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少女逸世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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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此三人是扬州三杰,各个武功非凡且各有一技之长。作诗的是朱潇,年方二十三;作画的是白修,二十二岁;抚琴的是慕容清,十九岁。他们的才艺和武学名扬天下,是无数扬州女子的梦中情人,每月此时都会在此献技。
半晌,琴声戛然而止,慕容清从古琴中抬首望向台下,清秀容颜仿似和煦春风,波澜不惊,却带着蓝色大海般的忧郁之色。
朱潇和白修也正好完成诗画的最后一笔,右手同时从屏风上撤离,罗袖流云般无声收回,纤墨不染,在高台地板上划出一抹黯淡影子。
朱潇翩然转身面众,修长手指轻握一支毛笔,镂纹的银色发冠闪烁耀眼,视线轻轻扫向满座台下,“不知有哪位愿意上台来一展一技之长?”
据说每次献技后他们都会邀请其他人,但从来没人敢上去。
白修静立慕容清身旁,玉冠束发,视线也在台下游移着,右手折扇不时轻捶在左手手心,儒雅眉眼泛着若有所思之色。
慕容清发顶青缎飘舞,蓝色多瑙河般的眼眸投向绿檐窗外拂动的柳枝上,目色随着飘飞的柳絮渐行渐远,以指掠开颊边时起时落的丝丝发线。
我静坐靠门角落的木桌旁,垂首把玩手中白瓷茶盏,蜷缩的绿意在蒸气腾腾的清水中舒展开来,我和众人一样凝神屏息,静静等待奇迹一人。
沉默气氛在酒楼内凝结成霜,每人脸上都弥漫着紧张之色。众所周知,在这三个人面前,再好的技艺也只是雕虫小技了。
约莫一盏茶功夫,立于高台正中的朱潇第五次扫视台下后,失望垂眸,叹息如水入大海般深沉,“还是没有哪位愿意一展所长吗?”
台下依然噤若寒蝉,木阶上走上几个布衣酒楼小厮,将琴和屏风一一抬下,两扇绘着山水的屏风则置于酒楼两侧的墙边,继续供宾客欣赏。
朱潇将手中毛笔递给身旁小厮,对台下众人微笑着颔首示意,转身望向身后另外两人,声线中透着一丝惘然,“二弟,三弟,我们走吧!”
慕容清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从矮凳上缓缓起身,在众人惊羡视线中随着两人步向高台一侧的阶梯,三抹修长身影踏地无声,衣衫翩跹似风。
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却不幸瞥见一条小蛇从我脚边大张旗鼓大摇大摆地滑过,我瞬间睁眼,惊恐大叫一声,“哇,蛇啊!”
我立刻从长木椅上一跳而起,一脚轻踏桌面纵身一跃,以飞燕展翅之势飞向高处,蓝色衣袂在宾客惊诧目光中飘落高台,华丽出场让现场再次陷入缄默,正准备离去的三人霍然回首,清朗眸底有掩饰不住的欣慰惊喜往外流泻。
我转身遥望门口,心有余悸地拍胸不止。吓死我了,我最怕蛇了。
忽觉气氛不对,抬眸正对上台下凝聚而来的百双惊疑目光,蓦然惊醒,心下暗叫不好,竟然主动上台来了,得赶快脱身。
我正欲转身下台,一道绿影自木阶倏然飘至面前,朱潇含笑面容霎时映入眼瞳,“这位兄台身手不错啊,想为大家展示什么吗?”
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连退三步,双手摆动不绝,“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想上来的,纯属误会,我这就下去。”
背后一阵狂妄刺耳的笑声,带着些许嘲讽袭耳而来,“哈哈哈……”
蓦然回首处,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在两个家丁的随侍下,沿着木阶缓缓步上高台,身材臃肿,装扮富贵,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每只手戴了五个镶着珠宝的玉石戒指,手中随意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玉杯盛就的美酒醇香无比,在透过窗子的阳光照耀下,端的是酒色清透,犹若晨曦清露。
这就是所谓的穷得只剩下钱的人,他就是那个经常来找茬的赵三爷。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似对赵三爷非常忌惮。
扬州三杰俊眉微蹙,却是默然伫立一旁,持扇之手不由收紧。
我收敛情绪,“啪嗒”一下甩开折扇,眉眼困惑地望向他,“这位大爷是?”
他在台上站定,肿胖脸庞弥漫起不屑之色,“你竟然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干嘛要认识你!”
“你……”在众人欢畅的朗笑声中,他圆目怒瞪,杯中酒在他轻颤下泛出圈圈涟漪,暗红锦衣下的大肚宛如起伏不定的气球,极为滑稽。
我转眸回视他羞愤面容,唇角荡开一阵幸灾乐祸的笑意,蒙面白缎在折扇煽起的微风中轻轻摆动。气死你个胖老头,看你还敢那么嚣张!
第一卷 第六章 惊才绝艳
他面色发青地凝盯我半晌,忽神色一凛,右手猛力一甩,玉杯势如破竹直袭向我,在酒楼内划出一道飞来的光绿直线,周围一片紧张吸气声。
我手势急速一翻,展扇挡住撞来玉杯,转手一摊,稳稳将其托在折扇上,“多谢您老赠酒的好意,可惜在下滴酒不沾,无法承受,还是让大家品尝吧。”
我翻转折扇运力一甩,玉杯脱手而出,在空中翻着跟斗直飞向台下,最终平稳落于中间木桌上,滴酒未洒,台下一片热烈叫好之声。
赵三爷甩袖负于身后,“你竟敢对本大爷不敬,知道后果吗?”
扬州三杰看我的样子欲言又止,满怀愁绪却化为一声无奈叹息,清癯身姿静默一旁,墨绿月白淡青三色在窗口拂进的微风中轻颤,宛若飘飘锦旗。
“我怎么对你不敬了?我可是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啊。”我转头面向台下,挑眉问道,“大家有谁看到我碰到了他么?”
所有人一致摇头,紧绷面色化解少许,带着一丝惬意放松。
我凝神回视,耸耸肩无辜道,“呐,你看,我就说吧,证人多得是。”
他双手怒不可遏地紧攥成拳,一脸横肉抖动不止。
“哇耶!这位大叔,原来你没有戴猪皮面具啊,不好意思哦,小生眼拙。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抱歉耶,就说你的脸吧,远看一团浆糊,近看月球表面,还有你那身材根本就是一团肉球,你长得像人还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别人看了会做噩梦的。”
我以扇抵颚,摇首惋惜叹气,宾客纷纷大笑出声,扬州三杰也不禁露出一丝似无奈又释然的笑意,之前沉重的气氛幻灭在了此刻爽朗开怀的大笑声中。
“你,你……”他目光如炬,手指颤抖地指着我。
“别动,就这个样子!”我转瞬移至他面前,蓝袍如梦飘扬无痕,以扇指着他的脸,眨眼低道,“现在你的脸比较像一朵花了,虽然是豆腐花!”
在我的一再激怒下,他的脸很快升级成紫色,凝满杀意的眼眸紧盯着我,两个家丁一脸谄媚地帮他擦汗按摩捶背,缓解他的怒气。
我转身走向笑意隐隐的扬州三杰,右手旋玩着折扇,抱拳勾唇浅笑,“三位不好意思了,在下现在就此告辞,不打扰各位了!”
朱潇嘴角依旧一抹温存,唇瓣轻启正准备开口,却听背后冷不丁地传来赵三爷带着极度讽刺的深沉诡笑,“你别说我,你竟然在我面前还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知道了,想必你是定长得非常丑陋吧,所以才不敢见人!”
我悠然回首顾盼,扬眉轻笑道,“哪里哪里,在下怕你看了会自卑,嫉妒之下暗算我。如果你不怕被吓到,我把白缎摘了便是。”
他随意玩弄手中玉石戒指,踱步走来,非同一般的重量踩得高台“咯吱”作响,一缕嘲笑弧度自嘴角逸出,“笑话,我赵三爷什么时候被吓到过。”
“这可是你说的哦!”
我探手伸向脸庞,白缎缓缓从脸上撤离,绝代面容瞬间映入所有人期待好奇的双目中,化为惊叹恍惚流转在众人眸光浮动的眼底。
所有视线都定格在我脸上,赵三爷更是难以置信地怔住了,步伐戛然止歇,扬州三杰还未化解的忧愁也凝固在令扬州无数女子倾慕不已的容颜上。
我收缎入袖,优雅地移步到赵三爷面前,以扇在他眼前轻晃,“喂,你看到了,我是不是长得很丑啊,远不及你吧。不过你可不要想不开哦,其实你也很伟大的,”我顿了顿,抿出一丝笑,“没有了你,谁能衬托世界的美丽啊?”
语毕,我忍无可忍地捧腹大笑,整个酒楼回荡着我毛骨悚然的笑声,远空飞鸟一阵恶寒,心胆俱裂,进行着垂直落体运动,“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赵三爷浓重如墨的眼眸中闪过刹那间的怔忡,随即收敛神色,长袖一甩,一抹冷笑自厚唇泛开,言语间是挡不住的轻蔑,“就只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好骄傲的,你既然上来了,却一点本事也没有,真是让人看笑话。”
我漫不经心地轻瞟他一眼,托腮暗忖。切,老狐狸,被你抓住了,在你面前我可不能丢脸,就算不愿意我也认了,我接受你的挑战,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那在下就吟一首词。”
苏轼,对不起了,现在来不及和你商量了,先借用一下你的词,我会永远感激你的,作为回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将你奉为我人生的偶像。
我目光落向窗外云雾舒卷的天蓝苍穹,持扇右手放于腰间,左手舒展置于身后,在众人期盼眼神中,慢悠悠地吟唱起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美妙的词伴随着动听的曲子,演奏出惊叹世间的风华,朦胧中让人回想到那皎皎明月,感觉沐浴在银色光华中心生惆怅,感慨万千。
语音落下,台下众人均一脸迷茫,仿佛还沉浸在词的意境中。
旁边一阵清脆掌声打破了短暂寂静,凝神回眸间,却见朱潇轻轻鼓了鼓修长手掌,绿衣如风飘摇款款走来,俊朗面容上带着脉脉笑意,“好美的词,好美的曲子,真乃旷世杰作!想不到这位兄台不仅俊美无双,而且才华横溢。”
白修优雅面庞上浮起钦佩赞赏之色,眼眸深思,含笑注视着我,慕容清微蹙修眉也放松舒展,洁白面容上带着宁静的表情。
台下叫好声四起,掌声雷动,在诺大酒楼内震耳欲聋。
我施施然转身看向赵三爷,悠然浅笑,“这位爷,您满意了?”
他满腔愤懑化为一声冷哼溢出嘴角,随即头也不回地甩袖步向高台一旁,自阶梯上渐渐消失了庞大身形,身后跟着悻悻埋首的家丁。
“不送!后会无期!”我不顾形象地对着他的背影挥舞折扇,一挥之下,只听一声木竹相撞的清脆响声自脚下传来,袖中竹笛突然掉落在地。
我立刻弯腰去捡,却见一只白皙修长的如玉手指比我先一步拾起了竹笛,抬眸间却撞入一双流转着异样光彩的明亮眼眸中。
慕容清同样弯着清秀身姿,右手轻握竹笛,抬起一双如水一般清澈忧郁的眼瞳望向我,波光微动,声音清新如泉,“你还会吹笛子?”
我起身挠挠头干笑道,“呵呵,会一点点。”
他缓缓直起身,盈满春水的眼眸中婉转着深切期盼,“可否在场献一曲?”
我正想摆手拒绝,却见朱潇瞬移到慕容清身畔,凝注我的明朗眼瞳中,数不尽的友善笑意搁浅,“是啊,这位兄台不必谦虚。”
白修身形如拂风般往前一掠,“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