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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机枪响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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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文德这一说孙悟空大闹天宫,把郭谝子都听得入迷了,那时候有西游记的小说,郭谝子文化浅,没看过,韩文德又讲得绘声绘色,还有书上没有的再创作,譬如说孙猴子的出世,韩文德运用了现在的知识,书上说孙猴子采天地间正气,受日月精华,才孕育出来的。韩文德讲的是一群猴子在那块大石上玩耍,同时也干哪种羞人的事,公猴子把精液留在大石头上,母猴子也把卵子留在大石头上,这块大石头是块母石头,有灵气,把精液和卵子都吸收了,日久天长,就怀孕了,生出了一个孙猴子。按说这种说法也很有道理,符合生育的原理,因而也合情合理,
  一直听到快吃下午饭了,韩文德说,到时候了,都回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去吃饭。
  有人问,你回去还来不来?
  韩文德问,问我来不来干什么?
  那人说,吃了饭再来给我们说书。
  韩文德说,听了这几段就行了,那能长时间给你们说,你们又不给我管饭。
  那人说,给你管饭,我们每人拿一个馍就够你吃了。
  韩文德说,说的容易,你把馍从家里往出偷,家里人发现了就不行了。
  哪人说,没事,你不要回去,我们回去吃了饭,一个人给你捎来一个馍。
  韩文德因为说书,混到吃的了。但是,吃了人家的嘴软,必须给人家说书,韩文德肚里的书多,再说,说书也渐渐的变成他一个乐趣,每到天下雨,窑场上就围满了人,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都来听他说书,看着大人小孩们出神的情景,他也有一种成就感。
  韩文德把砖烧出来了,王朝就有些灰溜溜的,见了韩文德,讽刺说,三叔,你本事大,把砖烧出来了,队长要给你发个大奖状,让你当劳动模范,上北京见毛主席。
  韩文德说,你对叔有啥不满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叔是反革命,你都怕叔搞破坏,谁还敢让叔进北京。叔也不想当劳动模范,能多挣几个工分多分几个钱就满足了。
  王朝说,你把我的饭碗打了,给我###子底下垫了砖头。
  韩文德说,生产队的活你一个人也干不过来,活总得有人干,要不然你再回来烧窑,叔还给你供草。
  王朝说,不敢不敢,你都成了队长跟前的红人、烧窑的把式了,我敢让你给我供草,那不是大材小用了。
  韩文德说,叔烧窑已经大材小用了,你以为叔就这点本事,叔见的世面大了,等以后叔干个大点的事让你看看。
  这年秋天,一场连阴雨一直下了两个多月,窑场成了全村人听书的地方,韩文德还把他在队伍上打鬼子的故事也说给大家听,他亲身的经历的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和人物把大家都吸引住了,陕西因为没被日本鬼子占领过,没有亲身遭受日本人摧残的感受,但是,听了韩文德讲的故事,都对日本人那些兽行恨得咬牙,庆幸日本人没有打过黄河来到陕西,要不然,他们也就遭殃了。
  唯独西海对日本人的行为很羡慕,他对韩文德说,我要是个日本人就好了。
  韩文德知道西海没有媳妇,听说日本人强奸妇女,就认为做日本人好。他骂西海说,你狗日的没有人性,不敢犯强奸罪让公安局把你抓去。
  大家聚在窑场时间长了,就有人议论说,干脆把韩老三选成队长,让他每天什么也不用干,专门给我们说书。韩文德听说了这个话,笑着说,我吃了没盐的饭了。
  谁知道把韩文德选队长的话慢慢在村里传开了,就引起了队长黎士英和他兄弟黎士雄的注意。
  两个多月的雨把砖坯子全下成了一滩滩烂泥,进了冬天后没有砖坯子,烧不成窑了,队长又派韩文德做豆腐。
  

第三十五章 诬陷(上)
韩文德白天在生产队参加劳动,晚上还要踏弹花机。弹棉花时粉尘飞扬,又没有什么防护措施,时间长了就吸进好多粉尘,同时也因为粉尘的原因患了气管炎病。惠芳晚上睡觉听他不断的咳嗽声,就劝他说,再不要去踏机子了,太伤人。
  韩文德听了妻子的话,就去辞弹花的活。机子的主人竭力挽留他,对他说,你如果不踏弹花车子,一年就要少挣好几百块钱。
  韩文德说,这个活太重,我老婆不让我踏了。
  主人说,你不要听老婆的,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韩文德说,我自己也不想干了,身体不行了。
  刚辞了弹花车不长时间,窑就烧不成了,生产队又派他做豆腐卖豆腐。做豆腐这个活很简单,就是每天要先泡好豆子,然后在石磨子上磨,石磨子也是一种很原始的工具,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前还很时兴,可以用它磨面,也可以用它磨豆腐,套上一头老牛或老驴,把眼睛蒙上,老牛或老驴就顺着磨道转圈儿,不蒙眼睛不行,一个是牲口要偷吃,再一个是转着转着就转昏了。磨豆腐是要用水的,磨盘的上面还要放上一桶水,一点点地往下滴。随着磨盘的旋转,稠糊糊,白生生的豆浆就从磨盘底下的一圈水泥渠道流下来,被一只白铁皮桶接住。
  磨完豆腐后要过箩、就是一种很粗的布把豆腐渣隔出去,然后放在大锅里烧,烧熟后就是可以喝的豆浆。用醋或者酸菜水或者卤水点一下,就成了一锅豆腐花,再用豆腐包包裹好,用块大石头压着,第二天解开就成了豆腐。
  做豆腐的工序并不很复杂,关键在点豆腐上,这是一项技术,其中的化学反应很微妙,点好了就能多出豆腐,点不好差距很大,一锅豆腐差个十斤八斤是很正常的事。当然,还有水质问题,水质好了也能多出豆腐。韩文德心灵手巧,学新东西快,不长时间就把做豆腐学会了。
  这天,韩文德正在豆腐房做豆腐,他在公安局工作时的一个老战友叫张永泰的来到他家,先与他寒暄了一阵。然后对韩文德说,你当时太有能力,又说话得罪了曲局长,曲局长就把你弄到法院判劳教了。
  韩文德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谁,现在生产队干活也很好。
  张永泰说,你倒想得开,如果搁到我身上,我就不活了。
  韩文德说,为啥不活,不但要活,还要活得好,八年抗战没让日本人打死,总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也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命要了。
  张永泰说,你还说你的八年抗战呢,还不是吃了八年抗战的亏了。
  韩文德说,我一点也不后悔,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就有我的功劳。
  两人聊了一阵,张永泰对韩文德说,你也当过公安,给咱帮忙了解一下,听说你们崇皇寺街上有耍赌的场子。
  韩文德说,行,只要我了解清楚,马上给你反映。
  张永泰问,你们村子过去喜欢赌博的人你知道不知道?
  韩文德说,韦忠厚过去爱打牌,现在不再打了。
  这是韩文德顺嘴的一句话,没料想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阴历十月的一天,韩文德一大早出去卖豆腐,到下午回到村里,听说韦忠厚赌博,被公安局开大会后带走了。
  韩文德很震惊,不是说韦忠厚早已经不赌博了吗,怎么又以赌博罪给带走了?
  韩文德想,会不会是我对张永泰说的一句话引起的?张永泰把我的话当真了,如果是这样,就是我把韦忠厚害了。
  回到豆腐房,想开始磨豆腐,还是心里不舒服。把泡豆子的锅端过来,正给磨子上放豆子时,黎士雄进来了,坐在烧锅前的凳子上,对韩文德说,韦忠厚被抓起来了,你知道吗?
  韩文德说,听说了。
  黎士雄说,韦忠厚吃屎的狗改不了吃屎。只要安下瞒天网,一定能让鱼上钩。阎王叫他三更死,决不让他到天明。
  韩文德听话因不对,就注意了,说,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懂,什么鱼上钩的,什么三更死的,我不明白。
  黎士雄神秘的一笑说,我让我两个侄子请他耍牌,用扑克牌推十点半,先赢烟,后赢钱。他狗日的整过我,我一定要叫他坐牢。只要找找人,总叫他认得我黎士雄的本事。
  韩文德听了黎士雄的话,知道韦忠厚的被抓与他没关系,这才安了点心,说,你用这种手段整韦忠厚不怕伤了自己人。耍钱的还有你两个侄子呢。
  黎士雄说,与他两个绝对没有关系。我早把人活动好了。然后又说,我知道国家正在搞运动,一准要先查这些人员。三哥,你这个历史反革命是冤枉了的,你放心,兄弟决不整你。
  然后,黎世雄就说,三哥,你快磨豆浆,一会烧开了让我喝一碗热豆浆。
  韩文德说,还早着哩,豆子还没磨,到天快黑的时候你再来。
  于是,黎士雄就走了。
  黎士雄刚走不大工夫,队长就来了。队长是黎士雄的亲大哥黎士英,他对韩文德说,老三,你把这两筛子豆腐先做好,明天不要卖了。
  韩文德说,人家结婚定的豆腐,要给人送去一筛子。不然,把人家的事耽搁了。
  黎士英说,不送了,送豆腐不重要,交给你办的事重要。咱把韦忠厚抓了,要判刑,明天叫你和麻光洁一起去法院作证,证明韦忠厚赌博。
  韩文德说,我没见韦忠厚赌博。
  黎士英说,没见也要证明他赌博,这是队上交给你的工作。必须完成,要不然你小心着。
  韩文德说,让我好好想想。
  黎士英威胁说,想什么,你要不听话,我就把你送进监狱里去。
  韩文德没吭声,心里说,他妈的,老子是从千军万马里头闯出来的,还怕你个小小的队长。心想,先到县上看看再说,也不知道韦忠厚犯了多大的罪。就把豆子添在磨子上,在拉磨子的驴背上抽了一下,骂声,狗日的还不曳。驴开始走了后,他对队长说,好,我明天去。
  第二天,韩文德和麻光洁一块上县,韩文德问麻光洁,队长让咬韦忠厚,你准备咋说?
  麻光洁说,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为什么要咬人家。
  韩文德说,我也不想咬韦忠厚,我也没见过韦忠厚赌博。
  麻光洁早先家里经济情况好,也爱耍钱,现在不行了,基本上不耍钱了
  两人到了县里,知道凡是大会都在县剧院召开,就先来到剧院门口,正好看见剧院门口挂了块黑板,一个人正在上面写字,韩文德看见写的是,今日上午十二点在剧场斗争一批赌博犯。
  韩文德看那个人写的字不错,正楷,很有力量,就问那人,斗争的赌博犯都有谁?
  那人说,韦忠厚,韩清醒,麻光洁。
  韩文德又问,那些赌博的犯人都来了吗?
  那人说,韩清醒和麻光洁一会就来了。
  韩文德说,怎么不去抓,小心让他跑了。
  那人说,听说韩清醒是个硬汉子,绝不会跑。
  韩文德听到这里,才知道上了队长黎士英的当,队长把他卖了他还帮着数钱哩。不过,韩文德也是个不服输的,他心想,我没赌博,你还能把我怎样。
  麻光洁想溜,让韩文德一把拉住了。
  韩文德说,跑啥,真有事你能跑得了。然后问那人,如果韩清醒来了,该去找谁?
  那人说,找法院的院长海大龙和副院长桑文明。
  韩文德认识海大龙和桑文明,这两个人也认识他,过去公安局和法院经常打交道。
  韩文德问写字的人,你不认得我,我就是韩清醒。指着麻光洁说,他就是麻光洁。
  那人仔细把韩文德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说,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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