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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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煞使劲抱住了白薇,“哥哥,是被我杀死的!是被我,我就是个怪物,当时,哥哥才十三岁,是我杀了他,”铃煞抬头,满脸泪痕,将双手放在白薇眼前,“就是这双手,杀了最爱我的哥哥,棺娘,你救救我,杀了我吧,我是个怪物!求你了。杀了我吧。”
她已泣不成声,却声声强调她是怪物。这样的铃煞,白薇何曾见过?
“乖,”白薇抱紧了她,“铃煞,你没有错,不能怪你,你不是怪物。”
铃煞将头埋在白薇怀里,呜咽如同小兽,彷徨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
☆、棺娘七
白薇将哭晕过去的铃煞送到屋里。轻合了门,抬头,便看到了他。
“何宴?”白薇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不会管她。却没想到…”何宴有些忡愣。
“她是我的雇主,我不能不管。”白薇掸掸衣角的灰尘,随意答道。
“你说谎,你的动作出卖了你。”何宴不客气的指出了白薇的故作轻松。
“你管我做甚?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白薇有些起气。
“抱歉,我只是想不通…”何宴被白薇冲了几句,面上有些讪讪。
“不必,我自己静静便好。”白薇见他面上不大自然,也不好继续多呆,便绕过他去了前院。
何宴见白薇说罢便走,欲唤住她,却又难能开口。
何宴踌躇了半晌,还是选择了离去。
屋里,铃煞已经醒来,脸上泪痕犹在,她却不去擦拭。呆坐着,双目无神。仿若失了魂。
十三岁男童的骸骨,是她亲手放进包裹的。铃煞清晰的记得,当初她放进去又拿出来的纠结心情,最后,她还是放了进去交给了棺娘。但,那具骸骨,是她亲手杀死的哥哥的骸骨。杀死哥哥的那一刻,她还能够记得,哥哥的震惊和最后的释然。
铃煞用手捂着头,双眉紧蹙,“哥哥是我杀的,哥哥也是我放进去的,铃煞,你不要再杀人了!”
“你撒谎,我没有杀哥哥,我也没有把哥哥交给棺娘,你骗人!”
“铃煞,她不是你,你醒醒吧!”
“骗子,我不信,我不信!撒谎!骗子!”
铃煞捂着头,在床上不停翻滚,又哭又笑,仿若癫狂。
白薇在前院溜了一圈,掐算着铃煞将醒的时间段,回了后院。
白薇推开了门,铃煞,正坐在榻上,对白薇莞尔一笑。
“你醒了?”白薇走到桌上,点了烛灯。
“是啊,之前真是失礼了。”铃煞起了身,向桌子走去。
“每人都有一段往事无人细知,谈何失礼?”白薇倒了盏茶放在铃煞面前,做个请的姿势。
铃煞端起了茶,心里,却是一跳。无人细知而不是无人知晓,这是撇清关系?铃煞抿了口茶,心里,却思虑万千。铃煞放下了茶,轻笑的应和,“也是如此,那棺娘便带我去拿了那两幅骸骨吧”,铃煞说着,将袖里的布裹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这是你要的报酬。”
棺娘拿了布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那奸官的脸上人皮。
“跟我来吧”
铃煞进了屋,合了门。白薇依旧候在门外。
不过片晌,铃煞便开了门,背上的包裹,已是囊满若坠。
“那我这便走了。”铃煞对白薇道。
“路上慢行。”白薇莞尔,说道。
这一交易,如此便是成了。
晚间,白薇刚熄了灯。
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就响起了。
白薇未去理会,敲门声不停,又越发急促。白薇无奈,披了衣。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何宴。
“夜半时分,你进我院里敲我房门做甚?”
“你今日将物什还给铃煞了?”何宴有些急迫。
“是啊”白薇如是回答。
“你!愚啊,她醒后你见她便无不妥?”
平白被骂愚人,饶是白薇也动了气。
“你深更找我所为何事?”
“跟我来。”何宴说着,便拉着白薇去了别处。
到了一僻静地方,白薇便甩开了何宴的手,何宴有些忡愣,看着白薇羞红的脸,讪讪的道歉:“白姑娘,我不是有意轻薄,实属无奈之举,白姑娘可要原谅则个。”
白薇听事出有因,忍了羞愤,“究竟何事如此焦急?”
“此事深谈不可,今日你随我去我家避一避。我与你深谈。”
白薇有些踌躇,何宴看出她的犹豫,连忙对天发誓,“白姑娘放心,倘我何宴对姑娘行不轨之事,定遭天打雷劈!”
“你别…好,我去。你先容我回屋…拿几件衣物。”
“好,白姑娘可要快些。”
“嗯…”
白薇刚换好衣裳,何宴便推开门将白薇带离了房。
“你总该说了吧。”白薇坐在桌前,怒视着何宴。
“白姑娘,此事说来话长,那晚相遇也是何宴设计,但绝无害白姑娘之意。”何宴言之恳切。
白薇袖里手一抖,“是…设计?”
“是,但何宴可以发誓,何宴绝无害姑娘的意思,只是保护姑娘。”何宴没察觉到白薇的异样,依旧说着。
“保护?我需要你什么保护?”袖里,白薇的指甲深入手心,血流下来,隐入袖里。
“白姑娘接了铃煞的差事,便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哦?”
“白姑娘可知道苗疆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
☆、棺娘八
“蛊毒?”白薇是知晓的,苗疆蛊毒,杀人于无形。
“是,铃煞她是苗疆圣女,本是清纯善良,可,却因为她父亲的自私,变成了蛊女。”
“蛊女是?”
“万毒之母,邪恶之源。”
“所以她的哥哥…”
“是被她杀死的,蛊女与圣女时刻都在争夺她的身体,所以,她才变作了如今的样子。”
“她要杀我?”
“如今她虽已杀人为乐,却只杀恶毒之辈,但是…她失去理智的根源便是那具骸骨。”
“我接好的那具孩童骸骨?”
“是。”何宴有些惊讶于她的通透。
何宴起身去柜里拿出一黑布包裹的物什。
“白姑娘,”何宴将黑布打开,露出了物什的真容。“这是原木匣,能佑白姑娘安然无恙。”
“原木?”白薇细细端详着那木匣,墨色勾边,暗红为纹,墨色木匣上镌着的暗红花纹,诡异神秘。
“是啊。”
“这刻的,是什么花?”
“白薇。”
“白薇?怎么不…”白薇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匣子可以护你无忧,而里面的东西,”何宴见她抬头,狡黠一笑,拿出一支木簪,“钥匙,在我这里。”
白薇见他这样,忍不住讽他几句,他也照还给白薇。
白薇便弃了羞怯,与他斗将了起来。
——
白薇住他家里,已有了五日。每日便与他斗嘴,开玩笑而过。岁月静好,免我惊慌。这种日子,是白薇向往却又不敢想象的。可,太过美好,美好到白薇永远不敢相信。
“宴郎,这是真的么?”夕阳西下,白薇伏在何宴胸膛,迷蒙的问道。
“是真的,薇薇,你已经问我很多遍了”何宴满足的眯着双眸,笑得好像偷腥的猫一般。
“我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从来没想过,我竟然可以过这种生活。”白薇将何宴紧紧抱住,仿佛怕他消失了般。
何宴将手轻覆在白薇头上。
“我会,一直在。”何宴轻轻道,看着远方的夕阳。
次日。
“薇薇,我去采药,你在屋里不要出去。”
何宴背着背篓,对白薇道。
“…好”白薇倚在门上,心里的忐忑愈发变大。
何宴看了她半晌,取下背篓,走向白薇,轻拥了她。
“我会,一直在。”
“我信你。”
他再也没回来。
“后来啊,我才知道,他那一行,便就不打算回来,所以他没有让我等他。”
白薇轻摸着匣子。
蝉娘有些疑惑的问:“那,那个木簪,他没有带走?”
“他带走了。”白薇顿了顿,“他留了封信,信里有藏木簪的地方。”
“那,他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去找他。”
“我懂了,我会替白姑娘好好保管的。”蝉娘对她莞尔一笑。
“多谢蝉娘,白薇这便告辞了。”
——
“蝉娘,五十年我走便山川河流,终于,找到了他…”白薇有些感叹。
“那不知,是在何处?”蝉娘抿了口茶,浅浅问道。
“他去找了铃煞,并陪她长眠了。”白薇看着清茶杯底的茶叶努力上浮,茶香萦绕间,便就红了眼眶。
“夫人当以宽心。”蝉娘递给她一方帕子。
白薇应了谢。缓了情绪。蝉娘才问,
“不知,在那之前,匣子里装的是?”
白薇见蝉娘问起,便也答了,
“是青丝。”
“痛定思痛,夫人节哀。”
“无碍。”袖里,白薇摩挲着袖里的温润——和田暖玉。
温婉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一
第四卷
【桥姬】
我等你三世,怨你三世,恨你三世。
薄情郎,你可知过了那客栈,便到了这座桥?
我为桥姬,世世守着这座桥,世世等着、薄情郎。
正文。
念城。
蝉娘正收拾着家当。
“扣扣扣——”那人又来扣门。
蝉娘放下手里的青瓷碗,开了门。
“掌柜,小可又来了。”男子拱手做揖。
“我不会帮你,请回吧。”蝉娘做请的姿势。
“掌柜,小可恳求掌柜相助!”男子撩起衣摆便欲跪下。
蝉娘无奈扶住了他,“好,但是你的灵魂需得交予我,再无轮回。”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男子喜的连连作揖道谢。
入了座,男子便急迫的开了口,
“掌柜,小可姓田,名誉,字梓霖。”
“田学子多番寻我,所为何事?”蝉娘打断他的长篇谦语,开门见山。
“梓霖多番造访,实是被梦扰多年。”
“愿闻其详”蝉娘把玩着青瓷碗,随意道。
“掌柜,可是要离开念城?”男子环视着小屋,问道。
蝉娘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静谧了几晌,男子觉的尴尬,便开了口,
“梦里,是一座桥,小可站在桥边,欲踏上去却发现桥消失了,”男子惊恐的瞪大了眼,“而我,就掉进了深渊里,一直,一直往下掉…”男子双手紧抓着凳椅,额头也出了细密的汗。
“只是梦魇罢了,我并不能助你。”
“不,不是梦魇,我被那梦纠缠了十余年,而且…”男子从桌上拿了茶杯,用手包裹着杯子,汲求着杯里的些许暖意。“我看到了那座桥。”
“那你,”蝉娘将青瓷碗放在了桌上,“要我如何帮你?”
男子听蝉娘这么说,喜的站了起来,“你真愿意帮我?”
蝉娘只是续了茶,并未应他。
男子见她动作,急忙坐下了身,道:
“那桥在百花城。桥前有一客栈,叫朝辞。”
“好。我明日便就起身。”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男子见蝉娘面露不虞之色,便起了身,“那,小可便就告辞了。”行了礼,便起身离去。
茶已凉透,蝉娘转首看着角落。
那里,倚着一把她多年未曾触碰的
——六十四骨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