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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乱清-第1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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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队如果接战不利,可以退入内港。要塞不失,舰队无恙,在这个前提下,不断伺机出港作战。

    沿岸不该要塞管的事,不管;只要要塞不失,舰队能够保持时不时出港作战的态势,敌军就算登陆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 廿六探花郎
    原时空,日俄战争前,俄国人对旅顺的经营,才是海军基地建设之正办。

    俄国人的计划,旅顺要塞要到1909年才能完工,而日俄战争爆发于1904年2月,就是说,战争开始的时候,旅顺海军基地的要塞化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但即便如此,日军也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不顾一切,才攻陷旅顺。

    日本拿下旅顺,才算真正掌握了制海权。日俄战争虽然还要再打大半年,但旅顺既已陷落,俄军便败局已定。之后,日军奉天会战的胜利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再后来,对马海战之俄军,根本就是强弩之末了。

    日俄开打的时候,如果旅顺要塞已经竣工,以现有的资料,关卓凡认为,日本人打不赢日俄战争。

    历史的教训,该吸取的我要吸取。

    *

    还有一件大事,也和海军有关。

    左宗棠做闽浙总督的时候,在福州马尾山麓,沿江创办福州船政局,一,自然是设厂造轮船,二,办了一间“求是堂艺局”,左宗棠的想法是,既为福州船政培养才,也为日后的海军培训人才,“军、民两用”。

    这个想法,相当不坏,关卓凡表示大力支持,并请旨,于江海关和闽海关的关税中,拨出了福州船政局的第一期费用。

    同时建议左宗棠,这个“求是堂艺局”,就叫“福建船政学堂”好了。

    左宗棠刚兴兴头头地做起来。就接到了调督陕甘、督办西北军务的上谕。那么。这个福州船政局,该交给谁接手呢?

    这件事情,他要先和关卓凡商量。

    左宗棠原本的打算,是保荐原江西巡抚、现丁忧在籍的沈葆桢,来做这个福建船政大臣。左宗棠此举,并非因为他和沈葆桢的关系有多好,而是沈葆桢的经历和他非常的相像:都是先跟着曾国藩混,后来自立门户。掉转头来又同曾国藩不和。

    就是说,举荐沈葆桢,能够给曾国藩添堵——凡是能给曾国藩找不自在的事,左宗棠都爱干。

    左宗棠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关卓凡听完,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沈幼丹人地两宜,资历也足够,可是,季翁。如此一来,这个福州船政局。今后恐怕就轮不到咱们俩说话了。”

    这个“咱们俩”,左宗棠听得心里好生妥帖,再将关卓凡话中意思仔细一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贝子说的是!”

    沈葆桢的资历,不在左宗棠之下,他连曾涤生的账都不买,又怎么会买左季高的账?更何况沈葆桢是福建本地人,闽人办闽事,这个福州船政局,外省籍的人,以后还能插得进手吗?

    左宗棠说道:“既如此,我听贝子的——哪一位适合坐这个位子呢?”

    关卓凡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到一个人,咱们一起参详——张香涛。”

    张香涛,张之洞。

    *

    左宗棠举荐张之洞出任福建船政大臣,这个消息立即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轰动。

    大家晓得左宗棠的后面是关贝子,可是,关贝子怎么可能属意张香涛呢?

    还有许多人在问:张香涛是谁呀?

    同治四年,即1865年,此时的张之洞,年纪:二十九岁,职务:翰林院编修。

    张之洞的“出身”倒是很好,同治二年——两年前,中进士第三名探花,后即授翰林院编修,算是地道的“少年清贵”了。

    可是,这点资历,和福建船政大臣比起来,就啥也不是了。船政大臣独立于督抚,直接听命于中枢,福建的藩司为其“提调”——即是说,闽省的副行政长官都要为福州船政大臣打工,这可是一个督抚级别的人物才有资格坐的位子!

    这叫“开府建牙”,一个翰林院编修,一步踩到这儿,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吗?

    还有,船政是“新政”,是“洋务”,关贝子怎么会找一个……翰林来办这个差使呢?

    因为反对新政的声音主要出于言路,所以“新派”、“旧派”,都有一个错觉:言路上的人最为守旧,抱团反对“新政”。

    因此,也开始有人批评言路“只擅空谈,不晓实务”,激烈点的,直斥“腐儒误国”,甚至“投畀豺虎而无所惜之哉”。

    之前,大家都隐隐地有个感觉,关贝子天天盯着言路,言官也好,讲官也罢,稍不如意,便“啪”地一个巴掌扇将过来。翰詹科道,在他面前,动辄得咎,下面已颇有“关某人刻意钳制言路”的说法在流传了。

    现在,这个说法可站不住脚了!

    翰詹科道这些“清秘之地”立即热闹起来,人们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众**誉:关贝子慧眼识英才!

    谁还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许多人心里**辣的,这下一位“英才”,会不会就是我呢?

    有原本反对新政的人,开始对新政“转变观念”了。事情明摆着,想走张香涛这条路的,第一,得支持“新政”——这不消说;第二,得了解“新政”。能知其然,亦能知其所以然,不然,关贝子怎么能看得上你?

    张之洞自然成了翰詹科道的“明星”,贺客盈门,他面上含笑谦逊,心里如坠五里雾中:是啊,关贝子怎么会看上了我呢?

    张之洞先去贤良寺拜左宗棠,这是他的“荐主”。

    左宗棠自然又大谈他的西征,张之洞耐着性子听着,觉得差不多了,乃向左爵帅请教福州船政局的差使。左宗棠倒也知无不言,只是说的都是“现状”,张之洞问他今后该如何措手,左宗棠难得不肯发表更多的意见,而是说:“这得向关贝子请益了。”

    于是,第二天,张之洞整肃衣冠,来拜关卓凡。

    这是关卓凡第一次和张之洞谋面,这位原时空和曾、李、左齐名的晚清重臣,关卓凡留在脑海中的印象,都是他晚年的:一部长长的白胡子,既儒雅,又气派。

    眼前二十九岁的张之洞,却是瘦得跟猴子一样,宽大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走起路来,飘飘荡荡。

    关卓凡暗笑,一定是形容不足,才留了一部超长的大胡子,以为“补充“。

    张之洞给关卓凡行礼请安,关卓凡亲手相扶。

    张之洞站起身后,关卓凡握着他的手,欢然说道:“香涛,久闻大名,终得识荆。‘志学则解元,廿六探花郎’,真正了不起!”

    古人十五岁为“志学之年”,张之洞直隶南皮人,十五岁赴顺天府乡试中举人第一名,为“解元”;二十六岁中进士第三名,为“探花”。这两件乃张之洞生平大得意事,关贝子一见面便说起,张香涛不由满面欢容。

    而且,“志学则解元,廿六探花郎”这句话,张之洞是第一次听到,入耳通体舒泰,就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舒服。

    当然是“第一次”,因为这是关贝子自己编排出来的。

    主人请客人换了便服,然后落座看茶。

    张之洞感谢贝子爷超擢,深恐自己才疏学浅,有负所托,实在惶惑。

    倒不都是客套话,张之洞对“新政”虽然一直密切关注,但并没有真正涉猎,他直到现在,还是不晓得,关贝子为什要挑自己“发财”。

    关卓凡微微摇头,说道:“香涛,万不可妄自菲薄。我看人从不走眼,张香涛外务虚而内务实,这份差使,你尽管放手去做,一定做得好!”

    张之洞飘飘欲仙,“外务虚而内务实”,明天,这七字考语流传出去,张香涛就要闻名天下了!

    关卓凡用张之洞,算是“一石多鸟”。

    *(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章 反面教材
    第一,张之洞确实是个人才,只是此时的他,其能尚不为天下人所知——莫说天下人了,就是张之洞自己,也还不真正晓得自己的潜力。但关卓凡作为穿越者,对此却清清楚楚。

    第二,原时空,张之洞大约十年之后,成为“清流”领袖之一。关卓凡现将张之洞从尚未成气候的“清流”中摘出来,等于在“清流”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断其一肢。哼哼,如此,这个“清流”,还长得大吗?

    第三,分化言路,分化守旧派,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

    关卓凡认为,言路上反对新政的人,有不少并不是真正的守旧派,最多算是守旧派的“代言人”。既然只是“代言人”,如果好处足够大,又为什么不能为新政“代言”呢?

    反对派之所以成为反对派,有的是因为固有利益受到侵害,但有的仅仅是因为被排除在新生利益之外,如果发现自己也可以从“新政”中获利,他们又为什么要反对“新政”呢?

    前一段对待言路的政策,关卓凡以“大棒”为主,以为立威。威既已立,就该抛根胡萝卜了。

    这根胡萝卜一抛出来,其味道之鲜美,已令许多人心旌动摇;不久,关卓凡将发现,这根胡萝卜的功效,将超出自己最乐观的估计。

    第四,就如关卓凡和左宗棠说的,他未必控制得了沈葆桢,但张之洞一张白纸好画画,还不是他关贝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点很重要。只有这样。关卓凡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经营福州船政局和福州船政学堂。

    原时空左、沈办的船务,实话实说,关卓凡是不满意的。

    起点太低,太仓促,太粗糙。

    福州船政局的正、副监督是两个法国人,一个叫日意格,一个叫德克碑,总揽一切事务。左宗棠和日、意二人签了合同。由二人代为招聘一切洋技师、洋教师,议定五年之内,监督造船十六艘,并负责培训中国工人和学生。合同期满后,洋籍工匠撤退,船务由中国技师和学堂毕业学生接管。

    沈葆桢接任船政大臣之后,萧规曹随,马尾船务基本上是按照左宗棠当初的规划开展的。

    这个规划,出发点不能说有错,先当学生。学成当家,问题是。怎么可能五年功夫就出师?!

    那个时代的中国人,不肯放低姿态,老实当学生,扎实学东西,心浮气躁,总是今天当学生,明天就和老师别苗头,这种肤浅的自尊、自大,误事无数!

    原时空,左宗棠1866年创办福州船政局,沈葆桢1867年接手,1874年辞退全部洋匠——嫌人家“挟技居奇,唯利是图”。

    之后,基本上就一直是中国人自己半闭着眼睛瞎折腾了。

    还有,日意格、德克碑二人,都是左宗棠的“常捷军”的洋将,职业军人出身,并非工业和教育的专才;他们在法国的“层级”不高,社会资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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