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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蒋纬国口述自传-第10章

小说: 蒋纬国口述自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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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和母亲搬到自己盖的房子———南园,该地位于苏州南城。我在苏州开始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我的武功也继续锻炼,最有成就的还是那一段时间。我练的是少林拳,老师虽然也教我们太极拳,但是只是讲解一些,并不是主要科目,而且我们打太极拳的招式虽然一样,但是融合了少林拳的方式在内。事实上,太极拳分成两路,一路是文太极,一路是武太极,武太极现在已经失传。我从六十岁以后就开始退火,平常只打一些散拳。当年我们学拳的时候,老师就已经叮嘱我们,六十岁以后要停止打整套的拳,所以我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练功了,如果继续练功,等到生命结束时是非常痛苦的。我现在已经发现右臂经常疼痛,已经请一位专家帮忙我继续退火。
  (六)随父亲回溪口
  民国十六年,宁汉分裂,父亲下野后又带着我回到溪口。起先我们住在雪窦寺,跟我们在一起的还有吴忠信先生。当时雪窦寺的主持方丈是太虚法师,他是全中国最有名的一位佛学家,是佛教界里最受大家崇敬的大师。他每天为父亲讲经两个钟头,我就站在旁边听,我对佛学的基本知识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基础的。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多少可以进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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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中学与大学(1)
我的小学教育主要是家教完成的,搬到上海后,我就进入万竹小学就读。北伐军出师后,我转学到上海资源小学就读,时间很短。民国十六年,我和母亲搬到苏州后,我考进东吴大学附属中学,父亲每年都派人带我去与他相聚。
  民国二十三年中学毕业时,除了学校的毕业考之外,还有全国大会考。那年是第一次举办大会考,考过大会考后,才算是国家承认的中学毕业。念完中学后,我去考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期,考完后,我就利用暑假到上海割扁桃腺。我的扁桃腺常常发炎,每次一发炎,整个人就瘫痪了。母亲一直舍不得让我去割扁桃腺,但是我考虑到在军校里面不能因为扁桃腺时常发炎而无法接受训练,所以我就想干脆到上海去割扁桃腺,一劳永逸。母亲的亲戚介绍一位外国医生(登洛普医生)替我开刀,没想到手术时流血过多,医师说我在三个月内不能做激烈运动,偏巧那三个月就是入伍训练的时间,所以我虽然考上军校却无法就学。如此一来,我就要继续考大学,但是我还是想当军人。父亲说新时代的职业军人必须要懂数理,所以要我去念数理,刚好我也喜欢数理。那年,我同时考取交通大学和清华大学,还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的入学许可。不过父亲认为当时北方已经在闹共产,尤其是北大,所以北方不能去;上海又太繁华,父亲怕我学坏;而那时大官子弟出国是不为一般群众所接受的,所以也不适合。当初我考大学前,父亲只告诉我要念数理,而这三所学校就是数理最强的,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回苏州东吴大学理学院就读物理系(东吴大学法学院在上海,理学院与文学院在苏州)主修物理,副修数学。
  我一心一意想做一个职业军官,想进军官学校,所以我不想在东吴大学待太久的时间。物理系的课程分别是大一力学,重点是大二光学,大三是声学与热学,大四学的是电学。幸好这些课程可以同时念,而且没有硬性规定要按照年次顺序来修学分,不过,最重要的是实验室的课程不能跳过,所以我就选了一三五下午及二四六上午的课程,第一年修大一及大二的课程,第二年就修大三大四的课程。我不是一个资质很高的人,但是我求学的方法非常科学,平时在讲堂里听得非常仔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即使是下课或是周末,我都要请老师再讲解一次,直到懂了为止。老师上课时讲的内容如果课本上没有,我就会注记在课本上,我还有一本笔记本,记得又快又清楚,凡是老师重复的地方或是特别着重的地方,我就立刻记录下来。我比较困扰的是国文,特别是背的方面,我有一个表哥跟我同班,他念三遍就背起来,我要念二十遍,才背起来,但是我不在乎,无论如何,我都要背起来;英文就不同了,我念三遍就背起来,我表哥念二十遍都还不见得流利。我学过的课程只要有不懂的,我都会多念,直到弄懂为止,因为懂了之后就不容易遗忘了。考试之前,我就翻笔记,第二天考试绝不成问题,成绩最低也有八十分以上。结果我只用两年的时间就把物理系念完了,学分不足的部分,我就利用暑假来补足。可是学校没有两年发文凭的规矩,而且那时候我自己也太骄傲了一点,我跟学校说:“我不在乎你的文凭,我要去拿军校的文凭。”事实上,我的确只在乎军校的文凭。
  学校当时已经有军训课程,我们有一批同学逼着学校为我们聘请严格的教官,结果学校被我们逼得换了三次军训教官,最后一次我们才满意。那位教官教导我们的时候比带领军队还凶,要求很严格,我们只要有一点不合乎规定,就要重新再做;同时我们也排定出操时间,教官训练我们的时候还特别挑地点不好的地方让我们卧倒。
  我以两年的时间修完物理系的课程后,就跟父亲说:“我现在可以进军校了吧!”父亲说:“一个现代军官必须要懂得政治、经济,你再回文学院,从大一念起,念政治、经济。”于是我又进文学院,主科修政治,第一副科修经济,第二副科修社会学。东吴物理系两年毕业,主科物理,副科数学;文学院,主科政治,第一副科经济、第二副科社会。学期中间,刚好中国与德国之间有个以物易物的交易,我们拿麦子、棉花、桐油、钨矿砂等物品跟德国换取当时德国自己使用的武器装备,那些装备是全世界最好的。莱谢劳将军(General  Von  Reichenau)刚好到中国来,同时国内也开始训练新军,父亲就把我交给莱谢劳将军,学校课程还未结束,我就到德国受训去了。
  

小学、中学与大学(2)
到德国之前,我已经在暑假期间受完预备军官训练,成为少尉预备军官。我在暑期做的事情,恐怕比正式上课期间还要多,有人问我:“你在搞什么名堂?”我说:“反正暑期闲着也是闲着,干嘛把它浪费呢?”我们甚至还组织一个乐队,大约有五、六人,每一个人都能兼顾几样乐器,我的主乐器是夏威夷吉他、斑鸠琴、小喇叭以及手风琴。我们这个乐队蛮疯狂的,经常在苏州电台的一个夏威夷音乐节目中表演,而且那时候刚好流行夏威夷音乐,我们不仅演奏还有演唱。我把中国的评剧改编成爵士音乐,中间还加了很多过门,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改编的曲调;同时又把中国小调变成爵士音乐。此外,我也把打牙板变成爵士音乐。
  除了音乐以外,在暑假期间,我还额外补习弹道学、比较宗教学,这些都是学校正式课程里所没有的。我做这些事之前都跟父亲报告过,父亲说:“你不要吃多嚼不烂。”我说:“我能吃多少就嚼多少。”
   。。

留学德国(1)
(一)赴德旅途
  我到德国去的时间是民国二十五年冬天,在西安事变之前。记得在西安事变发生之后,我曾经写了一封信给父亲,在信里为父亲打气。我在信中一开始就跟父亲开玩笑(我是家里比较顽皮的,但是我是“调皮不捣蛋”,父亲也是朝这个方向来引导我,不是我自己发明的),我在信中说:“父亲,我非常抱歉,我实在不应该出国,我一离开以后,国内就出乱子了。”四年后(民国二十九年),我回国时,父亲就问我回国后有何感想,我说:“父亲,我知道我不应该离开的嘛,你看我一走开,你们就搞得乱七八糟。”父亲也是哭笑不得。我在父亲旁边,让他能够得到一点轻松的调剂,恐怕家里面也只有我能够做得到。
  二十五年十月底,我在上海上船,船经过马来西亚,顺着马来西亚半岛往上走,先到达槟城,第二站到巴拉湾。十月三十一日我在巴拉湾打了一个电报给父亲:我在“不老湾”向父亲祝寿。船通过巴拉湾又穿越印度洋,先后经过锡兰、孟买与哥伦巴斯,然后从哥伦巴斯进入红海,穿越苏伊士运河。苏伊士运河南端的城市是苏伊士,北端则是Port  Said(波特赛港)。我就在苏伊士弃船上岸,几个同船的人合租了一部汽车,一行人就到埃及看人面狮身像、金字塔,还到开罗参观博物馆,最后经过亚历山大港到Port  Said赶上原来那班船,所以我没有看过苏伊士运河。听说该运河是一级一级高起来的。
  我每天在甲板上的游泳池游泳,从Port  Said上船以后,第二天一早我又到船上的体育馆练习骑马(假马)。体育馆的管理员是一个德国人,年龄约二十出头,我记得他的名字是Arshm,我称呼他为阿兴,我向他学斗剑、游泳、拳击。那天早晨,阿兴问我:“你今天还想游泳啊?”我说:“怎么,不可以啊?”他就叫我看外头,我从船舱一直走到最上头,看到外面大雪纷飞,与我们穿越红海到埃及时看到的景象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我问阿兴:“为什么不能游?”他说:“你要游,我陪你游。”结果游泳池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游泳。那年我二十二岁,健康情况良好,尤其我割了扁桃腺以后个子还长高了一些。我没有割扁桃腺以前,个子又矮又小,民国二十三年夏天到二十四年夏天,我的身高增加了四英寸半。
  在赴德的船上,我遇到了一位东吴的老同学徐维铸,不过他住二等舱,我住在头等舱,见面机会比较少。我在船上还认识了一位德国长者,他为我补习德文,我从来没学过德文,他非常热心,每天教我,我也很用功。不过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当船抵达地中海时他问我一个问题:“你对于希特勒压迫犹太人,甚至赶走他们、暗杀他们的做法,有什么感想?”我这个从乡下出来的单纯小孩,对德国根本一无所知,不过我知道犹太人被压迫这件事,因为上海来了很多犹太人,他们都是从德国逃出来的。但是我的脑子里从来没有犹太人在哪一个国家就是哪一国人的这种知识,我只知道犹太人是一个人种,而且是一个宗教种族,不是一个犹太国。我的德文老师如此问我,我当然站在德国这一边,所以我就回答他说:“希特勒是了不起的,他做得很对。”结果我的德文老师说他就是犹太人。我很快地将话锋一转:“对呀,我知道你是犹太人啊,以犹太这么优秀的一个民族,他想再住在德国的话,德国人还有机会混吗,除了把你们赶尽杀绝之外,我看希特勒没有第二个方法,所以这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在上海结识了一些犹太朋友,我觉得犹太人的想法和我们中国人很相近,尤其是生活习惯与家庭观念。我称赞犹太人以后,我的德文老师特别得意,他说:“你说对了,如果我是希特勒,我也只有这个办法。”经历过这件事以后,我就告诉自己,身在国外不要乱说话,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要多看看苗头,以免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位老师是个大学教授,他念过七十余部中国古籍,包括经史子集,学问非常好,专门研究中国的哲学。德国人是西洋人里最早研究与接受中国文化的,中国的《易经》也是德国人先接受。莱布尼兹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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