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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野叟曝言-第194章

小说: 野叟曝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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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最高峰上所见之龙爪,心中大喜。因相度地势,定了一个所在,拔出宝刀,将泥发掘。浮面一层,土俱杂色,掘至三尺,土色渐紫,光而且润;暗忖:此为龙脉无疑!因复身回家,吃过早饭,把引五领去,设辞哄他道:“我方才闲步至此,见一白鼠钻入地去,我用力挖了一会,没曾掘着。白鼠财神所变,必有藏银在此左右。你可从此处起,至此处止,把这条峰掘深一丈,掘阔一丈,掘长五尺。如得有藏银,和你均分;如无藏银,送你十两银子工钱,何如?”引五喜道:“这峰是无主荒山,没人管帐;掘着藏银,合你都做财主;掘不着,也有十两银子。估量这峰,费我十多天工夫罢了,不比打铁强远吗?依你,依你!”慌忙回家,拿了畚锸锄耙,就从那一日挖动不提。到夜来,玉儿道:“奴自小身凉,没些暖气;自从昨夜睡在爷的怀里,就暖和起来,满身骨节中都觉快畅,才是这样逼近着爷。”素臣亦觉玉儿凉气比昨日减些,因问道:“你昨日说神人吩咐你两句话,却只说得一句,那一句又是甚话?”玉儿却不肯说,素臣暗忖:必有难说之处,且与他热落几日,再探问他。因复沉沉而睡。玉儿紧搿素臣,更觉浑身滚热,连称有趣。复轻轻的把素臣之手先摩胸乳,次摩脐腹,次摩牝户,更觉浑身快畅,遍体酥麻,口里不住叫,咿呀阿唷低声叫唤,直到素臣翻动,方才放手。次日,素臣起去,藏氏忙赶入房,就把手去摸玉儿牝户。玉儿惊醒,推开道:“嫂嫂怎这样罗唣。”藏氏道:“好奇怪,竟有假的!你怎么知道查奶奶来听房,做出那许多声气,把人都要碜死?”玉儿失惊道:“真个查奶奶来听房吗,怎不通一个风儿?”藏氏道:“他也许你通气?听得他都动了火,说这先生好本事,不知要弄到多咱才歇手哩。”玉儿道:“奴却不是假作,不知怎样,经着他的手,便是快活。你知道,我是冰凉的身子,如今和他睡了两夜,就温了许多。可是奇事吗?”藏氏看着玉儿胸前道:“不特温和,连皮色都不十分呆白,这两乳都生点子柄起来了,真是怪事。查奶奶疑心那喜是假,故来听房。听房以后,他才信了,说喜也是真的哩。”素臣因是三朝,不便到赤身峒去,日里往峰上去看引五挖掘,到晚,与引五及玉儿说道:“我受关大户之托,要往赤身峒去访查他一个亲人;我明日午后便去,论不得日子。老五,你每日自去掘峰,不要懈怠。”次日午后,素臣竟往赤身峒来,走有五六十里,天色已黑,即取出宵光珠照亮,望着峒后那株高树,爬山越岭,竟到树下。看那树下身,周围一二丈,高一二十丈,无半点枝柯皮靥,不能上去。盘上别棵树去,虽拉得着大树的枝叶,却甚软弱,离本身甚远,难以用力。因在四面抄看,竟有十余里周径,南北无门,只东西有两门出入。东门外两山夹路,亦如弥、葵花形势。连夜回家,买备两条大绳,令引五打了四个大钩,两只大钉,因是久歇炉火的,买煤置炭,俱有耽搁。是夜,仍宿在家。玉儿独睡一宵,觉得满床清冷,翻来复去,卧不贴席。此夜复得暖玉在怀,百般怜爱,万种温存。因怕有人听房,熬着快活,不放出声。素臣次日仍往赤身峒后,把四钩缚在两绳两头,看准了一株树枝,用力把一钩掷过,扯直了绳,恰好钩牢,两手攀绳,盘将上去。上了这枝,便不须钩绳,左穿右踏,直至树身尽处,果见一穴,黑洞洞的不知深浅。因取宝珠系额,用钩勾住穴口,将钩绳放入,攀挂而下,直至树根,又旁行百十余步,果见上有穴口,知是眢井。两手执钉,如爬城一般,顷刻而上。走出井外一看,是一个小小园亭光景,井上盖着小亭,亭上额着”风井”二字。暗忖:是树中贯出之风了。对面一座大亭,亭额”云床”二字。看亭内有五架楠木刻成、似床非床的仰榻,中间架着石台,四边花木池石,无不具备,一曲墙脚边,无数尸骸堆着。寻路入内,见有一带石巷,两边雕刻着赤身男女拥抱交合各种把势,踏着机关,浑身俱动,满巷皆活春宫也!弯弯曲曲的,走有百十步,便是三间空殿,门闼洞开,东西俱有房屋。先至东边一院,越墙而进,是三间大房,窗户俱开,一片鼾声,里间榻上,睡有两人,一男一女,浑身肉鳞,身长丈余,须发皓白;暗忖:此必老毒蟒也!细看其貌,俨如龙形。四面廊下,躺着些赤身女人。跳出墙来,再往东去,只有从房。复折身转西,越过墙去,见七间一带长房,中有大石榻,榻前也悬着一颗夜光珠,满屋照亮。榻上整整排着五男五女,顺头而睡。素臣大着胆,举步上前,那榻前的珠光,便淡将下去。到得榻边,光便消灭,只有素臣额上珠光,愈加灿烂。素臣细看,有仰睡的,有侧睡的,有搂抱而睡的,一男一女,相间排卧。男长一丈,女约九尺,满身肉鳞,略似龙形,不如老毒蟒之俨然龙相矣。十毒蟒之面,上部俱似其父母,下部便短了许多。周身密看,只有阴阳两窍,粪门脐乳眼耳口鼻各窍俱无,鳞甲掩盖,喉下逆鳞径寸,与顺鳞分界之处。露出红肉数分,其余更无空隙之处。忽见一毒蟒手足翻动,慌忙跑出,回看榻前悬珠,光复明亮。暗忖:同一夜光,而受制如此;老蚌所赠,真神物也!越墙出来,再往外去,是五间大殿,殿外一座石门,四面无槽,亦无罅缝,不知如何开合。因飞身上房,周围看视,并无出路,是一个天生石洞。此时天已渐明,见东边石罅中微漏天光,因急回旧路,至井边,用钩勾住井栏,盘落井底,将绳激起,钩落井中,收在身边。复至树中,扳绳而上,把钩绳宝珠,一并收起,拣着枝叶最密之所,藏伏在内。太阳一出,只除了内峒,其外峒房屋田园,历历俱见。周围审视,见西边一处,俱圈着猛兽,养着马匹。东边一处,俱是仓廒草场。各峒民开门出入,男女都是赤身,又见有无数人,手执旗帜军器,腰挂弓箭,俱向北而来,仔细看去,见额上勒着银箍,鼻孔穿有五个金环,项上套有银圈,腰内束有黄色丝绦者,似系第一等人。额上勒铜箍,鼻孔穿三金环,项套铜圈,腰束青丝绦者,似系第二等人。其下俱系额勒铁箍,鼻孔穿一银环,项无圈套,腰束白色丝绦。看那旗帜,只有黄白青黑,独无红色。走进北首宫殿中去,便不看见;候了一会,见进去的都纷纷出来。炮声起处,一队一队的望西而行,临末,便是五毒蟒夫妇,一色的额勒金环,鼻穿九个金环,项套金圈,腰束金线丝绦,后面一队男女拥着,往西边一座将台上来。大纛旗麾动,放炮起鼓,吹动海螺,两边一字排长,对面互射。有射折了箭的,有射了不进的,有射了进去的。每人射过五箭,旗复麾动,复放炮,起鼓,吹螺,各用长枪对戳。有戳折了枪柄的,有戳不进的,有戳了进去的。每人戳过五枪,复麾旗,放炮,起鼓,吹螺,各用大刀互斫。有斫缺刀锋的,有斫不进的,有斫了进去的。每人斫过五刀,便把那射折箭、戳折枪柄、斫缺刀锋的,捆打;其被射、被戳、被斫的,都赏给银牌;被伤之人,俱用烙铁烙其伤口;看那戳斫不进的人,浑身俱是烙痕。伤口烙过,然后操演猛兽,虎豹象兕,都依着金鼓进退搏噬,却不相伤害。人与兽驯,兽与人习,马见诸兽亦不骇避。台侧一群囚犯,卸去锁械,穿上衣甲,执持刀枪,逼与兽斗,便被猛兽吞噬,不留一个。人兽演完,五毒蟒夫妇对射、对戳,对斫,不论头颈腰腹阳物**,俱如生铁一般,枪箭刀锋,只凑得一片声怪响,休想伤损丝毫!戳斫已毕,归位而坐。第一等人便环跪于地,捧觞上寿。饮宴既毕,见有一人带着十男十女上来,五男毒蟒便去摸那女人牝户,五女毒蟒便去攥捏男人阳物,选中了五男五女,把那十个发还,随即放炮,起身回宫。那选中的五男五女,便跟在毒蟒背后,簇拥而进。素臣看完,盘入树根歇息,取出干粮饱餐。正吃时,忽见远远的有些光亮,寻些亮处看时,微见有凤仙花影,上前谛视,却是树根裂缝中所见。因用刀刮削成一条空缝,仔细一看,竟是风井边花砌,正对着云床,一面只见几个女人,搬出酒肴,摆在石台之上。须臾,毒蟒夫妇,领着选中的五男五女进来,围着石台坐下,欢呼饮酒,猜枚行令。一个男毒蟒猜着,便抱一个女人,放在云床上去。五座云床都有机关,这女人一压上去,两边龙爪施展,便把那女人两腿分开,高高架起。素臣才明”云床”二字之意。毒蟒把阳物抵进,女人便是哀哭;一经菗餸,哭声愈高。九毒蟒看着,喜笑一会。又一男毒蟒猜着,也抱一女人上床。须臾,又一女蟒猜着,便抱着个男人,却自己仰睡上去,龙爪架开两腿,扳着男人腰股尽力弄耸。那两个女人,都哭得声息俱无,血流满股;男毒蟒兀自菗餸不止。女毒蟒弄了一会,忽地把两手抵床,将身腾空,龙爪便自放开;立将起来,推倒男人,提起两腿倒撞过来,用力一撕,直撕破心坎边去;腹中肠脏,血淋淋的都滚将出来。素臣又怒又吓,头发根根直竖!正是:

    选来已是男毒,撕去方知女夜叉。

    总评:

    物寿皆灵,而止知其数不知其理,惟圣人则理俱晰,此千古不刊之论。有千岁之物,无千岁之人,故李聃、彭签皆止数百岁。神猿就见闻所及,故但举李意等,而不远及聃、签。素臣云”物之有知,人不如也”,其斯为神猿也欤?

    于龙生、飞娘、立娘、以神外,复招一干珠,见僧道而外,即非类之种,无不可与为,缘以深著老佛之恶。而龙生等未及其父,干珠则并及其母,是物类亦可为缘矣。更进一层之法。

    挖断龙爪一论,似涉堪舆家言。然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诗》云:“相其阴阳,观其流泉”。古之人有行之者,将难为腐德道耳。神猿吐舌,亦有此见,此地英雄所见略同。

    神猿指出眢井,伏后入峒、破峒之脉,有功于素臣者不小。

    素臣欲仿钟会、邓艾故事,神游即请当奇兵之任;亦是英雄所见略同。开星大喜,愿助正兵之力,直可与素臣、神猿之未,更设一座。

    引五爱财如命,而玉儿独不爱财,古怪如此,文字便有起落,不至平塌。虞舜傲象,柳下盗跖,同气者不同性,正复何害!

    苗峒平民婚姻风景,只吹哑喇叭、敲宽皮鼓,二人便形容已尽,真是写生神手!

    神马用关公,妙极!若供五通、山郎、峒母等像,拜不可,不拜不可,使费几许周折;不独关合坐怀之事已也。

    石女但不能与人交合,非身冷如石乃为石女也。此独写成一纯阴之体,以待素臣之纯阳。觉世上所谓石女,皆作其石;惟此玉儿,乃不愧石女之目,文人游戏,绝大神通!

    查妈疑喜是假,潜至听房,其事必破;而能动火,岂非大奇!尤妙在藏氏入房即摸玉儿牝户。藏氏且然,况查妈乎?喜也是真,一疑,则无不可疑;一信,则无不信矣。吾知其腕中有鬼,笔上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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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 一掌破天荒死户翻成生户 两眉钻进穴毒蛇变作痴蛇
    素臣不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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