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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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看了看她,正是常年跟着南宫熙兰的小荷,前阵子自己还吓唬过她。走到床边,见南宫熙兰面色有些病态,紧紧阖着眼,嘴唇轻抿,仍在熟睡。于是向小荷问道,
“我母后究竟怎么了?”
“回殿下,前不久陛下与三公主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闲谈,将奴婢们留在亭外,没过多久,女皇就忽然晕倒,等奴婢们到了近前,陛下已经人事不省,这才直接抬回了兰心殿。”小荷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经过上次发生的事之后,整个兰心殿的丫鬟们再见到月罂都是小心谨慎、胆战心惊,生怕哪句话惹恼了她,到时候小命就不保了。
月罂本不喜欢用身份压人,但无奈这些丫鬟实在是欺软怕硬,不采取些手段,很难在宫中立威,因此对待她们也没有往日的和蔼。闻言点了点头,又问,
“太医怎么说?”
“回殿下,太医说陛下脉象混乱,气血不稳,症状实在罕见。他们已经开了些调和气血的药材,想要观察一阵。”
“这些日子,母后可曾醒过?”
小荷摇了摇头,又答道,
“不曾醒来,不过太医今日说,陛下的血气已经平稳下来,脉象也恢复了正常,想必这几日快醒了。”
月罂轻抿了唇,挥手示意小荷退下,自己则坐在床沿上,眸子闪闪烁烁,慢慢地分析着眼下情势。
看来一定是南宫绯雪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只是没有证据。如果她没猜错,这次事件肯定与换魂有关,而且慕恒与南宫绯雪的关系绝对匪浅,想到那日在百花楼中看见慕恒与一个红衣女子一同进出,那女人实在眼熟,此时便猜到她一定是南宫绯雪了。
但她不清楚的是,如果慕恒将母后的魂魄给了南宫绯雪,她为什么要换到这幅躯壳中。按理说,她与涑南王都惦记着女皇之位,如果趁机篡位,不是要强过让南宫熙兰复活吗?
谜团一个个的浮现,又一个个地被她想通,但唯有最后一点,一直在脑海中起起伏伏,解不出来。月罂伸手摸了摸床上女人的脸,眸子里极为复杂,看样子一定要等她醒来才会得知一切,那魂魄是否换了回来。
月罂坐在床边,又等了一阵,可南宫熙兰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只得起身出去,吩咐小荷照看好她,如果有什么异常,尽快来赏月殿禀报自己。
小荷连连应下,又恭顺地送月罂出去,关上房门之后,脸上已没了先前那般温顺,反而漾起一抹算计与兴奋。
月罂到了殿外,说是南宫熙兰病情轻了许多,不过仍需要静养,让众人先回去候着。一旦女皇醒来,会派人通知她们。众臣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纷纷起身离去。
众人都离开之后,月罂又让楚扬派人回园子告诉慕离,自己要在宫中住上几日,等南宫熙兰醒来再做决定,她则带着婉儿一路回到赏月殿。
接下来的几天,月罂白天在兰心殿陪着依旧沉睡的南宫熙兰,顺便处理着大臣们呈上的奏折。她前阵子也曾上殿议事,听过许多朝中之事以及全国各地的情况,如今看奏折也不费力。
通过几日的分析,她忽然有种感觉,南月国的内政像是有很大的问题。表面上看,各行各业几十年如一日,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实质上却没表面那般平稳。农业上,许多地方久旱无雨,导致庄稼颗粒无收,国家却很少补给;商业上,朝中大臣中饱私囊,垄断经济,导致国库一直亏空;军事上,这些年一直没有征兵,只是守着城门,不扩张任何领土。
月罂微微蹙眉,看样子,这假女皇在位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像是没有丝毫治理国家的意思,对权力也不在意,平日里又没有其他作为,她实在不明白这人究竟来冒充南宫熙兰做什么……
月罂手撑着头,看着那些弹劾朝中众臣的奏折,实在头疼,真想尽快卸下这沉重的担子。正想着,忽听床上传来一阵低咳,眼睛蓦地睁大,急匆匆地跑到床边。
第313章女皇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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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女皇苏醒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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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熙兰悠悠地转醒,目光有些迷茫,当视线落到月罂脸上时即刻停住,随后向她伸出手去,低呼了一声,
“月儿?”
月罂忙坐到床边,反握住她的手,连连点头,
“母后,是我。您感觉怎么样?”
女人有些怔怔,随后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后又急切地喊道,
“镜子呢?快把镜子给我”
月罂迷茫地起身去找镜子,心跳开一片,她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可仍然保持着镇定,想要看看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
南宫熙兰颤抖地捧起镜子,看着镜中人略显病态的容颜,呼吸渐渐急促,最后喃喃地说道,
“我终于……终于离开那里了”说完摸着镜子,眼泪即刻流了下来。
月罂握住她的手,被她情绪感染,眼睛也有些湿润,仍不确定地又问,
“难道您已经……”
还未等说完,南宫熙兰忽然将她抱住,又悲又喜地说道,
“月儿,我是你母亲啊,我回来了”
月罂被她抱在怀中,心口一阵阵收紧,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她终于能见到亲生的母亲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感触全部聚集在一起,一时间让她心潮起起落落,终是化成一弯无言的泪珠。
南宫熙兰环住她单薄的肩膀,手中的铜镜却并未放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之色。
月罂详细问了问这些日子的情况,才知道慕恒的手下将那魂魄送到了南宫绯雪的手中,原来他们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南宫绯雪借着那个假女皇分神的时候,将蛇花之毒加到她的茶盅里,这才将真女皇的魂魄送回了这个躯体中。
“娘,难道你相信南宫绯雪吗?”月罂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思索很久的问题,话中带了几分不满和猜疑。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南宫绯雪和涑南王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她们母女,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她们怎么也不能看着女皇之位又回到南宫熙兰的手中。
“当然,如果不是她,娘还会继续困在那个讨人厌的身体里如果她想害我,又怎么会将我送回来,让我与你团聚呢?”南宫熙兰眼神中带着感激,似乎发自内心地感谢那对阴险的母女。
“可是她几次三番地害我,如果不是我命大,又有其他人相助,想必早就被她杀了”
“那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绯雪那孩子还是不错的。”熙兰又拿起铜镜,看着自己姣好的面容,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女人真是白白糟蹋了我这么好的容貌当年我的肌肤比年轻的少女还水嫩,现在简直成了黄脸婆”
“……”月罂一时无言,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尤其是知道了母亲对南宫绯雪的态度,实在有些纠结。她如果一直将南宫绯雪当成救命恩人,自己说什么岂不都成了错的?
此时,涑南王府中上演着另一幕。
一个身材略显魁梧的中年女人趴在贵妃榻上,轻阖着眼眸。榻边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粉面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捶着她的腿。
南宫绯雪坐在软榻对面的太师椅上,接过一个少年捧上的茶水,顺势摸了摸少年的脸颊,眼神暧昧轻佻。少年腼腆一笑,又风情万种地向她抛了个媚眼,随后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南宫绯雪轻抿了一小口茶水,也不防着那个捶腿的少年,直截了当地向涑南王询问,
“娘,你说她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
涑南王也不睁眼,轻哼了一声,不屑地答道,
“想必在抱头痛哭吧?”
南宫绯雪哧了一声,眼神极为厌恶。视线扫过那少年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轻挑了眉梢。她起身走到榻边,又坐在涑南王的腿旁,伸手挑起那少年尖俏的下颌,摩挲了两下,啧啧地叹道,
“真是个美人儿……”
少年粉面朱唇,长相颇为斯文,听她这么夸奖,俏脸微红,慢慢地停了手中动作,目光迷离地看向南宫绯雪,娇柔中透着一**。惑。
涑南王略微睁眼,瞟了眼身旁那两人轻佻的模样,有些不悦,
“如果没什么事了,就早些回去。”
南宫绯雪丝毫没注意到涑南王的脸色,仍自顾自地摸着少年细腻的脖颈,继而又伸进他的衣裳,在他光洁的前胸上摸了两把,手感极好,
“娘,我殿中的小侍都看腻了,不如把这个赏给我吧,可好?”
那少年听完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虽然南宫绯雪算不得个美人,但总归是个年轻女子,听她说对自己有心思,越发期待地看向她。
涑南王冷冷一哼,并未答应,而是岔开话题又说,
“原来那魂魄确定碎了?”
“确实碎了,我是按照那秘术做的,那魂魄一旦离了躯体,便会碎成千百片,再收不完全。”
涑南王点了点头,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娘,有一点我不明白……”南宫绯雪说到这停了片刻,下意识地瞟向那个面似桃花的少年,不知道要不要回避他。
“无妨,说吧。”
南宫绯雪点了点头,看向那少年的目光也变得不同,看样子这人很受母亲的器重,这么重要的秘密都不避讳他,于是挑明了问题问道,
“我们为何不扣住她的魂魄,您取代她坐上女皇之位,为什么要将她放回去,继续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呢?”
“少皇已经登基,即便她死了,也是那丫头当上女皇,你可想过这点?”
“她登基又如何?我们手中也有一部分兵权,还怕她不成?”
涑南王微微蹙眉,鄙夷地看了看她,又说,
“凭她的身份与地位,我们暂时还动不得。如果动用兵力,只能落得个篡权夺位的下场。当年何启夺了北冥国政权,声名狼藉,如今国中有难,各国无一伸出援手,难道你还参不透这个厉害关系么?”
涑南王语气极其不悦,完全以教训人的口吻对她说这些,一时间让南宫绯雪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嘀咕,
“名声有什么重要的,成者王侯败者寇,有几个君王底子那么干净”她刚说完,忽然看到涑南王冷冷一瞥,立即止了话,面色更不自然。
涑南王慢慢起身,接过少年递来的茶水,轻啜了一口。见南宫绯雪闷闷不乐,只得缓和了语气又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只需借那女人之手,将隐藏的祸患除去,江山社稷不就轻而易举地到手了吗?到时候一切都顺其自然,有理有据,我们坐在那个位置上,自然能高枕无忧,在世人面前也落得个好名声,岂不是一举多得?”
南宫绯雪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借那女人之手将她……”她说到这在脖颈上划了一下,做出一个杀的手势。
涑南王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怨毒的光芒,忽听南宫绯雪又问,
“可她们是母女,她岂能下得了手?”
“母女?”涑南王冷声一哼,眼睛半眯,眼中的流光闪闪烁烁,似乎知晓了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