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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金竹密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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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不求回报的付出

    第三十四章 不求回报的付出

    月罂见他笑得一脸邪恶,想到刚刚虽然躲着箭,他却没少占她便宜,脸色由白转红,拿起身后的靠枕砸向那张漾着笑的脸,

    “无耻。”

    花寻一扬手接着了靠枕,也不还她,而是枕在了头下,眼里的笑意不减,

    “我与自己的夫人亲近,何来无耻之说?”

    “谁是你的夫人?自作多情”他越笑,月罂心里越恼。眉梢越调越高,又拿起一个靠枕向他扔去。

    他不躲不闪,靠枕砸在了他的头上,虽然是羊绒所做,丝毫感觉不到疼,但扔过来的力道却砸开他头顶束着的鎏金扣。乌黑的发丝瞬间垂在两颊的两侧,几缕青丝粘在红艳的唇边,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月罂白了他一眼,这妖孽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勾人至极,当真算得上是极品。怎么遇见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妖孽?暗叹了口气,刚刚的气恼也少了几分。拿过车中角柜上的一本书卷,漫不经心看了起来。

    花寻见她气恼的样子,轻呵了一声。她这性子看似蛮横强硬,但接触久了就会感觉到如孩子般单纯,十分有趣。他拢了拢两鬓的发丝,仍用鎏金扣固定在头上,坐起来靠在车壁上,柔声道,

    “今日行刺的人并非是四公主。”

    月罂翻着书的手指一顿,垂着眼眸,也不言语。花寻拿过她放在矮几上的箭,在手中轻轻把玩,语气淡然,

    “不过这几支箭倒是她的。”

    “随你怎么说,只不过你这做法太让人怀疑。”她刚刚也想到了这点,如果真是南宫魅影想要派人暗杀她,除非她故意在自己面前挑衅,否则何必故意用她自己的箭给对方留下把柄?而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那四公主虽然十分讨人厌,但却不至于狂妄到这种地步。

    花寻无所谓地一笑,即便是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照样会怀疑自己。忽然车窗外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花寻打开车窗,伸出手臂,一只白鸽停在了他的手心上。花寻空了一只手,解下白鸽脚上绑着的暖玉瓶,随后一扬手又将白鸽放飞。

    月罂眼角瞧见了整个过程,不由得好奇地向他手中张望,想看看那精致的小瓶子里装了什么。花寻并没有打开,只是对她轻轻一笑,随后将暖玉瓶直接揣在了怀中。月罂撇了撇嘴,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居然宝贝得要命。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晃得她有些头晕。拉过一旁的锦被,缩在了其中,趁着路上还有些时间小睡一会儿。

    南宫熙兰坐在紫金殿中的龙椅上,看着面前堆放成小山般的奏折,微微叹了口气。拿起一本打开从头看到尾,却没记住一个字。

    门外宫人来报,七公主与花寻已经回宫了。熙兰轻抬了眉梢,放回了折子,转头对一旁侍候的丫鬟点了点头,丫鬟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花寻眉眼带笑地走了进来,来到熙兰的面前,俯身行了个礼。随后坐在宫人搬过来的太师椅上,唇角勾起。

    “女皇这么急派人在宫门前守着,可是有什么急事?”

    熙兰倚在龙椅靠背上,轻笑了笑,反问到,

    “你难道忘了今日是朔日?”

    花寻用竹扇慢慢敲着手心,细长妩媚的眼眸笑意不减,

    “花寻自然记得,只是这次有所不同。”

    熙兰深睨了他一眼,蓦地笑了,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眼角瞥见刚出去的那个丫鬟又返了回来,抿了抿唇,

    “她这次醒来,有些事并不像从前一样简单了,这次还是你亲自去吧。”

    花寻接过丫鬟捧上的暖玉瓶,拇指轻轻抚摩了几下,瓶身光滑温热。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手里的确有着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笑吟吟地将暖玉瓶揣到怀中,挑了挑眉,

    “怕不是只有这次,也许以后都需要到女皇这里来取东西才是。”

    熙兰轻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道,

    “再过些天你与她去望南山还了愿,就一同回金竹园住些日子吧。”

    花寻握着竹扇的手忽然一停,随后慢慢在手中转了转,轻抬眼眸,

    “女皇的意思是?”

    “你必然知道,她当年主动进宫,无非是要保金竹园中的所有人。”

    花寻慢慢点了点头,唇角挂着一丝苦涩。那丫头从小就善良懂事,当时为了救金竹园所有人的性命,独自一人回到这个孤独封闭的皇宫,也失去了她最向往的自由。

    “你那时与我做出的约定,为我所用,也无非是要我能保证她的安全。此时我把她完整地交还给你,也希望你能尽快寻到我要的东西,如何?”

    花寻听着她慢慢说完一席话,妩媚的眼角挂着笑,心里却像是揉了一团麻,他开始有些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女人。

    熙兰见他点了头答应,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年你虽然不能与她太过于亲近,但离她最近的人终究是你。你为了保她活命,付出了那么多,此时当真要将她送回去?”熙兰终究是看着他长大的,两人一直互相利用,虽说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但总归是有一定交情的。

    花寻唇角向上勾起,俊俏的面容如三月桃花,笑容慢慢绽放开来,

    “有些付出,并不是想要得到回报的。”

    熙兰微微一怔,看着面前漾着笑容的妩媚容颜,仿佛看到了那笑容背后的苦涩,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

    殿外打更人敲打了两下,已经二更了,花寻慢慢起身,向熙兰行了个礼,含笑道,

    “时候不早了,花寻先回了。”

    熙兰嗯了一声,摆手示意身旁的丫鬟送他出去。看着他嫣红的丝袍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轻轻笑了笑,喃喃低语,“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金竹园深处,一间青砖绿瓦的小屋中,雕花木窗半开,从里面扩散出橙黄色的烛光。一袭青衫的男子倚在窗前,望着无月无星的天空,神色淡然。今日是朔日,本见不到月亮,但星星也随之消失了踪影,也许,是要下雪了吧?

    奚墨缓缓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到书柜前,从柜子中取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图纸,轻轻打开。纸上画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乌黑纯粹的眼眸满是焦急,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显得整张小脸生动活泼。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了抚女孩的眉宇,狭长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光。

 第三十五章 没来由的心安

    第三十五章 没来由的心安

    月罂一个人坐在暖玉池中,密闭的浴室中雾气氤氲缭绕,空气中飘荡着花瓣的清香,让她混乱的头脑逐渐地清晰明朗起来。

    她脑海中盘旋着那几支箭上刻着的“影”字,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对劲。如果刚刚那件事真是南宫魅影所为,那她为什么留下刻有自己名字的箭?除非她想在气势上震慑住自己,否则根本没必要那些箭招来猜测。如果今天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那么要刺杀自己的人,既可以达到杀了自己的目的,又可以嫁祸给南宫魅影。

    月罂忽然想到这次出宫是临时决定,而且保护她的一队人马穿的全是便服。在外人看来,只能像是某位大臣或是大户人家出来游玩。可为什么还会有刺客在回来的路上埋伏?想到这,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难不成是有人将自己的行踪透漏了出去?

    她在池中又坐了一会,忽然觉得暖玉池中的水变得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能是浸泡久了的缘故,头上密密地渗出一层冷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月罂拿起池边宽大柔软的浴巾披在身上,轻飘飘地推开了浴室的门。

    婉儿在外面已经备好了要换的干净衣服,在一旁候着。见月罂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马上过来扶住了她,急切地问道,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她探手摸了摸月罂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月罂勉强笑了笑,“不妨事,大概是泡久了的缘故,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婉儿半信半疑地将她扶到床前,刚想撩开幔帐,伸出去的手一缩,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月罂疑惑地看了看她,又像床里面望去,顿时气就涌了上来,身上更加冰冷。她掀开幔帐,对着床里面低吼了一声,

    “下来”

    烛火晃动间,床榻的正中央侧躺着一人。鲜艳的睡袍贴着修长柔美的身段,薄如蝉翼的材质让他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煞是撩人。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全部垂在身下的锦被上,铺开一大片。

    花寻撑着头,打量着面前站立的怒气冲冲的少女,拍了拍面前的锦被,声音如山泉般清凉柔和,

    “公主的床铺很大,我们可以一起睡。”

    月罂本来就感觉到头昏昏沉沉,此时面对眼前的妖孽,头更疼上几分。不觉间,一种莫名的寒冷瞬间从四肢涌向内心,低声道,

    “我再说一遍,快下来”她此时不想多说一句话,浑身冷得厉害,娇艳欲滴的红唇此时有些苍白。

    花寻眼眸微敛,飞快地起身抓住她的手腕,轻扣着脉搏,不由得眉间紧锁,看来这次时辰提前了。手臂回缩,将她拖拽到床上,拉过身边的锦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声音难得地正经,

    “身子不舒服怎么也不说?”

    月罂冷得牙齿打颤,身体软得仿佛没有了骨头。微睁开眼,眼角见他在一旁鼓捣着什么,也没力气再去理他。只要不干涉到自己,索性由着他去。她虽然对花寻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些反感,但最近与他一起时,少了许多先前的防备。

    花寻在外袍中摸出刚刚那两个小瓷瓶,回身坐到床边,放下身旁厚厚的帷幔。拔开塞子,将从熙兰那里拿到的小瓷瓶中的血液慢慢注入另一个瓷瓶中。

    回眸望去,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间,靠近锁骨处的肌肤上,浮出一弯手指尖大小的红色月牙,越来越清晰。忙取过准备好的中空银针,将瓷瓶中的血液吸出,在她耳边轻声道,

    “会有些疼,很快就好。”

    月罂眼角瞧见他手拿着根银针,半阖的双眸立刻睁开,想伸手拂开他,却没有丝毫力气,心头的凉意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要做什么?”她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身上的寒冷霎时间侵入骨髓。花寻看着她乌黑纯净的眼眸中满是恐惧,抿了抿唇,从锦被中摸出她攥紧的手,他一向冰冷的手此时居然比她还要暖上几分,

    “我不会害你。”

    月罂盯着他的眼,漆黑、冷静,斜挑的眉眼虽然妩媚至极,却令她一点点地感到放心,僵硬的身子这才慢慢变软。昏迷前,她忽然感到锁骨附近一痛,仿佛被蚊子叮了一样。接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点点进入到体内,与自己的血液融为一体。那融进来的液体带着暖意,从脖颈间漫延到身体各处,暖了整颗心。

    花寻见她呼吸渐渐平稳,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银针上的血液全部被吸进她锁骨处的月牙中,接着那弯月牙慢慢消失,最后肌肤恢复了白皙细滑,丝毫看不出痕迹。他拿过干净的软巾,擦了擦她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里漾着数不尽的温柔。

    月罂始终在半梦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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