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微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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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半晌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根本就是人类公敌,没资格这么说……”
银把擦拭干净的斩魄刀挂回到腰间,然后走近我,用他的手抚摩我的脸颊,笑得仿佛比之前还要灿烂上很多,“哎呀呀,晴~你这样毫不留情地把真相说出来,会让我很伤脑筋的耶~!”
“……”
夜风似乎变大了,我站在顶楼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居然由松本乱菊这个人的名字而想起了过去的往事……我摇摇头,有些哑然。
那些沉睡在冻土的往昔,虽然美丽令人怜惜,但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我们之间……恐怕也不会再有相同的美好时光了吧?
若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恐怕只是想到银便会开心的很了吧?现在,却因为他和乱菊之间的事情而让我觉得心情沉重,甚至……有些苦涩。
之前面对翡翠的质问,我竟然,连一句可以替银辩解的话都没能说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替他申辩。因为就连我的内心深处,其实都在隐隐怀疑着他。我可以向翡翠细数狛村左阵的优点,或者是护廷十三番任何一名队长的优点,可一旦轮到银……我才发现到语言的乏味空白,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莫非就是“关心则乱”?
真相往往是捏造的,现实却总会遭到篡改。一切皆是谎言,虚实莫辨。
如果说被爱是幸福的,被背叛是痛苦的。那么我现在就处于被爱与被背叛的猜测夹缝之中,痛不欲生。
一个爱你的人也是有可能会背叛你的,而他背叛了你,也并不代表他就不爱你——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个道理,我却仍是无法从思想的旋涡中解脱出来,因为……只要一旦被爱,只要去爱的话,就会让人再也无法忘却……
——银,你要我相信你,可是我又如何来相信你呢?
风仿佛吹得更大了,我的衣衫在风的鼓动下飘拂起来,发出猎猎的声响。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心情,就连我自身,仿佛也要坠入到那无底的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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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到这章请诸位千万不要扁我--我并不喜欢那种昆虫==只是想写银子而已……
真的……
之后会逐渐多写各位男角色的--我要加油~
Hand…in…hand
市、丸、银。
由这三个字所组成的名字,如鬼魅的丝线一般,随风飘卷缠绕,最后落在我的心田,深深的驻扎下来,再经由血脉灌注流遍我的全身,仿佛操控着人偶的四肢百骸一样,操控着我所有的情感思绪。
我的身心全部沉溺于痛苦却又快乐非凡的感情之中,如毒药般迷幻甘甜的恋情,明明思想上清楚地知道它是剧毒,自身却始终都无法挣脱,仍然沉醉于其中,并甘之如饴——
银,此时此刻,你究竟还想要我怎么做呢?
风势渐长,耳边呼啸着它如泣如慕的低诉声音,我有些过于沉浸在这感伤的思绪之中,以致于竟没有注意到有人早已来到了我的身后。
直至来人开口说话,我才猛然惊醒过来——
“逝晴……?”
声音低沉而平静,听到耳中却又有着不失于沉稳的好听。我回头,发现身后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今天才刚刚被我和翡翠挂上“超理想金龟婿”这个头衔的……朽木白哉。
“朽木……”我顿住,本想尊称他为“队长”的,最终却还是吞了回去,改为我们私底下一贯称呼的——“白哉?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难道在这样的深夜之中失眠的不只我一个人?可朽木白哉明明就长着一副与失眠宛若绝缘的精神瞿烁的脸孔啊……况且代表着朽木家族的他,就算是为了家族的体面,也绝对不能在第二天向人们展现出一双熊猫眼的。因此他可以说是在我所认识的人之中,保持着早睡早起身体好这一习惯保持的最好的人了。
朽木白哉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面上也不禁显露出一丝波澜,略微怔了一下之后,才继续平板地说道:“今夜轮到我值班。倒是你,怎么会深夜在此?”他的疑问句也仍是像陈述句一般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起伏。
听了他的话,我才想起京乐春水曾经和我提到过的,自从出了蓝染和银他们的事情之后,整个静灵廷就从各个方面都加强了戒备,无时无刻都提高着警惕,以备万全。就连一向因为身居要职而荣耀百倍的护廷十三番队的正副队长们,也被安排好按照每晚一名的顺序轮流值夜——当然,目前坐镇整个静灵廷的山本总队长和身体虚弱的浮竹十四郎,则暂时被排除在值夜的名单之外——在整个静灵廷中监察巡视,直至天明。
而今天,恰恰就是轮到朽木白哉他值夜。
白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我回答他的问题。
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在这样的深夜之中,我也几乎能看清楚他双瞳中倒映着的我的样子。
可是,面对白哉这么严肃正经的态度,我却始终无法开口来回答他。
你叫我怎么回答他?银的名字在现在的静灵廷中,毫无疑问的,绝对是与蓝染惣右介同等程度的禁忌,是人人都避讳不及的人物。更何况我现在面对着的还是以严于律人同于律己著称的白哉SAMA?
因此我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银这个名字的,但你要我如何解释我深夜在此的原因?我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我是大半夜的实在睡不着觉,所以出来抽风的吧?!
我叹了口气,只好含糊其辞的回答道:“也没什么,只是半夜睡不着,所以随便出来溜溜罢了。”
“哦?”朽木白哉的语气虽然还是没变,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明显有些怀疑成分在里面的。
话说回来,这两天里其实又岂只是他一人曾以怀疑的口吻和我谈过话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怪只怪我,一来以前和银与蓝染他们的关系太过密切,二来就是谁叫我什么时候被找到回来不好,却偏偏在静灵廷尤自有些慌乱的现在才回来?也难怪他们虽然表面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在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暗自猜疑了。
再叹口气,觉得这样下去可不太妙,我便想随便找些话来岔开话题,却不想对面的朽木白哉竟在我之前已先开口说话了。
“夜这么深,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逝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他有丝犹豫,片刻后白哉才仿佛下定决心般继续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惊,猛然抬头,万万没想到还能再次听到这句话语——而且还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我送你回去吧——
那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那个虽然眉眼间暗藏着凌厉,却总是在我面前展现着他温柔一面的男人,曾几何时,他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与白哉不同的温柔语气,与白哉的面无表情不同的挂着和暖笑容的脸庞,各个方面都与白哉截然不同的蓝染哥哥,我一向无比信任尊敬,甚至爱戴着的蓝染哥哥,用着与白哉截然不同的柔煦温暖,说过相同的这么一句话……
心头微震,我望着站在我面前的白哉,他的衣摆被风吹拂而于深暗夜色之中摇曳不定,表情一贯的平静而淡定,一种莫名的怀念之感不禁自我心底油然而生。
脚步像自己有意识一般,我受其驱使般的上前一步,“白哉……”即使看到白哉的霜冻表情,也没能让我自心灵深处升起的那股炽热熄灭,而是继续不顾一切地鼓足勇气对他说道,“我……能牵你的手吗?”
这话一说出口,听来真的是既不合理又莫名其妙,尤其我现在面对着的还是在礼教和规条的教育之下成长起来的朽木白哉,这要求甚至是有些唐突和失礼的。但我的内心就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那股冲动,而直接做出了这种大胆而荒诞的行径。
白哉显然也万万没料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来,一时之间竟似僵住在了当场,甚至就连他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完美冰山脸庞,也依稀仿佛好像出现了那么一点点龟裂的痕迹。
但此时此刻我已不愿再去多想什么了,管它什么礼法制度,管它什么适宜不适宜的,我只是一味的任由我心底这股由怀念所引起的冲动,牵扯着我靠近白哉。然后趁他还没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先一步行动,直接执起他的手来。
并,与我自己的,交握。
白哉手心的温度,是与他面容的冰冷截然不同的温暖,那一点点的热度顺着我们交握的双手,缓缓浸润到我被夜风吹拂而冰凉的掌心上来。一点点的,轻柔的,甚至带着些微莫名的妩媚的,感人的,弥漫铺展开来,最终氤氲在这微凉的空气中。
我心中蓦地一动,很久以前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人,他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温柔的。只是他一贯的以冷漠的表相展现给世人,绝不轻易地透露分毫。
我抬头看身旁的这名男子,原以为白哉他一定会立即毫不留情的将我的手甩开,甚至会冷冷的用他那漠不关心的语气,来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的。却不料他非但没有放开我的手,而且还默默地回过头来盯着我,就这么任由我握住他。
他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暗夜中,在我们之间滋长的是一种相同的寂寞,心情,与氛围。
朽木白哉,这个很久以前就已失去他所心爱的女人的男人;与我这个,似乎也正处于逐渐失去我所心爱的人的女人,就这样安静地互相凝视着。
我能清楚地理解到,他最终之所以没有甩开我,其中包含着的,是同情,也是安慰。
不管是多么久以前的事,失去所爱的人这件事都会让人永远也忘不了,永远都觉得寂寞。可是即使这样,幸福也好,不幸也好,对我们来说,“过去”都是为了活在现在而扎根的大地……
我甩甩头,不再去胡思乱想,而是笑着握紧白哉的手,对他说道:“白哉,走吧。”然后在即将动身的时候,又加上一句,“记得要用瞬步哟。”
话音未落,我的身形便陡地向外疾射而去,牵动着白哉也不得不用瞬步一起向前飞奔。
——这样的散步方式,曾是我和蓝染哥哥以前没有约定的默认方式。
那时我们曾经以这样的两人联合瞬步,走遍了整个静灵廷,静谧的庄重的恢弘的静灵廷,布满了我年幼的欢乐与笑容的静灵廷,承载着无数人的命运与轮回的静灵廷……到处都记载着我们的那段过去。
风声从我旁边呼啸着擦肩而过,静灵廷中的景色片段的连贯的在我的目光之中浮掠着。身旁是白哉他迅速却丝毫也不凌乱的身形,沉稳依旧的一如这静默的夜色。
长发和着衣服一起在风中猎猎作响,转瞬之间我们就已到达了我的宅邸之所在。我望着不发一言的朽木白哉,微笑。然后松开之前握紧了他的手,礼貌地点头示意再见后,转身走进屋去。
在即将消失于门内的刹那,我以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他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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