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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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铺?唔,名字挺好的,那就叫七月铺罢!且瑜你真厉害。”
“叫相公。”
“相公你真厉害。”
“乖,娘子今晚补偿我就好。”
……蝉娘被他这般直白的话弄的脸红不已,
“你这个色胚,不跟你说了。”
“哈哈哈——”且瑜见到蝉娘落荒而逃的背影,大笑出声。
岁月静安,此生相伴,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可变故,亦是常在。
且瑜两日不曾回来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蝉娘心里担心,却又不知去哪里寻他。
蝉娘正在屋里心不在焉的绣花,且瑜回来了。
“你回来啦…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身影?”
且瑜难得的板着面孔面无表情。
“怎么了?”蝉娘也发觉了他的不对。
“娘子,我们大概需要离开这里了。”
“…是上界的人来了么?”
这一刻,终究还是到了,他们结为夫妻才不过五年时间,可,却已经没有时间在相处了。
“好,”蝉娘转身便要去收拾行李。
“不要收拾了,蝉儿,你忘了我们并不是凡人么!”
且瑜拉着蝉娘便要带她离开。
蝉娘仿若如梦初醒般,过了近百年的凡人生活,她竟忘了,她并不是凡人。
蝉娘和且瑜并没有跑多久,便被他们逮到了。
“天帝,父君。”
且瑜将蝉娘护在身后。
他们站在云头,俯视着且瑜和蝉娘,就仿若俯视蝼蚁一般。
“哼,逆子,你有何颜面唤我!”
开口的是且瑜的父君:酒仙。
酒仙一双眉目不似且瑜,酒仙眉目间都是高傲凌厉,一头华发仍不能阻挡其身上的威严。
蝉娘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收了视线。
天帝在酒仙一侧,生的极为俊朗,只是却面无表情。眸子亦是淡漠的,仿若没有生物可以映入他的眼底。
天帝听到且瑜的声音,只是颌首,并未言语。
“父君,瑜儿不求其他,只求陪她百年。”
蝉娘有些惊恐,她辛苦瞒他她的死期,可他…却是全都知晓。
蝉娘曾托栀虞问过栀母,她的命,最多也只能续百年。且那药引难寻。
手心里,他的手掌,依旧是微凉的,可却给了蝉娘无比的安心感。
“且瑜,我从不后悔与你相遇。”
蝉娘轻声道,眉眼间,满满都是笑意。
且瑜听到了蝉娘的低语,只是默默地握紧了牵着蝉娘的手。
“蝉儿,你怕么?”
且瑜回头问蝉娘。
“我不怕!”蝉娘坚定的摇摇头。
她从不悔,与他相遇。
“好。”
且瑜得到了蝉娘的答案,带着蝉娘御空飞到与酒仙天帝的对面。
“哼!”酒仙一甩衣袖,气恼的偏了头不看且瑜。
“天帝,今日父君劳你出动且瑜实在抱歉,在此陪个不是。”且瑜深深鞠下一躬行礼。
天帝又颌首,终于启唇:“无碍。”
作者有话要说:
☆、蝉娘十二
且瑜又向酒仙鞠了躬,“瑜儿从不曾给父君脸上添光,却屡次让父君失了颜面。瑜儿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且瑜拉着蝉娘又给酒仙鞠了一躬。
酒仙仍是偏着头不曾理会且瑜。
“瑜儿知晓,从小滴酒不能沾,令父君非常失望,甚至于觉得瑜儿,便是个失败的出生,瑜儿不能令父君颜面有光,瑜儿不能令父君感到骄傲,瑜儿不能令父君觉得成功…瑜儿…在父亲心里,永远只是个不成器的逆子。”
且瑜仿似有些说不下去般声音变得低沉喑哑,蝉娘知道此刻她不能打断他,她能做的,便是握紧他的手给予他安慰。
“父君,瑜儿从小,不曾违抗过父君一句话,瑜儿一直按照父君说的做,而今,瑜儿做了唯一一件违反父君的事,便是娶了蝉娘。可父君,瑜儿不曾后悔,娶了蝉娘。”
酒仙似乎听不下去一般反驳且瑜,
“她是妖、你是仙、你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你死了这条心!你杀了她跟我回天界去!”
酒仙开口便是嘲讽,似乎提起蝉娘都让他失了身份一般。
“瑜儿不求父君祝福,只求父君放过蝉儿,她…她已有孕了。”
“你说什么!哼,逆子!你怎么能让一只下贱的妖怀上身孕!”酒仙气的一挥衣袖便要杀了蝉娘,且瑜连忙飞身挡了酒仙的一击。
“求父君成全!”
且瑜抬手抹去嘴角血丝,跪下道。
“逆子!滚开!今日本尊便要灭了这个惑你心魂的妖孽!”
酒仙捏诀便直击蝉娘的小腹。
蝉娘连忙护住小腹后退。
且瑜起身又挡一击。
“求父君成全。”且瑜站的笔直,护住蝉娘。
“且瑜…”蝉娘惴惴不安的叫他。
“别害怕,蝉儿。”
听到他的回答,蝉娘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逆子!滚开!不然本尊连你一起杀!”
“呵呵,”且瑜低笑,“求父君成全!”
“逆子!逆子!”酒仙气的捏诀直往他身上打,且瑜却一声都不哼。
“且瑜…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蝉娘想要叫醒且瑜,且瑜身上已经满是伤痕,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别害怕…咳咳…蝉儿。”
且瑜擦掉嘴边的血丝,扯出一抹浅笑。
“不,且瑜,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我们放弃罢,你争取到了也没用的,且瑜,我就要死了啊…”
蝉娘明明想让自己笑,却还是流了泪。
她记得,且瑜说过,他的蝉儿应该每日都是笑着的,不能哭!不能哭!蝉娘将眼泪拭去,努力扯出笑容。
“且瑜,你看,我没哭,我是笑着的。”
“笨蝉儿,笑的…比哭还难看。”
“可是我是笑着的,且瑜,你说过的话,娘子记得呢,娘子以后每日都会笑的,你跟他们回去,好不好?”
蝉娘将要冒出的眼泪努力收回去,哽咽着道。
“可是,我也曾说过,此生…咳咳…不负不弃…所以…”
“且瑜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血都止不住,你不要说了…”
蝉娘擦去他嘴角的血,马上却又会冒出,鲜红的血,仿似止不住一般汩汩而出。
“蝉儿,我还想…继续陪你的…可是…”
“且瑜,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不可抑制的心慌,从心底蔓延开来。蝉娘无法控制的发抖,
“蝉儿,你亲亲我罢。”
且瑜微阖了眼,等待蝉娘的亲吻。
“好,我亲你,我亲你,你不要做傻事…”
蝉娘低头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唇,眼泪依旧不争气的滑落。
“荒谬!”酒仙又要上前,天帝拦住他,
“随他们去罢,你最不喜的且瑜,被你伤的不轻。”
酒仙气的一甩袖子,
“这个痴情种,和他那个病死的娘一个德性!”酒仙毫不掩饰对且瑜的厌恶,言语间满是鄙夷。
“可当初,也确实只有她怀了身孕。”
天帝补他一句,噎的他说不出话来。
“生出来的不也是个废物!”
“走罢,你这废物儿子也将不行了。”
“哼!等他死了再走!”
他们的谈话丝毫不能影响蝉娘与且瑜。
“蝉儿,我不行了,我的手都无力,恐怕…”
“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且瑜,你不能走啊…”
“蝉儿,你又…忘了叫我…什么了么?”
“相公…你要好好的,不要做出令我失望的事…好么?”
“呵呵,”且瑜低笑,“我做的哪件事,令你们…觉得…成功过呢?”
“不,相公,”蝉娘抬头望天,将眼泪收回,“我从未对你失望过。”
蝉娘轻抚去他嘴角血迹。
“你是…我的相公啊。我怎么会对你…失望呢。”
蝉娘勾唇,似乎终于能够绽放笑颜。
“相公…你等我。”
蝉娘带着且瑜缓缓降到地上,将且瑜平躺在地上,起身向酒仙而去。
“酒仙大人,不,父君大人。”
蝉娘勾唇,略有些讽刺的笑。
“住口!下贱妖魔也敢这般唤我。”
酒仙气的又要捏诀。
“酒仙何不听我将话说完?”蝉娘勾唇,见他又挥袖忍了怒气方才道:
“您不过是觉得小妖与您仙儿相恋失了您的身份,小妖可以离开他,也可以将肚里孩子拿掉,但…酒仙需得放小妖离开。”
“哼,妖就是妖,薄情薄意,时刻不忘保命。我可以允了你,你先把肚里孩子拿掉。不要等到我动手。”
……蝉娘勉强保持面上的笑意,开口声音里都是颤意,她听见自己说:好。
蝉娘捏诀攻向小腹。剧烈的疼痛令蝉娘弓起了身子,她却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不能…不能让相公听见。她刚刚特意将他的头偏向一侧的,他定然没有力气转过头来的,他…一定不会看见的。
蝉娘忍了一会儿,待疼痛变轻后,方才直起身子,擦去唇边血丝。
“如何?”蝉娘笑意盈盈。下身的本是灰紫色的群衫已被染成了暗红。
“嗯,且瑜还需跟我回上界。不可能在你身边的。”
“可。”蝉娘如今已是强弩之弓,疼痛使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无,她面上仍支持着那丝嘲讽的笑。
酒仙有些动容…眼前的女子,似乎与当初那只妖重逢,都是一样的情深不寿,都是一样…爱上却也能轻易放手。
“你想活下去么?”
酒仙听见自己无意识的问话,似乎,也曾对当初那个女子说过。
蝉娘一笑,转头看向且瑜。
她知道,酒仙带他回去,也许会囚禁他,也许会抹去他的记忆,也许…他们会永生再不得相见。
“不。我不需要。”
蝉娘脸色已是极其苍白,却仍是倔强的说:不需要。蝉娘她也是自私的,与其让她不老不死的承受思念的灼伤,在尘世一步一步等着不归人。不如…就这般随缘罢了。
【不,我不需要。我没有必要再为一个无心人守候。】
记忆里那女人死的时候,也是这般说的。
“你凭什么不要!本尊赐予你的,你必须要接受!”酒仙好似发狂般,气恼的怒骂蝉娘。
蝉娘只是浅笑,那抹笑容依旧讽刺。
“你忤逆本尊!本尊便让你永生不死!哈哈哈——”
蝉娘被他的术法击中,在撑不住从空中跌下。
跌下前,蝉娘想着,一切,总归是结束了。
天帝只在一旁,不曾拦已有些癫狂的酒仙。酒仙当年的事情,他全部知悉,酒仙对于且瑜的娘亲,总归成了魔障,如今,让酒仙自己断了也归是好的。
自那一役后,蝉娘心便不曾跳动,就如同活死人的存在,亦惧光,寿命似乎亦是永生不息。
蝉娘醒来是在栀虞屋中,是被栀虞救了。可无论蝉娘怎么问,栀虞也不愿说,且瑜最后究竟如何。也许是回了天界,也许是灰飞烟灭。蝉娘总不敢细细回忆,那日之事。每日只是混沌度过,或许,不知道结果也是好的。她可以期翼,某一日,在凡间还可以遇到他,他会依旧挂着那抹奸笑,话里带笑:“小妖,你可知我是谁?”
【后续】
蝉娘一梦醒来,终究,还是记起了一切。
蝉娘手抚胸口,那里,跳动如梦里一般鲜明。
蝉娘赤脚离开屋里,一路飞奔,到了七月铺的外间,蝉娘打开门栓,推开门。
屋外,已是旭日高升,
蝉娘赤脚踏出七月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