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苍生有幸-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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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半掩,破梦身上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十二坐在破梦床头擦拭着忽雷琴,偶尔瞥过去,眼带忧色。
其他伤势虽重,但慕少艾妙手之下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但师父的流火全力施为,便是纠缠在经脉中难以祛除……无向经纬的鸿蒙之中高手藏招无数,师父究竟是何时搀和进佛厉大战中的?
殊十二没了这段记忆,事情串联起来总是一团谜。
窗杆细微一声响,殊十二回头讶然……能靠得这般近自己还未察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莫非是——
下一刻,殊十二看见一口无鞘露锋的黑色狼头重剑伸进来,然后窗口缓缓升起半张略显苍白的脸。
师父……大晚上的,你这样很吓人= =
十二忙过去打开窗户,苍生就轻手轻脚地爬窗户进来。
“师父,你怎么……”
苍生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勾过十二的脖子压低了声音:“小点声。”
“母亲正在和父亲在一起叙旧……”十二满脸黑线,师父为毛要鬼鬼祟祟的?
苍生瞄了眼窗外,继续压低声音道:“你老娘在外面和你爹看雪看月亮谈人生,我不好在这时候去破坏家庭和谐。”
师父你现在说这句话不嫌晚了点吗?
“行了,先让我看看破梦是怎么回事。”
苍生也不多话,迅速探了探破梦的脉,脸色一黑,敲了两下十二的脑门:“熊孩子,没事去无向经纬做啥!”
“是十二的错,十二该拦着破梦……”
“双佛五剑八厉豁命的招式都在里面,你们乱闯不重伤才见鬼。鸿蒙的事自有人安排,后面的事这回不许你们插手。”没好气地训斥两句,手按在破梦心脉上缓缓将到处乱窜的流火收拢抽出,破梦呼吸顿时平顺了许多。
十二一边点头认错一边试了试槐破梦额头温度,放下心来。
“那师父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先把小春秋送到鉴兵台,再腾出手来收拾天之厉……也不知剑布衣那里进行得怎么样了……”
小春秋是……十二啊了一声,想到近日江湖上各种版本的传言,默默看了一眼苍生的腹部,想到三个月搞出妖应封光那么大的姑娘,顿时释然,接着有点担心道:“何必要送到鉴兵台?师父若是放心的话,十二可以代为照顾的。”
“别胡闹,我是有正事,以后有缘还是能再见到的……唉,也许到时候就是别人的了。”
等等师父你要把儿女送给别人?!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二表情诡异地试探道:“殢无伤知道吗?”
“我没跟他说。”苍生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太复杂,我一直不希望他入局,所以也没有告诉他。小春秋是诛杀天之厉关键,现在元灵已经和剑身融合成功,再多加蕴养两日,便是真正的天器。”
十二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颤声道:“把……铸、铸成了剑?”
“是啊。”苍生揉着太阳穴,回忆起铸剑过程,头疼道:“分割开的时候费了不少精力。”
十二脑中浮现他能想到的最悲剧的事——师父被天之厉玷污生子,愤恨之下中拿此子铸剑,还是分尸的那种!
十二脸色一白:“师父你这么做……不会有些残忍吗?毕竟那是你亲——”
“有何残忍?”苍生按着腹部旧创,面色一寒,道:“我也不是大气的人,天之厉对我所做之事我必一一讨回,好了,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别告诉你母亲我来过。”
苍生利落地翻窗户离开,十二眼泪终于落下来——
母亲……师父整个人坏掉了怎么办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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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想这章标题时忽然想到德州电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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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写亲自上阵嫖鱼鱼的段子……我之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
125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剑宿的野望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剑宿的野望
寂井浮廊;砌下落雪;飘鸿如寄。
墨色层叠渲染;终末的绝美冷冽如故,这天地中唯一的色泽则是霜发剑者暗沉的猩红瞳仁,沉静中暗含着一丝被心魔噬咬的疯狂。
合格的猎犬;不会总是流连在一个地方,捕猎时只在关键时刻现身;只为最后一击的咬杀。
和老狗过招;起招落势间,以伤搏伤;以命换命。
……是可意的对手,但不是可意的剑者。
雪色落,剑锋再动,兽骨刀已瞬息逼至眼前,奇快的速度,在水墨天地中涤荡出诡异波纹,意境与锐利的交锋,在错身一刹,再次划下顿点。
“战时收手,不是你的风格。”
能让老狗这个战斗狂人停手的理由不多,一拂袖,墨剑自动归位冰玉剑架,剑者则是知道这场武决气氛已断,一言不发地倚回那株花树。
狗头帽子上的耳朵动了动,老狗忽然跃上墙头:“两只母的……我不见外人,下次吧。”
半阖着眼帘,出神之际,一声怒气冲冲的女声:“你不会是害怕本郡主抢走仁贵而故意的吧……喂,缉天涯!”
红衣的姑娘蹭蹭蹭跑到前面,颇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此地曾是生人禁区,便是如今,吾亦不喜太过热闹,若无事,请吧。”雪落眼睫,殢无伤眼底疏冷依旧,却是少了往日囚心之时的戾气。
多天涯一转头,顿时看傻。
文艺青年有时候看起来很欠推,但想推之的比如曾经的号天穷基本上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到了跟前身才死,当然,关于文艺青年的墙头问题,苍生是自己失足掉进去的。
缉天涯一阵无语……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这美人的墙头,能爬上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多天涯你战斗力和那些墙王比起来就是个零啊……
“自然是有事。”缉天涯相对而言就淡定多了,也不管发愣的多天涯,道:“吾上次未讲完你便离开,吾之意思是希望你能出面一会武道七修之人。”
“然后?”
缉天涯深吸一口气,道:“武道七修修行之地位于武林禁地叫唤渊薮,此地高千丈,埋招无数,半空更有迴武气旋,初代内发七修或云游或隐居,其余之人下落吾无从得知,唯有叫唤渊薮也许能见到武道七修之首,凭吾之修为尚不足以登顶一会绝代剑宿告知他苍生仍在世消息。”
“……”文艺青年忽然间似乎想到什么,一种微妙的,要见泰山的感觉涌上来……好突然。
“另外,他当年遗物中有一口佩剑红尘烟迹,听父亲所言其中凝聚他步上武道以来的意念,希望此物能对他之记忆恢复有益。”缉天涯叹了声,又道:“此时交代完之后吾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吾还有寻吾失踪多年的母亲之事,不便多作耽搁,请了。”
“吾知晓。”
缉天涯走了两步,见多天涯还在花痴,拖着多天涯的后衣领拖走……
“等下,美人留个名字!留个联系方式啊!”
缉天涯一边拖着多天涯走一边想……苍生叔吾只能帮到你这里了,不给他找点事做你又【?】有私生子的事万一传到他耳朵里你就等着拍越狱【越雪漪浮廊】第五季吧……
细碎的茸花飘落,墨剑似是心魔稍缓,如今已经不再泣血,抚过剑锋,习惯性地欲以血牧剑……却又停住,看着手指上一滴微微渗出的血红出神许久。
“涓滴的血色,勾吟吾沉寂已久的哀歌,仿佛是堕魔的声响。到这一步,吾是该选择收紧了你的铰链,还是放任你继续迷陷在世尘中……吾一直不喜你多沾世尘,但不沾世尘,你还是你吗?”
玉阳江上,烟锁横江,弥漫着水声拍岸,温柔了岁月。
残翼之鹰在等,等一个真相,等一个为鹰后偿命的仇人出现。
当年一场大乱,鹰后脱身时遭人射杀,残翼之鹰好不容易寻到那支箭主人的线索。
但……
抚上脖颈,那处一条血线绕颈一周,三十日生机将尽,如果今夜再不手刃仇人,那便只有等死。
进入通天道的时候放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见后来留招者含怒而来,残翼之鹰也知道自己也许闯下大祸……
点雪无情题人命,红炉有信送君行。
残翼之鹰握紧手中月圜玉,最后的时间……揪出谋害鹰后的凶手!
此时布在江上的铜铃一阵异动,残翼之鹰脸色一变,一阵牡丹花香从雾霭中遥遥传来,琴声渐近,随波逐流中却又渐远,漂泊不定……
精致的画舫,白幔浮动,朦朦胧胧透出一剪温柔的雪影,琴弦闲弄,眉间微锁……
近日,他是否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
莳花?刺绣?沽酒?
不对……
琴桌有些倾斜了,随手抽过一本装帧精美的书正准备往琴桌下一垫,却听得岸边有人一声厉喝:“停下!”
紧接着接着抛进来一枚玉佩,绮罗生接下来,眼中一阵疑惑:“吾之玉佩……为何在阁下手上?”
残翼之鹰性命将至,为鹰后报仇执念已深,一听凶手承认,哪容再度分辨:“杀人凶手!为鹰后偿命来!”
不明就里,琴弦一绷,音杀锐气震退即将扑到船上来的残翼之鹰。
江湖仇杀,难以分明,这样的事……太多了。
“不请自入,无礼之徒。”绮罗生深知这样的事,越是纠缠,就越是难解,也不欲多作争辩,转了船艄,正想离去时,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剑气出现。
这人身中红炉点雪?
眼底神色不明,过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雪璞扇在茶盘上一抹,备下两盏花茶,将画舫掩在江上雾霭中。
……你这追在背后为吾扫尾的习惯,何时才能改得掉?
……
江山波清,靡靡浮烟中,白衣负剑,踏波而来,不等画舫主人开口,便自顾自地掀帘而入。
画舫主人倒也未再如之前一般一声无礼之徒便将来者轰出去,只是轻摇了折扇,映着桃花烛的面容微微带着笑意。
“不问外面那人吾为何负上人命吗?”
“有必要?”拂尘搁在案上,端起牡丹青花纹的瓷杯,闻到又是牡丹花茶的香气,又放下来,总是拿下巴看人的架势也敛去,一双苍蓝色的眼,就这么毫不掩饰地看着拿扇子遮脸的人:“便是你负了人命,又能如何?”
“所以,既然不能如何,剑宿不妨解了那人的招式,红炉点雪……这世上也便只有剑宿能解了。”
“吾早说准你叫吾意琦行。”冷哼一声,淡淡道:“是忠义之士,但此人先是擅闯通天道,又冲撞了你,吾只再续他三十日之命,再不醒悟,点雪无情。”
虽是这么说着,但比起放出鬼言祸害苍生的罪名,怎么听都是冲撞了绮罗生的罪名比较重。
“你还是这般喜欢为难别人……”知道意琦行为人,绮罗生倒是不担心残翼之鹰生死,微微偏过头,看见意琦行袖底破开半指长的缺口,唇角扬起:“不过比起这个,破大的剑宿,吾倒是很感兴趣是谁能这样有幸让你的袖底一袖清风?”
意琦行面无表情道:“一留衣。”
绮罗生
接着意琦行就一张臭脸地回忆起两人为了调查苍生的遗留痕迹,直接把西荒地脉又扒开的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