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云,胡不归-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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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笑意。这几年两人虽没有子嗣,但是看得出来,感情比刚成亲那会儿好了许多。
面具下的杨笑澜看不出喜怒,只听他道:“公主,我回来了。”声音中带着的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一贯沉稳的杨丽华疾步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杨笑澜抱起转了几圈。周围的侍女和杨阿五都看得一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逾矩的亲昵。
杨丽华半羞半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口上埋怨杨笑澜的随性,心底里却着实欢喜,她想她,她也想她。
“五公主,恭喜。”杨笑澜见众目睽睽下戴着面具无法与杨丽华相谈,便拉着杨丽华的手向杨阿五道喜。
杨阿五淡然回礼,“先前还与大姐说起四郎,四郎远征,大姐甚是记挂。”看着杨笑澜的面具,不免感慨,这个人,从没有因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而多看她一眼,最早的最早,他还嫌她是个幼女。那么现在,他有没有看到,她已经长大成人到要嫁给别人。倘若当时他要娶得是自己,如今她是否会有如她大姐那般的幸福笑容,或者,她早已接受不了他阴森的面具而请求和离。
杨丽华却道:“今次夫君可学乖了,哪儿都不去,知道乖乖地先来宫里。”
☆、第四卷
杨笑澜讪然一笑;道:“可巧公主在宫中,令笑澜早解思念之苦。”
“夫君此去岭南数月,看来心情颇佳。岭南的水土丽人,果真与夫君相和。”
杨阿五又是咋舌,她可没有想到;向来温和的大姐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看来在家中,大姐一定教导有方才能将这杨四郎调/教地进退有度。
与杨阿五道了别;杨丽华颇有些受不住杨笑澜投向她的火热眼神;顾不上侍卫与宫女的惊诧,脚步逐渐加快走出宫门;自行上了马车才长舒一口气。她喜欢杨笑澜对她的想念;可这过于炽热的眼神却难免会让也一直惦念着她的自己心慌。素来恬淡的她,居然想将杨笑澜抱入怀中,掀了她的面具亲吻她。
对于杨丽华的小小失控,杨笑澜欣然在心,这还是两人关系转好后第一次小别,自然会胜过新婚。稍微褒奖了护卫杨丽华进宫的杨丰、杨嵩几句,便将坐骑让给两人牵着,自己随着大公主坐上经她改良后的马车。
马车笃悠悠地向驸马府驶去,杨笑澜揭了面具,坐在杨丽华的对过,带着暧昧的笑意,道:“呀,长期在外果然不利于夫妻和谐稳定的生活,看,不过数月,公主殿下就不在意笑澜了。往日此刻,一定会先看看久未归家的笑澜是胖还是瘦了,现在可好,从宫里到宫外,正眼都不瞧我一眼,这可怎生是好。”
还没有正眼看她么,这个人,越发的没脸没皮,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了,潜移默化的也难免有些叫自己都惊诧的想法,以乐平公主以稳重心性下现如今都恨不能将她含在嘴里了,她还想怎么样。
见杨丽华不语,杨笑澜直接坐到了她的边上,凑近了她的脸,这才看清了她又羞又躁的表情,一向端庄的大公主几时露出过这般生动的神情。一时心猿意马,揩着她的耳珠轻声唤:“喂,公主。”
杨丽华失神转头,不偏不倚正正好和伺机候着的杨笑澜唇瓣相接。
马车外护卫的杨丰杨嵩听着车内若有似无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低低细细的呼吸声,不禁相对而笑,浮想联翩。
马车内可没有那两名护卫想得那般香艳,不过是一个略微持久一些,略微深入一些,略微纠缠一些的久别重逢后的热吻罢了。
杨丽华一手抓住了不大老实的已探到襦裙内的手,一手抵在杨笑澜的胸前,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大街上……别……”
“不过是想看看公主是否清减了,并没有做什么的打算。公主可曾听过鱼水之欢,水乳交融之说?唔,和公主一起,笑澜才深刻体会到……”
“闭嘴。”杨丽华白了她风情万种的一眼,再让她说下去不知又要说出些什么羞人的话来。她算是发现了,从前这个人还算是品行端正,腼腆害羞,自从那东风压倒了西风,西风压倒了东风之后,这个人便开始口没遮拦说出些隐晦却不难懂的话来,有时兴起十句里有七八句都能暗示些什么。
杨笑澜嘿嘿一笑,轻啄了杨丽华的唇,道:“是,是,公主最大,公主说闭嘴,小的就闭嘴。那今晚……”
“好。”不欲再听她说些什么露骨的话,杨丽华连忙应承,又将她推开些,方想起同陈子衿说好了出了宫要去接她一道回府,忙嘱咐杨丰改道向大兴善寺方向去。
“子衿在师姐处?”
“是,夫君不在的日子,子衿常去大兴善寺陪伴华首师傅。”
杨笑澜摸摸下巴,这次回朝先进宫是绝对去对了,笑眯眯道:“许久不曾听公主唤我夫君,这会儿听来,怎么都觉得悦耳。哎呀呀……”
这嘴脸,恨不得咬上几口。杨丽华却又不免欣慰,自从平陈九死一生回来,这个人总算是渐渐地将心结都结了,连人也越发活泼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人无法再有子嗣,不过,只要这个人在,也就够了。想到柔情处,杨丽华投在了她怀里,腻声道:“夫君若是喜欢,妾身可以就这样叫你……一辈子。”
一辈子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福气么?杨笑澜将她抱得紧一些,眼神暗了暗,但随即想到,若自己死了或是某一天失踪了,对杨丽华来说,也已是一世。“简直欢喜死了,不管公主叫我什么,叫上一辈子我都欢喜。”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生。
心中记着陈子衿和师姐,但道理上无论如何该向毗卢遮那师傅请安顺便汇报一下南下的成果。此次入越,于救世大业而言,可谓收获颇丰。谁又会想到,这所谓的四大物事,其二竟会是人。
难怪毗卢遮那师傅一直都说陈子衿有一颗慈悲心,那冼朝又代表了什么心呢?
“出离心。”毗卢遮那师傅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出离心?是放下固有的执念,放下世间的生活,放下对尘世的眷恋的意思吗?
“出离心意味着随时保持着可以舍弃一切的心,这份心源自于无常的苦,希望从婆娑世界得以解脱。有出离心者,可以接受世间的一切,美好的奢华的,但是她得要随时准备放弃这一切。”
那也即是说,冼朝有一颗随时可以万缘的心?这其中也包括了随时随地可以放下她现在的身份,她的亲人,还有她杨笑澜。
是她生而有之,还是她的使命对她的要求,使她不得不具备了这样一种特质?她随时可能成为一个殉道者,故而能得到如意自在的根本在于她有一颗出离心。
世间无常,但是当人们真了悟了这恒常的变化,发愿将来要离开这轮回之苦,所以我们要舍弃对人世间的各种执念。不是放下现在所拥有的家人、爱人、富贵、荣华、苦痛,而是可以随时随地的离开……那么如何能够做到当一切全都被抛弃后的平静呢?珍惜当下吗?二十一世纪有个很流行的说法叫做聚焦当下。
珍视我们此刻所拥有的,待一切如平常心,不患得,不患失……
越想越觉得迷茫,杨笑澜问道:“师傅,为何是我?于这一切佛法深理,我只能解其意,可是该如何还是继续如何。就好像我知道要保持平常心,可依旧还是会对得失感到开心和不快,想到离开还是会觉得惆怅和伤心。我根本……不谙佛旨。”这个问题,当初刚来这个时空的时候就已经问过,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然而,随着时光的推移,她更加不明白众神的旨意,为何是她?假如换做是其他人,又会有何区别?
“一切只因缘法。因为是笑澜,所以是笑澜。这样的答案,笑澜还是不满意么?在佛理上,笑澜一点即透,如若明白之后立刻了悟,那笑澜岂不是就白日飞升去了?佛法恒常,就如同这世间的万物一般,没有所谓的一步登天,况且,如若不是笑澜,又岂会有冼朝和子衿?”
“她们是世云师姐找到的,与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一切,世云师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
“世云寻得的是胎,唯有了笑澜,才有了冼朝与子衿的慈悲心与出离心。笑澜莫要忘记,世云的消失,有她们心血的缘故,但更多的,也有世云自身异能的缘故在。而且,我相信在世云收她们为徒之初,并不知晓她们就是这救世的关键,在袁师侄为她们批命之后,她也只知冼朝会与救世之事相关。”
“是吗?师傅,这么说我心里好过一些,否则总觉得世云师姐存着利用她们的念头才收她们为徒……”
“倒是不曾想,世云在笑澜的心目中是这样的形象,若是叫你兄长听见,定然少不了一顿训斥。”
杨笑澜嘿嘿笑道:“师傅师傅,我老早就觉得,您老也有一颗八卦心。”
“这八卦作何解?”
“呃……就是……就是……喜欢些很鸡毛蒜皮的隐私的消息,之类的?”还真是不知,为何那六十四卦莫测变幻会用作了表示此意。
毗卢遮那师傅想一想才道:“这个解释倒也有趣,笑澜的年代充满了各种新奇,难怪会让子衿无限憧憬。子衿此刻当与华首一起,笑澜不去寻她?”
“这就去了。”站在门边,杨笑澜道一声感谢师傅。不管她与毗卢遮那师傅因何结缘,但师傅多次在她踌躇徘徊的时候指点于她,这一点她确然是怀着感恩之心的。
步入华首师傅的房间,三双美目齐向她望来,杨笑澜立时心中开出了一片小花,什么叫作乱花渐欲迷人眼,说得就是此时此刻了。师姐的怡然欣喜,子衿眼神里散去冷意的一道闪亮,大公主温柔的眼波,无一不让她骨头发轻,想来她们都是在等着她。
而且她发现自从师姐剃度,对上杨丽华也好似没有最初那般拘泥紧张,是不是说明她已然不再介怀与杨丽华曾同侍一夫的往事了呢。
顺手将门关上,轻拥了华首师傅,重重抱了陈子衿,这才坐到了外边视线无法企及的杨丽华的边上,随手摘掉了面具,拿起杨丽华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口水,笑着叫了华首师傅一声“师姐”。她终可以坦坦荡荡地坐落在她们的中间,于她,没有性别身份的隐瞒,没有爱与不爱的纠结,这才算得是真的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那个画面,寿头不由自主地也有点骨头轻~~~~~
☆、第四卷
笑过杨笑澜今次学了乖;就算一路辛苦还记得先去皇宫问安,又听她说些百越的风土人情。杨丽华在一旁带着脉脉的笑意,时不时剥些花生放在杨笑澜手上。
华首师傅不禁笑她:“公主这样真是把她宠上了天,居然连这些事情也为她做。”
杨丽华失笑道:“有什么办法,中午进得宫;一进宫就在陛下处,怕是只在母亲大人处食了少许点心,这会儿也该饿了。她这个人;华首师傅当至清楚不过;要她自己动手,怕是连吃都免了。”言罢又取了几枚杏子让笑澜吃。
“原想着这人怎么能如她这般刁钻;现在看来都是给你们宠坏的。”陈子衿道;“难怪有些人看不过眼去,尽算计她。”
“子衿倒是会讲别人,是谁一听说她没几日就要回来,就嘱咐厨房准备些她爱吃的菜备着。”杨丽华调侃道。
华首师傅笑道:“笑澜真是好福气。”
“是是。”杨笑澜嘴里塞着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