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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流觞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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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宁王却丝毫不为所动,更是一口暧昧地咬住身下人儿的左耳,挑逗一番后轻轻吐雾,“离慕染,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周遭那些王爷与奴才们瞧见这番场面,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半晌之余才是辽王先回过神来,“二哥,你确定你要上他?”
  
  随之齐王亦附和道:“离慕染怎么说都是皇兄的人,二哥,我看还是打完三十大板算了,别多事了。”
  
  然而此刻的宁王却丝毫听不进劝,只昂着头得意地说:“离慕染算什么?不过是个男宠,皇上还会因他杀了我不成?”
  
  靖王先前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这会儿目光却投向宁王的身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无奈地笑笑,“要是你真这么做了,难说皇兄真会砍了你的脑袋。”说着,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宁王的身后。
  
  宁王回过头去,忽见宫泽锦寒着一张脸,那表情阴沉得有些可怕,他心中突生骇然,连舌头都打了结,“皇……皇上。”他立刻从慕染身上起来,对着宫泽锦又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伴着他的这一声请安,身后众人皆纷纷跪倒拜见。
  
  宫泽锦本是得了明烬的通风报信,旋即匆匆赶来,听闻消息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有那么一根弦“嘣”的一下断裂了,他但觉心慌得紧。
  
  方才,灵堂前的空地上,宫泽锦看到那个可恨的小家伙,在众目睽睽下,被宁王压在身下,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怒气,他加快了步子朝那个方向走去,明烬紧随其后。
  
  此刻见众人跪在眼前,宫泽锦只是冷漠地扫过众人,最终弯下腰将慕染抱在怀里,“宁王若是不介意的话,这个人朕这就要带走了。”他这话听来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实则字句之间皆透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宁王当然不敢违抗,赶紧回道:“臣惶恐,不敢同皇上抢人。”
  
  宫泽锦依然面无表情地冷瞥了跪在脚下的那人一眼,随之极为低沉地道了一句,“如此最好。”言下便将慕染抗在肩上打算离去。
  
  然而他只走了几步,却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淡漠地望着宁王,他说:“朕记得十年前泽榆那件事也是发生在你府上吧?”见宁王突然抬眸,眼中尽是惊讶与惶恐,他冷冷一哼,“宁王,你胆子很大。”
  
  宁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猛地磕了一个响头,求饶道:“臣一时糊涂,还望皇上饶命。”
  
  宫泽锦无情的目光在宁王身上停留了须臾,而后对明烬吩咐道:“明烬,处理一下。”
  
  “是!”伴着明烬的应声,宫泽锦扛着慕染朝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慕染被宫泽锦扛在肩上,脑袋向下垂着,一时间有些充血的感觉,加之双手和身上挨了板子的地方疼得厉害,竟突然说不出话来,只顾自抿着唇,静静地合上了眼。
  
  待至养心殿,宫泽锦将之抱上那张他曾睡了无数个夜晚的宽大龙床上,两名太医早已候在那边,就等着他一回来便可为之诊治。
  
  一路上,宫泽锦一句话都没同慕染讲过,惟有之前他救他时同宁王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耳畔,慕染突然可悲地发现,他竟然有些怀念这个声音。
  
  宫泽锦始终坐在桌旁平静地望着慕染这边,看两名太医在对慕染的伤势进行了一番检查以后,相视一眼,皆呼出一口气来。
  
  继而何太医来到宫泽锦面前,恭敬地俯身道:“回皇上,离大人除却双手颈骨有些拉伤之外,其他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老臣为其开了些伤药,每日按时敷上,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宫泽锦闻之,心中也暗自喘过一口气,微微颔首,他道:“嗯,退下吧!”
  
  待两名太医纷纷退下,宫泽锦这才走到床边,痴痴地凝望着慕染,那种眼神,包含着太多不明的情愫,让慕染也一时竟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亦说不清被这样看着,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宫泽锦似乎刚想说什么,忽而明烬出现在门外,“皇上。”宫泽锦回首望之,继而站起身随明烬一同走出了后殿,其间不曾对慕染说上一句话。
  
  床上的人儿望着宫泽锦远去的背影,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想来自己也当真有趣儿,竟会因为宫泽锦救了他而心存那么一丝丝的感激,其实根本没必要的不是吗?救了他,然后再亲手毁掉他,宫泽锦不过是这样的人而已。
  
  目光清冷地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熟悉的摆设,不免勾起许多的回忆。难道他终究逃不出这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吗?思及四年前他刚来到宫里的时候,这四年来他确实承受了太多太多,至如今难免显得疲惫,如是想着,他渐渐合上了眼,如此睡了过去。
  
  ~
  前殿内,明烬将方才在安亲王府的下人口中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给宫泽锦听,“离慕染是因宁王爷说了‘小王爷的死也是活该’之类指责的话语,才会出言顶撞,争执间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导致宁王爷一怒之下下令打他三十大板。”
  
  宫泽锦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听着,忽而微眯起双眼,狭长的凤目间透出一丝异样的光色,“哦?他说什么了?”
  
  明烬站在御案前方,一字不差地将慕染说过的话复述:“‘若是哪天你们死了,才叫死有余辜。’当时,离慕染是这样对众王爷说的。”
  
  岂料宫泽锦闻之,竟是唇角微扬,突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这人,终是改不了他那恶毒的脾性。”说着,他却似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那么好好的挨着板子,怎么会把宁王招惹到自己身上来的?”
  
  明烬不禁呵出一口气,回道:“因为离慕染对宁王爷说,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惟独不要再责骂小王爷了,偏偏这话让宁王爷钻了个空子。”其实这是明烬并未料到的,他本以为离慕染向来自私,怎想今日对方竟会为了泽榆差点将自己推入险境。
  
  当然,宫泽锦对于慕染今日的表现也略显惊讶,而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嫉妒泽榆,可转瞬却想,泽榆已死,自己这做皇兄的,又何必与他那刚死不久的弟弟计较这些呢?
  
  于是便对明烬道:“朕知道了,灵堂那边就交给你去办了,替朕去警告宁王,如果再想染指朕的人,就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朕。”
  
  明烬领命而去,宫泽锦复踏着悠闲的步子往回走,心情却莫名地好了一些,回到屋里的时候,却见慕染已经睡了,便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痴迷地望着床上已然坠入梦乡的少年。
  
  那么多日子未见,慕染却丝毫未变,依然眉目清秀,也如过往一般,总在沉睡间亦表现出一丝不安的情绪,叫人看了总不免心疼。
  
  他承认他至今仍是对慕染心存怨念,宫泽锦这一生兄弟不少,然而真正交心的却只有宫泽榆一个。十年前,当那些个皇子都在同他争权夺嫡之时,只有那个看似羞涩懦弱的七弟始终站在他这一边,偶尔自怨自艾:“若是我强一点,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四哥便不用时刻顾及着我,因而误了大事。”他至今记得,有一回泽榆说:“我不想成为四哥的负担。”
  
  当时宫泽锦宠溺地撩拨着泽榆额前的刘海,责骂道:“说什么傻话?你放心,我会保护着你,也会顺利夺得太子之位,终有一日这天下将是我的。”
  
  当日所说的话如今仍历历在目,他也确实顺利登上了皇位,拥了这天下,却未能保护好泽榆。当年信誓旦旦说了要保护他的人,到最终却亲手将长剑插入了对方的心口。他恨极了离慕染,若不是因为他,泽榆便不会死,然而他终究无法否认的是,最终泽榆却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他刻意冷落慕染,却只将这份恨意当做了一份寄托,若不恨离慕染,他便会加倍的恨自己,说到底,宫泽锦是个自私的人,而同时,他也不过是在逃避。
  
  只是此刻,当他看见慕染似乎消瘦憔悴了的身形,竟是怎么都无法将那份恨意持续下去,他宁愿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责,也不想再去责怪慕染了,如今他只想紧紧地抱住他,都说,胸口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那是不是只要让慕染紧靠着他的胸膛,这个体温一直偏低的少年便不会觉得冷了?
  
  宫泽锦守在慕染身边,转眼却是到了申时,慕染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只觉自己的右手被一人握在手心,他下意识地抽离,却惹得手上的伤又开始叫嚣,疼得他赶紧咬住下唇。继而朝床边那人看去,只见宫泽锦冷着一张脸平静地望着他,尔后问了一句,“睡醒了?”
  
  慕染沉默了须臾,这才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
  
  宫泽锦扶着慕染坐起身,细心地将软枕垫在他的身后,而后自顾自地拉过慕染的手,拿捏得当地为之轻揉各个关节,一边揉一边问道:“还疼吗?”口吻中尽是关切,让慕染不禁有些晃神。
  
  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应当回答皇上的问题,于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了。”随之试图再度将手抽出来,却怎料宫泽锦突然加大了力道紧握住他的手,轻唤了一声,“慕染。”
  
  对上宫泽锦的眼,慕染淡淡地笑起来,“皇上有何吩咐?”
  
  倒是被慕染如此一问,宫泽锦竟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很怕慕染离开,所以想要一直握着他的手,仅此而已。
  
  可那人似乎天生凉薄,也不知是否存了心想让他不好受,慕染仍是使劲抽回了手,对他露出一脸虚假的笑,“皇上今天是怎么了?”
  
  宫泽锦望着自己空了的手心有刹那的出神,继而略显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悲伤,笑了好一阵他才抬起眼来,深情地对上慕染的瞳仁,“慕染。”
  
  “嗯?”他方才发出一个上扬的音,却还未及反应,但觉宫泽锦纵身凑近他,一个深情的吻随之压下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卷卌肆完)
  '2009…11…14 20:00:00 染°'




卷卌伍  冷战终止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米有看花眼,我是更新了,今天算加更吧,之后依然保持隔日更。
召唤小霸王~
  夕阳时分,天色渐渐变作金黄,落日余晖映晚霞,暖暖的红光照入殿内,似将每一个角落都附上一层暖意。
  
  宫泽锦深情地吻着离慕染,那一刻的吸吮与舔舐都显得那样的温柔,是时慕染惊诧地睁着双眼,瞧着面前放大版的宫泽锦的面孔,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一丝莫名的情愫,他也说不清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觉得对方的温柔如一片海洋,让人忍不住地沉溺其中。
  
  他突然有些难受,有些害怕,也有一些厌恶自己。待宫泽锦从他唇瓣撤离,那人依然用那般柔情的目光望着他,叫他一时间竟不敢与之正视,只别扭地躲开了他的视线,然而他的声音仍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那人说:“慕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慕染不禁一怔,继而抬起眼对上宫泽锦的瞳仁,却总觉得有些看不透对方。其实宫泽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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