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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将两人缠着的衣襟解开,瞪了他一眼,起身去穿外袍。
“谁跟你是夫妻,想得倒美”与这么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成为夫妻,想想就觉得一阵阵恶寒。
花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拢了拢敞开的衣衫,慢条斯理地披上了艳丽的外袍,将如瀑般的青丝垂在外面,
“你怕他误会?”
“谁?”月罂回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眼,恍然大悟,他指的是慕离,
“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误会这个词。”
花寻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反驳,换了个话题问道,
“公主还未告诉我,为何记起了那么多?”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醒来时这十几年的记忆就都回来了。”她说的是事实,但又没透露得太多,终是想保留一些。
花寻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没再追问下去。拿过干净的拍子在铜盆中浸湿,绞了两下除去水分,递给月罂。
“难道公主不想知道昨晚我做了什么?”
月罂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为何?”
“你若想要害我,这些年早就得手了。”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的感觉,自己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若不是他做了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再加上他在回宫时护着自己躲过那几支箭,如不是他真心实意地想保护自己,那就是他想借着这些事来换取她的信任。无论是哪个答案都证明了,自己此时在他身边,没有任何危险。
听到她的回答,花寻脸上慢慢漾起了笑,走到她身旁,手臂勾住了她的脖颈,歪着头从下向上地瞧着她的脸庞,邪笑道,
“公主终于肯信我了?”
她斜睨着他浑然天成的眼线,妩媚撩人,这妖孽若不是经常做些变态举动,倒是觉得性子很好很随和。见他一脸讨好模样地笑着,生生地忍了将他一巴掌拍飞的冲动,转过身子躲开了他的手臂,向外殿走去。
“我只相信,自己此时对你是有用的,你还不会乱来。”
花寻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抽出衣袖中的青竹扇,眉眼间好不得意,打开扇了扇,笑得倾国倾城。
寂静的外殿中,一袭白衣在墙壁上的字画前负手而立,静如皓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如月光般皎洁的长袍上,更加俊雅出尘。
婉儿随后出来,停在了他的身旁,
“慕公子,您昨日可曾见到红杏?”
慕离略微偏头,淡淡地道,
“不曾见过,怎么?”
“昨日她随公主一同出宫,但并未回宫。”
慕离转过头去,仍看着面前的字画,
“人不见了,自然要告知宫内的管事,为何来问我?”
婉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俯身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红杏是谁?”珠帘轻响,月罂从内室中走出来,恰好听见两人的对话,漫不经心地问道。
“红杏是偏殿的丫头,那日公主翻牌子的时候是见过的。”
“哦?”月罂记起了那日发生的小插曲,若不是她弄洒了牌子,自己怎么也不会翻慕离的牌,此时一想,反倒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太过于巧合。轻轻一笑,挑眉看向面前站立的俊儒男子,
“红杏不见了为何要问他?”
慕离含笑地看着面前站立的俊俏少女,未施粉黛却素雅绝美,对她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月罂见他神色淡然,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又看向一旁咬着嘴唇,表情怪异的婉儿,心里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
“怎么不说话?”
婉儿走近了些,犹豫地看了下慕离,才在月罂耳边低声回答,
“她们都说红杏此次出宫未归,也许是私自去见了慕公子。”
月罂蓦地一笑,想不到她这夫君一个个都是人见人爱的,她本就对他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此时也就没过多理会。吩咐婉儿再等等,如果过些时候还不见她回来,就报给宫内的管事。婉儿答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她看着慕离肩膀领口处有些落雪,鬓间显然被浸湿了一些,不由得问,
“外面可是下雪了?”
慕离抿唇点了点头,“寅时下的。”
她歪头看向他院中,地上果然积着厚厚一层雪,一片明亮。窗外传来浅浅笑声,细碎的跑跳声,听着甚是欢喜。
慕离见她满脸疑惑,轻声提醒,
“外面玩得正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第四十章 女皇有请
第四十章 女皇有请
整个殿宇都挂满了积雪,天与地仿佛融入到这片白色之中,厚实的白雪压在树枝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晶晶地光芒。她吸了吸气,满是白雪的清新味道,虽然带着凉意,却将人心里郁结的情绪一扫而光。
赏月殿中的几个小丫鬟在院外追逐着打闹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拘谨,见月罂从房中走出来,忙收敛了些,向着她屈膝行礼。月罂眼里带着笑,摆了摆手,
“无妨,你们继续玩吧。”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又望向她身后的慕离,见他也对她们几人点头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银铃般欢快的声音又在赏月殿中回响起来。
两人看着她们跑去的身影,相视一笑。
前世每次下雪的时候,她总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毛绒绒的帽子手套,在门外推起一个又一个小雪人,完成后还故意画出弯弯的眼睛嘴巴。接着,她站着银装素裹的雪地中,乐得眉开眼笑。
花寻慢悠悠地从屋中走出,看着不远处并肩站立的两个白色身影,他们纯白的衣袂仿佛与白雪融在了一起,看起来那么和谐。薄唇紧抿,柔和的脸庞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地白皙。轻合上手中的竹扇,沿着两旁的连廊绕了出去。
地上的青石小路已经被宫人们扫了出来,踩上去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两人在清冷的空气中,沿着石子小路慢慢走了一段路程,彼此却没有言语。到了半月形的拱门处,月罂见门外站立着一个牵着两匹马的小厮,正是慕离身边的潼儿,他两人出来,忙行了个礼。
月罂偏头看着身边俊雅出尘的男子,面容如月,眉眼平和,一双仿佛永远望不到低的幽黑眼眸,一切都像水墨画一样。慕离,人如其名,恰好是他给自己的感觉,永远像是隔了一层纱,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她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无情向两人的方向走来,微微一愣。自从那日告诉他在殿中不要跟着自己,他就很少主动出现,怕是今日有要紧的事要说。慕离眼风扫过,抿唇笑了笑,
“公主如果没什么事,慕离这就回了。”
月罂点头说好,他如此聪明,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听两人说话。看着他接过潼儿拿着的马鞭,翻身上马,清萧淡漠的背影一点点在视野之中,暗自叹了口气。转过脸,问向无情,
“有什么事吗?”
无情扫视了四周,看见附近没有什么人,压低声音道,
“回公主,当日自尽的丫鬟,曾是洪熙殿的小官。”
“洪熙殿?是做什么的?”
“专管宫内货物进出。”看来她还真与毒药传进宫中有联系,月罂点了点头,又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属下已经查到,那洪熙宫的管事曾在四公主殿中做过两个月的管事,恐怕那日下毒,与四公主少不了关系。”
月罂一愣,脑海中霎时闪过几种猜测,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他,
“那个管事现在在哪儿?”
“刚刚属下接到跟踪的人禀报,她今早已经自尽。”
又一个因为这件事死的人吗?月罂眉头紧蹙,仿佛有人在暗中阻挠自己查下去一样,
“知道了,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查了。”
“公主?”无情不解她的意思,冷萧的眼眸带着疑惑。
月罂摆了摆手,无奈地一笑,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说完转身回了殿中。
无情站在她的身后,浓密的眉宇慢慢蹙起,一身黑色的劲装在纯白的雪地上莫名的突兀。
骑在马上的白衣男子轻拉缰绳,速度立刻慢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潼儿带着马往前跟了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公子?”
慕离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贴着眼睑,淡漠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心事。
潼儿见他不答话,叹了口气,又问,
“公子难道整晚都在这里吗?”昨晚与童昕过完了生辰之后,慕离就骑着马离开了园子。直到清晨,潼儿来宫中送东西,在马厩中看到了慕离的追风马,这才牵了来,恰好遇见从殿中走出的二人。
慕离轻嗯了一声,神色仍是淡淡的。
潼儿在殿门外等着他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从殿中走出的花寻,他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而等到慕离出来时,却发现他衣衫上沾着雪,本就白皙的面容越发地苍白,怕是在外面等了大半夜。
“公子这样做,真不值得。”潼儿偏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堵得难受,他从小跟着慕离,平日里少言寡语,即便是笑,也如清风一般飘渺,遥不可及。唯有最近才开始觉得他真实了一些,而今日这副样子,竟是从未有过的落寞。
慕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鬓间的乌黑发丝拂过清瘦的脸颊,漆黑纯粹的眼眸中含着白雪的倒影,
“不可胡说。”
潼儿咬了咬唇,别扭着不再说话。
远处忽然跑过来一个小丫鬟,向他们所处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忙不迭地跑到慕离的马前,屈膝行了个礼,
“慕公子,女皇有请。”
慕离微愣,点了点头,吩咐潼儿先回园子,自己调转马头,朝着兰心殿的方向前行。
月罂坐在桌旁的矮凳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看着在调拨香炉的婉儿,略想了想,轻声唤道,
“婉儿。”
“公主有什么事吩咐?”
“只是想问你一些事罢了。”婉儿走到桌旁,拿过茶壶要为她倒茶,
“公主想问什么?”
“你在宫中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清亮的水冲进杯中,顿时茶香四溢。
十年吗?恰好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
“那十年前发生的事,你可记得?”那时婉儿也只有三四岁,实在不清楚她能不能记得。
“大概会记得,公主想要问什么。”
月罂今日醒来时,脑海中就多了许多记忆,其中一件就是她五六岁那年主动入宫。虽然此时有了记忆,但却模模糊糊,想必是那时年纪太小。
“当年为何说金竹园中有不干净的东西?”
第四十一章 混账仙长
第四十一章 混账仙长
婉儿点了点头,轻声答道,
“这个我听宫里的女官们提到过。那年正赶上公主生辰,各国使臣来了不少。槐南王请来了一位在各国十分有名气的仙长,说是要为公主占卜一二。没想到那仙长掐指算了算,说公主的身边有不干净的人,金竹园中也有许多晦气的东西。所以公主才会久病不愈……”说到这,她偷偷瞥了眼蹙着眉头的月罂,接下来又慢慢地道,
“由于当时各国使臣都在,公主又是祥瑞之人,一旦有什么差错,各国都会受到影响。而那仙长在各国的名气都很大,他说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