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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元神掌-第16章

小说: 归元神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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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童看见黄衣老者,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言道:“不好了,老前辈,梅儿跑了!”

“梅儿?”一听说梅儿跑了,黄衣老者也着了慌,急问道:“怎么回事?”

“我和她讲话,她一再不理,后来,我一生气,她就哭着跑了出来。”

断指童急得气喘如牛,黄衣老者去连呼:“糟糕,糟糕!”

“老前辈,您看她会到哪里去?”

黄衣老者没有答话,只叫断指童快走。

路上,黄衣老者有头没尾地自语道:“已经好几年没发生这种事了,上次差一点送了命!”

断指童闯下大祸,不敢多言多语,紧跟在黄衣老者身后,默默而行。

“梅儿,听师父的话,千万别——”一阵雷声,掩住了黄衣老者的说话。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荒林,来到一座山下。

断指童抬头往山上一看,心里猛然吓了一跳。

原来山顶之上,一个凉亭,凉亭边正站着一个少女,面对着浩瀚大海,茫然若失。

黄衣老者一提断指童,几个起落,纵至山顶。

“梅儿,梅儿,你怎么啦?”黄衣老者紧抓住梅儿的手,将她搂在怀中。

断指童走上来,痛心疾首地道:“姑娘,一切都是我不好,请原谅我吧!”

这个激动的少女,从黄衣老者的怀里转过头来,脸上雨点泪珠混成一片。

她哀伤地向着断指童歉然一笑,又慢慢抬起头来,对着黄衣老者注视良久,好像是说:“师父,想起爹娘,我心里太闷,所以跑到这里来舒散一下,真不该让您老人家担心。”

黄衣老者低头抹了抹梅儿腮边的泪痕,言道:“好孩子,快跟师父回去吧,着了凉又要生病啦!”

梅儿回头望了望呆立着的断指童一眼,默默地跟着黄衣老者下了山来。

雨停了,明月又撒下皎洁的光辉。

梅儿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不时向断指童报以安详的微笑,好像在说:“为了我,让你淋得全身,湿透了,原谅我吧,只要你能晓得不是故意不跟你讲话就好了。”

这一个纯洁,善良的,多情的,痴情的女孩子,她不愿因为自己,而使任何人不高兴,所以不管内心如何痛苦,她总是露出一副可亲的笑容,让别人以为她的心情是安祥的。



云破月来,野花弄影。

三人不觉已经回到门前。

黄衣老者首先间断指童道:“蓝毛女醒过来没有?”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现在恐怕已经醒过来了。”

断指童说着抢先进入屋内,想看看蓝毛女解毒后的身体状况。

黄衣老者与梅儿随后进来,三人同时把视线移向空了的床上。

蓝毛女的床是空的。

人呢?

梅儿为她调的一碗补汤,仍旧放在原处,屋内没有一点零乱的样子。

三人分头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踪影。

哪里去了呢?

断指童急了。

黄衣老者更急。

好不容易刚刚救活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你的彩色丝巾呢?”

黄衣老者猛然若有所悟,向断指童提出这个问题。

断指童探手怀中一摸,眼睛一大,脱口叫道:“不好了,在妹妹身上。”

这句话,不啻是一声晴天霹雳,黄衣老者又仔细地环视了屋内一周,突地急步跃至木门前。

木板门上。深深地嵌上了两行草字:

八十年不见了,想念得紧,海滨跟踪到此,蓝毛女我带走了。

黄衣老者废然木立,脑中寻思不已。

这是谁呀?

留字连个名号都不留,绝不是正派好汉。

八十年不见?

从海滨跟踪至此?

什么人和黄衣老者八十年没有见过面?

什么人和这黄衣老者八十年以前见过面?

什么人从海滨跟踪到这里,黄衣老者居然没有发现?

什么人能够在汪洋大海之上,赶得上神鲸的速度?

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本领,还要彩色丝巾,去抢夺太上老人的人间三宝?

“啊!”

黄衣老者恍然大悟。

“啊,是他,一定是他!”黄衣老者面色苍白。

接着,回头对断指童与梅儿道:“梅儿,好好照顾客人,我马上就回来。”

没等梅儿点头答应,黄衣老者的身形,已经飘然了出去。

来到海边,黄衣老者面海扬手道:“鲸儿,快来!”

一阵巨浪,神鲸从水中浮了出来,老者连忙展开身形,跃上鲸背,低头向神鲸道:“鲸儿,我一时大意,被人家暗中盯梢,难道你也老眼昏花了吗?”

神鲸轻摆巨尾,激起一道水柱,像是了解了主人的责难,当下一声不响地施出它的神技,凌空飞去。

黄衣老者站在鲸背上,游目四望,但见宇宙苍茫,海天一色,广阔的水面上,投有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

又行了一程,老者正自焦急,神鲸倏而一跃,就在这一跃的当儿,黄衣老者猛然精神一振,厉声叫道:“三弟,留步!”

遥远的海面上,一个狂驰中的人影,闻言慢了下来。

眨眼间,由于距离神速拉近,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水面上立着一黑衣老者,身后背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神秘的失踪人——蓝毛女。

距离拉到十丈左右,神鲸自动停住,黄衣老者义正词严地道:“三弟,八十年不见,这就是你的面礼吗?”

那黑衣老者,本来是背着黄衣老者的,这时,慢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笑嘻嘻地道:“二哥,有话可以慢慢说,自己弟兄,于嘛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黑衣老者的话,虽然是笑嘻嘻地讲出来的,但是绝不显得轻浮,他像黄衣老者一样,有着一头银丝般的白发,道貌岸然,神态自若,令人望而起敬,所不同的是,这黑衣老者的眉宇之间,似乎充满了杀气。

蓝毛女伏在背上,大眼儿圆睁,不言不语,看情形,大概是被制住了穴道。

黄衣老者见他说得如此轻松,心中大为不快,忍着一腔怒火,责备地道:“八十年前,你我与大哥分手时,曾经约法三章,有句话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天下事,我、你、他、风、马、牛,管自家。’这几句话,一辈子也忘不了。”

“既然记得,今日窃物劫人之事,如何解释?”

“窃物劫人?”

黑衣老者故意反问一句,又道:“此话从何说起?”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

黑衣老者却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冷言道:“八十年的时候,仍旧改不掉你的老脾气,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糊涂?”

黑衣老者满脸狐疑,黄衣老者继续责道:“当年为了人间三宝,你害得师父走火入魔,如今心犹不死不说,拿了丝巾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人?”

“好汉不揭人短,二哥,你这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把人留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黄衣老者出言至此,已是怒不可遏,黑衣老者依然故我,慢条斯理地道:“二哥,我带人有我的苦衷,反正你已经有了两个,把这一个让给我不为过。况且,你教也是教,我教也是教,我总不致于把她杀了当肉吃吧!哈哈!”

“岂有此理!”

“二哥,别生气,你听我说。”

“还说什么,难道非要我动手,你才肯罢休吗?”

黄衣老者双臂微动,准备出招,黑衣老者连忙嘻嘻笑道:“哎!二哥,自己人嘛!还动什么手呢?”

“混蛋的东西,你……”

“你看吧,又骂起人来啦!其实,真动起手来,也不一定你赢啊!万一伤了孩子……”

黑衣老者说着,故意把背后的蓝毛女抱在胸前,这样一来,可把黄衣老者给急坏了。

怎么办呢?

动手吧,怕伤了蓝毛女,不动手又要不回来。

“二哥,我走啦!”

黑衣老者见黄衣老者呆在当场,知道时机成熟,忙做退兵之计言道:“来日有缘,咱们兄弟后会有期。”

黄衣老者闻声寻人,人已不见——

这黑衣老者不但能在水面上行动,而且练有一套遁水神功,黄衣老者一个大意,水面上已经找不到黑衣老者的影子,只剩下蓝毛女的身体,在黑衣老者的控制之下,贴着水面,直挺挺的,向岸边急速而去。

论武功,黄衣老者并不比他差,八十年前如此,现在也没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黄衣老者比他多了一份人性,多了一点慈悲之心,蓝毛女一直在黑衣老者身边,黄衣老者不敢大意出手,使她蒙受不白之灾。

眼看着蓝毛女的影子,越去越远,直至模糊不见,黄衣老者犹自趺坐鲸背,双目暴射怒光,拿他没有办法。

神鲸解得主人心意,自动调转头来,游向归程。

金黄色的夕阳,吻着西天的水平线,彩霞朵朵,水光粼粼,阵阵灿烂夺目的涟漪,刺痛了黄衣老者烦躁不安的心绪。

走笔至此,似乎应该向读者有个交代,这神秘和黄衣老者,这神秘的黑衣老者,八十年不见,互称二哥、三弟,他们到底是谁呢?

聪明的读者,心中也许已经了然,这黄衣老者乃当年传授遁世一狂龙天仇内功的飞天狐,这黑衣老者即天地二煞的师父——天外一邪。

他们两个与人间三宝的主人太上老人,本来是三个师兄弟,一个正,一个邪,一个不正不邪,三人同是断剑追魂的徒弟,断剑追魂拥有人间三宝,原打算一个徒弟给一件,不想天外一邪贪心不足,竟想独吞,于是趁师父练功之际,大逆变节,结果,断剑追魂把人间三宝一起传给太上老人,从此师兄弟约法三章,风马牛各不相干……

今番太上老人坐化消息传出,武林中大掀起了寻宝的狂热,连天外一邪都不死心,自己亲自参加了寻宝的行列。飞天狐居住之地,极为神秘,天外一邪无理跟踪,已经不该,想不到他还要窃物劫人,无怪乎飞天狐要生气了。

然而为了蓝毛女的安全,飞天狐只有望敌兴叹。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头,害得飞天狐感慨万千,不觉间,已经回到岛边……

飞天狐习惯地从鲸背跃上岸来,一肚子闷气,正自无处发泄,忽然抬头一望,又惊得瞪大了双眼。

原来此刻沙滩之上,一对少年男女,正在大打出手,不用笔者多说,读者也可以想象得到,男的一定是断指童,女的一定是飞天狐的唯一徒弟梅儿。

可是——

亲爱的读者,

这一回,你我都弄错了。

因为那男的既非断指童,女的更不是梅儿。

那么,他们是谁呢?

难道这神秘的荒岛之上,除了飞天狐师徒以外,还有其他的人吗?

诸位且莫心急,请听笔者慢慢道来——

这一男一女,乍看起来,像是十几岁的小孩子,然而再仔细一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小孩子那里会头发苍白?

小孩子那里会满脸皱纹?

小孩子那里会弯腰驼背?

小孩子那里会髭须连腮?

那么是老头子?是老太婆?

那恐怕更不近情理了。

但见他们缓缓地舒展着手脚,一面阴阴冷笑,一面喃喃私语。

身无影!

掌无风!

看样子,倒真像孔老夫子学做健身操——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飞天狐在一旁看了半天,状若恶梦初醒,骤然喊道:“什么人?”

两人听到话声,停止了动作,回头一眼看见飞天狐,也颇觉惊疑,那男的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地道:“喂,你是什么人?”

飞天狐此刻是受了天外一邪的委屈,从海上回来的,心里本来就不大痛快,瞧那人的态度,更是有气,他向前走了两步,然而那两人并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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