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七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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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伴着榻上皇妃的尖叫,北辰烨感觉身后一阵香气扑鼻。转身探去时,不知从何处多出个清水芙蕖般的清丽小人来。一件淡兰色的妩丝罗裙,清薄的真丝掩不住玉体散出的芳华。不似牡丹曼佗罗的浓艳,却是睡莲的庸懒脱俗。
大内禁宫把守森严,她却能进出自如。北辰烨显然被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吸引,对榻间三女下令,“你们先下去吧!”
“皇上……”
“她若是刺客,早刺杀朕了,等不到爱妃们尖叫。”除非是来送死的九流刺客,才笨到两手空空毫不掩饰来行刺。过了片刻,他才捡起中衣,慢条斯理地穿起来。“现在能告诉朕,你是谁了吗?”
面对这天下霸主,我只口含半片荷花,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再毫无惧意地回道:“民女,花心影。”
“那你夜闯禁宫,到底有何天大的冤屈想朕为你做主?”北辰烨好奇地上下打量,唇角倜傥勾笑,一丝丝威严透过粉唇渗出。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有如此的胆子。不止敢夜闯皇宫,偷窥春戏,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跪不拜腰也不弯一下,还叼着那花瓣,敢直视于他。
真是奇了!
宫中三千粉黛,还真未碰过这般不做作,甚至还有点桀骜的女人。这倒引起他的兴致,想听听到底有何好说?
“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朕听着。”
“我要做将军!女将军!恳请皇上赏民女一个将军当当,如此而已。”我微眯瞳眸,笑的嫣然坦荡。
“哦?自古是男子驰骋沙场,岂有女子抛头露面的?那你便告诉朕,我有什么理由封你做将军吧?”
‘咻’——
一声轻响,七八根银针从他四肢间飞过。而后,‘啪’的一声芙蓉金绡顷刻间破成千万碎片,如烟火灰烬漫天坠落。顿时,北辰烨被这出神入化的银针绝技震惊。
“你们古代的男人就是迂腐,连皇帝也不例外。谁说女人不如郎,谁说女人就不能打仗?你牵来,我打歪他的嘴便是。”
“……”
“女人不是无能,只是不想出头。可如果头顶没个男人保护,女人也不见得成不了大事。您的男将军们倒行,可谁打败残皇了?”我将荷花瓣慢慢的咀嚼,舌尖卷过红唇。这一动作自是逃不过北辰烨的眼眸,他下意识吞咽了口水反问,“那么说来,你是有把握,能为朕平定番邦了?”
“没错!我能!不论如何,我会把西门孤城的项上人头挂在大楚的城楼上。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不假思索回之。这三年来,我过人所不能过的日子,学人所不能学的绝技,恨人所不能恨的男人,一次次伤筋断骨流泪,便为今日。谁夺走我的唯一,不让我活,我便让谁粉身碎骨,不得好活。棠的泪,他的血,他的痛苦,我要他们,加倍还给我,加倍……
“可朕若不肯呢?”
北辰烨说话间,我早已拔下头上束的凤钗银刀,抵在他的颈上。三千黑丝散下,吹动粉嫩的两颊。水灵清秀的脸庞,在此时显得有些淡淡的妩媚。“那我不介意杀了你,再去找别人。”
“呵呵,女人,你连朕都敢威胁。好吧,朕可以赏你做将军,不过……”他手指轻抬起我下颌,眸子会笑的迷魅。我心知他不是真昏君,是在拿捏分寸。便毫不犹豫扯松腰带,任轻纱飞落红毯,只着兜儿亵裤,劈开四肢等待他的临幸。
‘棠,对不起。’我别过头去,决绝过后,心有一丝痛。别骂我下贱,别说我傻,我只想为你报仇,只想让自己无所顾及。
“皇上喜欢,你就拿去。不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价值。但是,我不是处子,而且仅此一次。最后,你还有可能被我杀死。”
“哈哈哈……”
他的手掌抚过我漂亮的锁骨,忍不住笑起来。手指勾住纱衣为我披上,仔细看清了我的五官,还有我眉宇间那不同凡响的坚韧,笑靥从容。“真是个为了披荆斩棘,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好,朕就准了你,让你去打西门孤城。有时候,女人的身体,也是一种防不胜防的武器。你要记得,今日是你这一脱,说服了朕的心。”
“来人,拟旨——”
那日,北辰烨下旨,我成了异军突起的新元帅,翌日便要出征平番,为我夫君红梨棠报仇。
“娘、娘……”
宫外小林子中,传来稚嫩雀跃的叫声。迎面一抹小小的身影,便纵身扑了过来,坐到我怀中,‘吧唧’便强亲我嘴唇一下。“娘,你要去找爹了吗?呼呼,带上念棠和海棠妹去好不好?”他眨着和他爹一模一样的澄澈大眼,撒娇地揉我两腮。
第35章 面具美男
我也揉揉这个粉嫩嫩的小宝贝两腮,每每凝视他澄澈无波宛如辰子的双眸,都会惦念他爹。所以,我给他取名念棠。
“娘,带不带我们去嘛?喏,不带海棠去好了,带念棠自己。我好想见见爹哦,就让我见一眼,一眼、就一眼哈。你看,我攒了这么多钱钱,都上交给娘好了。”
“娘不是去见爹,是带兵打仗。”
“为什么不见爹,娘你坏。”
“因为爹在天上啊,天上娘够不到,你也够不到,有再多的钱都到不了。如果能见,娘死也会去见他。”我摸了摸他软软稀疏的头发,宠溺地和他顶额头。指着辽阔湛蓝的天,告诉他爹是我们够不到的梦。
“爹在天上?”
“恩,在天上,很高、很高,没有上天的梯子。所以念棠和海棠要乖,有娘就好了,我又没虐待你,还这么疼你们。”和他鼻尖对鼻尖,看他负气鼓腮的小模样,我满足地抱紧了他。清新雅致的脸上,浮现慈母般动人的笑。棠去了,给我无尽的悔恨和伤痛,幸好还有这两个宝贝。
“爹真的是天仙哦。”念棠惊叹地望天,再望天,然后爬下去。不知从何处费劲地搬来个梯子。那惊人的力气,全是遗传棠。
“你要干什么?造反啊?”我瞠目结舌地问。
“上天哦,上天找爹,娘你给我扶、扶扶、念棠要去扯爹的腿腿……”念棠还真是执著,从小到大,一直嚷着见爹。连天他都要去,这还得了。我若说棠在地下,他都得挖地三尺,把坟都攫了。
‘啊!’
一声惨叫后,大梯子倒下,将他小身板压在底下。只见他不停扑腾,“压、压,娘给我拿开、拿开。”
“这是在惩罚你,小笨蛋,以后再任性,还压你懂不?”我替他将梯子扶起来,他便耍赖地在地上打滚,小嘴大开,对天大喊:“我要见爹,我要见爹,我要见爹、爹、爹、爹……”
“臭东西,你还反了你呢?你再不起来,我挖个坑给你埋里。”
“不要埋哥哥……”
丛林里又跑出个粉雕玉啄的小女娃,定神一看,和念棠一模一样。扎两个小辫子,跑过来抱住我,恬静安静的样子,和念棠截然不同,却是一样讨喜。“娘亲,其实海棠也想见爹的。”
轻拍拍她的头,我亦是天真地仰头瞥向神秘的天幕,淡淡地说:“其实我也想……”可死去的人已去,活的人还需好好的活。只有我活着,才能想念他,才能为他讨回公道,才能不枉他为我赴去那一去不归的战场。
“你要走了?”
不远处,传来男子轻风吹过落叶般低低耐听的话音。转眉看去,是颀长揽月的身影。庸懒卧在树边,一身淡淡紫色的长襟透着低调的奢华。银白色狼皮腰带上,紫宝石不规则地镶嵌。
如丝的长发散落肩头,从前襟吹到腰间,自然地撩过那张如花般红面具。一柄花穗宝剑别在腰间,从容地笑着。眼眸透着摄人的高傲、妖冶和几许淡淡的温柔。
这三年来,我危险时,总会出现这样一抹轻盈的身影。在我病时、拜师时、伺候宝贝时,他都会出现。可我只知他叫夜殇,是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那神秘的气质,总是吸引我一探究竟。可他那张面具,三年了,我没摘下来过,只因他说,和我之间不需太熟。
“恩,还麻烦你帮我带他们兄妹俩。”
他笑的淡然,从容瞥我一眼问,“为什么?”
“只有你,我才放心啊!”
“可我不想你走,那漫天黄沙充满残酷的地方不适合你。”夜殇手折断树枝,在眼前漫不经心地比划,那副模样像宛如神秘的波丝猫。
“你知道,我要把两个人狠狠踩在脚下,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有谁挡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是鬼我也不介意让他魂飞魄散。”
“那你就从我夜殇的身体上踏过去,如何?”他眼瞳微眯,嘴衔细细的树枝,姿态间从容妖性。那神秘的笑容,如古法老王的诱惑,总是蛊惑的人不知所措。
我缓步走过去,蓦地扑下去,将他压在身子底下,“好了,我把你扑倒了,你可以让开路,帮我照看宝贝了吧?”
他长指轻抬起我下颌,饶是讥诮地看了看我,“这是你自投罗网,可不是我夜殇强迫。吃了你,不要紧吧?”
我勾起笑,懒懒地靠近他,回道:“不要紧,只要你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他右臂勾揽我纤腰,和我近在咫尺。眼眸微眯,勾勒的风华,像水一般清,却又似雾一般,如蒙了面纱式的神秘朦胧。
我手轻碰上他冰凉的面具,他却忽然覆上我手说,“别摘,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
“那是你还对我好奇,等你见了……”他欲语还休,将我推坐地上,然后牵起念棠和海棠,“我不能保证他们不丢,因为等你回头时,我也可能丢了。”
“娘!!!”
“娘……”
念棠和海棠不肯离去,夜殇又神秘兮兮,我疑惑地蹙起眉。总觉得他不保险,没准三天便又出现在我面前。这事并不希奇,我到之处,他全能找到。如同鬼魅一般,连我都拿他没辙。
*
翌日,我便挂帅出征,成为大楚讨伐西门孤城的新将军。御赐铠甲着身,既有女儿的英气柔媚,亦有男子的凛凛威风。天蓝的色泽试与天比风采,与碧水千山比丰姿。脚踏鳞皮战靴。手持银弓,发被凤斩银刀束的利落洒脱。清雅端婉的脸,此时在晨光沐浴下,竟有了魄人的美。
“皇上竟然派了个女人,真是荒谬!徐副将,我们都以你马首是瞻,绝不被一个女人骑在脖子上。”
“大楚没人了吗,竟派个女人来。”
“真是可笑,没听过女人也能挂帅打仗。为何不派楚将军来?”
……
出征队伍参差不齐,军心不稳,个个对我不乐意,恨不能将我拉下战马。见势,我打个哈欠,策马来到大旗下,对这两万大军浅浅一笑。
“对,我是女人!我不会打仗,我也不天下无敌,我没你们楚大将的卑鄙骁勇。可就是你们眼前这个女人,是你们的大将军,即将带你们冲向战场血拼。铁一般的事实,没得改变。倘若你们不和我齐心,我要死,你、你、你们都要死!”
军中顿时一阵沉寂,我揉着太阳穴,笑靥嫣然。声音很柔,亦很女儿气,可却是深入军心。“相信我,只要我不死,就定会打赢这场仗。”
半响,我勒紧缰绳下令,“出发!谁还继续闹,就砍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