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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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故,总觉得与他在一起无拘无束,永远不会彼此算计利用一样,心踏实的同时也多了些莫名的情感,
“他只是我爹为我定下的一个夫君,可是我已经有了正夫,不想耽搁他的前途。”
“那你们不是彼此喜欢么?你难道放得下他?”
“放不下又如何……他并不知道我在意他,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毕竟要为长远打算。即便我们此时都不计较,可今后呢,他难道会大度到和其他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所以前不久我对他说了狠话,他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古苓轻抿了唇,听了她的故事也不免有些伤感,明明是彼此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相互折磨?
“不过从他走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他,只是他此时应该有了喜欢的姑娘,两人正过着幸福的生活呢吧……”月罂苦涩地一笑,若能重新选择,她仍然会给童昕这样的机会,毕竟自己做不到将一颗心全给他,就不该占着他的人一辈子。笑过之余,偏头看向古苓,又劝道,
“即便整日吵架,也是会彼此喜欢的。林远可以等着那女人,但你绝不可再等着他,喜欢就出手,总强过这么一日日无休止的等待。”
古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手撑着下巴,面色有些苦恼,又说,
“可林远是喜欢那女人的,温柔、美丽,行为举止也高贵大方,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像我这样跟泼妇一样的女人,怎么会入了他的眼……”
月罂扑哧一笑,若不是脸上还有伤口,她必定笑得更欢,即便这样脸上仍然凉丝丝地有些疼。温柔、美丽、高贵大方、大家闺秀?这么一系列好词竟然用来形容自己,真是太离谱了若是让熟悉自己的人听到,估计会笑掉大牙吧?
“喂你笑什么”
月罂连连摆手,可仍忍不住笑意,只得边笑边答道,
“那东家与我也算旧识,她完全不是你所说的模样,发起火来比你还像个泼妇”
“当真?”古苓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只当是月罂哄自己说的,不过看对方笑得前仰后合,竟信了几分。她跟随林远时自然也见到了几次月罂,容貌清秀雅致不说,举手投足的确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而且她笑容温和,待人又亲切,总觉得自己与人家相差几个等级,难道这些都是伪装出来的?
月罂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又补充道,
“都是装出来的,毕竟要开店做生意嘛,整日拿着扫帚满街跑总不是那么回事……”
古苓听她说完也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那个看似温柔文静的女人背地里竟是那种性子,想来也应该与自己很合拍呢经过月罂这么一劝,她心里倒是敞亮了不少,拍了拍月罂的肩膀,大咧咧地说道,
“谢谢你今日和我说这么多。”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了。我已经能走了,明天就想离开了。”月罂趁势将想法说了出来,刚听古苓说了林远的心事,她就更不能多留,在这一天便会影响这两人一天。
“你要去寻你的夫君么?”
月罂点了点头,即便与她交情不浅了,也不想说出那些实情,毕竟让他们少知道一分,他们也会更安全一分。
“你刚刚说的那个男人,如果再遇到他时,他身边若没有姑娘,你就别再拒绝他了,如何?”古苓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月罂一愣,半晌没缓过神来。
“明明彼此相爱,何必计较那么多,而且他既然肯选择你,敢对你表白,自然是能接受一切。你这般绝情,表面上是对他好,可实际上却一直是在伤他的心……”
月罂愣愣地将她看着,没想到这么个性子大条的女人会说出这些,实在诧异。她说的这些虽然简单,其中却夹杂着一个极为易懂的道理,只是自己刻意避免正视罢了。
自己与童昕的关系一直很简单,所以彼此才会无拘无束,自由快乐,只是由于自己看似好心的绝情,才落得个今日的下场。从那日分别之后,她就再没见过童昕,也不知他究竟过得如何了……
第二天清晨,月罂早早便起身告辞,由于她从皇宫中逃出来时没带任何东西,此时倒是两手空空。身上穿着的是古苓的一件极普通的棉质长裙,她身材瘦小,穿着有些空荡,不过总强过那日爬出来磨坏的衣裳。
月罂昨晚嘱咐古苓先不要将自己离开的事告诉林远,否则以他那种性子,必会强加阻拦,她可不愿继续留下来搅合人家。
古苓取过早就备好的包袱塞到月罂怀中,提声道,
“这里面有一点碎银子,还有两件换洗的衣裳,以及药膏和随行物品,你且收好了,可别丢了。”
月罂连连推脱,她已经在人家这里讨扰了几日,如今还要人家的东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古苓硬是将包袱一塞,瞪眼睛说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得了,大不了日后你有了银子再还给我”说完嘀嘀咕咕地又补充了一句,
“倒是和你挺投缘的,还真不想让你这么快就走……”
月罂一愣,随后和善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古苓的肩膀,惹得对方身子一僵。她浅声说道,
“很感谢你呐……让我知道这世间也是有好人的……”
古苓不解她话中的意思,拍开她的手,郁闷地说道,
“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一路上小心些,最近皇城乱得很,可别被土匪掳了去。”
“好……还要劳烦苓姐姐将这字条交给林公子。”月罂说完递给她一个字条,上面只写了五个字:珍惜眼前人。
古苓眼风扫过,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尴尬地咳了一声。她将月罂扶到门外准备好的马车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车夫慢些启程。
第364章两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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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两个目的
月罂没有先返回皇城,而是顺路去了金竹园。她穿着普通的长裙,头发只随意地挽了个髻,脸上又遮着白纱,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不过她这么想倒是多余的了,平日热闹非凡的金竹镇,此时寂静一片。多数商户都搬走了,每条街都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家不愿搬走的百姓。
月罂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老人,向他详细问了问才得知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原来自己被困在赏月殿的第二天,整个皇城都陷入了大火之中,没人知道那场火怎么会燃得那么旺,皇城中那些逃出来幸免遇难的人也说不清楚,他们像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一样,只记得火势汹汹,无法扑灭。
正由于当日之事极其神秘,附近的人们一时间越传越离奇,说是殿下本是天降祥瑞之人,可不幸遇难,自然惹怒了上天,天神降下天雷烈火,打算将整个南月国夷为平地。这个版本的推测刚一产生,南月国的子民就纷纷外逃,从皇城逃向城外,从南月国逃向边境,企图去他国避避风头,一时间乱成一团。
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北冥国五十万大军由北冥王亲自带领冲破了两国边境的一座城池,占据了最险要的位置,在南月国以北虎视眈眈地对峙。他们之所以不继续向内进军,正是由于那些百姓们拦住了道路。北冥王向来待民如子,国与国之间的仇恨如何也不会发泄到百姓身上,一时间才停下了进攻,命人安置好那些难民。
谁知在这样紧迫的关头,女皇却不坐镇朝中,而是由向来对朝事不闻不问的槐南王主事。更令百姓们不解的是,她对北冥国大军压境并不理会,对风鳌国虎视眈眈也毫不关心,而是命人厚葬了涑南王与三公主,举国吊唁三个月。
另一面,她有条不紊地派人尽快修复皇城,扬言三个月让南月国恢复原貌,那些离去的百姓们到时候仍可回来继续居住。百姓们摸不到头脑,他们从没听说过槐南王干涉过国家大事,也不知她的这种保证能不能实现,因此才各自寻了地方暂时安置下来,以观察皇城的动静。
这老人知道的情况毕竟有限,只是国内大体的情势罢了,月罂虽然对他说的这些仍有疑问,却知道问得太多难免惹人怀疑。那老人见她打扮奇怪,询问了几句,月罂只说自己是来金竹镇寻亲戚的,不料到了这里扑了个空,这才打听打听详情。
她与那老人分开之后,便直接到了伊人坊的后门,里面同样也是空荡荡的,秦婶和两个孩子也从这里搬走了,具体去了哪儿她也不得知。回想起昔日每次来热热闹闹的样子,不免一阵心凉。
月罂沿着官道走了一会儿,很快便到了金竹园的后门,她这次回来小心谨慎,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生怕被有心人发觉自己还活着。自己进宫那时,园中还留有许多丫鬟小厮,他们多数都没有家人,从小在园子长大,自然不愿离去,她因此才让他们留下照看园子,每月的银子照发。
而此时,整个金竹园静悄悄的,唯有偶尔飞过的鸟儿鸣叫声以及枝头的蝉鸣声。她沿着小路走到花月轩前,院中仍是寂静一片,像是整个园子的人都走*了一样。
月罂迅速进了屋子,四下看了看,先前伺候的丫鬟们果然都不见了。她临走时并没带走太多东西,如今正好将剩余的银两都取了出来,又带上一些随身的东西,都装在古苓为她准备的那个包袱里。
月罂不经意地瞧了眼桌上的铜镜,见白纱后的眼睛疲累且又无力,不免一叹,也不能这么一直遮遮掩掩地过下去。她记得花寻为她准备过几张人皮面具,那时只当好玩,摆弄了一阵也就丢一边了,此时忽然想起来,忙从箱子最底层翻到了那几张面具返回梳妆台前面。
揭开白纱,看着里面凹凸不平的脸颊,月罂下意识地撇开脸,不想再看自己这副鬼样子。选了一张面具小心地戴在脸上,立即变成了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这面具做得很薄,接缝在脖子上,若不是本人知道,完全看不出痕迹,果然是个好东西。
月罂换了身男装,站在铜镜前一照,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样子,相信即便这样出现在那些熟悉的人面前,也没人能认得出她。
月罂收拾妥当之后,回想起那晚南宫绯雪说的那番话,得知自己与慕离的许多误会都是由事情的阴错阳差以及自己的猜忌造成的,不免有些愧疚。她到了一个柜子前,将里面的小匣子取了出来,想带走放在里面的雪玉簪,可找了半晌也没发现那枚簪子,顿时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是放在这里的,为什么不见了呢……
她见天色不早了,只得放弃寻找,出了花月轩之后又在整个园子都走了一遍,也没见到个人影,园中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相信这些人都是以为自己死了,才各自散了的吧。望着满园萧索的景象,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此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再回来了。
月罂在没走的百姓家中买了匹马,人家本来是用来拉车的,此时她却骑着一路到了皇城。到达皇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她踏入城门,面对着满城废墟,思绪几乎停止。昔日繁华的街道此时全部塌陷,平整的道路坑坑洼洼,焦灼不堪,真想象不出这里究竟经历了怎样凶猛的大火。
那些修建皇城的人们此时已经各自回去,只剩下一片片寂静的残垣。城中的房屋已经无法居住,月罂找到了一个在废墟中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