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候请拥抱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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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的节目是姜昆领衔的群口相声，大人们看着节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不时地被相声给逗乐。武鸣百无聊赖，独自坐在最边沿，好在韩清在线上陪着他。
“晚点出来放烟花？”武鸣向韩清做出了邀约。
“不知道能不能出得来，等会儿看看吧。不行就改天呗。”韩清也不确定晚上能不能自由活动。
武鸣多多少少感到了沮丧，融不进眼前大人们的圈子，与韩清见面的概率还有待评估。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唯独武鸣的头上在下雨。有史以来最难熬的除夕夜，就在今晚呈现在了武鸣的生命中。“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句话，很好的诠释了武鸣此时此刻的状态，尽管身处家中，心却已飞往“外面的世界”。
刻意等着时间的流逝，只会发现它越走越慢。武鸣实在是饱受煎熬，如坐针毡。没隔几秒就瞟一眼墙上的老挂钟，整个人坐立不安地抖着腿，盼望着何时才能到达武爸爸口中所说的“晚点”的那个时间点。
距离央视春节联欢晚会开播已然一个小时了，武鸣已经达到了自己能够忍耐的极限。猛地从沙发上一起身，着实把长辈们在“春晚”上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我出去了。”麻利地穿好鞋子，武鸣开门甩了一句。
“晚点有那个谁啊，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那个谁，啊，对，周杰伦。不看了？”武妈妈试图留下武鸣在家待着，竟然搬出了周董的名头来。
武鸣根本不吃这套，因为韩清已经在前几秒就明确地回复了他：“现在可以出门，不过在外面不能待太晚哦，得早点回家。”周董上春晚？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现在是直播，过后还有重播呢，想看随时都能看。这么有意义的一个晚上，哪一边比较重要？武鸣心里的天秤早已做出了倾斜，当然是除夕夜的约会来得重要。
“改天看重播，约了人了放烟花。”武鸣不再多费口舌，大步迈出门，好在没有人再劝他别出去，一切还挺顺利。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临街的店铺一家不剩地都关上了。人潮车流不如往常一般出现在马路上，只是身边偶尔驶过一两辆车，带起的气流吹乱了武鸣的刘海，才让眼前的场景显得不那么寂寥。
即使商铺的大门都紧紧闭着，却并没削减过年时该有的年味儿。怎么说中国人是挺重视传统习俗的，特别在过年的时候，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门边春联家家贴，有的家庭还会烧几柱香插在小香炉上，点上蜡烛或者电蜡烛。
所以武鸣走在路上，隐约能够闻到家家户户的香烛味道，浓厚的“年味儿”少不了这些味儿来组成。
前面路口处，路灯泛黄的光线照亮了迎面走来的人儿，视力非凡的武鸣，不用经过大脑的反应就认出来了那人是谁。武鸣怀着激动的心情，却强自淡定地继续慢慢往前走着。韩清待到相距20米的时候认清了对面走来的武鸣，原本以为韩清会快步朝自己奔来，没想到韩清同样悠然自得地慢步前行，看起来比武鸣还不着急。
两人面对面地相向而行，之间的路程距离缩短到了10米以内，武鸣向前再走了两步，就被“破了功”，再装不了淡定了。尽管约会的次数不算少了，武鸣还是如初见时的那般心情，无论何时何地，一见韩清就会“小鹿乱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控制不了心跳的频率，搞不懂就搞不懂，反正他习惯“顺心而动”。好比现在，武鸣顺应着内心的驱使，一个箭步向前就蹿到了韩清眼前，两人近到只有一拳之隔。
第一时间，都是静默的，武鸣认认真真地打量了韩清一番，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漏掉的。“美女，今天比往常更漂亮哦。”武鸣语气却一点儿也不轻佻，反而格外认真，甚至还夹杂着不突兀的温柔。
韩清“呵呵”一乐：“新衣服嘛，你当然之前没见过啦。怎么样？”不忘刨根问底地追要武鸣的确切赞美。
武鸣拉起了韩清的小手：“衣服好看，人更漂亮。”这不是哄女孩子开心的话，这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盯着武鸣诚恳的眼神，韩清知道他不是吊儿郎当地敷衍自己，满足地扬起了嘴角，幅度恰到好处，看得武鸣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捏了韩清的脸蛋儿：“好啦，别老站在岔路口，走走吧。”
韩清晃着武鸣牵着的手：“我们去哪？”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神情。
“唔。。。。。。”武鸣左瞧瞧右看看，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嗯。。。。。。河滨公园吧。那里应该比大街上热闹的。”韩清和他的意见一致，过年总归得凑一下热闹的，往人多的地方去。
“转眼间，我们都快交往一年了。”韩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武鸣被她的惊人之言给吓了一跳，韩清微笑着解释道：“难道不是吗？今晚12点一过，就到新的一年了呀。我们不是就在一起一年了嘛？”武鸣傻乐：“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样算的啊。那是没错的。哈哈。”
“白痴。”韩清见武鸣傻兮兮地笑，轻声笑骂了他一句。
“我是白痴，那你是什么？”武鸣这回可是反应过来了，嘻嘻哈哈地反问韩清：“喜欢白痴的，肯定也聪明不到哪去，你说对不对？哈哈。”
“那你意思就是说我也是白痴咯？”韩清不服气。
武鸣挠了挠脑袋：“我可没这么说哦，你既然说我白痴，那白痴只能我一个人当了。”
韩清觉得他的话让自己有点满意：“嗯，你是白痴。那你说，我是什么？”
“和白痴配对的啊，当然就只有‘黑痴’啦。”武鸣“哈哈哈”地给韩清下了个定义。
“我哪里黑啦？我很白的好吗？你逗我啊？”最后一句韩清很不满意，迅速抽出了被武鸣牵着的那只手，动作快得连武鸣都没反应过来。只听见韩清忿忿不平的话语：“白痴，我哪里黑啊？”
武鸣憋住不笑：“不黑，一点也不黑，你要是不满意这称呼的话，那我做黑痴，白痴让给你好了。”
“这才对嘛。”韩清话音未落，脑筋瞬间转过了弯：“哪里对啦！不对！我也不是白痴！”武鸣此时乐弯了腰，韩清作势要揍他，他拔腿就溜出了好几步。“你给我说清楚啊，谁白痴啊，谁黑痴啊！”两人笑闹声在空旷的马路上传出了好远。
烟花爆竹店竟然还有开门做生意的，估计老板是聪明人，知道今天的销量会比以往好，所以坚持到现在还没关门。
武鸣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笑嘻嘻地拉过韩清：“想玩哪一种？过节嘛当然要有过节的气氛。”韩清也就暂且放下刚才的“恩怨”，跟着武鸣挑选起了烟花。
公园的广场上，人不算多，但是在大年三十的日子里，这里已经算是最热闹的地方了。有好些熊孩子在玩着童年时期才会玩的滑炮和甩炮，武鸣突然间觉得，人生真是短暂，仿佛昨天还是小屁孩，隔天就已经快高中毕业了。恍惚间，韩清摇了摇他的身子：“都十点多了，我们打算什么时候放完烟花？”
“你最晚能够什么时候回家？”武鸣反应过来了，韩清不能待太晚啊。“最好11点吧。”韩清回道。武鸣做了个ok的手势，一手提着装烟花的袋子，一手拉着韩清，找了个较空旷的地方：“那我们尽快把这些东西处理掉。”然后晃了晃袋子：“我早点送你回家。”
摆好了最大“块头”的十六响烟花桶，武鸣把引线周边部分的包装纸清除了个干净，递给韩清打火机：“你来吧。”
“不会就地爆炸吧？”韩清有点担心。武鸣握着她的手：“哈哈，你这小脑袋瓜想的还真是奇特，放心吧，这不是‘三无产品’，符合安全标准的。”顿了顿：“你真担心的话，我和你一起点燃。”韩清顺从地点了点头，武鸣握着她的手就往烟花桶的引线处伸去：“打开火机。”
“刺啦”引线在火苗的触碰下，燃烧了起来。韩清稍微松了一口气，把火机塞在了武鸣的手中。几秒后，烟花桶中串出了第一缕亮光，直冲天际。接着伴随一声“嘭”的响声，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了开来。火光映照着天空，划过了最绚烂的精彩。
不等第一股烟火黯淡，第二股烟花冲天爆炸，接二连三的亮光，点缀了不一样的除夕夜晚。武鸣和韩清坐在身后的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浪漫的上空。各种颜色的火光，照亮了韩清清秀的脸庞。武鸣失神地望着她，只是一会儿，又回过了神来：“清，有些话，我到现在都没认真地跟你说过。”
韩清被武鸣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看天上的烟火，转过头来：“嗯？什么话？”亮光之下，韩清的眼睛依旧那么光彩熠熠。
武鸣轻咳了一下，温柔地表白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能一开始是‘一见钟情’的那种，不过现在我敢很肯定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韩清默默地与武鸣对视，看见他眼底的那股认真，却并没回话。武鸣被她盯得有点脸红，自己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脸上那微烫的温度。最后一股烟火在空中爆裂，韩清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却不是说话，而是把脸慢慢地凑近。武鸣闻着越来越明显的熟悉味道，心跳不由得更加猛烈。
电光火石之间，武鸣左边脸颊传来了韩清嘴唇触碰的感觉。是的，韩清轻轻亲了武鸣一口。武鸣的脸烧的更加滚烫了，红到了耳根。韩清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笑意盈盈，同样认真地看着武鸣，轻柔地回了他之前的话：“我也是。”
武鸣脑袋霎时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缓缓地往前挪了挪，鼻尖都快碰触到了韩清的脸。武鸣喉结上下动了动，全凭本能的驱使，贴上了韩清的嘴唇。软软的感觉，带着不可言喻的甜蜜。武鸣闭上了眼睛，韩清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不需要多余的动作，一个吻，足以代表所有。
天空已恢复了寂静，不远处的喧闹声，与两人无关。武鸣沉浸在初吻的美妙世界中，心里剩下的一个念头，就只是韩清。一吻定情，此生不悔。
重要人物（上）
“喂，你傻坐在那干嘛？不进来吗？”程珂倚在x艺术中心的大门口，喊话声打断了武鸣的沉思。武鸣抬头之间神色茫然，貌似并没有从过往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呆了几秒，迟钝地回应着：“哦，来，这就来了。”
起身的时候，程珂已经走到了身边，揽住了武鸣的肩膀：“你和韩清，今天都不在状态，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放平心态去面对？”
武鸣凄然一笑：“大概吧。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又出现在眼前了。”
程珂叹了一声：“感情的事，原本就是世上最难解的问题。个人私事，我们外人也不好插手。还记得吗？其实当初我们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每个人都是无比震惊的。”
武鸣友好地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程珂的手：“那天是大年初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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