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公主-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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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装模作样的东看看西看看,任跟着我的两个侍卫神色越来越为难,也只字不提要回去的事。两人又不好说什么,对视一眼继续跟在后头。
“好热啊。”走到荷花池边,我停下了,蹲下身就着池水洗了把脸,然后顺手脱下了最外面的一件衣服擦脸。通过水面反射,我看到身后两人目瞪口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转过了身,好像两颊还有点变红了。
唉,不就是脱了一件衣服么,才露出了手臂而已,怎么这么纯情啊。突然我觉得自己有点邪恶,心里偷笑了一下,我把外衣往后一扔:“帮我拿着。”
一人不得已地接住,却好像捧了一个烫山芋一般,怎么看怎么不自在,脸也越发红了。
赵德昭竟然找了这么嫩的人来看住我,好像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转身走过去,两人立刻低下了头。
“喂,你会不会拿衣服啊,你这样拿,料子都变得皱巴巴的,让我等会儿怎么穿啊?”我竖眉嗔道。
“这……我……那个……”愣头侍卫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唉,笨死了,给我吧。”我伸出手,他立刻将烫手山芋递上来,却没想到我并没有接衣服,而是迅速点了他的穴道。另一人见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一把握住我的手臂想要制住我,然而随着我指尖石子的飞出,他便立刻动弹不得。
我接过一人还举在半空中的衣服,抖了抖穿上:“放心吧,最晚明天早上,你们应该就可以动了,不过那时候我可就走咯!”我向他们摆摆手,足尖一点,飞到了荷花池对岸。
燕王府的守备我早就了如指掌,应该不难逃出去吧。
可是等等,是不是太顺利了呢?我停下脚步,总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为什么这守备松懈得好像是故意让我逃出去一样呢?在现代看的那些电视剧情节不觉在脑海里重演,欲擒故纵,目的常常都是为了同一个——放小鱼钓大鱼。
我逃出去之后会去哪儿呢?不用说,不是去找孟亦风就是耶律穆云,可不管我去找哪一个,那一方的藏身之地就会暴露出来,然后被随后而至的宋兵一网打尽。
我不由出了身冷汗,这么狗血的情节我怎么可以忘记呢?
望了眼四周高高的围墙,不用说,我是不能走了。只要走出燕王府,就算我不去找孟亦风和耶律穆云中的任意一个,他们也必定会来找我,那结局也是一样的。
我望墙兴叹,悻悻地往回走。
“卫言,帮我杀了秦雨。”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面前一间屋子里传出来。带着丝疯狂,虽然声音很小,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无语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到底可以多么坚持不懈地去做一件事,那份毅力真是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虽然这件事达成就是要我的小命。
我正打算闯进屋去来个秋后总算账,忽然一声蚀骨的娇吟硬生生地让我停下了脚步。
“啊——卫言,嗯——去,去帮我杀了那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卫言,那个在汉蜀抓了若兰和我的矮个子男人,他怎么会在若兰房里?
一个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响起来:“你只有在叫我帮你做事的时候才会找我。”
女人娇喘连连:“我只有你了……只有……啊——”屋里传出木床吱吱呀呀摇晃的声音,淫靡的气息连在屋外的我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屋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却不知中了蛊毒的我不管是功力还是视力抑或是听力都好得惊人。于是有些对话即使我原本不想听,也不得已地听到了。
“哼,只有我?我怎么看到你不停向连荣暗示?要不是那小子又蠢又笨,恐怕早就着了你的道了吧。”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冷。
“我……没有。”女人似乎变得惊慌起来。
“没有?”男人的口气越发冷,“还以为你是什么公主,是金枝玉叶,不过也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哼,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骑在下面吗?好,老子可以满足你。”
“不是,不是!”若兰尖叫道,“我是金枝玉叶,我会做皇后,我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会叫你们统统都死,你滚,你滚,不要碰我,不要——”
“贱女人,又发疯了么,要不是老子看你有几分姿色,哼!”
“滚!滚!”
屋子里响起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门。
地上有破碎的瓷片,撕烂了的衣服,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已经穿好衣服的卫言正狠狠拽着床上女子的秀发,满脸怒容。而若兰却像傻了一样,喃喃着“我是皇后,我是皇后”,两眼毫无焦距。却在看到我之后,像是看到鬼一般,不,简直是看到比鬼更可怕的东西一般,原本垂下的双手也开始胡乱地挣扎,拼命想要扯住什么遮盖自己赤 裸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长,所以我分成两小章啦~
都没有留言啊,泪……
第五十六章 若兰之死(二)
“是你?”卫言放下若兰,惊讶过后态度瞬间变得谦逊,与刚才怒气腾腾的他判若两人,“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原来燕王的部下里也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虐待俘虏,不知道燕王殿下知道了会有何感想……”我还没说完,一花瓶伴随着呼啸之声向我砸过来,我一侧头,那昂贵的瓷器便摔了个粉碎。“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走!”缩在床角的若兰脸色惨白。
卫言一个手刀落下,已经处于崩溃状态的若兰便晕了过去:“让您见笑了。”一双绿豆眼在眼眶里直转悠,“这贱妇不知好歹,小的也只是奉王爷的命令教训教训她罢了。说起来当初这贱妇处心积虑要害您,而小的几个也有眼无珠,将这贱妇误认作您,差点坏了王爷的大事,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我们一般计较……”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只觉得恶心。想必虽然现在我也是俘虏,可也许是地位最重要的俘虏了,任是他小小一个兵统也不敢对我怎样。
卫言卑微地看着我,眼里却是精光一闪:“那——今日的事,您不会告诉王爷吧。”
“你别再给你们王爷丢脸便是了!”我懒得多看他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恐怕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被最恨的人看到自己最落魄的样子更令人难以接受了吧。一个原本骄傲的拥有不食人间烟火般气质的女子,最后却要靠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达到目的,到底是权力害人,还是人心自己害自己呢?我长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就传来了若兰的死讯。是自缢,尸体是过了三个时辰才被发现的。
赵德昭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反而很平静。其实昨天晚上我就隐隐有这样的预感,像若兰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大概早就知道她在燕王面前已经起不了什么风浪,也没有挽回余地的机会,昨晚又遭到卫言的□,更是无言再面对现在的自己了。选择死,几乎是必然的。
至少如今在汉蜀的子民的心中,她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兰大小姐,没有人会知道她被宋兵俘虏后背叛的事情,而对我来说,自然也不会去揭一个已逝之人的伤疤,可能她也是明白这一点,毅然地选择在被我看到她落魄样子之后自尽吧。
“你恨她么?”赵德昭吹了吹手上的茶,抿了口。
“不恨。”我脱口而出。
他挑眉:“是她下了毒蛊害你,你不恨她?”
我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是圣母,也没有这么大的胸襟。不恨她,是因为我不想变得像她一样。”如果我不停地想怎么报复回她,可能现在脖子上栓根绳子吊在屋梁上的人就是我了。执念真的是一种很可怕也很麻烦的东西。
赵德昭皱着眉,也不知是在想“圣母”这个词的意思,还是在思考我的话。
“李飞现在怎么样?”我急于转换话题。
“只要他不想着怎么逃跑,暂时应该不会有事。”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要李飞不去救人,可能还会有一条活路。“倒是你,听说你昨晚甩掉了跟着你的侍卫,明明可以离开,又为什么不走?”
“呵呵,我为什么要走?”我拉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隐约可见面前之人平静如深潭的眸子里微微一亮,“这里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有这么多人服侍,又有您堂堂一个王爷天天陪我聊天,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要逃跑呢?”
他愣了愣,随即轻轻地笑起来:“你在燕王府呆了这么多日子,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些你两年多前的影子。”
想说我无赖就直说吧。不过我还以为他早就不记得两年前有秦雨这个人了呢。只见他嘴角噙着笑意,“从西湖中救起的竟是一个女贼,顺手牵羊的本事恐怕那些飞贼也要自叹不如。这算不算恩将仇报呢?”
我脸不红心不跳,脸皮之厚可见一斑:“小女子那时候只是劫富济贫,王爷不会现在想把我送官吧,恐怕物证也早就没了。”
不过赵德昭没有继续揭我那些不堪的老底,目光涌动:“那时候是孟亦风派你接近我和钱惟演的么?”
“这已经不重要了吧,王爷。至少现在,我绝对不是您这一边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如果那时在杭州你没有跟孟亦风走,一切又都会不一样了吧。”
我将视线转到窗外宜人的景色,没有回答他的话。
日子在我的忐忑不安中一天天过去,孟亦风没有来,耶律穆云也没有半点音讯。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女人口是心非起来,有时候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是什么。
可是赵德昭并没有让这份平静持续了很久。不出几天,他便对外宣布我是他新纳的侍妾。
这下,燕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由于常年征战,燕王已连续两年没有纳过新妾,燕王妃又一直无所出,许多人都曾挤破了头想将女儿送入王府,可是皆被燕王婉拒。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燕王突然纳妾,不少官员当然要趁此良机送上贺礼,顺便再探探有没有可能把自己的女儿也一并送进来。
燕王府一下子门庭若市,就连皇帝也打了不少赏赐下来,只是看着满屋子曾经爱不释手的金银珠宝,我却是一点兴致也无。
赵德昭打得算盘再明显不过,可是这样大的一个陷阱,他真的会来吗?
除了少数一部分侍卫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府内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赵德昭的新宠,举手投足皆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把我给得罪了,招来燕王的责罚。
而我则是连屋子外面也懒得去,天天除了吃便是睡。赵德昭每日都会来坐一盏茶的功夫,几乎什么都会聊,却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孟亦风的事。似是故意由我胡思乱想。他就像一个耐心十足的猎人,等着他的猎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