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挽救计划(gl)-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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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眼泪汪汪地说，“是……和她的女朋友，一起把人杀了……后来，被杀的那个人的朋友……就来报仇……把谢一一的女朋友……杀掉了……”
秦双至听懂了大概，有点受到了震撼。她愣在那儿，帽衫女生就抓住机会，从她手中挣脱，咳嗽着逃掉了。秦双至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再看看手上的喷漆罐，最终也没上去追她。
追她有什么意思？这个城市，这个世界上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反对同性恋，这百分之九十里又有百分之三十是极端仇恨同性恋的，而在这总人数的百分之二十七里，有些人会做出杀害同性恋的行为。
——以上数据是秦双至在一份报纸上看到的，记得不太清楚了，大致上是这样的。
真是一个残酷的动物世界。作为猎手的正常人，作为猎物的同性恋。道德界的弱肉强食，真的很可笑，也很……天经地义……
秦双至举起了喷漆罐，在“同性恋滚去地狱”的字样下又喷了一行字，“这儿已是地狱”！
秦双至扔掉喷漆罐，往回跑。她心里有了主意，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夜色繁华但是心只有方寸之地。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合伙杀人……
报仇……
知道了一个大概，秦双至还需要知道这件事更具体的细节。她跑到了市中心，去找一个叫“XYE”的酒吧。这个酒吧……她没有进同改所的时候去过几次。秦双至发现自己记性还不错，一找就找到了。
这是酒吧一条街，林林总总的酒吧就像是一个个小吃摊一样。秦双至每次来这儿都这么觉得。她在众多的霓虹灯里看到“XYE”的灯牌，走了进去。里面很安静，光线也很暗，为数不多的人几个人分散着坐在桌边。看起来这不像酒吧倒像一个茶餐厅。一个服务生走上来，秦双至把手指耳旁，再移到唇前，画了两个圈，对他作了个古怪的手势。那个服务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开了。她往里面走，在吧台的最右边有一扇很矮的门，暗色的壁纸花纹使得它很难被人注意到，与墙壁混为一体。秦双至推门走进去，反手关门。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楼梯……实际上她看不见楼梯，只是知道前面是往下走的楼梯而已。
她沿着黑暗的楼梯往下走，数着台阶数，一，二，三，四，五……十六，停了下来。再往前走了九步，伸手，摸到了一扇门。她敲了一下门，然后在心中数五秒，再敲六下，放手，在黑暗中等待。
马上，门里传来了三声短促的敲门声。秦双至呼了口气，轻轻回敲了四下。
门打开了，顿时，刺激的灯光和强劲的声浪扑面而来。秦双至虽然作好了准备但重回此地，还是感到了不适应。像是要把人视觉弄坏的光线和无比嚣张的音乐声仿佛将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与方才那阴暗之地完全不同的另一重境界。她大声喊了一句，“吵死人了！”毫不担心被人听到。因为她的喊声完全被音乐声覆盖掉了。比心跳快一倍的鼓点让这个地方变得很疯狂……
等秦双至的眼睛能够适应光线了，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穿制服的漂亮女孩。那个女孩惊喜地看着她，“秦……双至？……是你？”
“啊，是我。”秦双至认出了这女孩，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回答。
那个女生看着她，声音都颤抖了，“你……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她们说你……到那个……”
“对，我被关到一个叫作同性恋挽救计划执行中心的地方去了。”秦双至镇定了一下看着那女孩的眼睛，然后，玩世不恭地微笑，“不过那种地方真的让人待不惯啊！”
“XYE”其实是一个地下俱乐部，它的特殊之处在于，这个地下俱乐部的成员全是女同性恋。秦双至以前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之一……说起来，她现在也没有退出俱乐部，不过很长时间没有参加俱乐部的聚会了。她今天来这儿，是想在这儿打听谢一一的事情。
漂亮女孩看秦双至的眼神明显带着爱慕。秦双至却觉得这种眼神让她觉得烦闷且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逃犯……啊，确实就是个逃犯。她的笑容变成了自嘲地笑。
那个女孩似乎是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光是用妆容完美的眼睛注视着秦双至。秦双至不想跟她多说什么，直截了当地问她，“对了，岳子际在吗？这次来……我是来找她的。”
女孩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我去帮你叫她过来……”
“麻烦你了。”秦双至松了口气。这女孩总是让她感到压力很大。女孩看了她一眼，依依不舍地走了，临去还要再瞥她一眼。秦双至为了避免和她目光接触，转身走了进去。
只有少数人知道“XYE”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俱乐部，而在女同性恋群体中，“XYE”总是被描绘成一个神秘的□场所。事实上，这儿……确实会不定期地办些不太好的PARTY…秦双至今天来得还算凑巧，没有太过分的事情，只看到一些女孩和不能称之为女孩了的女人在灯光繁乱的舞池里扭动着身躯。舞池那块的灯光秦双至简直是一眼都不想看，对眼睛完全是种折磨……真不知道设计出来干嘛……
不过她还是往那儿看了几眼。有看到在接吻的，还有穿得近乎是透明的女孩，以媚惑的舞姿跳着。
在同改所呆了一段时间秦双至发现自己对这种声色犬马的生活居然有了隔膜感。她想，世界真是奇怪。在同一个城市里，有着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过着不同生活的群体，是多么地不同啊……
“哇噻！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双至吗！哎呀！几千年没见了啊，你还活着？”
☆、同性恋仇杀和同性恋情杀
身后传来夸张的惊叫声，秦双至回头，就看到头发如同调色盘般的岳子际揽着个眼睛圆到吓死人的女孩站在她身后。秦双至看到她的头发忍不住说，“你的头发能不能弄得正常一点？”
“不能。”岳子际笑嘻嘻地说，“因为我是我们家的形像代言人。我代表着我们家的最高品味。弄得像你这样土不拉圾我自己都会嫌弃我自己的……”
秦双至翻了个白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来是想问你点事儿。我现在身份特殊，就不客套，长话短说了——你知道谢一一吗？”
“还真直接呢！有点朋友的情份好不好！”岳子际放开她搂着的女孩走到秦双至身边，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哎，难得见面，我们去喝一杯吧……”
秦双至很烦地推开她的手，“去，你个长臂猿！”
秦双至一向觉得岳子际长得很像长臂猿，因为岳子际手长脚长，所以秦双至在认识她后不久就叫她“长臂猿”了。
“谁要跟你喝酒了啊！我是来打听事情的！”秦双至气呼呼地大声说，“我不喝酒！”
“哦？谢一一？是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那个谢一一吗？”
岳子际倒是没说，她刚才搂着的，眼睛超圆的女孩倒开口了。秦双至眼睛一亮，推开岳子际冲到那女孩跟前，“思蕙，你知道谢一一的事情？……”
被叫作思蕙的女孩用很奇妙的眼神看着秦双至。这个女孩，或许是因为眼睛圆得跟常人有区别，所以看人的目光，给人的感觉是，像鸟一样，似乎很专注，却又十分疏离，有种莫名的妖艳。她看着秦双至，漫不经心地说，“知道啊，这事儿谁都知道。”
“告诉我具体是怎么样的！”秦双至急切地问。
头顶几十道彩虹般的岳子际走过来嘻皮笑脸地说，“喂，双至，朋友妻不可戏你不知道吗？干嘛靠思蕙这么近啊……”
“你滚开！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没空跟你瞎扯淡！”秦双至忙着打听谢一一的事情，才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心绪恶劣先吼了再说。“谁要染指你家思蕙了！眼睛这么圆跟个鸟人似的！”
被秦双至喊成了鸟人，思蕙明显生气了，狠狠地瞪了秦双至一眼，转身走了。岳子际要追上去，看看秦双至这副样子，想想还是先顾老朋友，老情人就让她去吧……
岳子际同情地看着秦双至，“干嘛火这么大啊？把我家思蕙都吓走了，你打听那个谢一一干什么？想泡她吗？”
岳子际只是随口玩笑地一说，没料到秦双至很郑重其事地看着她，“没错，她现在，是我女人！所以，麻烦你给我放尊重点，不要在她的名字前加‘那个’！”
实际上，岳子际是“XYE”地下俱乐部的创始人。猜猜她们家是干什么的？是专营高档假发的！所以岳子际的发型从来不会流俗，走出来都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照理说她家也卖正常发型的假发，但是岳子际似乎天生偏爱夸张的东西。夸张的发型，连女朋友都长得很夸张……秦双至知道她出门从来是戴假发，她很想知道岳子际到底有没有长真头发……还是说其实为了戴假发方便是个光头？……那样就好玩了……
岳子际带秦双至到了里间。没有吵死人的音乐和让人想吐的灯光效果秦双至感觉好多了。她坐下来，直切主题，“告诉我跟谢一一有关的所有事情！”
“你还跟这种风云人物搅一块儿了啊？”岳子际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揶揄地看着秦双至，“看起来同性恋挽救计划执行中心的日子你过得不错嘛！居然连女人都有了！……哎，那粉晶怎么办？”
秦双至一听到“粉晶”这个名字就头痛。
粉晶就是刚才秦双至一进来看到的那个穿制服的女孩子。她是俱乐部里的服务员，两年前秦双至刚参加俱乐部时，粉晶就喜欢上了秦双至。这事儿整个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所以岳子际这么问。秦双至听了很烦地回答，“不要说得我跟粉晶有什么一样！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喜欢过她！……别扯旁的了，赶快告诉我谢一一的事情！”
岳子际见她这么着急，无奈地说，“行，那我告诉你吧。谢一一她只是个普通女孩，之所以前阵子出名了，是因为她和两起杀人案件有关。她和一个叫明玉儿的女孩——报道说谢一一和明玉儿是同性恋关系——杀掉了一个叫李秀的人，因为这个李秀偷拍她们，企图用偷拍视频敲诈她们，并且还栽赃李秀是同性恋，想以此掩盖这起杀人案的性质。但是后来，那个李秀的朋友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俩杀李秀的真相，于是上门去把明玉儿杀了，然后抓着谢一一投案自首。”
岳子际摇摇酒杯，“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现在清楚了吧？——你真的和杀人犯交往了？”
秦双至呆在那儿。岳子际起身，去拿了一叠东西来，扔在茶几上。秦双至的视线缓缓移到那堆东西上，“这是……什么？”
“相关资料。”岳子际将那些纸张抹散，“看，这是城市晚报关于赵真琪杀人案的报道——赵真琪就是为李秀报仇杀了明玉儿的那个人。这是法制杂志关于赵真琪杀人案的分析。这是……啊，说起来这个比较有趣。这是我们俱乐部的某位天才写的关于这件事情的小说，有兴趣看看吗？”
岳子际从一堆书纸里挑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秦双至抬头，眼神含义不明地看着她，“有趣？”
“确实挺有趣的。”岳子际笑着说，“这两起杀人案，说起来，挺符合大众的口味儿的对吧？同性恋仇杀，同性恋情杀，多好玩儿啊。”
岳子际将那本薄册递给秦双至。秦双至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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