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神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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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上。
良久,韩剑秋“吁”了一声,睁开两眼,脸上疲乏之色消失一空。
韩剑秋朝着罗秋望去,正好与罗秋目光接个正着,罗秋不自禁的红了脸,赶快用手捂住胸前裸露的双乳。
韩剑秋尴尬地朝罗秋笑笑,轻声的道:“秋妹,你醒过来了啦?”
罗秋扭捏的点了一下螓首,红着脸,细若蚊蚋的声音道:“是的……”
韩剑秋望着罗秋微笑道:“秋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罗秋投以韩剑秋一个感激的微笑,双美眸荡漾着秋波注向韩剑秋,轻启着朱唇,柔声的道:“韩哥,幸亏遇到你,否则……”
罗秋说到这里,眼圈不禁一红,哽咽着说不出话。
韩剑秋见罗秋凄然欲泪,心中一阵不忍,连忙细声安慰道:“秋妹,你不要悲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暗算你的人,愚兄已经诛杀清净,为秋妹雪恨了!”
罗秋收起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凝视着韩剑秋柔声道:“韩哥,我真不知怎样报答你才好……”
韩剑秋摇手阻止了她,道:“秋妹,你这样就见外了,仗义救危,乃是我辈分内之事,何况我们还有师门之谊呢?”
话音停下一会,接道:“秋妹,你为何会与这群穷凶极恶之徒发生纠葛?”
罗秋道:“他们在宁阳近郊害了四条人命,抢来一只‘翠蝶’,我看着气不过,才在宁阳城里又把它抢了过来,他们仗着人多,即死缠活缠的想再夺回去,我就偏偏不给他们……”
边说边从破碎的衣物中找到一只八宝囊,取出一双翠色彩蝶,托在手中,蝶翼细薄,栩栩如生,加上火光一照,似真要振翼飞去一样。
罗秋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好玩,但我并不稀罕,据说此物还有很多用处呢!韩哥,我送给你好了。”
韩剑秋诚挚地说道:“秋妹,此物得之不易,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还是由你保存着。”
罗秋瞥了韩剑秋一眼,道:“人家是因为不足以保护此物嘛!所以才托付给你,韩哥,你替我保管好不好嘛?”
“怎么回事?”
韩剑秋有如浇了一盆雾水,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扳过了罗秋的面颊,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沾湿了韩剑秋的胸襟,一副惹人心痛的模样儿。
韩剑秋虽然身怀绝艺,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怎么懂得少女的心理,别看他在“殷世墓坟”那一幕,那完全是张骊珠一个人自导自演,他何曾荷枪实弹战斗过。
此刻,他已有点失措,又轻轻摇了罗秋一下,道:“秋妹,你说话啊?别尽是哭啊!”
罗秋这才勉强收住眼泪,张开哭得红肿的双睛,声音细得有如蚊蚋,断断续续的道:“韩哥,我……我的全身都……
都让你看去了。”
韩剑秋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如此。”连忙急急说道:“秋妹,这,这是替你治伤呀!”
罗秋闻言又是一阵抽噎,直哭得娇躯簌簌发抖,两座惹人欲火的乳峰,更随着颤栗的胴体,不住的颤动。
韩剑秋一时不知如何启口,不敢朝罗秋胴体上张望,吸了一口气,腾出了搂住罗秋的右手,拿起一旁的红色亵衣,默默的,轻轻的替罗秋穿上。
罗秋的眼睛微微睁开,仍是梨花带雨,哭得惹人怜,静静的让韩剑秋为她穿上亵衣,两眼中含着一股深深的情意,灼灼的射向韩剑秋。
韩剑秋脸上一片湛然,两眼微阖,紧抿着嘴唇,默默的,一言不发的替罗秋穿上亵衣,接着,又替她穿上长裤,以及黑色靴子。
老实说,那身上衣服真个烂得不像话,虽是穿上,雪白肌肤依然若隐若现,比不穿衣眼更惹人,更撩人遐思。
韩剑秋将一切事情弄妥,轻吐了口气,两眼望着灯花,漾起一股深浓的迷茫——
他不是石头,当然明白罗秋的意思,一个少女裸露着全身躺在一个大男人的怀里,此身不属他,属谁?
事实上,他的感情已经被梅儿,罗秋占有了,他之所以不愿意说出来,乃是因为自己亲仇未报,而面临的仇敌,又是如此顽强与势力庞大,能否取胜,尚是未定之数,所以,他要将这儿女私情克制,留诸他日发布。
桌上的寒灯,黯淡的燃烧着,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墙壁上,随着摇晃的灯火不停的摆动着。
小室静得几乎连一支针落地都可以听见,只有微许的灯花“劈啪”声,以及室外的呼呼寒风,打破了室内这份沉静。
韩剑秋两眼仍注视着灯花,缓缓的道:“秋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愚兄并非负义之徒,绝不会做出那种绝情寡义之事,此点,是我目前急需表明的!”
罗秋心里忧喜参半,默默地低下头去。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尤其当他明知一件事不该为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去做了,这有时固然是环境与情势所迫,但一种潜在意识的促使与天生俱来的“情感”及“爱好”
因素,却也不可忽视,你要解释么?那么,飞蛾扑火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只能说那是一种“追求”与“祈望”……
夜,更静了。
韩剑秋取过自己一袭长衫,替罗秋披上,岔开话题道:“秋妹,你不在‘断肠山’侍奉他老人家,怎么独自行走江湖呢?”
原来假“折手残龙”自韩剑秋离开“断肠山”之后,便知道这位年轻人已识破他的诡谋,怨愤之下,急急前往真“折手残龙”住处,以其爱女下落为胁,迫其师父交出“痴情双剑”,而后对其已失真元的师父痛下杀手。
假“折手残龙”与真“折手残龙”之女结合,本为有目的的占有,但两人相处日久,亦不忍抛弃,只因其父烟斗老人反对,故才将真“折手残龙”之女囚于无声谷,而如今,早已被虐而死。
前文说过,假“折手残龙”原本就是“烟斗老人”的儿子殷仁昌,为了偷学“折手残龙”的武学而投入,而最后,他又接到乃父的指示,告诉他韩剑秋艺成,开始展开“快意亲仇”
的行动,自己有子殷世俊已被废去一身武功,殷氏祖墓一处基地已被破去,这更加速了他的行动。
他弑师后,本想挟制罗秋作人质,却不料罗秋见机得早,当“折手残龙”尚未断气之前,她强忍悲痛悄悄的溜走了,而“库库”、“卡卡”则重返山林之中。殷仁昌为了怕韩剑秋对付“无底洞”,急急赶回与乃父——“烟斗老人”会合,才放弃了搜寻罗秋。
想不到因为一时好奇,夺走“翠蝶”,泄漏行踪,致为“鬼谷”与“无底洞”两方面追纵的对象,要不是巧逢韩剑秋,这条小命早报销了。
韩剑秋听完罗秋的叙述,顿时悲愤填膺,顿萌誓灭殷仁昌为“折手残龙”报仇的宏愿。
经过两天的调息,罗秋差不多已经痊愈了,韩剑秋计划再休息一天,明晨即行上道。
为了排遣这慢长的下午,也为了有个独自沉思的机会,韩剑秋走出客栈,踽踽独行于镇前那条道路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来到那条乡村道与官道交接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正待举步向官道对面那片疏林走去,两边的大路上,一阵隐隐的马蹄声又将他迈动的步子引了回来。
蹄声很急,非常急,很狂,十分狂。放马奔驰,雷滚密鼓,只见那沙尘飞扬,灰烟漫天的情状,业已可以断定那些马上骑士是如何狂傲跋扈,目中无人。
他摇摇头,又开始朝着原先预定的目标——那片疏林子踱了过去,他的步履很悠闲,很安详,他不急着赶什么,也无意为了来路上的那些狂悖骑士而仓促,他并不喜欢仓促。
于是,来骑以惊人的速度奔近了。
并没有回头探视,听觉已经告诉韩剑秋——来骑共有七乘。
七匹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卷了过来,稍差尺许的扬着飞舞的灰沙已掠过韩剑秋身侧,强劲风力带着漫天飘落的风沙洒了韩剑秋一身,那么紧疾的奔向了他歇息的镇上,韩剑秋恍若不觉,依然悠闲地往前踱去。
蓦地,七骑突然勒转,在一阵“唏聿聿”的马儿嘶叫声中齐齐奔回,七匹马四散骤合,一下子便将韩剑秋围在中间。
嗯!倒是相当的利落。
韩剑秋站住了,默默打量围在四周,那七匹马上的七个狂夫。
七个人当中,只有一个是身着青衫,以外六个,全是一式一色的深黄紧身衣外罩深黄长袍。面对着韩剑秋的一位,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这人五官的配合,却予人一种特别阴森冷酷的感觉。此人之侧,是一个豹头环眼,短小精悍的角色。然后,就是唯一身穿青衫的那位朋友了,这位朋友白苍苍的一张面孔,倒也嘴是嘴,鼻是鼻,没有什么特异处,只是他一双眼睛长坏了,白多黑少不说,且骨碌碌转个不停,贼兮兮的典型一双鼠眼,由这双眼便破坏了他整个面孔的调和,变得那样的鬼崇邪异了。
在韩剑秋两边及身后的四个黄袍人,全是腰粗膀阔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形貌强悍,生相狰狞,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狠角色。
韩剑秋没有作声,吭也不吭。
豹头环眼的人瞪着他,突然叱喝道:“兔崽子,你是干啥吃的?”
韩剑秋慢吞吞的道:“走路的!”
那人厉声道:“混你娘的球,老子还不知道你是走路的么?老子是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韩剑秋平静的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那人大吼一声,道:“老子要问,你就得答,罗嗦你娘的头!”
韩剑秋似乎有什么感觉——他昂着脸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豹头环眼的那人神色猛沉,但随即又狂笑起来,他转脸向身侧那似笑非笑的人物说道:“四哥,这兔崽子好大狗胆,居然反问起我们干什么来的了!四哥,可是告不告诉他呢?”
那被称为四哥的“嘿嘿”一笑,声音尖尖的道:“我看这小子有点儿门道,老五,你抖漏抖漏他!”
豹头环眼的那人大笑道:“成,奔驰了这么大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也顺便给大家伙开开心。”
突然,韩剑秋问道:“‘鬼谷’?”
正准备动手的那人不禁怔了怔,他收起架势,上下打量着韩剑秋,蓦而暴烈的道:“你是谁?”
韩剑秋注视着对方,缓缓的道:“阁下想就是‘鬼谷’的‘鬼谷七魂’的老五‘吸魂掌’张标了?”
豹头环眼的那一位形容凌厉的道:“不错,我是张标。”
韩剑秋望了那似笑非笑的人物,又道:“这一位,想必就是‘游魂掌’欧阳沛长?”
对方唇角勾动了几下,尖尖细细的道:“乖乖,一点也不错。”
韩剑秋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其余四位,必乃‘鬼谷’所属的高手,四位‘鬼角郎’了?”
“游魂掌”欧阳沛长颔首道:“完全正确,朋友,完全正确!”
韩剑秋指了指那青衫人,道:“这位面生得紧,是否可以引介,以便拜识韩荆州?”
张标凶狠的道:“兔崽子,你听好了,这位是‘邛崃双义’老二顾兰英,如今他们已加盟本谷,递补我大哥与三哥的缺。”
顿了顿,“咦”了一声,又道:“你怎么认识我们的?”
韩剑秋安详的道:“‘鬼谷’威镇四海,绿林魁首,列位为‘鬼谷’翘楚俊彦,更是名扬天下,声慑五岳,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呢?非但认识,更仰慕得很呢!”
张标粗暴的道:“少他娘来这一套过门,老子不受你这个道,娘的,老子看你举止鬼崇,行迹可疑,必不是什么好路数,说不定就是来踩探咱们的?”
韩剑秋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