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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且遇妖倾城-第10章

小说: 且遇妖倾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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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筠洗着衣服,不去理会不远处两个妇女的谈话。
  下月,便是大婚的日子了。初筠心里都是甜蜜。
  “哎——有人掉水里了——”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两个妇人听见不远处的咕咚一声,都向那边看去,大石上还有衣物,落入水里的人却不曾挣扎半分。
  只一会儿,落水人便被捞了起来。
  落水人已经昏迷,衣裙都已湿透。救她的男人拨开她的碎发,才发现落水者正是初筠。
  “这不是田老头家的儿媳妇?”旁边妇人说道。
  “还没成呢,下个月才成亲,你可别败坏闺女的名声。”旁边的男人男人怒骂之前开腔的妇人。
  “还不是一样的……”妇人小声的反驳男人。
  “刘家嫂子,你把这闺女送到田家嫂子那里去,可行?”救初筠的男人开腔。
  叫做刘家嫂子的妇人点了点头,将初筠背了起来向田家方向走去。
  妇人还坐在炕上绣着手绢,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五

  “田家嫂子——”刘家嫂子唤道。
  “诶,来了——”妇人放下手中针线,去了院里。
  “筠儿?”妇人快步走向初筠,“筠儿?”妇人摇了摇初筠,抬头看着刘家嫂子,“刘家妹子,筠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之前掉水里了就昏过去了,我只是背她回来……”刘家嫂子急着摆手解释道。
  “谢谢你了刘家妹子,辛苦背了筠儿回来,能不能劳你去给我请下大夫?”妇人恳求道。
  刘家嫂子有些犹豫,“行,嫂子,你等我先去换身衣裳,我去给你找找。”
  “谢谢你了妹子,谢谢——”
  “嫂子跟我客气个什么——”她说完便出了院子。
  妇人看着躺在石桌上昏迷不醒的初筠,擦擦眼泪,将初筠背进了屋里。
  约莫一个时辰,刘家嫂子将大夫请了来。
  妇人连忙去迎,
  “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闺女是怎么了吧,她怎么不醒啊——”妇人抹抹眼泪,问着大夫。
  “容我看看。”大夫说着,将药箱放到了桌上,坐到炕边探脉。
  大夫时而皱眉,时而抿嘴,这副摸样更让妇人心里添了几分不安。
  大夫收了手,坐到桌前,开起了方子,写好后将纸吹了吹,递给了妇人。
  “按这个方子给她服,一日三剂皆在饭后。但是……”大夫欲言又止。
  “大夫您尽管说吧。”妇人看着大夫。
  “令爱所得应为心悸,无药可医,方子…也只能缓解…”大夫起身作揖行歉礼。
  妇人呆立在原地。她身后立着的刘家嫂子掏出了几许碎银,请了大夫离开,而后便关了房门,出了院子。
  屋里,一片死寂。
  初筠转醒时,看到的,便是妇人僵立的身躯。
  “娘?”初筠唤了她一声。
  她才清醒了来,抬手用袖子将眼泪拭去。
  “筠儿,你醒了?”
  “娘,我今天突然就晕倒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初筠揉揉额角,挣扎起身。
  “没事,大夫开了药,服几天就好了”,妇人将初筠扶着坐了起来,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满眼心疼。
  “让娘担心了,是我太不小心了。”初筠歉意的抿了抿唇。
  “再过会儿霖儿就要回来了,我去煮饭,你在炕上躺会儿,啊。”
  “嗯,好。”初筠听话的躺了下去,想起他就要回来,满心里都是欢喜。
  妇人见她乖巧的躺在床上,忍不住鼻头一酸,匆忙出了屋,向厨房快步走去。
  屋门并未合上,梓霖进了院里,初筠能够一眼看到。
  “霖哥,你回来啦。”初筠对他笑笑。
  梓霖放下背裹,快步走到床前,“筠儿,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应是受了风寒。”
  “风寒之症可大可小,筠儿,你可莫在着了凉。”梓霖坐在床边,紧握着初筠的手。
  “我会注意的,霖哥你别担心了。”
  初筠笑看着他。
  梓霖被她这么看着,忍不住有些脸红,
  “我,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嗯,好。”初筠松开手,他便收了回去,转身去了厨房。
  半月有余,初筠仍旧不能下床,她也有些知晓,每日都要服那些苦药。每日都要面对父母和梓霖那种强忍心痛勉强带笑的眼神。而她自己,则要装作不知自己病入膏肓,每日笑对生活。
  偷来的十四年,已经够了,该偿还了。
  初筠看着屋外的孩童们嬉戏的身影,落了泪。
  初筠找出了自己最简洁大方的衣裳,穿上了身,坐在床前,等着心爱的郎。
  梓霖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坐在床前的初筠,对他莞尔一笑。
  那一刻,梓霖心里,塌了方。
  他想,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梓霖进屋什么话都未说,只是牵了初筠的手,带着她。初筠也任他牵着。
  山崖,底下山花烂漫,初筠伏在梓霖怀里。看着夕阳渐渐落下。
  “霖哥,你要等什么?”
  “等夜。本来想要等我们…本来其实一直想带你来看的。”
  初筠只是抱紧了他,不曾说话。
  夜,终至。
  只有月光,洒在山花上,平添几分神秘。
  梓霖扶着初筠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筠儿,来了,看崖下。”
  山花里,星点萤光正在闪烁。
  只不过盏茶时间,崖底便集满了萤光。靓丽非凡。
  “霖哥,很漂亮。”初筠看着那些萤光,欢喜异常。
  梓霖一直看着初筠,伸手抱住了她。
  “霖哥?”初筠有些疑惑。
  “筠儿,我们成亲吧…”
  “……”初筠不曾答话。
  “筠儿……”
  “五日后,五日后好么?霖哥。”
  “……好。”
  三日后。
  白初筠——殁。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六

  初筠一梦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雕花大床上,她看看自己的双手,依旧青葱姣白如初,并没有常年做农活所起的薄茧。初筠起身,床边立着的丫鬟们纷纷上前。
  “小姐醒了?睡得可还舒坦?”大丫鬟上前。
  “小姐,婢子去打水替您洗漱。”丫鬟恭敬道。
  “小姐,婢子替您更衣。”丫鬟乙低眉顺眼道。
  丫鬟们有序答完,便立在一旁等初筠答复。
  每日清晨必备的话语,令初筠不再迷惘。
  那么真实的故事,确也只是她的梦一场罢了。
  初筠只是点了点头,丫鬟们便有序的离开,只剩下大丫鬟立在初筠身侧。待丫鬟们走远,初筠方才揉了揉额角,一旁立着的大丫鬟轻轻替初筠揉捏了起来。
  盏茶时间,丫鬟们便端了洗漱用品,立在门旁。初筠挥退了大丫鬟,将棉被掀开,穿上鞋履的时间,又有两个丫鬟送了几匹绸缎。
  “夫人吩咐,这些锦缎任大小姐挑选两匹。”
  初筠随意的看了看,随手指了两匹,两个丫鬟便放了锦缎,告礼离去。
  初筠净了手,又轻拭了面。丫鬟们替她着了衣。
  “那两匹锦缎,大丫鬟一条,余下一条你们几个随意分了吧。”
  “谢大小姐赏赐。”几个丫鬟一齐行礼告谢。
  每日请安的时刻,又将到了。初筠带着两个丫鬟,到了主母的院里。初筠抬起珠帘,到了里堂,看到了上首坐着的母亲,行了礼。
  “女儿给母亲请安。”
  “快些坐着。”夫人挥手示意初筠快坐。初筠点了点头,坐了下首。
  “筠姐儿,昨日你舅母给母亲下了帖子,后日我带着你去游湖,你襄歌表妹也一起同行,筠姐儿要不要作件新衣?”
  “不用了,母亲,女儿那里还有不少衣裳首饰不曾穿戴,”初筠想了想,“都是今年新做的,不曾过时的新衣。”初筠笑笑,拒绝了夫人的好意。
  夫人看着这样乖巧懂事彬彬有礼的女儿,忍不住有些怀念当初软软糯糯爱粘着她甜甜的唤她娘的小包子。
  初筠见她有些感伤,便知她心里所想,忍不住有些无奈,“娘——每日给您请安您都是如此,真是——女儿以后不过来了!”
  旁边立着的丫鬟们都在掩唇偷笑,初筠听着丫鬟们压低的笑声,羞愤的跺了跺脚。
  “好啦,女儿也开始嫌弃我咯——”夫人难得看到自家女儿的羞恼,忍不住逗她。
  “娘,你……”初筠生气的瞪大了眼,模样可爱的紧。
  “娘亲不逗你了,先用膳吧”。夫人招呼初筠过来,给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大丫鬟便出去唤到摆膳。
  清晨热闹的过去。
  到了午时,初筠用过膳,睡了一会午觉,下午,又开始要上女红课。
  夫子有些恼怒,
  “大小姐,今日为何总是走神?”
  初筠看着恼怒的夫子,有些羞赧。
  “夫子,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梦里,可能成真?”
  “荒谬!梦与现实怎能混为一谈!”
  “古语云:浮生若梦,三千青丝尽成土。浮华如镜,世若花。”
  初筠侃侃而谈。
  “谬论!人生当如杰,死当如鬼。浮生若梦,实为无稽之谈!那些词人伤秋悲月的萎靡之音,怎可担当古语云!”
  夫子无法接受初筠的思想。
  “浮生本就一百年,青丝落尽为活法,洒脱快意天下为活法,待闺绣花为活法,饿死路边骨亦为活法!”
  “你!既是如此,我才艺不精,恐再教小姐不得!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七

  初筠只是有些忐忑,母亲唤她到厅里,不消说便知定是她顶撞夫子的事。
  到了厅前,垂下的珠帘挡住了里面的母亲,但初筠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端坐着、眼带怒意的母亲。
  初筠整理了下微乱的云鬓、大丫鬟也适时的拿出一方锦帕替初筠拭了额角的薄汗。
  初筠进了厅后目不斜视,直直跪下,
  “女儿拜见母亲,女儿自知己错,请母亲责罚”
  夫人看着女儿连蒲团都未要,跪地上的那声响动,心都跟着揪了揪。
  “初筠,你为何要气走夫子?”
  来了,初筠听到母亲的问话,心里愈加忐忑。
  “母亲,女儿自知有错,气走夫子为一错,不曾挽留为二错,心存不甘为三错。请娘责罚。”
  夫人本是半眯着眼,听她的那声“娘”,眼睫都忍不住抖了抖,沉默良久后,夫人长叹了口气,无力的挥挥手,
  “罢了,你回去罢,回屋纂写《女规》百遍。
  “是”
  初筠应了声,身旁立着的大丫鬟连忙扶她起来。初筠起身后,照常行了礼后才蹒跚离去。
  夫人目送着初筠的离开,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口气,身旁立着的嬷嬷开口道:“夫人,莫在叹气了,伤着了身子。再者,小姐的性子您也知晓,莫在伤神了。”
  夫人轻轻颌首,“青丝落尽为尼,逍遥快意浪子,待闺绣花为嫁,饿死路边骨百姓…她大约也是乏了这束缚的生活。”
  “夫人…”
  “罢了,她刚才其实一直都未承认她的错,人各有命。我也不揪着她学那些规矩了。免得惹她乏。”
  “夫人…这样惯着小姐的话…”
  “她的路,让她自己走吧”
  游湖日,如约而至。
  也幸得襄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缓解了车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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