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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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慧的眉心,锋利的像带了剑。
“好,这句话既然都已经说了,不我不在乎全部说出来。”杨雪的手不停的在脸颊那里挥动,那是一个错综无奈时候才有的姿势。
“雪儿,别说了。”司徒本能的,想阻止她。
“你给我闭嘴!”杨雪又愤愤然的推了司徒的肩膀一下,继而说,“你见过那么多人做过那么多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我就喜欢那种强势的,可以对我说‘我带你走我养你’的那种人。所以那一次,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你出来对我说‘那你跟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那晚上雨很大可我一点都不委屈你知道吗,我很清楚我不会喜欢那种心软的人!”
“雪儿……”
“但司徒文慧你现在算什么?你别对我说你对她居然心软了?虚假交易又怎样?有几个人懂公司法几个人懂海运提单啊!只要写的刺激一点,谁都只会看隋瑭那里不是吗?为什么这种女人你非要对她心软,为什么啊?”杨雪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几乎是陷入疯狂的,敲打着司徒的肩膀。
爱,或者说由爱情而生的心软,可能是女人感情里最细腻的部分。天生的感知力还有同理心,会让一个人不舍的伤害自己所爱的人,特别是,在眼泪和痛楚之下。
可很显然,司徒不爱杨雪。那种最多到师徒,和对妹妹的疼惜不足以让她对杨雪的任性一忍再忍。对方的拳头还有指甲,在让她生疼的同时,终于产生了一丝的不耐烦。
爱与不爱,一念之间的转变,有时候残忍的很。
“够了,你疯够了没有?”她用力抓住杨雪的手腕,眉心的剑转到了眼里,“每次都是你一厢情愿在说我心软心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在好好对你说话!”
杨雪愣了一下,抬头,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对方的口气很冷,而且有一种压抑着的愤怒,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说话。
“你该知道我有多么在乎我的事业,不然这些年我早就可以赚完不做了。当初我既然把沈涟漪丢在了火海里,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我们还能怎样!心软?我告诉你我会,就像这些年我对你也会心软一样!但我依然会一面心软,一面继续做下去,如果这报道真的有价值!”
杨雪摇着头看她,她不想听下去了,后面的话,一定会很让人难受。
可司徒文慧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初让你做下去,不过是你不痛不痒的挠了隋瑭几下而已。即使你把苏丽娜都挖出来了,最伤的人也不过是李玄而不是隋瑭,所以我随便你去折腾,因为我很清楚隋瑭不可能连这点都撑不过来。但这次你打算做什么?你挖的是何梅,那个女人是隋瑭的生母!”
“生母又怎样?!是你对我说人心总有口子的!”杨雪的口气弱了一下,她努力的甩着手,想从司徒手腕里挣脱。
“怎么样?我说的是口子,不是从头到下的伤疤!更何况你还要把十几年前的错误报道挖出来,那个钢琴家和何梅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不过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用假报道来做更假的报道,还要冒着可能惹怒别人,被别人名正言顺报复毁掉职业生涯的危险,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杨雪看着她,眼角还有泪。这一次,她是真的委屈了。
“立刻给我推了那委托,跟我回深圳去!”司徒下了最后的通牒。
杨雪拼了命的,挣脱了对方的手腕。司徒的手指在她手腕上留下了红红的一圈,她愣愣的看了一会,然后疲惫的笑了起来。
“我不要。”她说这话,很轻很轻,但很坚定。
“你知道我的性格,那么乖张,我恨她。即使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没有以后,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已经有了她了,所以我恨她。这恨不消,我不会安宁。”杨雪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说。
司徒文慧平静的看着她,一如当年,她平静的看着沈涟漪在火海里惊慌。这样的心冷是一种改不掉的惯性,她可以这样一边心冷一边心痛——这可能是最后会爱上她的人,可惜她永远给不了对方回应。
“随便你。十二点的飞机,我买了两张票。”她说罢,整理起行李箱。
杨雪安静的看着她收拾,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窗外日光大盛,可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温度的流失,这一刻她想到了这一句歌词:“我想我心碎了,谢谢你安静的捧场。”
门关上的时候,她开口,对司徒说:“我会恨你的。”
回应她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司徒文慧在机场,进入了一种她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半梦游”状态。四周的人声像自动消音,景色也像隔了透明玻璃看出去一样,她唯一感觉真实的,就是自己的回忆。
战地记者的回忆、深入毒品集团的回忆、装作妓女的回忆,还有她最不想回忆的——
作为黑户口的孩子,十几年活的辗转流离的回忆。
她清楚,这就是她性格成型最根本的原因。她出生的时候她母亲不过十七岁,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么帮她半户口?于是开始辗转,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这样辗转流离的生活之下,若是亲人有爱,她或许没有那么极端的性格。可偏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另一个孩子尽责呢?
好不容易,一路磕磕绊绊长大。学了好多懂了好多,慢慢的也就不再奢求常人看起来最正常的血脉亲情,而是开始在别的地方寻求安慰。
比如,她现在的职业。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在主动寻死?寻这样可以轰轰烈烈的死亡?这样,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而至于爱情,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一边心软,一边心痛的绝情的看别人难受——这样,似乎才符合她的感受。其实现在也好,雪儿离开,她依旧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广播里播报了登机的预报,司徒文慧吸了口气,再望了一眼大门,随后,静静的拖着行李箱进了安检。
☆、诡计(二)
沈涟漪再见那个叫做徐世邦的男人;是在一个星期以后。
从内心最真实的念想来说,沈涟漪并不想见那个像是牛皮糖一样的男人,也不太想和人私下来说公事,尾款差多少财务清算下你打到账户里不就好了吗?然而;任凭谁都受不了那种粘人战术。
更何况;还是那种乍一看以为是追认的粘人战术。
整整一个星期;鲜花未断短信未停,还都是选让那大小姐看到听到的点。沈涟漪眼看隋瑭脸色都快结冰了;不想见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一次了。
“Elaine,我当然相信你。但我相信你;我也受不了有人这样。”几日前晚餐的时候,隋瑭切着牛排淡淡然的来了这一句;是表面态度也是最终的通牒。
沈涟漪当着她的面;打了那个徐世邦的电话,“后天上午九点,云阁那里,我们出来谈谈清楚吧!我会和隋氏的财务经理一起来。”
然而,那一刻的沈涟漪,怎么都想不到这会是一出双重的全套。司徒成了杨雪手里感情的戏码,而这个男人成了她金钱的筹码,那个偏执成性的女孩似乎只要隋瑭接受这么一个事实——Tina你看到没有,她沈涟漪对你隋氏并不忠,对你个人,也是三心两意。
那一日,骄阳胜火。云阁咖啡馆里,也是一场暗战。
沈涟漪去那里的路上接到了财务经理的电话,说是那么倒霉被人撞了,现在去医院过不来了。沈涟漪当时除了关心、焦急之外,倒也没有多想,她又怎么会想到那是杨雪故意让人撞的?只叮嘱了几句,又让她再好好治疗,便自己赶往了云阁。
到了那里,倒是发觉那男人早就坐在那儿等她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贵公司当初和隋氏的买卖合同纠纷,所欠的尾款是多少,算出来之后,贵公司打款到隋氏的账号就ok。很简单的事,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过来?”沈涟漪的口气,很冷。
那男人笑了一下,倒也不说什么肉麻的词,而是说:“不那么送花送糖的,你也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沈涟漪皱起了眉,这话让她感觉非常不好。这世间,到底还是有很多人利用感情来达成一些事情,而无论过了多久,她都不喜欢这样的人。
“那我出来了,话也说清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就算是不符合职业修养,对于这种恶意追求来达成目的的人,沈涟漪也这么说话了。
那男人却突然话锋一转,生生的变得刻薄起来:“Elaine,你何必装出什么一副样子呢?就弄得我们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呵呵,你忘了我们以前合作的不是很好吗?”
沈涟漪的眉间,也冷了下来。带着怒气的冷,她挑眉,反问:“你乱说些什么?”
男人又笑:“好了Elaine,你装什么傻呢?现在有了隋瑭,你自然就不在乎那些钱了是不是?啧,女人有时候心冷起来,真是绝情。”
“你胡说八道!”绕是性子再淡漠,沈涟漪也被这些话,挑起了心火。
“我胡说?Elaine,我世邦贸易和隋氏合作了那么多年,每次都是你来拟定法律文书,将货物价格定低,然后你拿一些回扣,这事你忘了?呵呵,我可没忘,每次这事做完了我都会往你账户里汇一些款,这么多年来你也收了不少了吧!当然,这些钱肯定没被人包养来得多,也难怪,你看不上了!”说道这里,男人的口气,带了毫不遮掩的轻蔑。
沈涟漪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气出来的,这世上怎么有人能信口雌黄到这个地步?气急反笑,她看着那男人,冷哼了一声:“徐先生,您可真会编故事。”
到不想,对方这样回她:“是我编故事,还是你怕那些旧事被揭穿,回去看看银行卡就知道了。对了,那张Kitty猫的。”
沈涟漪心口警灯大作,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匆忙而去。她确实有一张Kitty猫的信用卡,但那张早已注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觉得,似乎有一张巨网。将自己,慢慢,慢慢罩住。
沈涟漪不知道,待她走出去后,杨雪慢慢从另一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录音笔。
“徐先生,谢谢了,这是你的酬劳。”说罢,她将一张支票,推到徐世邦的面前。
男人笑着收了下来,他同样有一堆麻烦需要钱,正经生意哪有这样来钱快?他同样对杨雪道了句谢,拿了钱,轻轻松松的就走开了。
杨雪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打电话给赵妍。
“马上,你继女那里就会有一场地震,你等着看好戏吧!感□业的双重背叛,我就不相信隋氏中华区会不乱。”女孩的笑,有一种报复得逞之后的快感。然下一刻,她的眼神,还是微微的暗了下来。
说到底,求而不得依然是伤,隐伤。
而做那么多,甚至不择手段的做那么多,也无非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感情。带了那种“毁了你也要得到那个残缺的你”的那种感情。感情太强的人似乎永远逃不过这样的套路,得不到,就一定会用另外的形式来表达内心的渴求。也一定会,去恨那个得到她所得的人。而在这样一步一步疯狂的过程里,内心的缺口,竟然也会得到满足。
确实不太好吧!但那又怎样呢?
那就这样吧,管它对还是不对呢?反正,这一刻我开心了,我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