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微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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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早就知道身边的人如果是朽木白哉就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换作是他的话，是断然不会就这样任由这么沉闷凝重的气氛一直笼罩在我们身旁的。
　　
　　思绪和着向前的步伐其节奏，一拍一拍地向外蔓延，雨雾一般弥漫覆盖了我的视线、听力、触觉，以及感情……
　　
　　我的身材似乎随之缩小了很多，声音也变得更加清脆稚嫩起来，就连想要看清面前高大的建筑也需要费力地抬起头来仰视。
　　
　　身边陪伴着我的人也随着我费力抬头的动作停下脚步。他有一头柔软微卷上去的深褐色短发，在日光的照射下映射出些许金色锋芒，然后他用他所特有的温柔沉静的口吻问我：“怎么了，晴？身体又不舒服了吗？”低沉、温柔、和煦、稳静的动人声音便萦绕过来，在我的耳边回旋。
　　
　　我向他正贴近过来并露出关切表情的脸摇头，笑道：“我没事的。放心吧，蓝染哥哥。”跟他在一起，令我的语气也不自觉的轻柔起来。
　　
　　面前的人也对我温柔地笑，那笑容绽放开来竟完美得如梦似幻，“那就好。”
　　
　　他的面容由模糊虚无逐渐转变的清晰起来，掩藏在那副眼镜之下的凌厉五官，与唇边释放的柔和曲线，勾勒出一张没有丝毫破绽，无可挑剔，绝顶完美的脸庞。
　　
　　——那是只有他、也惟有他，才能伪装出来的面容——蓝染惣右介。
　　
　　初次见到蓝染惣右介，还是在我刚被允许外出的时候。
　　
　　说是被允许外出，但因为之前刚刚如火山爆发般的病情扩展，虽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以我的身体，也仍是差的要有人在旁边监护照顾的。而那个时候，被推荐过来的便是似乎才刚刚加入真央灵术学院学习的蓝染惣右介。虽然还不是正式的死神，又只是个新生，却仍是很快地就被决定了由他作为这个人选。推荐的理由大概有和我年纪相仿，鬼道出众，温柔有耐心，又会照顾人这么几点。
　　
　　“初次见面，逝晴小姐。我的名字叫蓝染惣右介，以后会由我来陪同你。”只剩我们两人的时候，蓝染边自我介绍，边向我伸出手来。
　　
　　面前的人明明在笑，甚至整个人都向外散发出一种和煦如春日般的温暖氛围，我却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
　　
　　看着他，我就不禁觉得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他的语言、动作、姿势均完美无缺，却说不出从哪里隐隐泄露出一丝微妙的不协调感——那是被隔离人群已久的我，在突然接触到外界事物的时候，而产生的一种出于天性的直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微微察觉到在蓝染那太过完美的温暖光晕之最外层，所散发出的薄薄如雾般的暗霭。
　　
　　“你……”我犹豫着应该如何启口，但毕竟当时年纪尚幼，最终还是不加掩饰地直截了当：“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的啊。”无视对方转瞬即逝的眼眸波动，我继续说道，“还有，叫我晴就可以了。”
　　我仰起头，伸手握住他的手，对彼时还只高出我一个头的少年蓝染展开微笑，那是不掺杂任何心机的直白，“我可以称呼你为‘哥哥’吗？我一直都很想要个哥哥呢！”
　　
　　蓝染在此之后并没有任何不同的举动，只是默认了我加诸于他身上的“哥哥”这个称谓，并改口称呼我为比较亲昵的“晴”——话说回来，他从很久以前就是个足智多谋却又不动声色的角色了。
　　也正因为对方是这样温柔和煦的蓝染，所以山本元柳斋爷爷才会对于将我托给他陪伴照顾一事很是放心，任由他带我在静灵廷中活动而不加以询问或阻拦。
　　
　　细想他们选择蓝染的理由——
　　和我年纪相仿，相对而言就会比较容易亲近，如果我对他打开了心扉，他们也更容易从蓝染那里了解我的心理和精神状况；
　　而温柔有耐心，又会照顾人，兼且鬼道出众，则更是陪伴当时身体还极弱的我所必备的条件之一。
　　
　　所以也难怪他们当初会那么放心地让我去接近蓝染，从而致使现在才醒悟过来，以致对回到尸魂界来的我也有所猜疑和不安。
　　
　　“那么——”蓝染惣右介问我，“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想去的地方啊……”我歪头想这个问题，然后脑中灵光忽现，对他说道，“我想去真央看看！听说那里是我父亲以前学习过的地方，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呢。”对于我来说，虽然同样没有见过父亲，却似乎对他就是莫名地要比母亲的好感度高上许多。这大概就是因为所谓的“同族相恶”吧，因为过于相像，而导致我对母亲没有什么好感，却对不同于自己的父亲充满了兴趣。
　　“这样啊，”蓝染并没有因为我想去的地方居然会是学院这种无趣的地方，而感到惊讶或者厌烦，只是一味温柔的包容，“那好吧，我们今天就先在那里逛逛好了。”
　　
　　现在想来，真央灵术学院其实和现世的学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除了在里面学习的不是功课而是关于成为死神所必须的能力以外，里面和普通学校一样，都是由各种各样的人充满填塞了整个空间的。学生们之间也会有优劣之差，也会有学校暴力，也会根据来自流魂街的不同区域而划分出一些小的群体，并互相排挤。当然这些现象都是在校方掌控之下的，一切都被正式的死神们监视操控着，小心翼翼地避免着一切有可能会导致大乱出现的原因。他们重新教育在读生们，并努力维持着平衡。
　　毕竟，许多流魂街的区域就已经够乱的了，如果真央里面再乱起来，整个尸魂界也就可以算是彻底完蛋了。
　　
　　而蓝染惣右介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单单是自己杰出的学习能力与高超的鬼道技术，就已经足以引起别人的怀恨和嫉妒了，更何况又在刚加入学院的情况下，便被指定了这种可以说是直接晋升途径的任务？对此眼红的人并不在少数。
　　
　　我们只在里面稍微转了一转，便立刻有几个高年级的人围了过来，并且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很不礼貌地居高临下俯视我们。“哟，是一年纪的秀才蓝染啊，居然带总队长的孙女来学院，是特意来显示自己的吧？”语气中不乏酸葡萄的味道。
　　
　　其中更是有人直接向我走过来，“你就是山本总队长的孙女吧，和他在一起很无聊吧？不如我们单独出去聊聊？学院里有趣的地方我最熟悉了。”
　　
　　我避开来人伸出来想抓住我的手，躲到蓝染温暖令人安心的背后，做出一副恶心欲呕的样子，“蓝染哥哥，我好想吐……”
　　
　　蓝染的反应是迅速的，立刻领着我向真央的大门外走去，不光不理睬那些无聊人的挑衅，还很“善体人意”地拍拍我的背，边走边对我表示关心：“呀，是吗？一定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晴，你忍忍，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我们两人当然都彼此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却都不想在此多做逗留，所以很顺利地便离开了他们，只给那些想显示自己的人留下一双漠然的背影。
　　
　　——想耍我们？还是再等个几百年吧。
　　
　　不得不说因为那几个人的缘故，令我对真央的印象分一下降低了很多。但毕竟真央还是元柳斋爷爷一手创办，我的父亲曾在里面学习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因此我心里还是对它非常喜爱的，不会仅因为几个人的缘故便对它产生排斥厌恶。
　　
　　出了真央，我和蓝染正想去哪里休息一下，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人打扮得鲜亮活泼地远远飞奔过来，花枝招展的样子与沉寂静默的静灵廷颇是格格不入，并且一下就将我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啊～～你就是小逝晴吧～”
　　蓝染在旁边立刻向他问好：“京乐队长，你好！”
　　京乐春水将我举高后又紧抱到怀中——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场面，大概也是我唯一一次被他抱到的情景，“终于见到你的面啦～之前山叔吝啬得都不肯让我见你呢～～”他嘴里抱怨着，手里却放轻了力度，“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
　　“您好，不过您是……？”我在他的怀中搞不太清楚现状，所以有点莫名其妙。口中的敬语是因为他既然称呼元柳斋爷爷为“叔”字辈，那么按理说也应该是我们的长辈才对。
　　“小晴晴～我是你父亲的同学兼好友哦～～”京乐春水继续抱着我不放，“我叫京乐春水，不过我不介意你叫我春水哥哥的～～～”
　　“这个……”我当初还有点不知道如何应付他，“谢谢春水叔叔的关心，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啊呀呀，小晴晴好可爱～”京乐春水就差把他的脸贴到我的脸上了……
　　
　　“京乐队长，虽然晴很可爱，不过您也好像抱得太紧了，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蓝染用很温柔很和煦很体贴很关切的语气，在旁边很有礼貌很小心地提醒他。
　　“呀，我太不小心了。”被泼了一头冷水，却仍然很有兴致的京乐春水夸张地将我放下来，对蓝染说道，“那么就请你多照顾她了。”然后他又转身看我，“小晴晴～虽然很可惜，不过这会我还有事要做，等有空一定会陪你～不过你有时间一定要多来看我哦～～～”
　　“嗯，好的，京乐叔叔再见！”和他道别后，我和蓝染牵着手向别的地方走去。中途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京乐春水居然还站在原地，却只是默默地目送着我们，眸子里一片深沉，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晴，”蓝染唤我，让我的注意力重又放回到他的身上，“走吧。”
　　“好。”我回答，却突然觉得蓝染哥哥似乎……独占欲很强的样子？——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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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真的好难写，写他真的很困难，不管这章将他写成什么样子……我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ＭＳ下章还是蓝染……５５５５
　　　　　　　　　　　　　　　　　　The　Darkness　Unbeknown
　　
　　我们好像几乎都没有经过什么磨合期一样，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的，蓝染和我之间的生活作息就开始变得有规律而一致起来。
　　
　　每天清晨，在真央灵术学院还没开门授课之前，蓝染就会先跑到我这里来，带我一起做晨间锻炼，“晴，你的身体既然不好，那么最好还是应该坚持锻炼一下比较好，这样才会慢慢变好哦。况且，坚持锻炼本来就有益于健康，还能保持一天的活力呢。”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回答道，同时也不将手上的动作放缓下来。蓝染哥哥真的对我很好，所以即使之后会感到很累，但只要是他叫我做的，不管是跑步、晨操、负重，还是其他任何一种训练方式，我都会乖乖地听话，并且争取做到最好。
　　
　　因为这样，蓝染哥哥就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对我笑。虽然之前我曾经说过他的笑容不太自然，但自从那次之后，蓝染哥哥就再也不曾露出像上次那样带有雾霭般的笑容了。即使他有的时候对别人还是会那样子地笑，但面对我的时候，他的笑容则是不搀杂任何刻意的，彻底的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