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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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路,让她自己走吧”
游湖日,如约而至。
也幸得襄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缓解了车厢里的尴尬。
初筠听着襄歌的各个异想天开的问话,也不恼的一一答了。
“筠姐儿这孩子脾气真真是好,也不恼我那泼猴儿。”舅母笑眯眯道。
夫人只是但笑不语。
到了游湖边上,吵闹的人声令襄歌更加雀跃。
湖里的几只画舫舟船三两的停着。
襄歌直嚷嚷着要去坐舟。
夫人和舅母相视无奈一笑,几人一行上了画舫。
初筠不大适应在水里飘飘浮浮没有着力的感觉,整个人显得极没有精神,恹恹的坐在那里,夫人看着那样没有精神气的初筠,心里免不了一疼一惊,忙让丫鬟带初筠到船头吹吹风。
初筠吹了几下冷风,也精神了些,现已是夏末时期,微凉的风吹在身上极为舒爽。便依旧是浮浮沉沉的环境,但感觉也没有初始的那般难以忍受。初筠感觉舒适了些,才想起刚刚都过于匆忙,出来却忘了带上面纱,竟就如那些风尘女子一般直接抛头露面了!初筠赶忙四周看看有无旁男,却发现了另个画舫的那个男子,他只是站在船头静静地看着初筠,见初筠再看他,便勾唇对她一笑。
初筠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笑也回了一笑。后便急忙步入画舫里。
那男子见她一笑,有些愣忡,而后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
他身后的朋友一团围住他,
“ 梓霖,你在笑什么呢?”
“只是看中了一个姑娘。”
“那梓霖你可真就艳福不浅了,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说话那男子身旁的几名男子也一起笑着打趣田誉 。
初筠回到舫里,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那个男子的相貌,与梦里,那个生活穷苦的她的夫君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了?莫非只是巧合?
夫人看初筠吹了风回来后就有些不大自然,但却忍着不问初筠。
天色渐暗,夫人与初筠告别了舅母襄歌,坐车回府的路上,
“筠姐儿,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今日出去匆忙,女儿忘了带上面纱,被一个男子看去了相貌。”
“什么”夫人惊慌大于讶异。
“那,那可怎么好?筠姐儿你还未及笄,应当…不会有甚大问题…”
“我想嫁他。”初筠垂头良久,突然抬头正视夫人道。
“筠姐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准许!你给我回屋抄写《女规》千遍!晚上不得膳食!”
…“是”
车厢里一度沉默,到了府后,母女两人都由各自的丫鬟搀扶着回了各自的院里。
次日。夫人面色如霜,旁座上坐着一个男子,赫然就是昨日的田誉。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八
“小子田家梓霖,今日拜访是为求夫人将小姐嫁与小子。”
他言辞恳切,夫人只是厌倦的闭了眼,不曾答他。
一连三日,他日日拜访,夫人面色日日如霜。
一连三日,初筠都只待在院里,烹茶品茶,着墨作画。她未有丝毫焦躁之意,她知道,最终,母亲还是会妥协的。
第七日,母亲身旁的嬷嬷请初筠去母亲院里一叙。初筠知道,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初筠和嬷嬷去到了夫人院里。
不过七日,母亲愈发憔悴了些。
初筠有些犹豫的进了里去。
“娘…”
夫人轻颤了颤,却不曾答应初筠。
初筠见母亲这样,便又唤了几声娘。
“筠儿…”
初筠抖了抖,母亲从不会莫名的唤她乳名,倘若唤了,那便说明母亲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初筠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坚持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验证梦里的他和他是不是一个人?还是…真的沦陷在了他那一笑里?饶是初筠,仍不懂那究竟是什么感情、是什么坚持、有什么意义。
“娘,筠儿不孝”
初筠跪下,重重的对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上首的夫人偷偷抹掉眼里的泪,
“你向来是个倔强的孩子,为娘根本不能左右你的选择,故…为娘…应了你…”
初筠忍住鼻头的酸涩,“筠儿…谢娘知意。”
初筠起身,缓步离去。
“怪我在经历夫子那件事后,还依旧纵容着她…到了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
“夫人,那田家公子也只有两个通房和一个妾,小姐过去了不见得就会吃亏。”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忍心让她陷入那种家宅争斗中…罢了,随她去吧,她选的路…我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初筠回到屋里,才任由眼泪肆意流落。她忘了有多久不曾落泪了,但她知道,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不论日后如何,那个最爱逗她、最关心她、最心疼她的母亲,与她之间终究有了一道隔阂,看不见碰不得。
旗鼓升天,人声鼎沸,十里红妆。
初筠如愿,嫁给了他。
转眼一年,初筠卧在床榻多达半月。
屋里一股霉味和药味。
窗旁桌几上,一枝被摘下的桃花即将凋败。
初筠轻合了眼。梦里的苦,自己的苦,终将结束了。
遥想初嫁时,他的极尽温柔,眉眼间都是宠溺,不过几月,自己便染了风寒,怎么都不得好,直至如今的肺痨,想到这里,初筠想要笑出声,却只是勉强勾起了嘴角。
他也算极好的了,为了她的病散了小半家产,总有大夫会来看她,而他,却不曾看过她一眼。
初筠让大丫鬟打开了窗,窗外的桃树结满了桃花,极是漂亮。
初筠有些困意,便合上了眼,大丫鬟走到窗前欲关了窗,
“莫关…”初筠想要出声阻止,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只能做出了口型。窗被关的那刻,初筠勉强睁眼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桃花缤纷,兀自张扬着属于她的美丽,不辨人间疾苦。
初筠阖了眼,再也不曾醒来。
初筠嫁与田家七月,无子——病逝。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九
初筠是被饿意闹醒的。
初筠睁眼时,准备起身,却觉身子无力至极。她勉强睁开自己的眼,入目所及,是脏污地面上的金丝勾边靴。
“乞儿,我可以护你衣食无忧,你可愿跟我走?”
初筠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却费劲力气的点了头。
她日思梦寐的人啊,终于她又找到了他。
休怠两日,身子见了好,初筠便去见了他,他与那时一般模样,眉眼间还有着未成年的稚嫩。
初筠直直跪下,
“参见主子”
“嗯…”他注视了初筠半晌,才慵懒的发出一声鼻音,便不再言语。
初筠有些懂得了他的意思,便直直跪着,将头深深低下。
“可有名字?”他似是比较满意,见初筠快坚持不住时才懒懒问到。
“回主子,没有。”初筠知道自己过关了,便悄悄活动了下身子。
他见她动了动,微眯了眼,复道:
那就唤作初筠,下去吧。
初筠低头叩了恩。
才出了院,便撞见一身姿俱佳的女子。初筠站住身子,低着头立在小路旁。那女子瞥都未瞥初筠一眼,径直向他院里走去。
见她走远,初筠才抬起头,走了几步后,回头深深地看了那院一眼。
初筠是被当成暗卫养的,日复一日年复年,手上已有层层厚茧。他总会在她最苦最累时对她说:
若你受不下去便放弃,我依然允你荣华富贵。
初筠总会咬牙坚持下去,她知道,一旦放弃,她便不能报复他了。
到了这一世,初筠大约明白了上天的意思,她也许和他之前有着莫名的羁绊,而她,则需要斩断这个羁绊!
晃眼间初筠便到了二八年华,而他,也过了加冠年纪。初筠不慌不忙的贴着花钿。
今日,他要带她去赴宴,并且,杀了宴会主人。
他们姗姗来迟,成功了吸引了宴间人的目光,更有,宴会主人的目光。
他今日着了一袭宝蓝色的连襟衫却不突兀,倒多了几分贵气。
初筠着的是一身浅紫襦裙,一支紫玉簪斜挽,额际调皮的落了几缕碎发,给温婉的她添了几分娇俏。
初筠成功了吸引了宴会主人,初初坐定后初筠便收到了那毫不掩饰打量的眼神,初筠看向他时,他遥遥的向她举了酒樽。
初筠皱着小脸拿起酒樽豪饮了一大口,饮尽更是深深的皱了眉,引得那人大笑起来。
他见了他们的互动,靠近了初筠的耳垂,吹着气道:做的不错。
初筠只是勾唇淡笑。后来,正如他所料,她被那人要了去。而他所说的话,初筠历历在耳:左不过一个婢,世兄欢喜小弟双手奉上。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十
蝉娘一直抿唇淡笑听着桥头那女子的絮絮叨叨,眼见着,天就快亮了。
那女子看了眼天色,
喃喃道:天、就快亮了呢。
后来——初筠还未出手杀了宴会主人,那个只在主子院前惊鸿一瞥的女子便寻到了初筠。而初筠,也丧命于她手里。那女子的理由也很简单,她垂涎的男子和夫婿,怎么能够欣赏初筠这个贱婢。
“或许,便就是因为那最后一世里,我没有因他的缘故而丧命,故而不用再受那种轮回之苦。”
那女子笑眯了眼,晃荡着赤足,踝上的银铃声清脆入耳。
蝉娘只是眯了眼,不曾应她。
那女子看了眼蝉娘,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我的银铃居然对你没有作用”
“子瑕姑娘莫不是还不想醒?其实,何来初筠呢?”蝉娘笑着退了几步,瞬间警惕起来。
那女子忽的停下了所有动作,低下头任由被风吹的凌乱的青丝挡住她的神色。
“哈哈,你真是不简单,是我小看了你了。”她有些愤怒的低吼,抬头狠狠的瞪着蝉娘。
见她这副模样,蝉娘也不好再落井下石。
“你有心魔。”
“魔?哈哈,初筠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是我,是我杀得!她已经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哈哈哈…”
子瑕已经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想必…也时日无多了。
见她这幅模样,蝉娘难得也生了几分佩服之意。单凭执念,寻他生生世世,不顾天惩地罚,只为执子之手。
但,天意不可违。
蝉娘叹气,“我可渡你,成仙成魔,仅你一念之间。”
“……”
子瑕没有答话,蝉娘便就只等着,不显焦躁神色。
“我想再见他一面。”
“好”
田誉见七月铺开了门,便第一时间进了去。
里面依旧暗的吓人。不远的小桌上,依稀可见人影。
田誉刚近了小桌,蝉娘便开了腔直奔主题,
“你所托之事,是希望暂时解决,还是永久解决?”
田誉被她忽然发话的一愣,思索了半晌回道:“小子认为,若能永绝后患自然最好不过。”
“好,那你需要随我再去百花城一趟。”
“…好,小子明白了”
“三日后出发。”
蝉娘是带他连夜赶路的,次日傍晚时分,才到百花城。
终究到了那座桥,田誉有些紧张拘谨的上了桥,并未出现他梦里,桥断的情况。但他总觉得上了桥后,身边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他看不见她,但蝉娘看见了。她近乎贪婪的用手一笔一划的感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