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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金竹密语-第125章

小说: 金竹密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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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醒来,屋里就乱糟糟地闹开了,也不知道他们撞到了什么,扑腾腾地直响。月罂连躲带闪地在床上爬来爬去,躲着他的“魔爪”。

    候在外间的婉儿听到里面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昨晚并不是她守夜,今早换班时才听说花寻回来了,那此时房中的必定是他。两人许久不曾见到,一想也知道此时的状况,自己站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犹豫豫地实在为难。

    没办法,外面有人等着回话,只得敲了敲内室的门,轻唤了一声,

    “公主?”

    月罂笑得险些岔气,听到婉儿的声音连忙往旁边一滚,将花寻推开。她平时最怕痒,而他好像知道一样,专挑她怕痒的地方下手,笑得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味地躲,

    “不闹了不闹了……”

    花寻哪能依她,玩心正起,接着向她扑去,同时向外面问了一声,

    “有事吗?”

    婉儿贴着门板,轻声回道,

    “水寒公子派人来说,请公主去一下‘听香雨榭’。”

    闹成一团的两人听到这名字都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收敛了笑容。“听香雨榭”是雨舟过世前在金竹园中的住所,怎么与水寒扯上了关系?

    此时也不便多问,月罂只是应了一声,吩咐她回话,让水寒等一等,自己这就过去。等婉儿走了之后,她回眸看去,见花寻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不由得问道,

    “怎么了?”

    “昨日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他竟然和雨舟长得一模一样,连琴技也如此相似,这暗香楼还真不是一般的地方……”

    “我昨晚问过他,他像是并不认得雨舟,我先前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亲戚。另外,他不是暗香楼的东家。”

    花寻挑眉一笑,眼里闪过些许了然之色,

    “他必然不是东家,否则以一名小小琴师,怎么会这么容易在金竹镇上立稳脚跟?怕是这暗香楼真正的东家不简单啊……”

    “你说的难道是……”月罂隐约地意识到什么,可还是想与他确认一番,小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槐南王?”

    花寻眼中闪过一抹赞扬,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

    “怕是只有她才有能力这么不声不响地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将暗香楼安插在金竹镇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像这种做法无非是要监视自己,可伊人坊开业之前,暗香楼就已经坐落在那儿了,难道除了监视自己,她还有其他目的么?

    花寻摇了摇头,也对这事感到迷茫,

    “那女人这些年一直悠闲至极,也不理朝政,心思却隐藏得极深,让人难以看透。但就凭她昨日将水寒送来就可以断定,她一定又想搞什么明堂了……”一想到当年发生的惨事,花寻眼中顿时闪过寒光,此时的他已不再像儿时一样了。

    “那我这就将他送走!”她本就打算今日让水寒离开,此时听说他唤了自己过去,正合她心意。刚转过身,就被花寻拉住,

    “不忙,我随你一同去。我倒想见识见识他究竟是真长了那副模样,还是戴了什么面具!”

    花寻昨晚刚一回来就听到聪儿的回禀,说是园子里来了一位俊雅男子,长得极美,而且公主当着众人宣布,那美男今后就是她的了。花寻刚听到这就恨得磨牙,自己这才走几天,她就这么嚣张地搜罗男人!

    可转念一想,她平日里虽然喜欢看俊俏的男子,但也只是眼睛看看,并不来真的,怎么忽然之间在那种场合说出那样的话?又仔细问了问聪儿,才得知了当时的状况。他虽不知道其中的详情,但却觉得中间必定有什么事,否则她也不会如此。

    花寻离开院落时,正巧碰见了慕离,便将宴会上的详细情形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月罂一听到“面具”两个字,顿时惊愕地眨了眨眼,她竟然忘了这个!如果水寒戴了人皮面具,那么他与雨舟相像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两人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急匆匆地来到“听香雨榭”。月罂从回到这园子开始,只来过一次。

    这里说起来是院落,其实却是个坐落在水中央的别致小屋。小屋三面环水,一面是长长的连廊,一直通到岸边。此时虽然冬天,但湖中的水却并未结冻,湖面上浮动着缕缕雾气,如仙界般缥缈。

    两岸也不知栽种了什么花,竟能在冬季吐蕊,淡紫色的花瓣铺了一地,与金色的竹林一起,组成了眼前别致的美景。清风拂来,夹杂着淡淡的竹香与花香,“听香雨榭”这个名字也因此而来。

    月罂从第一次踏上这个地方便极其喜欢,她意识深处对这里并不陌生,但因睹物思人,却不再来这里。此时与花寻一同进了这个别院,看着这里熟悉的景色不由得想起一个词,“物是人非”,心里忽然极不是滋味。

    从长廊里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小童,见到两人忙行了礼,为两人带路。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跟随小童一起穿过长廊,走进湖中的竹制小屋。小屋只有一间,中间用竹制屏风隔开里外两间。屋中的摆设均是用竹子制成,竹桌、竹椅,竹制的小柜,色泽翠绿,极其清雅。

    外屋中间摆着一个长条案几,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杯盏,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的酒壶。水寒正跪坐在案几后,仍是一袭明艳紫衣,狭长的眼眸微垂,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眉目如画,与此情此景极其相衬。

    一时间,月罂竟看得愣了神,仿佛又见到了儿时那个温柔恬淡的男子。直到身旁传来轻咳声,她这才缓过神来,见花寻若有所思地睨了自己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明知道这人不是他,为何还常被他打乱了心神……

    还未等两人开口,慕离却从里面慢慢走出来,见门口的二人并没惊讶,轻点了点头,随后对月罂说,

    “水公子很感谢公主昨晚的搭救,想以家乡的方式表达他的谢意,这才请公主前来。”

    月罂走到近前,见水寒向她微一颔首,只得坐在他对面,隔着案几将他看着,实在不明白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花寻也跟到近前,俯视着水寒清秀如画的五官以及淡然平和的气质,心底微沉。这哪儿有什么面具,明明和他长得一般无二!。

 第209章 以酒表心

    第209章以酒表心

    水寒觉得身旁有一道探究的目光投向自己,抬眼看去,却见是一袭艳丽红衣的俊美男子,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向他微一颔首,算打了个招呼。

    花寻挑眉一笑,明媚妖娆,令院中的万千花朵失色。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水寒,妩媚的眸子里流光回转,虽然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但这人骨子里透出的感觉却与雨舟略有不同。

    雨舟虽然为人随和,但脾气却极其执拗,否则也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而眼前人却不同,那种从内在散发出的单纯温柔令每个人看过之后都为之心动,哪怕自己是个男人,看到他也不由得心生怜惜。

    怪不得她会将他留下,也许除了那熟悉的摸样,还有其他原因吧,只是她并未发现而已。想到这,花寻睨了眼一旁淡然沉稳的白衣身影,勾唇一笑,笑中却夹杂着一丝玩味。

    慕离回看了他一眼,薄削的嘴唇抿起,随后又看向案几两侧的二人。

    水寒眉眼低垂,水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有些透明,如果冻般莹白剔透。他卷起衣袖,露出一小段细如凝脂的手臂,提起一旁小巧的酒壶,手腕翻转,将壶中的液体分别注入三个酒杯中。

    月罂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倒酒手法,仿佛在半空中划出了什么图案一样,随着手的动作,清亮的液体飞快地落下,不偏不倚地在三个杯盏上来回移动,不到片刻,杯盏皆满。

    水寒双手捧起第一个酒杯,递到月罂面前,黑润的眼眸简单而又纯粹,仿佛是世间最干净的存在。她盯着这双眼,疑惑却渐渐爬满心头,都说眼睛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可面前这双眼是从未见过的干净单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如仙童般的男子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与他交往,从他的琴声中也听不出任何红尘中的复杂,反而如仙界之曲一样,空灵绝美。无论从哪个方面,她对他从心底就不想怀疑,总觉得任何一丝杂念都可能侮辱了这个冰清玉洁的男子。

    身旁传来一声轻咳,月罂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想了许久,而水寒也一直端着那个酒盏,小心翼翼地等着自己。

    她看向身旁站着的两人,见他们都没阻止,想必这酒也是安全的吧。只是他们各自的眼神都让她极其难懂,反正喝过这些酒就吩咐人将他送回去,彼此也就再没什么挂碍了。想到这,月罂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并没她想象得那么烈,而是像加了糖的泉水一般,其中还夹杂着不易觉察的酒香,喝下之后甜丝丝的使人舒服,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园子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改天一定多要一些才好。

    水寒见她喝下,抿了抿唇,脸颊上浮出一抹喜悦,微微泛红。他不慌不忙地又捧起第二杯酒,月罂倒是很喜欢这酒的味道,想也没想地喝下第二杯,将空了的酒盏放在一侧。

    第三杯酒依旧如此。待三个空了的酒盏置于桌上时,整个幽然的小屋中竟飘荡着酒香,味道甘美,似乎能从肌肤渗入到五脏六腑中一样。

    “我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不过水公子的感谢我收下了,这就派人送你回暗香楼,就此别过。”月罂说完要站起身,可水寒却隔着案几将她的胳膊握住,眼里渐渐浮上一丝屈辱。

    他这眼神仿佛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月罂眨了眨眼,回味着自己刚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顿时有些发懵。动了动胳膊,可却被他握得更紧。

    慕离看到此时的情景,暗叹了口气,走到近前拍了拍水寒的肩膀,轻声道,

    “我对她解释。”

    水寒小鹿一般惊恼的眼神这才平静下来,怀疑地看了看慕离,又看向月罂,这才慢慢放开了手。慕离示意她与自己出去,走到门旁,对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的花寻递了个眼色。

    月罂觉得屋中气氛极其微妙,只得随他出去问个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屋,花寻看两人停在不远处的长廊中,这才转过脸,坐到刚刚月罂所在的位置上,睨了眼仍安安静静的水寒,轻笑了一声,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水寒目光澄澈,其中不含任何异样,简单得令人一眼便可看透。可这简单在花寻看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见水寒并不答话,兀自一笑,又说,

    “我竟忘了你不会说话……是真不会,还是不想说?”

    水寒听完,眉间微蹙,看似不喜,他错开眼,神色依旧淡然。

    花寻也不介意他的沉默,视线转到那个小巧的酒壶上,邪魅的眼中玩味之色更深,又问,

    “你既然是槐南王手下的人,为何要对公主表明真心?实在让我不解,你今日敬的这三杯酒难道也是故意做戏给谁看吗?”

    花寻走南闯北,见识很多,自然知道这三杯酒的含义。南月国的某个种族,男子遇见心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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