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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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楚手指轻敲过桌面,遂朝砂加和思齐二人勾勾手指:“帮我找几个字帖,再寻个写字好看的人来。”
“做什么?”砂加扬眉问道。
“写檄文啊?”思齐猜测道。
木楚食指轻摇,“不,不,不,我们去送礼。”
70
70、栽花花不开 。。。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修改了一下时间,原来的十五天改为十天,加快节奏,嗷~~~
无大改,看过的亲们不必再点上章。
范蠡将西施送与吴王,夫差就亡了国;
月露将鞋子留给小鞋匠,皇帝最终就烧了自己的宫殿跑了新娘;
北公爵无欢送了(?)倾城一个馒头,最后就引发了一场血案。
哦,好吧,最后那个例子里馒头是被骗去的,那也没什么大差别……
总之,历史告诉我们,送礼只要恰如其分,总会击中一个人心中,最柔弱温软的地方。让勇敢的心变得脆弱,甚至是破碎。
……………………
木楚拿过书案上纸笔,略一沉思,提笔快速写下几行小字,封好信口递给砂加,“砂加,务必派人用最快速度,去我娘那里将我信中所叙之物取来。记得,越快越好。”
第二日,几人将收集到的字帖尽数翻开,摆在木楚房内的书案和床榻上,木楚一本本仔细看去,果然,那曾经看到的熟悉字体亦在一本字帖中。翻到扉页处,原来,在这异世中,这字体亦称为柳体。
思齐凑过去,开口道:“柳体吗?柳体我练得久相当不错啊,尽管师兄说草书更适合我。”
木楚两指一击,欢快道:“小师妹,就你了。你先随便写几笔我看看。”
思齐将其余字帖收到一边,终于在书案上腾出一方位置,研了墨,提笔工工整整写下一行,颇为开心:“就说我能文能武吧。”
“再秀气一些。”木楚在旁比划。
思齐又写一行。木楚凝目看看,评价道:“再小一些。”
如此修修改改了一晚上,思齐手腕泛酸,差点侠女摔笔杆,再不伺候奸商,木楚终于拿起她最后写那页宣纸,满意点头:“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尺度,落笔时横划右侧扬起的角度亦刚刚好,不愧是砂加的小师妹啊。”
彼时砂加正推门而入,听到木楚的话便冲思齐遥遥竖起大拇指,思齐脸上绯色渐起,忙低下头去继续写字以掩火热面颊。
“砂加,今日战局如何?”木楚问道。
“勉力应对着路尼,未使洛军入万松郡,明日那阵法不知还撑不撑得住。”砂加摘下头上盔帽,至书案前看思齐写的字。
工整小巧的柳体,右侧略扬,不是思齐原本的字体,而师妹所写的内容,却全是往昔他在恩师门下时作的诗词。
“哦,对,小师妹,就是这样,继续练两天,保持这个字体。熟能生巧,再接再厉,我看好你哟。”木楚拍拍思齐后背,朝门外走去。
“喂,你做什么去?”思齐抬头问。
“睡觉啊。”木楚摆摆手头也不回,跨出门槛。
“等等我啊,咱两一个房间。”思齐瞥见砂加注视宣纸上所写内容的目光,急急将纸揉作一团,冲木楚喊道。
“你接着练!”木楚斩钉截铁地合上门扉。
70、栽花花不开 。。。
唉,多好的机会啊,她是不是应该去兵士那里要个锁,将两人直接锁在一起算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你不说,我也不说。
偷笑着,木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半,一声惊雷响起,将木楚从睡梦中震醒。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木窗被疾风吹得呼呼作响,硕大雨滴从被风吹开的窗口处随风而入,室内地面已湿了大片。
木楚轻轻翻过睡在床外侧的思齐,踮脚跑过去关好木窗,自内将窗锁严。天空中一个闪电划过,屋内霎那如注了满室月光,木楚转身,正见思齐已醒了过来,蜷在床榻内侧的一角,抱着被角看她,目光楚楚可怜。
轰隆隆一阵雷声响起,思齐抬手捂住耳朵。
木楚坐到思齐身侧,大笑起来,伸手戳她脑门:“你这到底哪门子侠女?跟着你混才丢人!方才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这会儿醒了怎么又怕成这个样子?”
“我自小就讨厌下雨天!”思齐噤着鼻子道,又朝木楚靠近一分。
闻言,木楚心中一动。
……我自小就讨厌下雨天……春风不眠夜中,亦有人,对她说过那句话。
心上有一点点酸起来,似乎够过闪电交错的光影,听着潇潇雨声,能穿越时光,看到很多年前的小小少年,在风雨交加的雨夜,跪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手掌紧握成苍白色……
思齐反过来,戳戳木楚脑门:“喂,刚才还幸灾乐祸般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小缝了,这会儿怎么又若有所思。”
木楚缓缓躺下,盖好榻上薄被,幽幽道:“……想起个人。”
“既然想他,何必还如此折腾?我就不明白,你一直待在他身边,无论宁王妃,亦或者,帝妃,只要和他在一起,不就怎样都好?”思齐道。
木楚侧身看向思齐,这姑娘远离洛国一路来到夏晚毫无怨言,心中定然是觉得,只要在砂加身边,便一切都好。将所有复杂的问题简单去看,去处理,去化解,需要多深的情,和多么一往无前的勇气。
多好的,傻姑娘。
木楚伸手想弹思齐脑门,被她偏头躲开,木楚清清嗓子:“不好,当帝王就是大大的不好。”
思齐扭回头,眼神清亮亮地疑惑看向木楚,木楚趁势弹她一下:“说来话长,这自家男子当了帝王的倒霉事儿,我能说三个晚上不带重样的,现下只给你举一个例子。小师妹,若你和你师兄心心相印,他家里却要他再娶旁人,你可愿他日后娶那人入门?”
思齐立时摇了摇头,刹那面色通红,遂又憋闷起来。
“你那第一反应才是对的啊,憋着做什么。可而今这世道,男子妻妾成群,帝王就更不要说了,三宫六院,难以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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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齐樱唇张合刚想再开口,便被木楚挥手打断:“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让皇帝只娶一个人,对不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由古至今的帝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妃子,便是你自己不想,王公大臣们也会整日上书找无数个理由让你娶妃。一个帝王的婚事,从来不是他自己的婚事,而是国事。
还有,你说皇帝的老婆都是国家帮他养的,他哪能不愿意娶一个再一个再一个啊?若他不贪美色爱办公,也很糟糕,你每日与天下人、锦绣河山抢他,你说,累不累?”
华夏五千年历史告诉我们,皇帝绝不可能是个完美丈夫。
哪个帝王只一个老婆?!便是为后世女性们广为推崇的明孝宗朱佑樘,亦有四位夫人。所以,抛开别的理由暂不提,只这一条,就已足够将帝王这一职业划出最佳夫婿候选名单。
木楚喋喋不休讲解完,望向思齐:“小师妹,这下明白了吧,以后若砂加有机会登基,别忘了拦着。”
思齐咳嗽一声:“我方才想问的并非——怎么不让皇帝只娶一人,我是想问……”
“哎?”木楚疑道,浪费我那么多口水。
思齐:“我想问的是,师兄家里没让他娶你吧?”
木楚扬起枕头朝思齐飞去:“睡觉,睡觉!”
真真是,对牛弹琴啊。
……………………
遥遥北地,洛都的这一夜风平浪静,夜空月朗星稀,一处宅院中,花园内隐隐有香气【奇】飘散开去。两个男子【书】广袖长袍,正一坐一【网】立于树影下,游廊间。
“王爷,这一份是新制的,请尝尝。”另一人一袭清爽布衣自游廊另一侧而来,将一盘精致小碟放在石桌上。那石桌之上,已放了三两盘类似的点心。
“虽不同于我最开始吃到的,但是这道菜式酥脆清爽而香软的特点,魏师傅已尽数掌握,且融入了自己的特点。”立着的人尝了一口,点头道。
他身侧,左在游廊下的男子亦慢慢品着滋味,悉数咽下后,方道:“不愧是魏主厨,才试三次便能得到宁亲王首肯,本王这个侄子嘴刁得很,之前我请的十位大厨,没有一个人做的味道能让他点头。也难怪左相大人一直将你留在身边,舍不得让你入宫。”
“王爷过赞了,魏某一介草民,不过是跟在左相大人身边久了,大人习惯了魏某做菜的味道。” 那一袭布衣的人躬身在一侧,言语神态却不卑不亢,正是左相府中主厨魏道浩。
坐在廊木上的人,又夹起一块入口,复又浅浅啜一口清茶,笑意盈盈望向魏道浩:“魏主厨不必过谦,你的厨艺洛都无人不知,而你一直留在相府的原因,想来,你并不希望无人不知吧?”
魏道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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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惊,转瞬沉静下来:“魏某愚钝,不明白王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主厨是聪明人,本王不与你绕圈子,这个,魏主厨应该还识得吧?”光王起身至魏道浩身前,将一物放置于魏主厨掌间。
似掌中物如重千金,魏道浩手颤了一下。那物实际上却轻巧丝滑,是十年前他送与婉妍的生辰礼物。他五指缓缓收拢,紧握成拳,抬头向两人望去,面色中满是愤然与对心中之人的担忧。
“魏主厨不必担心,”光王开口道,“王妃在府中颇无趣,本王又将出征,于是今日将左相府中三位夫人接去小住几日,至于几日之后三夫人的情况如何,就全看魏主厨你的决定。”
魏道浩两掌握得更紧,片刻后,终是膝盖弯曲跪地,对光王道:“愿为王爷差遣。”
李喧扬唇一笑,上前将其扶起。
那日他乔装去相府偶遇小黑,第二日才收到李唯秘报,说夏晚细作入相府作厨娘。他立时布置眼线监视她举动,不曾想,严密监视下,他依然丢了要件,跑了小黑,却也得知了魏道浩与左相三夫人的情事,用于今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世间得得失失,从不在一时。
李喧笑意更深,三人低语着向书房而去,直至东边天色泛白,魏道浩才从书房出来,乔装后与暗卫一同出了远门。
室内,一缕晨曦悄然照入,李喧伸展双臂自檀木椅间站起,“如此,我手边这事便告一段落,只等时机,你那边如何。”
“差不多了,基本已握住了曹大人的弱点。”李唯应道。晨光正映在他脸上,恍然间,他便又想到那个春日的清晨,阳光亦是这样安好,他与她亦是一夜未眠。
美好的事物,总那样短暂……
他敛了神,微侧过头,扬眉讪笑光王:“比翼白屋,双飞紫阁,小叔叔,你还真是舍不下王妃啊,于泽和路尼恐怕都快打下易斯关了,你还没迈出都城。”
“急什么,早去一天也不过让那人的刺客早忙碌一天,既然那人体贴我新婚,未让我随军出发,就不要拂了别人的好意嘛。”光王笑得善解人意,“过几天本王再出发。”
……………………
第三日,东境大雨如注。
第四日,东境大雨稍停,阳光微照,思齐又被木楚迫得练了一日的字,砂加又与路尼周旋了一日的兵,木楚又边吃边发呆溜了一天的圈。
第五日,小雨不断,雷声滚滚,洛军已过万松郡。午后,木楚在院门口徘徊时,终见等了几日的兵士疾驰而来。
她接过信使递给她的木盒,当中果然放着她急需之物。
“思齐,别再写你师兄作的那些个歪诗了,现在换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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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我说什么,你便写什么。”木楚将一方用橘草熏香后的精巧纸笺递给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