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文)小富即安-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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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别哭了。”看着她这个样子。薛黎的不忍之心又冒了起来,面对这样地太平公主。任何一句苛责地话她都讲不出来。
只是那么轻轻一揽,太平公主就跟着一个木破布娃娃一样的地倒在了薛黎的怀里。然后。任那沉默地泪水无声无息的浸湿透了薛黎地前襟。
此时的薛黎不明白她在痛苦什么,在为什么的痛苦。可是却独独的看到了她倔强的悲伤。
“我报仇了。”过了半晌,太平公主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意外的清醒跟冷漠,与她因为激动不停颤抖的身体以及因为悲伤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就像是两个人所为一样。
“嗯,我看到了。”薛黎轻拍着她,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出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高
“丽娘,为什么我的泪水一直止不住?连闭上眼都会从眼眶里涌出。”
“丽娘,我恨他!”
“我一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直想着怎么样报仇,怎么样惩罚他,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他怎么可以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死了呢。”
“他说他不想我脏了手,他说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说他想借我的马鞭用一下,他说,,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丽娘,他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搅乱了我的人生,他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如果他的这么容易就赎了罪,那我这些年的痛苦算什么!”
“他是用我的马鞭自尽的。”
“他说差役们去雷州很辛苦,只要他死了,差役们就不用长途跋涉离家数月,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家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了。”
“为什么连一个押解他的差役他都能为其着想,却不会想想他死了我有什么感受?”
夜色,是最好的掩饰物,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用看,太平静静的躺在薛黎的怀里,呓语般的将翻来覆去讲着那句话。
“我没有杀他。”太平的声音有些疲倦。
“我知道,我知道”薛黎低着头抱着她,嗓子有些沙哑。
“我真的没有杀他。”
“我知道”
有些事情,不用说也都可以明白。
没有人从生下就是仇敌,剑拔弩张的不合之下也有欲语还休的温情。
贺兰敏之的死,太平公主也就失态了那么一次。等到尸体运回长安,出殡下葬的时候,她便眉也冷冷,眼也冷冷,又是一副跟贺兰敏之不共戴天的仇人模样。
皇后在台上还是一副哀戚欲绝的样子,贺兰敏之的悼文墓铭也极尽铺陈吹捧之能事。将他生前的恶行一一抹去,仿佛皇后之前发配他地种种罪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出殡的时候薛黎也去了,她是代张易之去的,毕竟这种场合这个孩子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去的。
那晚上苏靖发现事情不妙之后,聪明的带着他提前返家,没有给他任何发现的机会。而后又是改变计划让他跟第一批人一起,在风言风语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将他送到了高句丽,所以实际上那孩子现在还被瞒在鼓里。整日里四处询问雷州到底在哪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听着礼官在前面念地唾沫四溅的念叨文。看着周围一群毫不相关地人装模作样的痛哭流涕,薛黎只觉得这场面荒唐的可笑。武敏之也好,贺兰敏之也好,那个悼词中所写的样板式地翩翩郎君。哪里有半分他本来的面目。
经此一事,薛黎的心也就更冷了,有人来的时候通通托病不见,连宫里的口书都推了好几遍。每日里只在家里读书写字带孩子,整理总结例年来的手稿,等待着来年春天春耕完毕之后带家人一同去高句丽。
因为给公主准备的嫁妆太多了,所以太平公主的婚礼一直延误到来年地七月才举行,而这样皇后觉得有诸多地不如意。按照唐朝婚礼在女方家举办的风俗。高宗武后这对夫妻千挑万选。最后觉得把婚礼地礼堂设到了万年县县衙才不算给寒酸。
为了给婚车照明,从长安城最东北的大明宫(兴安门)出来。一直到城东南地万年县衙,一路上火炬点成了一条火龙。把道边的槐树都给烤焦了。沿路上撒下地铜钱、水果多到路人来不及拣,堆到街道上腐烂。以至于长安城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弥漫着一股水果的香气,而扫路的人在两三年后还能从腐烂的水果里找到铜钱。
这场豪华的婚礼虽然不能说是绝后,但一定是超前,豪华程度超过了本朝所有公主的婚礼规模。当公主的婚车行走在长安城大街上的时候,几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来围观。而在这一片欢庆祥和中,婚礼还出了一点小岔子,那就是太平公主的婚车豪华庞大到万年县衙那么宽敞的大门都进不去,最后还是高宗和武后这对强人夫妇下令拆墙,这才把婚车驶了进去。
薛黎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陪着太平,两人没有多说话,但是行动举止间自有着一种默契。薛黎陪着她梳妆,伺候她换上礼服,然后领着宫女们拦住新郎要催妆诗,送她上车,启程,给拦婚礼队伍索要酒食以为乐的路人撒发食物,和太平的姐妹们一起“杖打”新郎,是为下婿;接着转席、坐鞍、青庐礼拜,礼成之后才笑着悄悄挤出了喧闹的人群。
“婚礼结束了?”薛黎骑着马来到城门口,久候的苏靖张口问道。
“礼成了,也算是目睹了她的婚礼,剩下的撒帐我就不搅合和了,免得等会儿人多发现我们就走不了。”薛黎笑嘻嘻的摸着马儿的头,“接下来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明天自有人去各家送信说明,等到发现我们已经走远了。”
苏靖听到她的说话,也舒心的笑了起来“我们这可算是逃出来了?”
“嗯,逃出来了!”薛黎兴奋的一甩马鞭,在空中发出响亮的声音,“这下可轻松了,呵呵,我们来赛马吧,看谁先到达下一个落脚点。”说话自己不守规矩的先纵马跑了。
“你啊苏靖看着她赖皮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过也被她轻松的神情所感染,拍马追了上去,两人的笑声纠缠着飘洒了一路。
年少春衫薄(2)
“喂,怎么样,你输了吧,愿赌服输,快点把东西拿来。”被薛讷拖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踏入车厢内的薛丽娘,等哥哥一走立马变了脸,笑眯眯的伸出了手讨要战利品。
“真受不了你,连这种办法都能让你想的出来!”太平公主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有些肉痛的将手边的小匣子递给了薛丽娘,“这盒东珠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竟然又便宜你了。赶快拿走,赶快拿走,省的我见一回肉痛一回。”
“我晓得。”薛丽娘嘻嘻一笑,将东西放到了自己的包裹里。
原来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两个小丫头打的一个赌而已。两人在车内闲来无事,什么话题都聊遍了,最后就说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上,都把自己的哥哥吹的天花乱坠。因为薛丽娘对太平公主的哥哥李贤一直只是闻名却未见过面,现在虽然在同一条队伍里,但是碍于男女有别的问题也不可能面对面的看上一眼,所以听到太平的自夸之后就心痒痒的想找个机会看上一眼。太平公主觉得她绝对不可能在薛讷的“严防死守”溜到另外一个营地看一个男人,两人争执之下就打了赌,如果薛丽娘能当着薛讷跟李贤说上一句话就算赢。
“你耍诈,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哥哥引了过来。”太平公主也在窗口看到了刚才的事情,她还以为薛丽娘要马是想自己骑马去偷窥,没想到闹了半天她的这个举动只是疑兵之计,真正的目的是让目标自动送上门来。
“那是你笨好不好,你看我爹打仗哪次是跑到人家营地里去地?当然要人送上来给我们打那才划算。”薛丽娘靠着马车的车壁。说的得意洋洋。
“武夫!”太平除了这句话也没得其它的感慨了,她又说不过薛丽娘,不管说什么都被驳回来,那还不如不要卡开口。再说这个人处处以行兵布阵的思维思考问题的习惯又不是今天才行成的,早习惯了。
“那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太平闲不住,坐了不到一刻钟就凑到了闭目养神的薛丽娘身边,笑嘻嘻的问的别有用心。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除了长地比别人好看那么一丁点,才没你夸的那么好呢。”薛丽娘不在乎的打了个打哈欠。忙了半天她也有些乏了,所以不是很有兴趣。
“呵呵,呵呵。”太平笑地跟个小母鸡一样滚在她身边,一肚子的坏水。“你也觉得我六哥长地很好看?那你要不要来做我的六嫂?”
“乱说什么!”薛丽娘睁开了眼,然后皱皱眉,“我不喜欢那种长的白白净净跟娘娘腔一样的男人。“什么娘娘腔!”太平公主不答应了,“我六哥那叫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器宇不凡。我告诉你哦。我六个的文才武功可是很好的,写诗作画辞赋都是一流地,每次有新作出来人们都争相传抄,一时引得长安纸贵呢。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那我六哥箭术马术也很好啊。每次打马球、角抵,只要他出场,就一定能拔得头筹。你知不知道好多女孩子都在暗地里喜欢他呢。”
“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薛丽娘打了个哈欠。“孩子都是自家地好。他写地辞赋呈给陛下。陛下能不夸奖?陛下都夸奖了。谁又敢说不好?至于马球、角抵。谁敢跟他玩儿真地?伤到了王爷你以为是说笑地啊!”
地确。在薛家地教育中。像是李贤那种文质彬彬地儒雅样子地确不怎么符合薛丽娘地审美观。爱笑爱闹地她比较欣赏地是那种彪悍地男人。能打会闹。两个人可以一起出去骑马打猎。引弓射雕。推演行军策略。嗯。最好还是跟她爹一样百发百中地神箭手。
那些京城里闻名已久地诗人骚客。文质彬彬地儒雅公子。在她眼里都是一个个被自己用一只手就可以打败地弱鸡。嫁一个那样地丈夫。等危险来地时候。到底是丈夫保护她呢。还是她去保护丈夫。
算了。那种景象。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喂。你怎么能那样说地我哥好像跟绣花枕头一样。”听到她地说辞。公主殿下非常不满。所以几乎整个人都爬到了薛丽娘身上。上下其手地挠着她地痒痒。是为惩罚。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六殿下英明神武出手不凡风流倜傥天下第一。这该行了吧?”薛丽娘被她压地几乎透不过气来。当场只能屈服了。
“这还差不多,我的哥哥自然都是最棒的。”太平心满意足的爬起身,然后看着薛丽娘狼狈的起来理衣服,不死心的再次追问了一句;“难道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哥?”
“你才几岁就开始给人做媒婆了?”薛丽娘没好气的捏捏她的脸蛋,“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有空想那个,还不如想想我们今天落脚的地方有什么好玩儿的。对了,你说的那个温泉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
说到玩乐,太平公主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了,“我想今晚差不多就能到我上次来的时候遇到的温泉了,哇,那个温泉虽然比华清池要小些,可是好玩儿多了。”
两个女孩儿的叽叽喳喳,很快就把刚才小小的插曲忘到了脑后,车厢里只是不断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薛丽娘一边坐在岸边擦着头发,一边满意的看着湖泊上的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