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老子的-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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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佑根据朱少卿的证据,立马趁机清理着同宋圭一道的党派,京城的朝堂一下子风声鹤唳,同宋圭有来往的大臣更是在此风头上夹起了尾巴,甚是小心谨慎的形式。
刑部关押宋圭的大牢日夜派着重兵把守,等大理寺整理的罪证一旦审理,便处于刑罚。
想着之前百般隐忍,终于将宋圭亲手送进了大牢,我的心情格外的舒畅。没有宋圭这样的大手操纵挖空赵家的江山,君主的行事再也不用如此受束缚。
从宋圭府邸查抄而来的物品皆皆上缴了国库,朱少卿命人送到宫中的时候,又将目录交给我查点了一番。
宁霜在我身边看着那箱垄中的银钱,眼中写满了惊愕,她震惊的望着我对着我道:“姑姑,宋太师的家真的被抄了!”
从银两到玉器财物,再到土地屋宅地契,宋圭的确敛了一手好财,我合上了数目,将它交还给朱少卿。
朱少卿却是不接,弯着腰道:“皇上吩咐,日后国库的清单皆由大长公主来保管。”
我递过去的动作一顿,装作不在意的将它收回,赵宁佑是真的去意已决。
等朱少卿走后,收了那厚厚的清单,我对着宁霜道:“宁霜瞧好了,有喜欢的都记下来,等你成亲,姑姑就用这些给你添妆!”
宁霜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听见我的话,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姑姑的哑疾要瞒多久,宁纪近日总是念叨着,我总忍不住要同他说!”
我站起了身子,低头翻看着这些箱垄,抚摸着上面繁密的刻纹,轻声道:“等是时候收拾赵宸恭,我便不用如此辛苦了!”
抬起头,琉璃色的横梁下垂着飘动的帷幔,悠悠的,将我思绪拉倒了四年前,我都快恍然忘记了,四年前的冬日,母后躺在病榻上同我回忆着往常的旧事。
她的面容一日一日的枯槁,可她仍然强撑着精神静静的侧着头望着我。
她总是在不停的对我说,“宸安,娘对不起你。”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母后误食的麝香是万贵妃动的手脚。我想母后真正对父皇心痛的事情不是他纳了美人,封了妃子,而是看到她被他心爱的女人伤了身子后,这般偏袒的态度而心寒的吧。
凡人越是渴求一样东西,越会入魔怔。
母后永远看不透,父皇不配她如此倾尽一生。
可凡人越是重视一样东西,越会迷失心智。
就像母后的死,尘封在我记忆的深处,我像个懦夫一般将它藏在深处,以至于这样的四年,我都天真的以为母后死的极其安详。
母后是万贵妃害死的!
是她在母后病重的时候贸然闯了进来,身上携带着与母后药物相冲的马钱子粉末,万贵妃走后,母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角边很快溢出了鲜红的鲜血,她的身上,脖子上,衣服上,到处流的是鲜红的血迹。
漫眼的红色,让我受惊的跌坐了地上,身边宫人尖叫的声音,母后失去呼吸前那伸出的无助的手,慢慢交织成一片红色的大网,将我紧紧的缠绕在里面。
这样令我心惊痛苦的场景却在我的脑海中如刻意抹去了一般,我忘记了母后身上的鲜血,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上也染上了这样的血迹,操着匕首走向了万贵妃住的地方。
更忘记了自己如疯魔一般,在万贵妃的躲闪之中,恶狠狠的刺向了赵宸恭的面颊,那血肉翻飞的声音现在回想过来,都让人觉得快意!
可是我还在遗憾,为什么当年刺中的是脸,而不是心脏,而不是一击毙命,让他们再也折腾不出风浪来!
更忘记了耳边那喧嚣的尖叫着=声,他们拉扯着我,制止我这样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行为。
药… 药…
我终于想起了,所谓的药,那不过是让我忘记这些最痛苦回忆的苦水罢了。
呵,我紧紧的抓着木箱木沿的横木,心绪越来越平静,殿外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极其温暖。
赵宸穆那个废物,连母后的仇都报不了。
可这一次,你们休想逃过!
☆、这天下是劳资的 VIP
宋圭入了狱;连带着宋心瑶也受了牵连;当日她被废了称号,搬出了德阳宫。
赵宁佑下了命令的时候;宋心瑶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她抬起头盯着宣旨的大总管,一双杏眸瞪大,满脸苍白,嘴唇一张一合还在愤怒的质问着:“宋家…宋家…皇上竟然抄了宋家;赵宁佑;他好狠的心!!”
大总管合上了手中的玉帛;挺着背脊扫了一眼地上的宋心瑶;尖着嗓子道:“皇上不过依照大赵律法办事;娘娘再这般不知好歹,小心连冷宫都住不上了,来人!将娘娘带到北宫去!”
眼看着从大总管身后走出的嬷嬷要上来拉扯她,宋心瑶挺直了背脊,一手拍开她们,咬着嘴唇冷着声音呵斥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随着她行走的小宫婢在她的身后矮声抽泣着,宋心瑶跟在大总管的身后,走出了德阳宫,可是在跨出院落的时候,她忽然挣扎了起来,她凄厉的大声叫着:“我要见赵宁佑!,快放开我,我要见皇上!”
大总管脸色一沉,身后身形粗壮的嬷嬷立马紧紧的将挣扎的宋心瑶扣得死紧,捂着她的嘴巴推上了前。
在承乾道上,大总管遇见了我的身影,他停了脚步,恭敬的对着我行礼,“皇上有令,若是大长公主空闲,可去上书房寻皇上,皇上似乎有些要紧事要同公主商量。”
我点了点头,视线越过大总管安公公,直直望向了衣衫有些凌乱的宋心瑶。
宋心瑶瞧见了我的视线,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她失态的脸色也慢慢冰冷了下来,望向我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狠毒起来。
“就是因为你!赵宁佑才如此对我!”忽然,她勾着唇角阴冷的笑出了声来,“大长公主真是好本事,能令皇上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竟然连宫中这般禁忌都不顾,真是感人呢!”
我浅笑着看着她,对于她这般落水狗的姿态不做评论。
可宋心瑶似乎被我这番样貌可激怒了,她喘着气,早就不顾她的礼仪,大声对着我道:“赵宸安,你和赵宁佑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会有报应的!”
撕心裂肺的诅咒声让我心中忽然一突,很快蹙起了眉头。
大公管对着他身边的奴才使了一个颜色,立马,一个长相凶恶的嬷嬷走了上去,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声音响亮的令我身旁的小宫婢皆浑身抖了抖,宋心瑶的整张脸都被打偏了过去。
安公公松了松袖口,尖着嗓子冰冷的道:“大胆!皇上和大长公主也是你敢任意编排的吗!娘娘最好识相点,再这么熊胆包天,可不是一道白绫一瓶鹤顶红的事情了!午门的行鞭板可是夜夜空着!”
说着,宋心瑶抬起了红肿的面颊阴戾的望着我。
我静静的望着她从我的身边走去,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就是因为你!赵宁佑才如此对我!”
想到宋心瑶的这番话,我不可抑制的在心中笑了起来,宋家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天真,即使赵宁佑不姓赵,可是坐在赵家的这个宝座上,就注定要和宋家的人死磕,更何况是爱上你,真是痴人说梦!
承乾道宽而漫长,他们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
昨日抓来的万贵妃被关押在秦府后院的地下室。
可在万贵妃失踪的这五个时辰内,赵宸恭并没有任何动作,连大举搜查的动静都不曾在京中发生。
赵宸恭这般沉得住气,委实不是他的作风。
四月初,匈奴太子乌元带着人马打着求和的姿态进了京城,赵宁佑暗中调动了京城的兵马,下令加强了守备。
皇城的城门打开,迎接着带着宝物来求和的匈奴人。
乌元穿着一身标志着匈奴人的盛服,勾着狼纹图案的宽大裘衣裹在他的身上,发髻上的簪饰是匈奴人崇尚的狼牙饰品。
孔武有力的魁梧蛮人操着弯刀带着宝物在使节得带领下进了皇城,赶着中原大臣早朝之际,上了宫中的光们正大殿。
赵宁佑觐见这帮蛮子的时候,我抽空出了一趟宫,去了秦府关押万贵妃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地宫中,万贵妃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正蜷缩着身体,一听见动静,她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我身影,她神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动,只是微微换了一个姿势静静的开着口道:“秦素到底生了一个好女儿,比那不争气的大儿子有用多了!”
我看着她依然淡定的姿态,心中燃起了一把怒火。
万鸢这个女人在宫中我母后智斗多年,却依旧屹立不倒,不仅如此,还将我父皇紧紧的抓在手中,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令人高看的本事的。
可越是这样,我对她越是恨,年幼的时候恨,现在依旧恨,恨不得现在就打开这扇破旧的大门,看着她在我面前流血、求饶、害怕的神情,想将母后当年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附加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受着这万般炼狱的苦楚!
可是,我不能,时候还不到,我更要让她和赵宸恭的鲜血来祭奠我母后的牌位!
万鸢从石头上走了下来,一双眼睛如蛇一般紧紧的盯着我,一步一步迈着莲步向我走来,尽管年岁已高,可她的身段依旧柔媚。看到她这般熟悉的身姿,我依旧能回想到当年她艳冠后宫的那番荣耀姿态。
依靠美色和心机的女人在我眼中即使得到我父皇的万般宠爱,依旧像一条没有骨头的美人蛇一般,肮脏、恶毒、没有自尊、没有廉耻。
她的一切就像她过于艳丽的容貌一般,让人迷恋更让你不耻。
万鸢走进了我,伸出了手抓住了锈迹斑驳的铁柱,她抬高了下巴微微望着我,嘴角的的笑容一刻不停,用带着魅惑的声音对着我到: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抢走了秦素的女人,恨我的儿子给你的大哥来了威胁,更恨无论秦素同赵云封如何的患难与共,可最后还是输在了我的手中。”
她言语缓慢,可这每一句字眼就像啐了毒得毒针一下子刺中了我的心脏,更是将我心中最不肯说出口的现实抠挖出来。
万鸢似乎很享受这般撕挖别人伤口的事情,她还在继续念叨:“可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男人的欲望,他们有了权势,想要并不是荣誉与共,而是一个懂得他心意,给他美貌给他欲望能给他带来的无上快、感的女人!你看,赵云封临死前抓着的还是我的手,你恨我也没有用,失败就是失败,秦素注定是个失败者!”
我眯上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可是万鸢似乎还是不甘心,“秦素是狠心,可是她错就错在她不应该对自己狠心,赵云封这样的男人不过只是披了一身帝王皮相的普通男人,我不过是助她解脱,助她认清赵云封不值得她这么对待的事情罢了,可是,这么聪明的她,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住口!”终于,我忍不住大声的斥声大骂她!
万鸢却是笑了,“其实你同秦素的性子并不像,她那般耿直的人,却从来没有你如此的阴戾,赵宸安,你可知道,你出生为何口不能言!”
像是在分享一件愉悦的事情,她开着口道:“我不过使了一个手段调开了你宫中的人,派了一个嬷嬷端了一碗药到你的宫中喂了你喝而已,怎么样,不知你还记不记那碗药的滋味,那可是我千辛万苦从西域寻回来的,那时你还太小了,我料想你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