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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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见她这么主动,起初有些欢喜,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接触了这么久,她从不会这样。即便是刚刚为他更衣,也是只脱到中衣就不再继续,那仓皇跑出去的姿态并不是装出来的,她应该从未碰过男人……
可此时的她竟然这么主动,实在令他诧异。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在身上抚过的那双手并不像平时一样,极为陌生。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慕离一把攥住那双摸到了腰间的小手,略有些薄茧的手掌顿时让他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都被浇得冷澈无比。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这只手拉了出来,手上一用力,疼得被中人低叫了一声。
再没有疑惑,慕离将那人丢出了床铺,随后飞快地起身,手一扬,几枚金针蓦地飞出,正刺入对方的几个穴道中。那人保持着奇怪的姿势顿时定住,眼巴巴地将他看着。
慕离将屏风上的外袍穿好,继而点燃了屋中的灯火,面容寒澈刺骨,是从未有过的怒意,沉声问道,
“你怎么在这?”
对面少女一身丝缎睡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大片如脂般的肌肤,撩人至极。慕离微微侧头,不再看她,将她扔在床铺上的外袍拾起,看也不看地扔在她的身上,冷声道,
“穿上。”说完金针又飞快地收回,解了少女身上的穴道。
“我不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刚刚你明明……”
“住嘴!”慕离从来没这么发过火,只觉得血气上涌,一阵阵地冲到头顶,险些要出手将这少女掐死。
“二哥……”慕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有些退缩,可一想到刚刚差点得手,又开始郁闷地叫嚣,
“我哪点比不上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才见过她几次?可你刚刚那么温柔的和她说话,你何时这么对我说过!”
慕离刚刚还是怒火中烧,听了她的话之后,脸上的冰冷忽然破碎,迅速地四下扫了一眼,又瞬间到了她面前,一把攥住慕云的脖子,沉声问道,
“她呢?”
慕云被他掐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平日里这个男人虽然对她不冷不热,却从没像今天这么凶狠,张开嘴使劲吸着气,费力地叫道,
“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除非你将她休了!否则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慕离手上一用力,真想直接将她掐死,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月罂,想到这一甩手,将慕云整个人丢到一旁。
大量的空气一齐涌进喉咙中,呛得她连声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看着飞快走出帐篷的白衣男子,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叫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深更半夜,女子凄惨的哭闹声吵醒了许多熟睡中的人们。这些帐篷离着不太远,附近也有几位长老们居住,听到声音忙披了件外袍小跑着出来,沿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心里一惊。
自从慕离当日救下整个部落起,族中就一直为他留了一个单独的帐篷,平日里无人居住,却常有人打扫。每每他经过这里时,总会在这个帐篷中小住几天。此时看到那女子的哭声是从帐篷里传来的,众人哪还能置之不理,一溜烟似的都跑到了帐篷前。
哭声凄凄惨惨,任外面人询问了半晌也没人应答,族长此时也被吵醒,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却是一愣。只见一个身着浅绿色华丽睡袍的少女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族长只看了一眼,眉头就渐渐蹙起,低声问道,
“你是何人?”
少女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其中夹杂的伤痛与恨意昭然若揭,她停止了哭泣,摸到身旁的长剑,唰地抽出,抵在族长的脖子上。
族长虽说有些功夫,可并没想过少女会突然发难,一不留神就被她挟制住。不过他面色冷静,并无半点惧意,冷声问道,
“姑娘究竟是如何进山的?在慕公子的房中又所为何事?”
他不提慕离还好,慕云此时的心里都被那个厌恶又冰冷的眼神添满,一片冰冷。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手中长剑擦过他的肌肤,细密的血珠顿时沿着剑身流了下来。
“族长!”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顿时向前迈了一步,可看到慕云那疯了一般的眼神生生停住了脚,这女人疯了,如果再近前一步,说不定她真会杀了族长。
慕云架着族长慢慢退到帐篷门前,众人也一步步地跟了出来。她眼眸黯沉,阴冷地扫视着四周,直到走进一片暗影之中,才猛地将族长推开,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沉寂的夜色中。
第240章 是敌是友
第240章是敌是友
命运总会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在世人面前延展开来,有时可能仅仅因为一次错过,便将那些纷乱的灵魂牵引到不同的旅途。
月罂跟在夏小雅身后,急匆匆地沿着一条小路向山中走去。她们离那片灯火通明的居住地越来越远,回头看去,只能见到星星点点的灯火。一路上并没见到夏依尔的身影,也没有半个出来寻找的族人,饶是她再心急,也该有所觉察。
月罂边走边顺势俯低身子,从靴子里抽出了锋利的匕首,掩盖在衣袖下,随后停下脚步,低声问道,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夏小雅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扬了扬眉,
“自然是一起去找夏依尔。”
“那其他人呢?”
“被我分散到各处了。”
月罂眼眸微敛,更紧地握紧了刀柄,低声道,
“既然如此,那你我就此分开,各寻各的。”说完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
身后一阵冷风吹过,月罂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躲,两只飞刀蓦地刺入她刚刚站立的位置,她只是从匆匆一瞥,整颗心就像是掉入了寒冬腊月的深潭中,冰冷的触感一点点蔓延过四肢百骸。
那刀柄的花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奇怪的图腾使人过目不忘,她认得这种飞刀,因为她曾见过。那次她藏匿于百花楼中的房间时,这柄飞刀就被人刺进了门板,而这飞刀的主人,就是一直与自己拌嘴,又曾将自己救下的童昕。
她蓦地回头,见夏小雅手中还攥着几柄飞刀,正目光冷静地将自己看着。月罂并没被她震慑住,而是缓缓问道,
“你认得童昕?”
夏小雅一愣,扫过对面少女疑惑的脸庞,神色变幻不定,最后慢慢透了口气,勾唇一笑,
“怎么,七公主介意?”
月罂眉头紧蹙,听这称呼,她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她必定与童昕有什么关系。想到这,稳了稳心神,淡淡地说道,
“自然介意,所以想知道你是敌是友,既然提到他,你并没有半点恼意,那你与他想必不是敌对关系。童昕虽谈不上与我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总归不会害我,而你却将我引出来,目的不明。你明明说要与我一同去找夏依尔,一路上却只顾前行,像是要急着去什么地方,并没有寻找的样子。到了此时,你还不打算说实话么?”
夏小雅眼眸半阖,看着神色镇定的少女简单将形势分析了一番,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她倒没自己想得那么不堪,
“实话就是,你再也没办法回去。”
她话音刚落,周围忽然窜出四条黑色身影,将两人团团围住,月罂陡然一惊,视线飞快地从这几个人身上扫过,均是黑布遮面,只露出漆黑的眼睛。
夏小雅眼神平淡,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爽朗活泼,她低低地开口道,
“怪只怪你这个人太烫手,被许多人争抢,我只能以你去交换需要的东西。”说完,她向黑衣人做了个手势,四个人飞快地窜到月罂身旁,就要将她擒住。
可树林里忽然又窜出两条黑衣身影,直接落在月罂左右,抽出腰中长剑,与四人战在一处。月罂看出后来的两人是这些天一直保护自己的暗卫,心里顿时有了着落,那两个暗卫的功夫极高,她倒不担心他们会吃了亏,于是趁着众人战斗的空隙,从后面迅速跑了出去。
夏小雅对那两个黑衣人的到来有些吃惊,可随后就恢复了冷静,眼见着月罂从后面跑了,飞快地追了上去,一柄柄飞刀刺向她的双腿,却并不对着要害。
月罂边跑边躲着身后的飞刀,真恨自己为什么没学几招武功,可此时想什么都是枉然。眼看着要跑出这座山,绕过前面的弯路就能回到居住的平地上,可转弯处却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借着月光看去,正是魏海。
月罂心里顿时冷澈无比,她虽然称这个人为大哥,但也看出来他对夏小雅的感情。无论如何,他都会与她一心,自己绝不能冒这个风险向他求助。于是,她想也没想地飞快转了个弯,直接跑进茂密的树林中。
魏海看着月罂跑进了密林,再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刚窜到树林前,正遇上准备进林子的夏小雅,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许进去!”
夏小雅眉梢挑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喝道,
“放开!”
魏海面沉似水,夹杂着些许怒意,只是强忍着没发作,低声问道,
“你捉到她难道就能换来想要的东西?”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他说过只要我将他们二人拆散,就可以给我想要的!”夏小雅用力挣脱,可手腕却像被锁住一样。
“你竟然相信那个男人的鬼话!他不过是想借你之手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我不管!”夏小雅看着月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中,愤恨地扬起另一只手,甩了魏海一巴掌,愤怒地骂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若再干涉我的事,我就先杀了你!”
魏海脸色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满脸怒意的少女,薄唇紧紧抿起。夏小雅趁着他呆愣的空当,迅速地抽出手,向着月罂逃跑的方向追去。
魏海见她跑开,这才晃过神来,想也没想地也追进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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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月光明亮,可她对这里的地势一点也不熟悉,每一步都小心地试探。她起初跑了很远,直到听见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这才慢慢停了下来,藏到一棵两人抱的树后,后背贴着树干,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觉得整个心脏都要裂开,冷汗沿着额角渐渐滑落下来。
她迅速地想了想此时的形势,若是原路返回必然会遇到那两个人,而继续往前跑将会离居住的地方越来越远,她对这里的地形一点也不熟悉,稍有不慎小命就会丢在这儿。看来只能躲过那两个人,再寻找一条路出去。
摸了摸这颗树,树皮粗糙,看来应该很好爬。她小时候在孤儿院没少爬树,此时为了躲那两个人,轻手利脚地就爬了上去。这棵树的树枝比寻常小树粗大许多,枝桠繁茂,错综复杂地交叉,倒是隐去了她娇小的身子。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月罂立刻躲进树枝的暗影中,借着树枝间的空隙瞄着外面的情况。只见夏小雅手指夹住几柄飞刀,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夺人眼球。她四下看着一排排树木,却并没有向树枝上看,估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一国公主,而且是个昏睡了若干年的娇弱少女还会爬树。
月罂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看她跑远了才缓缓地透了口气,可没过多久又瞧见紧跟其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