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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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他一直未发出声音,想必是仍坐在床上不曾动过,过了约盏茶时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蝉娘觉得大约是且瑜在脱衣裳。
且瑜确实在脱衣裳,他将外衫脱了挂在一旁的屏风上,又踱步回了床榻,穿了里衣躺在床上。
夜就将过去,蝉娘迷迷糊糊的也有了睡意,不知不觉便就睡着了。
早晨,蝉娘睁开便看到放大的一张容颜:
原来且瑜闭着眼睛五官都变得温柔了,嘴唇也不会在勾着那抹奸笑…
蝉娘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这是对且瑜抱有非分之想了么,且瑜分明态度那么恶劣!
蝉娘猛的起身,动静也将且瑜惊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蝉娘九
且瑜揉揉惺忪的眼睛,跟着立起了身子,
“蝉儿早啊。”
……“我…怎么会到床上来…”
“哦,你昨晚在桌上趴着都快要摔倒了,我就大发慈悲把你抱床上了。”
醒来的且瑜又勾了那抹奸笑,言语里又是那种高高在上大发慈悲的语气。
“…谢谢。”蝉娘起身,从他身上跨过去,趿着鞋离且瑜有五步距离后,才叉腰骂道:
“你昨晚抱个枕头跑我房里什么意思!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唔,清晨你那么大火气,小心容颜不保啊…”且瑜被她骂的索性在躺下,侧着身子,一手支撑着脑袋,显然是不准备走的意思。
“你!出去——”蝉娘指着还落着门栓紧闭的房门。
且瑜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空闲的手顺便扯过衾被盖在身上,而后像是有所思一般,将衾被拉上闻了闻。
“蝉儿身上果真有种树叶清香,我就说怎么睡梦中总觉得置身于林中。”
……蝉娘被且瑜的油腔滑调彻底打败。
“罢,你不走我走。”
蝉娘收拾了心里的莫名的羞涩、懊恼各种情绪交织一起的复杂情绪,离开了屋。
且瑜待蝉娘走远后大笑着捶着身下的床榻。
终于笑够,且瑜抬手拭去因笑的太狠而沁出的泪。
“笨蝉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懂。”
自那日乞巧节且瑜喝了半杯酒后,且瑜就开始不大正常,变得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蝉娘总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某一天清晨睁眼,就能看到且瑜放大的睡颜。
嬉嬉闹闹间,蝉娘只剩三十年光阴了。第一次,蝉娘突然恐慌死去。
蝉娘和且瑜在一起近百年,在许多城里安居过,但每个城,都不曾超过十年。
十年容貌不改,凡人们都会觉得奇怪,蝉娘和且瑜只能到处安家。
明日,是且瑜的二千四百三十七岁生辰。
蝉娘本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其实也是他在几十年前无意中说了自己的岁数,蝉娘便也就此记下了。今日,除了他的生辰,也是一个更为重要的日子。
蝉娘想起今日要做的事,又忍不住满脸羞红,她和且瑜在凡间也呆了近百年,凡人的情绪她也终于学会懂得。
又快到日暮,他也大概快回来了。
蝉娘坐在椅子上有些手足无措。
“蝉儿~~我回来了~”
似乎从几十年前起,他回家总是人未到声已至。
“你回来啦。”蝉娘起身去门口迎他。
“嗯,今日你应是做了饭菜罢?”
按照且瑜定下的规矩,他们三日食一顿人间杂粮。从六十年前乞巧节那日吃过第一顿后,便有了这个规矩。
“嗯,今日是鱼和面。”
“面?”且瑜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吃面。
“为什么要吃面?”
“因为今日你生辰啊”
“生辰?我都忘了,”且瑜掸掸衣角上的尘土,坐到桌前便要执箸而食。
“好吃么?”蝉娘托腮看着且瑜。
“嗯,味道尚可。”
“那,你吃完陪我出去走走罢?”
且瑜挑眉,“荒郊野外,去哪里走?”
他们如今身处一个不知名小镇上,人烟稀少,他们住的这屋又远离人群。
“嘿嘿,去哪里都好。”
“好。”
他们的小屋,确实很很郊外。小屋就在山脚下,原本是一户猎人家的屋子,后来猎人老去,这屋子也因为远离人群无人居住而荒废,覆满尘埃。
日头将落,山里也只有几只鸟儿还在歌唱。
蝉娘跟在且瑜身侧到处闲走。
“多谢。”且瑜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蝉娘只是莞尔一笑,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谢她为他庆生。
“喂,且瑜,”蝉娘快走几步到他前面停下。
“嗯?”他停下脚步,笑着等待蝉娘接下来的话。
蝉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壮起胆子说了那句话,
“我好像不讨厌你了,而且好像还很喜欢你!”
“哦。”且瑜嘴角的笑容大了些,变成温浅的笑。
“你就哦啊!”蝉娘气恼。
“唔,”且瑜托腮,“那,以后你就在我身边祸害我罢。”
蝉娘被他这般自大的话气的险些岔气,
“喂!什么叫祸害啊…本姑娘才貌双全是便宜你了好不好!”
“哈哈哈,是是是…”且瑜转身就走。
蝉娘连忙跟上他,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
“蝉儿,我们去念城罢,念城虽不大,却也是个不错的安身之所。”
“好啊。不对,你还没说清楚刚才什么意思呢!”
“哈哈哈哈——”
日头落下,两人身影交错在一起,路,还长。
作者有话要说:
☆、蝉娘十
明日是且瑜与蝉娘大婚之日。
蝉娘身体已经日益不佳了,每日精神也不大爽利,总想要睡一觉。
但蝉娘也知道,他们之间,也许相伴根本不到三十年便将终结。
仙自诩高人一等,高妖三等。
仙和妖,注定没有结果。
一年前他曾回了上界,蝉娘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将他们两人的关系告知他的父君。
蝉娘摇摇脑袋,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明日便是大婚,她的嫁衣却只绣了一半不足。
今日日暮似乎极快,蝉娘仍在绣着嫁衣。
“蝉儿,我回来了。”
且瑜一回来没有听到那句熟悉的“你回来啦”心里有些疑惑。
“蝉儿,你在做什么?”
“你回来啦…我在绣嫁衣上的花样。”
且瑜蹲下身子打量蝉娘绣好的花样,是两只似鸡又像鸭的不明生物。
“你绣了什么?”
“唔…我绣了两只鸳鸯,还有…”
“你笑什么?”蝉娘发现她说了鸳鸯以后,且瑜就在偷偷闷笑。
“没什么…只是…蝉儿的绣工着实…写实。”
且瑜斟酌着用词。
“你直说我女红不精便可。”蝉娘将嫁衣胡乱折起放在一旁,
“这凡间女子所学的女红,着实,令人头疼,我根本学不到其精髓。”
蝉娘懊恼的将嫁衣又丢远了些。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喏,”
且瑜将一个乾坤袋递给蝉娘。
“里面是什么?”
“你看看便就知晓了。”
蝉娘将乾坤袋袋口的带子解开,伸手一摸便是个丝滑如绸缎的触感,蝉娘拿出来,是个大红色的嫁衣。
“这是冰锦绸缎?”
蝉娘有些讶异。冰锦绸缎,是用雪莲制成,工艺复杂而又繁琐。
便是仙人,也少有能着冰锦为衫的。
“是啊,我可是求了织女姑姑许久她才答应给我的。世间仅此一匹~蝉儿,你感动么?”
蝉娘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本感动的想落下的泪也收了回去,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且瑜见蝉娘笑出了声,心里也暗松了口气,他的蝉儿,该是每日都是笑的,怎能哭呢。
大婚,如约而至。
蝉娘游历山河收集奇珍期间,也曾认识不少好友,有妖有仙有魔有人。
如今过去近八十年,那些人类好友想必都已故去,即便还在尘世,也是垂垂老矣。蝉娘只给那些妖魔发了喜帖。
且瑜只给了他几个妖魔之友发了喜帖,他的好友大多是仙,他谨慎些总归是好事。
蝉娘坐在床榻边,眼前都被额上流苏和盖头挡着,她也不能看清外头。
心里也不知究竟是苦涩多些还是羞涩多些。
越是无人时候蝉娘越爱想着一些迫在眉睫的事:她只剩二十年寿命,可能伴在且瑜身侧陪他?且瑜身为仙人却与她这只蝉妖结了夫妻,倘若被天界知晓,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吱呀——”门被推开。
蝉娘连忙收回思绪正襟危坐。
可许久没有动静,是且瑜回来了?他为何不过来?为何不说话?
蝉娘越想越心慌,就想要掀开这恼人的盖头一探究竟。
且瑜在门槛处呆了有一会儿才进门,之前宴席上多吃了几口酒,眼下头也有些昏沉,但胸口处的跳动,依然那么快。
听到脚步声,蝉娘慌得脑海里再不见之前的杂念,赶忙低着头坐在床榻上,浅笑不语。
“哈哈,蝉儿你这般模样,可是害羞?”
且瑜半将身子倚在桌上,似乎酒饮得有些多。
“…”到了如今,蝉娘哪敢再多说话。只是羞红了脸庞。
且瑜起身,略有些步伐不稳的像蝉娘走去。
蝉娘有些紧张的捏紧了床榻上的床单。
眼前突然能够清晰视物,蝉娘知晓,是盖头被他揭下了。
且瑜细细打量盛装的蝉娘,略施粉黛的蝉娘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娘子,你真美。”
且瑜一吻亲在蝉娘额头。
蝉娘闭着眼眸,脸仍是红扑扑的。
且瑜见蝉娘闭着眼睛,眼睫颤抖便知,他的娘子如今心里紧张极了。
“娘子,我们就寝罢。”且瑜坏心的将蝉娘扑倒在床上。
“且瑜!你重死了!”
蝉娘扑打他想要将他挪开。
“乖,叫相公。”
蝉娘扭头耍起了脾气。
“你不叫,我可要脱你衣裳了…”
且瑜抬手作势伸向蝉娘的衣裳。
“别,我叫…相…相公…”
蝉娘脸色更红了几分,声音也小如蚊蝇般,听到上方他小声的闷笑声,蝉娘更觉羞涩。
“哎!我都喊了你怎么还脱我衣裳!”
蝉娘气恼的要扯回衣裳,无果。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蝉娘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听说…第一次会很不舒服…我…怕…”
且瑜解扣子的手顿了顿,声音也难得温柔,“我会温柔的。”
“嗯。”蝉娘小声应了他,也随他去了。
一夜缠绵,蝉娘再撑不住,沉沉睡去。且瑜低头吻了蝉娘的眼睛,满脸都是温柔,
“睡罢,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蝉娘十一
且瑜依了蝉娘当初所言,在念城闹市买下了一栋宅子,供蝉娘当做铺子。
蝉娘一心想开一个铺子贩卖她的那些奇珍,如今总算实现了一半。
如今宅子已买,接下来,就是需要作牌匾了。
“且瑜,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叫相公。”且瑜已不知纠正蝉娘多少次了。
“相公,你说叫什么好?”
“随你。”
……蝉娘被他一噎,竟不知如何反驳。
“如今已经七月,蝉鸣之时,便叫七月铺罢。”且瑜还在那雕着小木桩。
“七月铺?唔,名字挺好的,那就叫七月铺罢!且瑜你真厉害。”
“叫相公。”
“相公你真厉害。”
“乖,娘子今晚补偿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