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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爱的中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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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们能看见同胞遭受蹂躏而见死不救?……”
  他还说:“蒋介石反动派卖国求荣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得很真诚。他相信那会是事实。
  他跟粟裕参谋长说:快快,快把红十军团胜利会师的消息告诉中央红军和留守苏区的中央军区。
  但这事没能办成,发报机坏了。
  那是个不大的山村,有着那地方常见的颇具特色的徽派建筑,且多是一些古民居,这些屋子几十年后成了人们爱去的地方,成了旅游热点。成了一些影视剧组重要外景地。有人甚至在故纸堆里掘地三尺,据说找出些确凿的证据,证明国家的某个重要领导人的籍贯就在汤口不远的某个村落。
  但那时候他们只是些住人的屋子。不漏雨不透风冬暖夏凉适宜住家的乡村居所。
  红十军团的两个师、红二十一师在山里与敌周旋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一刻也不得安宁,敌不扰我我便扰敌,枪炮声此起彼伏。红军好长时间没吃好睡好过,多是就地找个崖角烧一堆火随便眯一会眼睛,就是首长也至多是搭个窝棚。现在两师骤然会师,这事让敌方有些意外,跑都跑了又倒回牢笼里来?对方就有些糊涂了,他们弄不清红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得静观一段时间看看动静,他们也得重新布署一下。浙闽赣皖四方得协调,军队的调度移防也得花去些时间。反正已经关了门,什么时候收网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有了片刻的安宁,得让大家好好住下来睡上几个安稳觉。
  小八给方志敏找了一间屋子,那时候方志敏的痔疮不见好转胃病又来了事,小八想叫方志敏好好休养。
  小八说:“方主席你得睡一觉。”
  方志敏说:“我会睡的,该睡了我会睡,可这时候我一点瞌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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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中国》第三章(4)
小八知道方主席那是真话,方主席牵挂着那边的事情。
  方志敏很快去了那边,那边是另一间屋子。
  方志敏没来得及住下,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几个男人忙碌着。心里急得一头一脸的汗。发报机坏了,军团仅存的两部发报机都坏了。这节骨眼上那重要东西却没了作用,这真要了老命的事呀。两师会师的消息要告诉中央军区,军团下一步的行动要听命于中央军区。而且,他们也得靠电台与闽赣浙省委和军区保持联系。电台坏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中断了。很多年后,研究这段历史的某个学者说其实发报机坏了未必不是件好事,当年特定背景下中央军革的一些决定带有致命的错误。中央红军从长征开始到湘江与围敌血战,八万余人的队伍,损失了五万之多。赤都瑞金也早已失守,中央苏区全部沦入敌手。红十军团吸引敌人重兵围魏救赵的目的已经失去了作用,如果中央军区项英他们知道了这一切调整战略,将过于集中的红军分散成战斗小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游击队,以深山密林为依托,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走,灵活多变,那红十军团的命运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事实上项英他们自己也是在屡遭挫败后将留守苏区的红军拆分为若干游击队,坚持三年游击而生存下来的。
  但那是半年之后的事情。
  三十多年后,粟裕和朱德谈起过这件事。
  那时候裕粟是大将朱德是元帅,他们是去参加有关方志敏烈士的纪念活动,他们说到一些故人回忆起一些事情,说着说着就说到改编和会师的细节。当年主持中央军革工作的朱德对一切记忆犹新,他不断地摇着头,表情严肃。朱德说:“编成一个军团,不编不垮,一编,正规战打不成,游击战也不行。经验还是要把正规军变成游击队的好。”
  方志敏忠心耿耿,上头的命令他要一丝不苟地执行。红十军团的绝大多数首脑都怀着这么一种态度。他们毫无私心杂念,想的是创建一个全新的可爱的中国。
  如果电台早坏几天,也许就不会有会师之说。哪有将已经跑出笼套的队伍又集中了回到笼套里的?
  电台坏了嘛,与外界无法联系,一切只能随机应变各行其是。
  红十九师就不必杀出重围却又杀进重围了,红二十师也可以真正执行北上抗日的使命往北往北,也许事情会是另一个样子,也许历史会是另一个样子。
  其实是个机会,电台坏了,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方志敏忠于党服从党,觉得一切要听党的。刘畴西和军团大多数首脑都和他一样。
  方志敏站在屋里阴影密布的地方,看着忙碌着的乐少华指挥着通讯参谋修理着那两台机器。他想他得帮他们一点什么,可这种事他怎么插得上手?他想起兜里还有包烟,是小八给他弄的,小八说你痔痛时抽支烟,能压压痛的。他没抽过,他不抽烟。可他从兜里掏出来却在手心捏着,他看得太专注了,竟然忘了烟的事,手心的汗水渗透烟纸,等想起来,他像捏着根什么似地早把那根烟捏成了一些渣渣。他不得不再弄了一根。
  乐少华在上海是个干技术的工人,早年入了青洪帮,后来被组织发展入了党,送去苏联学习无线电技术。回来后担任上海中央局秘密机关无线电部门的负责人,他对发报机很熟悉,他曾经修理过无数有了毛病的发报机,可现在缺元件,他就是神仙也没法让那两台机器发出和接收那种叫电波的东西。
  但死马得当活马医呀,这种时刻,你不能放弃,有百分之一的指望你都不能放弃,这关系着红军的生死存亡。
  刘参谋说:“管子烧了。”
  乐少华没吭声,他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那腰一定酸痛难当,他已经那么趴在那好长时间了。方志敏给他递上那根烟,乐少华张着两只油腻的手在空中扬了扬,摇着头,方志敏把烟塞进他的嘴里,小心地给他点了。
  

《可爱的中国》第三章(5)
乐少华猛抽了几口,两只眼没离开那两台发报机,他的动机很明白,他本来觉得那不该是个事,他作了最坏的打算,了不起二合一。用两台发报机凑一台总行。鬼哟,这关键时候出问题,早不坏晚不坏这节骨眼上坏了。这架机器管子烧了,那架呢,是电波发射的问题。他寻思着把那只管子拆下来用在另一架发报机上能管用,他丢了烟头,仍然埋头在那摆弄着。可事情没按他想的那样,等他把看似好好的那支管子安到另一架机器上,电波还是发不出去。
  他们把所有的零件都互换了一通,但仍然无济于事。
  他们没弄出名堂,最后的事实是,两架发报机都彻底瘫了没法工作了。
  他朝方志敏摊了摊满是油腻的手。
  小八朝里面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他看见几位首长皱着的眉头到底没有舒展,心里像长了一把乱草。赖长发也随了小八的目光望去,他看见小八那么专注,以为首长他们在干些什么新鲜事情,原来是修发报机,看见政委那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赖长发不知为什么,心上灰了一截。
  他想:我睡去。
    三、王耀武很想做张飞
  三路军补充第一旅王耀武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手下列队往东南方向行进。
  那马一身的褐红,慢步走时一副绅士派头,蹄踏地能踏出一种节奏,不快不慢动听悦耳,飞奔时,马看不出形态,扯成烟尘里的一根模糊红绸。有人就说这马是三国时张飞那赤兔马转世的吧?怎么看怎么像戏里的一样。
  王耀武很愿意人家这么说,马是赤兔马,那马上的人就是张飞啰。
  王耀武很想做张飞,自小在家听老人讲古,说到三国他就坐不住了,心里就腾起一股烟似的想象,好像自己就成了张飞关羽赵子龙了,一马入阵杀敌如削瓜切菜。村人常看见他胯下夹了根柳梢当马手里挥了根柳梢当剑,威风八面地在街巷里来来去去喊声如雷。
  人们说:“这伢疯了,这么瘦瘦小小个人还想了做将军?”
  “啧啧……”他们摇着头。
  可王耀武后来真就去了广州,进了黄埔三期,参加东征北伐,历任国民革命军排长营长团长等职,十年后做到了独立旅旅长,再后来是师长军长方面军最高司令长官,那都是后来的事,那是抗日战争期间的事。后来他继续发迹官运亨通,竟然坐到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第二“绥靖”区中将司令位子上,还当上了山东省政府主席。他甚至想他能进中央能和蒋委员长平起平坐。可历史没发生那样的事遂他的愿。在若干年后,国共济南战役中他竟然被解放军俘获,做了阶下囚送到沈阳等地改造,再后来被特赦做了国家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委员和全国政协常委。
  那都是后来的事。十年后甚至几十年后的事。那时候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有那么多的起伏和波澜。那时候他踌躇满志一腔抱负。
  此刻他神情若定,一副稳操胜券模样。他看着自己的马靴,马靴的皮革很好,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富贵的光泽。那根马鞭垂悬在那,鞭梢在马背和马靴的空隙间摇摆。另一头勾吊在他的左手小拇指上,透出一种别致和潇洒。那根马鞭王耀武少有实际的用场,只是一种摆设或者说需要一根那样的东西才合适。在他和马之间,那根精致的马鞭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饰物。那匹马通人性,只要瞟一眼,主人的双胯抖动那么几下,就知道主人的意思,快奔还是慢走还是停,真是心有灵犀的那种。难怪王耀武把马喜欢得不行,常亲自遛马涮马,高兴时就拍拍马的脖子,把指头没入马鬃长久地摩梳。然后是突然地翻身上马,马蹄撒欢,伴了一串悦耳蹄声一溜烟跑出老远。
  他想起在南昌行营参加军事会议的情形。
  那是个专门针对皖赣边境这股“赤匪”的围剿军事会议,闽浙皖赣三省的重要人物都参加了,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浙江保安处处长俞济时,赣浙闽边区警备司令赵观涛,安徽省主席兼保安司令刘镇华……师长旅长的一大堆。蒋委员长亲临会场,他以少有的笑脸频频朝大家点头,说:“诸位辛苦了。”他的光头油光铮亮,要搁别人,那光头很不那么好看,可放在领袖头上,就不一样了,看去格外的不同,看去就光彩夺目。是一种威望所在。
  

《可爱的中国》第三章(6)
领袖说:“湘江战役,我大获全胜,赤匪元气大伤……”领袖的地方口音浓重,但声音宏亮中气十足。“惟湘鄂,川陕,陕北,皖浙赣等地有残余赤匪负隅顽抗,也只是强弩之未,剿灭也是指日可待之事。现赤匪主力面临灭顶之灾,余部也在我围逼之中,尤其浙皖赣方志敏部,现已被逼至皖赣交界地方圆不足十余里的狭窄地带,顾俞赵刘……”
  四个人“咵”齐齐站了起来,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浙江保安处处长俞济时,赣浙闽边区警备司令赵观涛,安徽省主席兼保安司令刘镇华四人就笔直地站在那。领袖摆摆手,四人就又坐了下来。
  姓蒋的眼睛扫了一下四人,姓蒋的隔了很长的一截时间才说话。四个人坐在那各想着心事,他们不知道领袖会说些什么。当然不是别的,是关于他们进行着的战事。
  他说:“你们说说你们谁说说?”
  顾祝同走到那面挂着巨幅军用地图的墙壁前。
  他用那根细棍在地图上划了一块地方,“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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