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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且遇妖倾城-第14章

小说: 且遇妖倾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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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将你的魂魄寄予左株灵芝上,在上呆百年,百年后,你必须毫无不舍的离开,万不能留下牵挂。你可能做到?”
  “蝉娘,”柟沉默半晌,“附在灵芝上的时候,我会看到些什么?”
  “你会看到,颠覆了事实的扭曲幻境,比如,她没死。”
  …“好。我明白了。”
  百年时间对于如今的蝉娘来说,不过弹指时间,转瞬即逝。
  “时辰不多了。” 蝉娘绣着绣活,喃喃道。
  柟毫无预料的出现,蝉娘却仿若未被惊到一般。
  “此厢多谢蝉娘了。”
  “谢我做何?”
  “经灵芝幻境,我已是知足了,便是她未能回来,那百年回忆亦是足矣。”
  柟不胜唏嘘。
  蝉娘持起正在绣的绣活,问柟,
  “你看我这绣活如何?”
  柟端详半晌,手绢上绣的应是一株奇花,只是却怎么看都不能协调。
  “蝉娘所绣之物该是世间少有之花,只是也许正是世间少有,无人得见,才不识得这花,单看会认为此花此手绢为凡物。”
  蝉娘听他所言,只是挑了眉,才回道:“这花本名曼陀罗,世间少见却不是没有,只可惜我女红一般,只能绣出它的一二分风姿。”
  柟听蝉娘话中有话,仔细思索斟酌蝉娘话里意思。柟忽的舒展眉眼,语带笑意,“便是一二分风姿亦为风姿,”
  他忽转语风,“只是蝉娘这女红,委实难以见人了些。”
  “看来你果真是想通了,竟也敢调侃我了。” 蝉娘放下手中绣活,转持起茶盏小抿几口清茗。
  “百年后再来寻我,你走罢。”
  柟听蝉娘此言,再不见犹豫踌躇,直接起身告退。
  蝉娘手抚匣子,“你遇到他,也是幸运。”
  忽的脑中作痛,迷糊间蝉娘似乎看见一处场景,
  正是夏日,她晃着脚丫坐在树枝上乘凉,
  树下一个男子正闭目小憩,她悄悄把脚丫对着男子的头顶,暗自偷笑。
  孰料树下忽的传来那男子调侃的声音,“小妖,你可知我是谁?”
  被他一惊的蝉娘险险掉下树枝,赶紧现了原型紧紧扒在树上。
  “知了…知了…” 
  “哈哈哈,竟也是一只胆小的妖,如此胆小也敢戏弄于我。”
  男子笑的极为爽朗,声若瓷器般,极为动听。
  可蝉娘此刻哪有心思听他说话,直接落了地变作人形。
  “大胆凡人,见了本仙还不跪下。”
  蝉娘叉腰颐指气昂,竟是将小村里的农妇叉腰破口大骂的姿态学了个七八成。
  见蝉娘如此模样,他也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装作惶恐样,
  “小人不知大仙大驾光临,实在惶恐惶恐。”
  “免了吧,黄什么空什么的就不必了,本仙今日也是私自拜访,你走罢走罢。”
  蝉娘摆摆手,让他离去。
  “小人唤做且瑜,不知大仙…”
  “哦,本仙叫蝉娘,不对,你一个凡人知道本仙的名字作甚?”
  原来唤做蝉娘…倒像是才修成人形不久模样。
  “原来唤做蝉娘,你这只小妖竟敢贸装仙人,可知此乃大罪!” 他一脸正气,眼里却全是狡诈。
  蝉娘被他出其不意的一喝吓有些懵,回过神来就发现那大胆的凡人竟敢满脸的狡猾。
  “大胆凡人,本仙乃…乃…乃王母座下仙子,你一介凡人竟敢吓我!你,你是不想活了么!” 
  “小妖,竟连我都不识得,还敢妄言自己为仙,哈哈哈,真是胆大妄为。”
  他说的冠冕堂皇,摇着纸扇的动作却极为轻浮。
  …貌似遇到不该惹的人了…
  此时蝉娘满脑子都是逃,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可竟然能拆穿她的身份,想也是有些本事的,她才修成人形不过百日,实在不想命丧于此。
  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蝉娘转转眼珠,捏了个才学不久的隐身诀,偷偷离去。
  解钰看着她自以为隐了全部身形猫着腰离去的背影,忍住到喉的笑意,转身离去。
  蝉娘自梦中醒来,烛火已燃了大半。
  原来她与他的第一次会面,竟是那么多年以前。蝉娘轻揉额角,熄了烛进了里屋。
  ——
  蝉娘目送柟离去后,转身时恰就看见桌几上绣了一半的曼陀罗,
  绣了一半的半成品,更是看不出原型究竟为何。
  蝉娘持起绣活,手抚绣成的凸起,时松时紧的绣线使的指腹所触略有凹凸不平,
  “我这绣活,果真没有半点长进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昏鸦篇就正式完结了,后面的故事大概设定六节加一节介绍蝉娘的生平的正式全文完结~

  ☆、耳瑞一

  【耳瑞】我寄居你耳,替你探听天命。
  只求,你诚待我。
  (耳鼠)
  《山海经·北山经》:“丹熏之山…有兽
  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
  獋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不
  睬,又可以禁百毒。”
  如鼠,兔头,能以尾飞。其说始见于先秦。
  我始自大荒丹熏,为一方异兽,沧海桑田而后,茫茫六合我族就只剩了我。神帝怜我孤苦,赐神明之位。
  铒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曾埋的酒坛挖出来。铒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口踹气,
  “伏羲那老匹夫,累死老娘了,老娘身为妖兽那会儿也是一顶天立地的大型妖兽,如今就连区区凡人手掌都不到,你这天杀的老匹夫!”
  铒曰又开始了每日必做之事:叉腰骂街。
  故事,还要从盘古刚开天地说起。
  说是某日,盘古睡醒睁眼后看不见任何东西,一慌之下赶紧站了起来,孰料竟将天和地分了开来。盘古本没有多少心智,见能视物后极为兴奋的奔跑起来,他本就身重千钧有余,一脚踩下去大地就陷了一个大坑,这般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造神的女娲和老匹夫,又恰在披衣之时被烛龙和混沌看到,老匹夫心觉丑事被撞破,心里生了怨,就和女娲合计着把烛龙和混沌哥两儿给灭了…这就是后人口口相传的老匹夫大战烛龙和混沌妖兽的壮举。
  那时候老娘还是个身材高大美貌非凡的妖兽,只可惜心智未开,被老匹夫算计着当了神明,还被迫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想想都是恨啊,等哪天老娘重归天上非要弄死那老匹夫。
  铒曰心里诽谤的过了瘾,就拍拍身上的尘土,复又纠结于怎么把酒运回庙里。
  上次运过来还是拿半坛酒做了代价请那只猫妖帮的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任由那只猫妖宰割了!
  铒曰握拳给自己打气,大不了就地把这两坛酒给解决了!
  “好香啊…”
  树后传来一声男声,说话尾音向上,极为温柔挑逗。
  铒曰听着脚步声临近,感觉跳入坑里,躲在酒坛背后。
  “这里怎么有两坛酒?”
  铒曰终于能看清说话人的相貌,一双桃花眼,红唇不点而赤。
  长得一脸桃花相,比女子还女子,跟那老匹夫的阳刚之气一比瞬间高低立现。铒曰撇嘴以示不屑。
  “看来是没人了,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将酒坛抱起。铒曰失了依撑,直接倒在坑里,吃了一嘴灰尘。
  铒曰起身吐了口口水,拿衣袖擦脸,叉腰骂:“你个杀千刀的想抢老娘的酒是吧?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拍死你!”
  男子本是听到声音,定睛一看才发现埋酒的坑里有一个极为幼小的身影,身影是个女子,梳着双丫发髻,一双杏眼怒目瞪视,鼓着双颊,红唇撅着都能挂物了,她着一袭青色短褐,叉腰做泼妇状。这般小的身影做这么粗俗的动作,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男子毫不客气的大笑,引得铒曰气的将牙关咬的格格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耳瑞二

  “你怎么这么大点个子?你是妖怪?”
  他说个子的时候还做着手势,气的铒曰一直大喘气都说不出话。
  …平复许久,铒曰才将到喉的腥甜压下,
  “老娘是神明,去你的妖怪!”
  “哦?我怎么不知还有你…这般身形的妖怪?”
  ……“老娘乃耳瑞,可听天命!”
  铒曰骄傲的抬头,却依旧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于是,铒曰又硬生生的将头低了下去。
  男子看见她这个小动作,只装作不在意。
  “本公子叫解篱,你叫什么?”
  “谢礼?哈哈,你居然叫谢礼…”
  解篱面皮一抽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莫非不曲解本公子的名字就不痛快是么…角旁解,非言旁,东篱的篱,不是你口中的礼。”
  “哦,谢礼,把你怀中的酒抱到老娘的庙里去。”
  铒曰毫不客气的指挥解篱。
  “哦?小妖你莫不是自己搬不动指挥本公子做苦力吧?”
  心事被他揭穿铒曰瞬间恼羞成怒,开口大骂:“你个死泼皮,老娘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知道老娘多少岁了么,你太姥爷见到老娘都得跪下来喊老娘一声太奶奶,你个泼皮算个算个什么东西,老娘呸!”
  听铒曰一串不带喘气的长骂,解篱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俯下身将另一个酒坛抱起,
  “泼皮你干嘛?”
  “你的庙宇在哪?”
  …“前面不远。”
  “你带我去。”
  “好”
  ……后知后觉的铒曰才觉得自己竟然被他命令了,但是他又是帮老娘忙,老娘也不能就这么继续撒泼…此刻铒曰极其纠结,小脸皱在了一起。
  只有几十步就到了的小庙,铒曰带着解篱硬生生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到了小庙,铒曰累的直接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到了…老娘的庙。”
  铒曰看也不看解篱,起身就准备回庙里去,
  解篱将酒坛放下,直接拎起铒曰的衣领,提到半空,铒曰却一反常态不再破口大骂,而是蔫蔫的任由解篱拎着,神色都有些恹恹。
  “你怎么突然这么无精打采?”
  解篱将铒曰拎起与自己平视,
  “你想把老娘带去你那里?”
  解篱有些惊讶于她的敏感,
  “本公子是这么打算的。”
  “老娘就知道你心思不纯,但是…”
  铒曰难得的有些低落了情绪。
  “好罢,老娘去你那里,你可得好好照顾老娘,不能亏待了老娘。”
  见她依旧如此生龙活虎,解篱心下也放心了,
  “小妖你放心罢,本公子不会亏了你的。”
  “你个泼皮谢礼,谁是妖,老娘是神明,神明,天上的神仙,你再侮辱老娘老娘让神帝那老匹夫下来灭了你!”
  “好好好,你是神明,小人无礼了。”
  解篱将铒曰放在肩上,见她已调整好了坐姿,复又俯身将酒坛抱起,
  “小妖你干嘛?”
  解篱突然觉得右耳细痒,但又怕转头惊到肩头的铒曰。
  “老娘不都说了,老娘是耳瑞,可听天命的神明。”
  铒曰从解篱耳中探出半个身子回答他道。
  “你是说,你在本公子的耳中?”
  “怎么的,老娘都不嫌弃你繁尘垢耳,你还敢嫌弃老娘?”
  ……“怎敢?只是你不是手掌大小么,怎生…”
  “哼,”铒曰骄傲仰起头不屑的斜睥着解篱,即便明知他看不见…“尔等凡人,怎知神明的法力?老娘自然是可以变大变小的。”
  “哦?那…”
  “老娘累了,先进去睡会,你继续赶路啊。”
  铒曰急忙截了他的话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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