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微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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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偌大的议事厅中,在座的除了我,就只有京乐春水和伊势七绪,以及刚刚被他顺路叫过来的朽木白哉。即使不回头,通过现场略微紧绷的空气,我也能感受到他们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我,观察我的表情,我的脸色,以及我的反应。
他们陪伴着我,再次看到了旅祸的到来,静灵廷的骚动,“双极”的发动及中止,护廷十三番队的内乱,蓝染温柔残酷的暴虐,以及——
以及银被包裹在反膜中带离尸魂界时,最后的那个表情,和他的那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发现什么样的反应,是愤怒,是悲伤,抑或是知晓某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微微露出的些许端倪?
但无论是什么,我都是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毕竟,隐忍,是我最大的强项。
既然面对从小便纠缠着我挥之不去的身体内部的巨大隐痛,我都可以神色自如地谈笑风生了,还会有什么是我所无法忍耐下来的?
即使我现在内心真的正处于极度动摇之中,我也还是控制住自己微笑着问他们:“我可以将这个记录器带回去吗?”此时此刻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衷心地希望自己是个天生的面瘫吧。
京乐春水用他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不知道他究竟想从我脸上剖析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然可以,这记录器我们还有很多,所以你随便想带到哪里都可以。”
“谢谢。”我拿起记录器,转身向议事厅外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除了要回去休息一下,也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逝晴小姐,”在我就要出去的时候,朽木白哉突然叫住我, “你为什么不是随祖父的姓山本,而是姓九十九呢?” 这是他在执行任务之后第一次和我说话,本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不料原来是与刚才观看的影象完全无关的话题。
原来他也是有一般人都有的好奇心的吗?
我对他微笑,心中却不由庆幸还好他问的是这种问题,而不是其他,“山本这个姓氏太俗,而九十九则比较有个性不是吗?这纯粹是我个人的喜好问题,并没什么意义的。”我转身,这次真的要离开了,“还有,我说过的,请不要叫我什么小姐,我承受不起。”
回到自己宅邸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下来。
我一点吃饭的情绪和胃口都没有,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便发现这里的陈设和布置一如我失踪之前,丝毫都没有改变。飘逸洁白的窗纱随风微微舞动着,壁灯散发出的柔和光芒打在四周的墙上与书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整个屋中一片温柔的暖意——看得出来是特地为我保留并打扫收拾好的房间。
深深吸口气,我以仰躺的姿势重重砸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闭上双眼,久违的绵软的触感自我背下渐渐蔓延而出,流经四肢百骸,最后遍布到我的全身。
与身体的舒适恣意不同,此时的我心乱如麻,整个思绪纠结成一团。
真是匆忙烦乱的一天,与亲人重逢的感伤,以及刚刚看到的那个事件的影象,全部化为零散的片段向我袭来。即使紧闭着双眼,却依然感到整个头脑仿佛在旋转般的那种痛苦眩晕感,我知道那是自己的内心深处犹自在挣扎不休——谁来告诉我我之前所见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巨大的,零碎的,纷繁的,苍白的,无数的碎片凌乱地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感觉自己就像要粉碎为万花筒中的一粒粒彩砂,细小的辗转的盘旋在狭小的空间中,由不同的排列组合拼织成各种各样的花案图色。
一直在我陷入深沉的睡眠前,我满脑子充斥着的都是银那张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苦涩笑容。
当你说那句“对不起”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银。
微微光亮的晨曦自窗外照射进来,透过轻柔质地的纱帘温柔地吹拂在我的脸上。
感到有些刺眼,我闭着的双眼不忍睁开,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下去的时候,耳边却依稀听到有些细微的声音在空气中浮动,还夹杂着微薄而细弱的呼吸声。
猛地睁开双眼,一张英气而不失温柔的脸孔立刻以超巨大化的面积呈现在我眼前。
“啊,翡翠!”我立刻睡意全无,伸手推开紧紧贴在我身上的翡翠,坐起身来,“你靠这么近干什么?一大早毫无预兆地就突然看见你这张大脸,会害我吃不下早饭的。”
“你什么意思啊?”翡翠推我一把,“人家我可是特地早起来看你的。”
“是吗?那真是多谢多谢了。”我没什么诚意的说,起身去洗漱。
翡翠跟在我身后,我看着镜子中的她很有精神,这大概是目前唯一能令我感到高兴的事了:“对了,昨晚你在哪儿过的夜?”
“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间屋子。”翡翠也约莫能猜出我在想什么,“放心吧,他们都对我很好,今早也是昨天那个温柔大姐姐型的死神带我过来的。”
“那就好。”我抹净脸上的水回头问她,“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当然。”翡翠即答,然后又反问我,“倒是你,还吃的下吗?”
“反正你那张大脸又不是吓了我一次两次,我早就习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翡翠望着我的目光里有些担心,“我刚刚看你好像睡得不是特别安稳。”
“哦?有吗?”
翡翠伸出手来指向我的眉心,“你睡觉的时候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从没看你睡得这么不踏实过。”
我抓住她的手,心里却不得不叹口气,原来认识太久也是会有不方便的时候的。
“你要不要今天开始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可以吗?”
“当然,”我对她笑,“顺便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一切?”
“对。”我答道,抬头望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天空呈现出一片澄澈的青绿,就像质地最好的碧绿翡翠。
“我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以及,你最心爱的一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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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MS现在看起来男主是银子……
不过之后随着剧情的发展……难道我在文案里写的还不够清楚吗?(反省……‖‖)
至于翡翠的提议嘛~我会认真考虑滴~
如果最后我女儿真搞不定男主的话==就去和翡翠一起GL吧~(被PIA飞~)
You Are No Where; You Are No
你的灵魂身在何处?
让我们手牵手迈向冥土吧!
别丢下我一人独自离去!
向翡翠讲述完我的身世,头脑中一瞬间便闪过这样的词句。
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既视感吗?
我确信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没有听过或说过这样的话。那么,虽然没有根据,但我却还是坚信那是我仍在母亲的肚子中时,她所说过的话——那个追随父亲而逝去的母亲的话。
“喂,你没事吧?”翡翠伸手在我眼前晃上一晃。
我从自己的幻觉中恍过神来,竟然沉溺于那么肤浅的梦幻氛围中而失态,我不禁有些自嘲地笑笑。
“这么说来,”翡翠尤自在消化我告诉她的话,“晴你的父亲是昨天见过的那个总队长爷爷的儿子,而你的母亲则是尸魂界的王族中人,那么晴你不就也是具有王族血统的贵族了?”
“什么贵族,只是区区具有一些血统罢了。”我笑,口吻是刻意的鄙薄,“况且,谁又知道我母亲究竟是王族中的什么人?搞不好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侍女也说不定。”
“你……”翡翠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母亲?”
“有差吗?”我无所谓地说,无论母亲的身份如何都和我没多大关系不是吗?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本就是两个独立的不同的个体。即使我是在她的身躯中孕育诞生,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是她的延续。
翡翠猛地贴近我,双手握住我的脸庞,然后——狠狠地用她的脸施展头锤向我砸过来。“哐”的发出巨大的声音。
“好痛……”翡翠一只手揉揉自己的额头,一边抱怨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尖,严厉地说道,“我决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的母亲。”
我一愣,正揉着额头的手不禁停了下来。翡翠一般都是相当温柔的,虽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显得比平时要凶上很多,但还是很少能见到她这么严厉的样子。想必,她是想到了一护和他母亲的事情吧。
一护的母亲死掉的时候,据说翡翠也在旁边,对当时还很小的她来说,那一定非常印象深刻而悲痛万分的事情吧?
那么,也难怪她会像现在这样斥责我呵。
“晴,”翡翠靠过来,用她的额头抵住我的,语气和缓下来对我说,“你不要那么说自己的母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她,但她毕竟生下了你不是吗?即使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最终仍是生下了你。这样——”她的眼睛紧紧凝视着我,漆黑深邃的眸子仿佛要笔直地透视我的内心,“这样,也就够了。因为有她,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里,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你。”
说完,她就紧紧地抱住我,不给我反驳的余地。
翡翠,这就是你呢。也正因为是这样的你,我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地喜欢你吧。
我在她怀里默默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决定换个话题,“接下来,你要不要来听听关于一护的事情?”
“当然要。”翡翠放开我,答道。
“好,”我站起身,牵着她向隔壁的房间走去,手里拿着昨天带回来的那个记录器,“与其让我告诉你,不如让你自己来看会更清楚明白呢。”
“什么?”
我拉开隔壁的房门,指着里面几乎覆盖了整面墙壁的荧幕,“你马上就知道了。”
为了影象能够达到最佳效果,所以我将房间的窗帘都放下来,整间屋中立刻呈现出一片昏暗。
启动记录器后,翡翠提醒我要给她讲解后,便坐到前面去观看。随着场景的变换,不同的光线打在脸上映得她忽明忽暗。
翡翠聚精会神地在看,屋中逐渐变得寂静,幽幽的光线犹如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禁有些心神恍惚。我的思绪又飞到刚刚谈论过的母亲身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因为在我出生前父亲就已经过世很久了,而母亲则是在临死的时候才勉强诞下了当时还未足月的我,所以对于他们我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喜欢或讨厌之类的情感,大概就是一贯的淡然与无所谓吧。
也因为这样的缘故,我是被祖父山本元柳斋带大的。似乎是和早产有关吧,我的身体从小就很不好,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病痛也变得更为厉害,所以小时候几乎从来都不曾被允许外出过。直到有一次,原本隐隐发展多年的宿疾如火山般突然爆发出来,被判定为活不了多长时间之后,才终于被允许外出。
待长大一些,因为自身灵力的增长和天天坚持锻炼的结果,身体反而安定了许多。后来便从别人那里听说到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